在野地里生长的马儿,身体精瘦,四肢发达有力,比起军队里专人饲养的马儿的速度更快,攻击力更猛,一旦驯服收归己用,那对根基尚且不稳的大启就真的是如虎添翼。不但可以为前线的骑兵提供一流的座骑,还可以为国库省下大笔经费,这些省下的经费可以买粮食,收拢在三国乱中一些不愿意归己国的将士。
一举三得,何乐不为?
船只在海上行驶了三天三夜后,在第四天天亮时抵达了目的地。
在上岸的那一刻,凤家军都是松了一口气,只感觉脚踏实地的感觉非一般的好。他们都是陆战的精英,水面不是他们的主战场,很多人在这三天内,因为晕船而身体不适,上吐下泻者不在少数。
而今,终于是上岸了。
凤雪衣见众将士一个个的都是精神萎靡的样子,眉心微微皱了皱,目光却是穿越过万千士兵,一眼就看到了那一抹素白的身影,和他身上那从不离身的玉箫。
眉心,拢得更高,他的身影,看起来又比前些天更要单薄了些……
这几日的海上行程,她这只旱鸭子是半点忙都帮不上,是他,撑着虚弱的身体,教那撑船的船工过那一个个的暗礁,避过那暴风雨的袭击,安定军心。
比起她这个什么都帮不上的女帝,他做的实在太多了。
可是,他为何对所有人都是以笑相待,却独独不理她?
自从那一夜她怒气冲冲的离开他的房间后,他就再没有跟她说过除了军务外的一句话,哪怕是一句!
而今,看着他转头对那画桡说话,忍不住怒气涌上心头,凤眸中冷意升起。
“先安营扎寨,布置岗位,挑选些精神尚佳的人站岗。”
这等心思,却不可以对任何人道,她侧过身,对着身边的榕伊交待道。
“是。”榕伊领命退下。
凤雪衣微阖上眸子,缩在她脖子里的九尾狐探出小脑袋,打了个呵欠。
“我去巡查,你下来。”
她话音落,娇小可爱的九尾狐跳下来,化作雪白的成年狼般大小的狐狸,她足尖一点地面,艳红身影如同绚烂的火烧云,冲上云霄,踏过那绿色的树叶,消失在丛林深处。
凤家军大多是魉殿的人。,都见惯了这只看似娇小可爱,却能变大,且能飞行的九尾狐。所以当它大摇大摆的从他们身边走过,也都是见怪不怪,在榕伊的指挥下,做自己的事去了。
九尾狐直接走到了玖兰身边,长长的九条尾巴不由分说的卷起正跟画桡说话的玖兰,然后慢悠悠的走着。
“九尾狐,休对皇无礼!”
画桡挡在九尾狐身前,冷声喝道,双眸难得的浮现怒色,周身浮起淡金色的光晕。
九尾狐额心的三菱花金色的光芒一闪,狭长的狐狸眼中浮现出几丝人性化的光芒,却不看她,而是望向了玖兰。
“你先下去。”
九尾狐和她的心思相通,它这样做,定是得了她的命令吧!
玖兰苦笑,这几日对她的忽略,她定是生气了。想起刚才她看他的那怨愤的目光,他真是有苦说不出。
逃避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如果她真的要讲开的话,那他就随她吧!
画桡皱皱眉,心中纵使有些不满,却还是让开了。
九尾狐低下头去,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却是放满了步子,慢悠悠的朝着丛林中走去。
凤雪衣仔细的看过周遭一遍,没发现什么特别可疑之处和危险,也就渐渐放下心来。正想打道回府,却又想到回去又是给人当空气给忽略的事,脸上浮现淡淡的怒色,刚提起的内力,又卸了下去。
沿着小道,慢慢的走。
密林不过是一道屏障,她所在的位置是一片广阔的平原,周围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数个丘陵,土地相当的肥沃,草木旺盛。在这阳光的照耀下,就好像是大地穿上了一层金色的衣装,格外的美丽。
大自然的风景,是有着天然的治愈心伤的功能,她走着走着,心情好了许多。
在这里,这一方的世界都只有她一人,在这一刻,她不是高高在上,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女帝,而只是寻常的女子,凤雪衣。
心情的放松让她难得的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而让她惊奇的是,她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一处花田,那里淡紫色或深紫色的小花开满了一大片,微风拂过,有淡淡的香气升起,萦绕鼻尖,久久不散。
“竟然还有薰衣草!”
在前生的时候,她曾有一次去普罗旺斯洽谈生意,然后休息的时间内一个人出门,看到了那一片紫色的花海。刚刚成功拿下生意的她心情很是不错,而正巧也遇到了一位采摘花的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少女。
她走上前去,询问那少女,问这是什么花儿?
少女先是露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然后便是咯咯的笑开了,拉着她蹲下,她向来不喜欢除了爸妈之外的人碰触,这少女的鲁莽让她的好心情消失无踪,正要怒斥的时候,却听得那少女用那带着法国腔调绵软的声音道,“这是薰衣草,花期是6月到八月,我们这里的人大多都靠这个生活。”
不就是一种花么,怎么还靠这生活?
她被少女的话挑起了兴趣,坐了下来。
少女甜甜的道,“这花可以当香料,古龙香水的原材料就是它。而且,我们这的人还用这酿酒,不是我自夸,就是我奶奶酿,一杯就能灌倒一头牛!”
凤雪衣自小对酒就有涉猎,听到这话微微扬起眉梢,“你说的是苦艾酒吗?”
少女惊喜的点点头,然后说,“据说啊,那名画家梵高就是喝了这酒,冲动之下竟然把耳朵割下来跟心爱的姑娘求爱呢!还有喔,一些人喝了这酒,精神迷乱,做出很多恐怖的事儿来。后来呀,政府觉得这酒酒性太烈,就不让生产了。我们是以浪漫自诩的人,求爱或者是庆祝怎能少得了烈酒呢!这酒被禁,我们就又做出了一种比这度数稍低的酒。嘿嘿,其实啊,薰衣草还有一个功能,那是我们这边一些手工坊才有的喔。”
“什么功能?”
既能做香水的原料,又能酿酒,这不起眼的紫色小花,还有什么功能?
她被勾起了兴致,耐心的问道。
少女得意的翘起下巴,随即神秘兮兮的道,“我这是看你很得我眼缘才告诉你喔!这个还可以配合一些材料做成肥皂,这是我们这的特产,名字叫--马赛肥皂。这东西制作起来可不简单,光准备就要提前三个星期,不过呀在你来之前我就准备做了,你今天呀是刚好,走,我带你见识见识去。”
说完,不由分说,拖着她就走。
“对了,肥皂!”
从回忆中回到现实,凤雪衣猛地低下头,再看见手边那些淡紫色的小花时,唇边已经染上高兴的笑容。
在这科技不发达的时代,士兵们都只是简单的用些能洗去污垢的东西去污渍,又加上行军急,不能给他们充分的时间洗干净身体。久而久之的一些人身体上就会出现红肿和溃烂的现象,特容易感染疾病。而今有了薰衣草,再加上她还能记住的制作方法,再配好材料,那肥皂不就可以做成了吗?
这一趟,真是值得!
她是个说做就做的人,卷起袖子,将过长的裙摆扎在腰间,耐心的采起花来。
玖兰怎么也没想到,九尾狐带他来这根本就是自己想的,而不是凤雪衣授意。所以当他被丢在山坡上,九尾狐对他眨巴眨巴眼睛就变作小狐狸眨眼间打滚窜入草丛里,不见了踪影后,他真的是哭笑不得。
他精通兽类语言,自然是看出,九尾狐那眼神分明是告诉他,让他把握机会。
把握机会!
玖兰真哭笑不得,他根本不知道她在哪里,而他这身子,根本就走不了多远,它就这么把他丢在这里,还真是缺德啊!
缓缓起身,一抬眼,却是愣住了。
那在下面花海里采花的人儿,不是凤雪衣,是谁?
这是他在她重生后第一次看见她如此放松的模样,快乐的像个孩子,模样最是天真无邪。
他抬脚,想走过去,可是想到他们犹如是结了冰一般的关系,顿时裹足不前。
难得她这么高兴,他这一去,她还能这般开心吗?
他僵直了身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真是皇不急,急死狐狸呀!
九尾狐一个滚,其实真没打多远,仗着自己体积小,缩小地洞子钻着呢!
这边看皇起身了,它本来打算来个‘功成身退’。的,可是等啊等的就是没看到动静,这下可把它急坏了,内牛满面啊!
可是这心里又不能起太大的波动,主子要是察觉到了,它就是不死那也绝对会掉一层狐狸皮的!
想想,它就浑身直哆嗦,但转念一想,要是不能把他们撮合了,它哪里有机会看其他美男呢?
色壮狐狸胆,九尾狐身体悄然变大,腾空跃起,一爪朝着玖兰的臀部拍去。
玖兰察觉到不对的时候,身体早就飞了起来,哪里还能回头看谁是凶手?
看着皇跌落,九尾狐相当猥琐的摸了摸自己的拍臀的爪子,心道,‘哎呀哎呀手感真心的不错呀不错呀不过瘾啊要是能多摸几把就更好了啊哈哈哈。’。
玖兰这一跌,动静不是太大,但是以凤雪衣的耳聪,一下子就察觉到了,起身一看,惊见玖兰直直坠下,身体比理智更快了一步,腾空跃起,长臂一揽,直接将他抱了个满怀,稳稳落在花田外围。
出糗被心爱的女子看见,自尊心强如玖兰脸上红得跟火烧云似的,想挣开她,刚才被那一吓,身体现在都还是不稳定的,根本动不了。一向淡定他,难得的露出惊慌之色。
凤雪衣本是担心他摔下来才上前接人,现在看他这样的脸色,心头的怨愤之气,也不由得消失了许多。
这两年多的陪伴里,他都是那一副和和气气的模样,温温吞吞,难得有如此失态的模样。这不禁让她深埋的恶劣性子又悄悄冒出头来,加之现在这里并没有别的人在,她手一动,几朵紫色的小花便是簪入了他的发间,笑盈盈的道,“这是谁家小娘子,生得可正是一副花容月貌,让本公子都惊为天人啊!”
玖兰抬头,看见她笑容满面的模样,心头一恼,知她是打趣他!
他可是堂堂七尺男儿,如今不但虚弱到要她抱着,还被她打趣是女子,这面儿上,真是丢大发了。
这一恼,就顺着她的话跟她顶了回去,“哼,这是谁家的公子哥儿,也恁地太轻浮浪荡了。”
哟呵,这小白兔急了也咬人呢!
凤雪衣暗乐,抿唇笑道,“本公子可就看上小娘子了,跟本公子走吧!把本公子服侍好了,本公子保准你吃香喝辣横行霸道,来来来,乖乖跟本公子大胆的往前走吧!”
玖兰气得拿眼睛瞪她,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跟他一介男子单独相处也就算了,还说出这般浪荡子调戏女子的话,这要让凤家军知道他们的女帝私下是这般胡闹的样子,怎能服众?
他越生气,凤雪衣就越是高兴,太难得他这样瞪她了,唇角的笑容,慢慢蔓延到脸上,盈满双眸。
那模样,真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玖兰真恨不得狠狠斥责她一番,可看到她略显憔悴的面庞上深黑的眼圈,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她的确是女帝,但也是一介女子,登帝位后便是全国百姓和军心所向,她要背负的东西太多太多,能这般闹着,最是难得。他怎能狠心去剥夺?
人和神活着,要是都只为权力和责任,那实在是一种折磨。
他,只要她开心便好。
看着他眼中怜惜的光芒,凤雪衣心头像被什么狠狠蛰了一样的疼,她渐渐收敛了笑容,恢复到淡漠的面色,将他放下来,淡淡道,“你先等着。”
玖兰嘴唇无声的蠕动,许久,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凤雪衣转身,走出去几步,背对着他继续采集薰衣草。
微风渐起,薰衣草的花香传入鼻翼,沁人心脾,可是玖兰心头却压抑得难受。
果真,是不该出现在她面前的。
她的快乐和笑容,都像是被这风,轻轻一吹,便是散落殆尽。
如果他没有出现,那该有多好!
他本就是积忧成疾,这一自责,胸臆一阵难受,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牵一发则动全身,咳嗽的声音越来越大,整个身体都震动起来,缕缕猩红从他唇边流下,落入他捂着唇的手上。他的脸色已经苍白,额头大颗大颗的冷汗滑下。
凤雪衣本不想去管他的,听着那一声更比一声痛苦的咳嗽声,心头就像是被猫爪子在挠一般,越是压抑,就越是难受。她终于下定决心转过头来,却惊见他身体竟软软的倒了下去。
来不及多想,她一个箭步窜过去,接住他的身体,一探他的鼻息,眉头狠狠皱起。
他身子本就单薄,不宜吹风,这里潮湿且风大,对他的身体有害无益。
“笨蛋!”
她忍不住低低咒骂一声,大军刚扎营,所有人都处于疲惫中,让任何人服侍他,她都不放心。可是她又碍于身份,不能太靠近他,这要是就这样带着她回去,指不定别人怎么闲言碎语。
只是她怎么也不可能把他丢在这里呀!
凤雪衣一恼,足尖点过地面,背后透明的火红双翼张开,腾飞而起。
寻山涧,找洞穴,再找药材,配药,再呼唤九尾狐熬药,在找干草铺简易的床铺,为他运功护住心脉之后,才扶着他躺下。
这个小小的山洞里,凤雪衣是做尽了自己从不为别人做的事,全部做完后,直觉的比自己操练士兵还累。交待一声九尾变大,守着玖兰后,她走出山洞,打算洗净这一身的赃污。
九尾狐哀怨的拖着九条大尾巴走到玖兰身边,真恨不得一爪拍这个不争气的皇,但是理智还是让他憋住了这一爪子。皇本就很虚弱了,再让它没轻没重的一拍,小命儿都怕是难保了。
认命的将九条尾巴覆在玖兰的身上,它后知后觉的明白道,自家主子说它是打架斗殴居家旅行的必备是什么意思了。敢情主子是拿它当多功能用品啊!
就像现在,它无比珍爱的九条大尾巴,竟然被用来给皇当被子用。
‘嗷呜’。
九尾狐哀怨的嚎一声,气闷闷的用爪子挠地。
纵使是荒郊野外,凤雪衣的戒心也是相当重,很快的沐浴完后,就回到了洞穴,堆上一捆干枯的柴禾,双手结印,缕缕火光自她掌心冒出,落入那干燥的柴禾上时,那柴禾立即熊熊燃烧起来。
见此情形,凤雪衣自嘲的想,要是老流氓知道他教授她的‘火凤涅磐’。的杀招,竟然被她用来点火,会不会气得背过气去?
老流氓!
她的心,重重一沉。
那一日,镶玉楼,罪千千身亡,她当众与他决裂,师徒情谊,恩断义绝!
苦笑一声,摇摇头,不再去想那些事。
九尾狐看见火,眼睛就亮了,从肚皮下的兜兜里掏出几个刚跑路的时候在人家地里挖的红薯,和几只被它拔了毛用荷叶包起来的鸡,一起丢到了火里。
有东西丢进去,凤雪衣自然有所察觉,抬眼一看就知道是九尾狐干的,拿眼睛瞪它,“你往里面丢了什么?”
九尾狐立马无辜的眨眨眼,双爪一摊,睁着眼睛说瞎话,‘没什么没什么呀我很无辜我什么都没丢啊!’。
凤雪衣危险的眯起眼眸,阴森森的道,“你撒谎是不是?”
九尾狐眼眸一瞠,连忙讨好的从兜兜里端出酒瓶和酒杯,殷勤的用双爪捧着给她,“主子主子我烧烤了些鸡咱要点酒喝着才舒服对不对嘿嘿。’。”
“你又……”
凤雪衣刚想斥责它,却又想到,最近玖兰一直吃的清淡,是需要些肉食补补了。
于是,正色道,“九尾,你最近肚子大了。”
九尾狐是爱臭美的狐狸,一听这话,急忙低头,一看自己的肚子觉得不怎么大,可是主子说它大,那就肯定是有问题,顿时疑惑的朝凤雪衣眨眨眼睛,‘哪有哪有我怎么没发现?’。
凤雪衣不答话,而是从袖子里取出一瓶粉末,递给它,“吃完这个,再告诉我你的感觉。”
九尾狐立即诚惶诚恐的接过,拔掉瓶胆就将粉末往嘴里倒。
“九尾,你有没有觉得肚皮鼓鼓的,肚子里好像有什么在叫?”凤雪衣严肃的问道。
九尾狐一听,立即就觉得不舒服,连忙点点头。
“你最近吃的食物很不干净,一定是肚子里长了什么虫子。”凤雪衣皱眉,盯着九尾狐,“说说,你是不是瞒着我偷吃了?”
九尾狐赶紧摇爪子,它是狐狸不是兔子啊!可是最近它吃得比兔子还要素,又在主子的眼皮子底下,哪里敢偷吃啊!真是天大的冤枉,冤枉死狐狸了。
“那一定是前些时候了!”凤大忽悠继续忽悠九尾狐,严肃的道,“九尾,你现在很需要一个空地,然后吃掉这东西,把你肚子里的那些拉出来,不然你一定会被那虫子给钻穿了心肺的!”
九尾吓坏了,急忙伸爪子问凤大忽悠讨要。
凤大忽悠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瓶子,往九尾狐嘴里倒,一边倒一边道,“吃完就快点走!”
怕死的九尾狐立马点头,然而还没等它喝完,肚子就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它顿时菊花一紧,‘嗷呜’。一声嚎,闪电般的奔了出去,凤大忽悠望着风驰电掣般奔出去的九尾狐背影邪恶一笑,能舒服么?
先前她就哄它吃下了小部分的巴豆粉,之后是小瓶子的去掉味道的巴豆粉,绝对够它拉上一夜了。
它这一走,所有吃食就归她咯。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说,忽悠一只狐狸很好玩有木有!
再笑一声,脱下身上的罩衫,将之盖到了玖兰身上,她慢悠悠的用树枝将九尾丢过去的鸡和那红薯拨进火堆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渐渐的就有那肉香传了出来,诱人的肉香很快传满整个山洞。
咕噜。
有咽口水的声音,响起。
凤雪衣一怔,虽然她肚子里的馋虫也是被这香味勾了出来,但是她能确定,这声音绝对不是她发出来的。
而此时,玖兰还在昏迷中,那发出这声音的人,会是谁?
凤眸一凛,闪过浓烈的杀意,扬手,涂了剧毒的牛毛针猛地朝洞外射去,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靛青色的光芒一闪,她弹身而起,腰间长剑出鞘,猛地朝那方向刺去。
“小女娃,你好狠的心思啊!老婆子我不就想吃那叫花鸡,你先针后剑的,简直是要老婆子的命哟!”穿着胡里花哨的约莫五十左右的女人左闪又闪,连连叫苦。
凤雪衣并不擅长长剑,一听这话,眸子冷色更甚。
一般的人只要有呼吸,她都能察觉到,可是这老婆子一直到吞口水才被她发现,而之前她根本就没有发现。在这荒郊野岭的,弄不清对方的身份之前,死人的嘴才最能守住秘密。
她不再隐忍,丢弃长剑,长身高高跃起。
那女人见凤雪衣丢剑,先是一喜,以为自己有机会逃走了,可在下一秒看见凤雪衣的动作时瞳孔却是狠狠一缩,随即大叫,“嗷,老婆子我性命休矣,徒儿你快来救为师啊!”
她内力极强,一声大叫,传出去老远。
凤雪衣眉心狠狠一蹙,化手为爪,猛地朝女人的喉咙抓去。
劲风突起,却是来自背后,凤雪衣收手,身子一个翻转,贴地滑行五米方才站定,抬眼看那将女人挡住的不速之客,眉心却是蹙得紧紧,“月怜决!”kfYV3CVOqu5RygoNDVhFXY0544y0EtbsXIZTfKfyyR1g+Ur1cdXH7GCVmpCuddGk8hqRX7DlK7FU01inh5Mp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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