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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依旧匆匆如白驹过隙，到了彻彻底底地打扫宫殿、准备过大年的时候了。宫中无论大小简繁，每样东西都必须取出来，一件一件地彻底检查。所有的照片、图画、家具和其他这一类的物事，都必须擦个一干二净。

    太后又拿出了她的皇历，认认真真地翻了一番，就是为了选择黄道吉日，开始做这项重大的清洁打扫工作。她最终选定了自己认为最合适的日子，即十二日这一天。

    在此之前的一段时间，我们都已经得到了命令，被要求十二日这天早上开始打扫。几位女官被安排去擦拭那些佛像，并为佛像换上新的帷幔。别的粗重些的打扫由太监们去完成。

    我问太后，要不要去将她的玉石珠宝都整理擦拭一番。太后回答说不需要，那些珠宝只有她自己戴过，都很干净。大家一番忙碌之后，太后对打扫的结果表示满意，这事儿才算完成了。

    太后准备了一份单子，上面列着一些人的名单。那是她准备邀请一起参加除岁庆典的人。这个庆典在每年的最后一天举行，与欧洲一些国家每年最后一天夜半时分的仪式差不多，都是表达辞旧迎新的意思。那些宾客们提前两周就收到了宫廷的邀请，这样他们才有足够的时间去做好准备。

    还有一项准备工作，太后吩咐为女官们定制冬装。这批冬装与我们正穿着的略有不同，我们现在穿着的是灰鼠皮的，这次做的则是银狐皮的。

    还有一项讲究，除岁庆典举行的时候，要在众位菩萨和列祖列宗的神位前，摆上供奉用的年糕。于是，紧接着的一项重要工作就是制作这些年糕。

    按照惯例，第一块年糕应该由太后亲自制作。为此宫里专门准备了一个大房间，宫中的人大都进入此间，屏气凝神地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太监们准备好了米粉、糖、发酵粉等材料，把这些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合在一起，拿到锅里蒸熟，结果就会膨胀开来，很像西方制作的面包。人们都有这样的观念：谁蒸出的年糕膨胀得越高，谁就会最得菩萨的青睐，得到最好的运气。

    太后制作的第一块年糕效果很好，我们纷纷向她道贺。太后自己也甚是满意甚是自得。

    女官们也每人制作了一块，做出来的糕点样子却很糟糕，没有哪一个能够达到太后的那个水准。我第一次制作糕点，还可以理解，为什么那些资深的女官也没有一位做的好的呢？我感到很奇怪。

    后来，我从一位女官那里知道了原因所在。她对我说：“为什么会这样？我可是故意这样做的啊，无非是为了让太后开心罢了。其实，哪怕不能比她好，我起码也能够做的一样好。不过，若是我真那样做，可就是自讨没趣了。”我们都做完了，剩下的太监们去做。他们不需要参与比较，个个都做得很好。

    然后就是准备小碟的椰枣和各式各样的水果，以常青花木枝条精心装饰，供奉于佛像与列祖列宗神位之前。

    我们又准备好盛放了糖果的玻璃碗碟，做祭祀灶王爷之用。根据民间传说，在腊月二十三日的时候，灶王爷“上天言好事”，即前往天庭，向玉皇大帝完完整整地报告在过去的一年之中，我们这些凡人做过的所有事情。到了除夕的时候，灶王爷重返人间。我们向灶王爷供奉这些糖果，为的就是粘住灶王爷的嘴巴，防止他在玉皇大帝面前说得太多。

    这些糖果准备完毕，我们都来到御膳房，把碗碟都摆放在专门设置的祭台之上。太后转过身来，对在身后垂手而立的御膳房总管说道：“这阵儿，你们最好都留点神哪，灶王爷待会可就要上天报告去了。你们一年之中，偷了多少东西，可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灶王爷报告之后，你们等着受罚吧。”

    第二天，还有一项仪式要举行：太后为宫中之人和宾客们书写新年祝词。一大早，我们就陪着太后到了大殿。太监们早铺设好了大张大张的黄色、红色、浅绿色的纸张。太后开始泼墨挥毫，写了无非都是些“福”字、“寿”字。

    写了一阵子，太后感到有些疲倦，就吩咐女官或者秉笔太监代为书写。写完之后分发给宾客与宫中大小官员。无论是谁，能够得到太后御笔亲题的字，都视为莫大的荣耀，莫不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上述这些事情，都要在过年之前的几天完成。

    太后收到了各地官员进贡的无数新年礼物。她一件件看过去，入得了眼睛的就留在身边用用，看不上的就放到库房去，很快抛在脑后，可能从此之后再不会看上一眼。

    各地进贡的礼物琳琅满目、种类繁多，难以尽述，包括小件家具、古玩、珠宝、丝绸等等，甚至还有衣服。直隶总督袁世凯就进贡了一件黄缎袍，以颜色各异的珍珠玉石，制成很多牡丹花的图案，以翡翠做成花叶。

    这真是一件极为华贵的礼物，价值连城。但是这件衣服也有一个缺点，就是分量沉重，穿在身上沉坠坠的会很不舒服。

    太后见了这件衣服之后，非常高兴，很快就穿在了身上。然而，她很快又换掉了这件衣服，一直束之高阁，再无动静。

    那么漂亮华贵的衣服就这样摆放起来，我觉得可惜，时常会建议太后穿起来。有一次，太后准备接见外国使节，我再次建议她穿上，她没有采纳也并不说明为什么。那件衣服我们再没有见到过，宫外的人则是更加没有瞻仰的机会了。

    还有一件礼物引人注目，就是两广总督进贡的四袋子珍珠，每袋子起码有几千颗。每一颗珍珠都是精挑细选，形状与色泽均无可挑剔。这些珍珠若是拿到了欧美的市场上销售，价格一定会令人咋舌。可太后的宝贝尤其是珍珠之类堆积如山，哪里会在意这些呢，她只是随便看了看，礼节性地说了一句：“很好。”也就作罢了。

    过年的时候，皇后和女官们也都向太后进贡礼物。大部分的礼物都是她们手工精心制作的，例如，鞋子、手帕、围脖、手袋等等。我的母亲、妹妹和我进贡的是镜子、香水、肥皂和化妆品，这些都是我们从巴黎带回来的。我们赠送的礼物太后看上去很是喜欢，她很在意这些满足虚荣心的新奇玩意儿。太监和丫头们进贡的礼物，则是一些精美的糕饼点心之类。那些进贡给太后的礼物多得惊人，然而没有她的吩咐，谁也不敢动上一动。

    女官们也在这个时候互相赠送礼物，因为赠送得太多太繁复，经常会闹出一些阴差阳错的笑话来。我收到了十几种礼物，我又把它们当做礼物，原封不动地送给了别人。

    有趣的事情就这样慢慢发生了。第二天的时候，我收到一位女官赠送的绣花手帕，一眼就认出了那正是我之前送给她的礼物。

    后来，我们闲聊说到此事，她笑道：“真的吗？太有趣了。我也在纳闷呢，你怎么把我送你的鞋子又送回来了。”说到这里豁然开朗，大家哄堂大笑。

    更有趣的事儿还在后头，我们最后清点各自收到的礼物时，发现竟然有一半左右都是自己送出去的东西。最后，大家干脆折中了一下，把所有的礼物都聚集起来，每个人平均分得一份，终于皆大欢喜再无话说。

    新年到来之前的一个星期，宫中停止了早朝与召见活动，印玺也被封存起来，年后才会再度取出使用。

    这段日子里太后也不再理政事。一切事物都清静平和下来。看得出来，从日理万机到平静安妥，太后也很是喜悦满足。我们也都悠闲自在，浑身轻松，直到除夕来临。

    2

    大年三十的早上，太后到菩萨和列祖列宗的神位前焚香祭拜，一如既往地虔诚。祭拜仪式结束之后，宾客们陆续入宫，一直持续到中午，到了五十人左右。

    到来的宾客主要的有这些人：大格格（太后的干女儿），醇王福晋（光绪皇帝兄弟的妻子），洵、涛二贝勒之福晋（皇帝弟弟的妻子），恭王福晋（大格格之侄媳）和庆亲王的家眷。这些女士们都是宫里的常客，为我们所熟悉。

    第二天，又来了很多的格格，她们并非皇族身份，都是先代得到了封号，故而亦是格格身份。另外，还有满族官员的女儿们，亦有很多生面孔。

    中午的时候宾客们都到齐了。她们在女官的带领下向太后请了安，随后去各自的房间休息。

    这天下午两点钟，宫中人员与宾客们都到大殿集中。在皇后的带领之下，来宾们按照身份的高低排成行，依次向太后叩头行礼。这就是前面提到过的除岁典礼，表达的是辞旧迎新之意。

    除岁典礼结束之后，太后赏给每个人一个红缎做成的小钱袋，外面绣着金线，里面装着一些钱。这个被称为“压岁钱”，也是中国一种古老的风俗，多少年来代代相继一直流传至今。

    大年夜的娱乐活动，大都是欣赏丝竹、看戏、游戏、观光、谈笑等等，人们整晚不睡直至天明。

    太后提议我们玩赌骰子游戏。她赏赐给我们不少钱，累计下来有白银二百两之多。太后让我们用心掷骰子，好好赢钱。我们自然都小心翼翼地生怕赢了太后。

    玩了一阵子，太后没了兴致，就推开不玩了。她对我们说：“嗯，我把钱扔到地上，你们这些丫头们来抢吧。”说着，她撒出了钱。我们知道她是想得个乐子，就加倍热闹地争抢了一番。太后乐得哈哈大笑。

    当日午夜时分，有太监搬进来一只很大的火盆，以黄铜制成，里面燃着旺盛的炭火。太后摘下了旁边早已准备好的常青树叶子，投入火盆之中。我们也照着样子做了。太监们又往火盆中投入了大块大块的松香。一阵香气慢慢弥漫开来，缭绕于整个大殿。这个仪式意味着能在新的一年里得到好的运气。

    这之后的节目是包饺子。辞旧迎新的这一天，我们都是不准吃米饭的，只是吃饺子。饺子是面皮制成，里面包着肉馅。女官们做了分工，一些人包饺子，其他的人剥莲子，以备太后早餐之用。

    已经快到大年初一早上了，太后觉得疲倦，对我们说要回房间去歇息一会儿。她并没有去睡觉的意思，我们便也没有任何顾忌，继续高声笑闹，异常兴奋。

    我们玩闹了一阵子，就到太后房中去，发现太后已经在床上睡得很沉。我们都赶忙收了声，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间梳洗打扮，迎接新年的第一天。

    太后醒来的时候，我们马上到她的卧室，手里捧着几盘苹果（寓意为平平安安），常青果（寓意为健康长寿），莲心（寓意为万象更新），呈送到太后面前。这也是宫廷的老规矩。

    太后对我们表示感谢，也祝我们在新的一年里有好运气。她问我们睡觉了没有，我们回答说整夜没有合眼。她连连点头说应该如此。她原本也只是想歇息一下，不想却睡着了，当真是年岁不饶人啊，不服老不行。

    我们伺候太后梳洗完毕，才正式给她磕头拜年。然后，我们又去给皇上和皇后拜年。所有的礼节和仪式就基本完成了。

    我们接着陪太后看戏。戏台子搭建在大院子里，太后坐在靠近走廊的地方。

    戏一出接着一出上演，渐渐地我困意袭来，实在忍不住，竟然靠着柱子睡着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我感觉有什么东西进了自己的嘴巴，我感觉了一下，原来是一块糖。我太困了，就没管那么多，直接把糖吃了下去。

    这时，太后走过来问我，糖好不好吃，还是不要睡了，开怀玩乐一番吧。我从未见到太后的心情这样好过，如小女孩一般和我们开玩笑，与原本威严的太后形象简直判若两人。宾客们也和我们一样玩得很快乐。

    傍晚的时候，演戏告一段落。太后命太监们奏乐，自己唱了几曲。我们不时与她高声相和。

    太后又令太监们唱曲儿。太监们有的训练有素，唱的跌宕起伏颇有气韵，有的却是完全不懂，为了取悦太后而尽力高唱，惹得大家笑得前仰后合。

    这段时间里，只有皇上一个人木然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我后来在外面遇见了他，终于忍不住问他为何总是这样闷闷不乐，他对我说了一句“HappyNew Year”，微微一笑，走开了。

    第二天，太后很早起身，到大殿上去祭拜财神爷，我们都陪着参与了仪式。

    后来的几天，我们每天还是玩乐，赌骰子和抢夺太后赢的钱，没有别的事儿。

    有一天，大家在抢钱的时候，一位女官突然哭起来，说是我踩痛了她的脚。太后被扰了兴致，很是生气，命人把那个扫兴的家伙拖出去关上三天。太后愤愤地说，她连这点芝麻绿豆大的事儿都受不了，根本不配在这里享乐。

    正月初十是皇后的生日，我问太后可不可以送礼物给皇后。太后说可以，送什么都可以，不必拘泥。

    虽然得到了太后的准许，我们还是小心谨慎，选好礼物之后，都要请太后过目，不敢送她觉得太厚重的东西。于是，选择礼物成了一件难事，太后很可能会喜欢我们的礼物，并要求留给她，让我们再选其他的送去。

    皇后的生辰庆典和皇上万寿庆典形式相同，不过略微简朴而已。

    我们向皇后献上了如意，叩头庆寿。她原本可以端坐宝座接受我们的拜贺。不过，她还是彬彬有礼地站立起来。毕竟，我们是太后的御前女官，她便格外尊重一些。

    皇后生辰这一天，与皇上万寿时一样，皇上、皇后和瑾妃一起用膳。平时他们吃饭都是各在一处，唯有这种庆典之中才破例。

    太后派了我和另外一位女官去伺候他们。我感到很高兴，因为很想看看皇上和皇后一起用膳是什么样子。我们到了皇后的房里，向她禀明是太后命我们来的。她言简意赅地回答：“很好。”

    随后，我们到膳厅布置餐桌和椅凳。这顿共餐与我的想象大为不同。他们用膳的时候，气氛很轻松自然，完全没有在太后面前的那种拘谨。我们也加入了交流，分享了饭菜。

    在他们开席的时候，有一份很文雅的小小仪式，在皇帝、皇后坐下之后，瑾妃为大家斟满美酒，依次向皇上和皇后敬酒。

    结束之后，我们回到了太后的寝宫，向她禀报一切安好，未发生特殊之事。我们当然心知肚明，太后派我们过去，不是为了什么伺候用膳，而是为了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而已。太后问我们，皇上是不是很严肃，我们回答她：“是的。”

    新年庆典到了正月十五日元宵节就结束了。

    “元宵节”又称“灯节”。宫中摆设出各种各样的花灯，有动物、鲜花、水果等等，都是用白色的薄纱糊制，外面涂上不同的颜色，绘上精美的图案。

    有一只花灯，形状是一条龙，大约十五英尺长，身体固定在十根木棒上。十位太监每人手执一根木棒，在音乐的伴奏下舞动。龙的前面，有位太监手持一只巨大珍珠样的灯笼，让龙来追着吞下去，称之为“蛟龙戏珠”。

    舞完了蛟龙戏珠，到了放焰火时间。烟花腾空而起，璀璨夺目，象征了历代中国的场景，还形成了葡萄藤、紫藤花以及许多别的花样，精巧而壮观。

    靠近烟火表演的区域设置了一些活动木屋，太后和大家可以坐在里面观看烟花，不必在寒冷的空气里挨冻。

    烟花燃放了几个小时，大概放掉了数千挂鞭炮，太后似乎很喜欢听这种声响。最后，这项活动圆满结束了，每个人都欣赏得兴高采烈。

    第二天早晨，来宾们陆续离开了皇宫，生活再度回归日常。太后还是和往常一个样儿，在宾客们走了之后，对她们的服饰打扮、对宫廷规矩的无知等等，评头论足一番，多有鄙薄轻视之意。最后，她又换了个角度补充道，正是这些人粗俗的表现，反而让自己很是开心。她恰好不希望这些人太了解宫廷情况。

    3

    春天不知不觉就到了我们身边，这是百姓播种的季节。宫廷又有一项仪式要举行。

    皇上先到农神庙去祭祀，祈祷五谷丰登，国安民乐。然后，他在农神庙旁边的地里亲手耕种，扶犁、翻耕、播下第一粒种子。他的这些举动是做给百姓们看的，表示从未有人会轻视他们的劳作，哪怕是贵为九五之尊的皇帝，也不会拒绝这些劳动。

    这类祭祀和耕种活动是公开的，任何人都可以参加，当时，就有很多平民百姓在现场观看。

    与此同时，皇后也去侍弄蚕桑，等待蚕卵的孵化。幼蚕孵化出来之后，皇后便去采集鲜嫩的桑叶，精心喂养它们，一天要喂上四五次，直到蚕儿成熟吐丝作茧为止。

    夜晚的时候，几位女官被安排喂养这些幼蚕，并留神不让它们跑掉。

    这些幼蚕长得很快，几乎一天一个样儿，不久就长大了。长大了的蚕吃得更多更频繁，我们采摘桑叶喂养它们，忙得手脚不停，陀螺一样旋转。

    皇后把蚕儿在亮处照一照，就能看出它们会在什么时候吐丝结茧。那些肚子透明的，就说明要吐丝了。此时把蚕儿放在纸上，它们就开始吐丝。吐丝的时候，蚕儿不吃东西，我们就只需要看住它们别跑掉。

    大概过了四五天，蚕吐丝完毕，此时它们一只只都蜷缩起来，如同僵死一般。皇后把这些蚕放进一只盒子，等待它们慢慢变成飞蛾。再把那些飞蛾放在厚厚的纸上产卵。

    就这样，养蚕的循环过程完成了。

    在吐丝结茧的过程中，若是由着蚕儿自由行动，它们就会用吐出的丝把身体裹起来，慢慢地形成厚厚的茧。

    通常，确定蚕儿吐丝结束与否，有一种好方法。大家习惯于拿着蚕茧在耳边摇动，听其声音以作分辨。若是那只蚕体内的丝已经吐尽，就能清晰地听到蚕蛹碰撞茧壁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丝尽茧成，就要把它们放在沸水之中，慢慢软化下来，里面的蚕蛹死去。然后，以针头挑出丝头，一圈一圈地绕在线轴上，分丝完成，可用作纺线织布之用了。

    这个程序之中，一小部分的蚕茧被保存下来，让里面的蚕蛹自然变成飞蛾，咬破蚕茧钻出来，在厚纸上产卵。产下的卵被小心放置于凉爽干燥之处，待到下一个春季到来，卵孵化成幼虫，如此周而复始一年又一年。

    待到缫丝工序完成，我们把成果送去给太后看，期待得到她的赞许。

    这个时候，太后命太监取来几束旧年的蚕丝，那是她还是年轻姑娘的时候纺成的。存放多年的旧丝与新丝对比之下，竟然没有明显差别，呈现了相同优良的质地和色泽。

    皇上耕种、皇后养蚕、太后的缫丝手艺展示，这些行动无非都是在为百姓树立典范形象，鼓励百姓一如既往地辛勤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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