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的沟通，远没有身体的沟通来得更加实际。
即便林轻萤这中间有过阻扰，但是，最终还是妥协了。
“这是什么？”
不该的，入冬了，按着B市往年的气候，再过几日，怕是就要下雪了，等初雪一下，寒冬就真正的来临了，屋外是冷的，屋内的也是冷的。
正如，她此时的心冷。
“你觉得是什么？”狭窄的沙发上，林轻萤与暮歌相互依偎躺着，她整个人几乎都在他的怀抱里。
“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把她当成什么？
这句话也不知道哪里错了，暮歌突然就发脾气了，直接推开了她道：“是，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幸好沙发不高，地上又铺了地毯，这才不觉得摔得多疼。
水汪汪的眼睛有点倔强地瞧着他，暮歌坐起来道：“别哭，感觉我在欺负你……”
林轻萤忍辱很久的脾气终于爆发，顺手就拿起了桌几上的两个玻璃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喊道：“你就在欺负我……”
习惯了她的温顺，对她的脾气感到十分意外，又好像有点欣喜，好似只有这样的林轻萤才活得有一丝丝的活人气儿，有着一个所谓的灵魂。
“你在做什么？”
林轻萤道：“发脾气的人应该是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然后就气冲冲地要回房了，还未走几步，一只手臂被暮歌给拽住了，问道：“你为什么生气？”
“放手……”
“不放，告诉我，为什么生气？是因为我有了绯闻，还是因为我欺负了你？说……”
暮歌命令道，林轻萤还想要争执几句，但是，不经意一低头，地上已经红了，她吓了一跳，忍不住地抬手捂住了嘴巴。
暮歌这才意识到脚底传来的疼，一着急根本就没有顾得上穿鞋。
林轻萤就是这样，不发脾气则已，一发脾气就喜欢摔玻璃杯子。
而玻璃杯子也是她鲜有的几个小爱好之一，她说她喜欢那种“晶莹剔透”的感觉。
“你、你从前也是这样照顾你的病人吗？”
刚刚还剑张弩拔的两人，这下子又好像和好如初了。
林轻萤小心翼翼地为暮歌的伤口清洗、消毒，上药、包扎。
幸好家里有药箱，不然还需要去医院。
又有点后悔，好好地为什么要摔玻璃杯子？
“人家只是眼睛看不见，又不会……”
谁跟你一样，睁眼瞎，就这么一脚踩在玻璃渣子上？
“昨晚我喝酒了……”
林轻萤没说话，暮歌继续说：“开车撞到了大树上，昏过去了，幸好遇见了沈月姐经过，她害怕交警来了，我会很麻烦，所以就把我带到酒店去了，没想到会被拍……”
林轻萤依旧没有说话，依旧认真地包扎着，幸好不严重，只是，天气冷，又干燥，怕是不容易愈合啊。
听见那句“沈月姐”也就明白了，她所有的猜测都是对的，这是一种“尊称”。
“对不起……”
谁也想不到林轻萤突然莫名其妙地就冒出这一句了，连她自己都想不到。
只是，她要是不发脾气，暮歌也就不必承受这些皮肉之苦了。
“呵呵，我就知道，我折磨不了你，我只能折磨我自己……”
暮歌突然倒在了沙发上，如诗人般感慨，也如醉汉般胡诌。
“我们、我们回湘平吧……”
暮歌双眼瞧着天花板，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马上就是元旦了，我们回家吧……”
回家吧？是啊，湘平才是他们的家，不管是北京还是B市，他们都是外地人，有房子没房子都是外来户。
“湘平……”
只是湘平哪里还有我的家？
有的只是伤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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