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莲花殇-又死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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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祝微微一直睡的不安稳,她总觉得有人在自己耳边说着什么,或细语轻笑,或狰狞恐怖,也许是现实,也许只是做梦,她在醒与梦之间徘徊。

    早上起床似乎感觉有点头痛,父母很罕见地没有上山干活,而是在厨房里忙乎着,见了她也没有异样的表情,看来昨天晚上真的没有吵醒他们,看来这段时间他们真的是太累了。

    祝微微看着父母头上的些许白发,心里忽然莫名地感到悲伤,父母的艰辛操劳却只换来微薄的收入,连姐弟俩的学费都只能勉强应付,以自己的成绩考上好的大学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到那时候,也许只能看着录取通知书空留遗憾吧。虽然弟弟现在疯了,以后也许再也不要上学,这样会省了一点学费钱,可是,祝微微宁可自己不上大学也希望弟弟能够不疯。以前祝微微总是想,自己不上大学不要紧,一定要努力赚钱供弟弟读书,虽然他现在成绩很一般,但说不定在哪一天突然开窍努力读书了。

    每个人都有梦想,有的人也许会因为种种原因而放弃,有的人却满怀期待地为之努力奋斗,像祝微微的父母就是属于后一种,明知道祝微微就算考上大学也供养不起,他们依然坚持让祝微微上高中,希望她能考上大学。因为他们执着地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只要女儿考上大学,自己就算做牛做马也要把她供出来。

    卑微的梦想压弯了他们的脊背,涂白了他们的头发,摧残着他们的健康,他们却毫不在乎,他们只希望当他们老了的时候,能够想想生活的比他们好的多的儿女就够了,他们觉得这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报,是他们这一生中最大的满足。

    放眼天下,哪个寒家父母不是这样想的呢?这不禁让人扼腕叹息,可怜天下父母心,望子成龙的心愿使他们愿意背负最沉重的担子,在等待中在希冀中在忍耐中艰辛地度过每一天。

    祝微微把毛巾敷在脸上,让毛巾里流出来的水和眼泪混在一起,可舔一舔嘴角,还是觉得有点咸咸的。

    这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撕心裂肺地大喊:“死人了!快来人啦。”

    祝微微扔下毛巾就跑了出去,声音似乎是从会计家传出来的,两家相隔不到五十米,但中间隔着一溜儿的房屋,所以一时之间难以断定。

    祝微微向会计家的方向跑去,路上也碰到其他人急急忙忙地往那边跑,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惊疑和恐慌,眼睛相互碰撞时都在传递着一个信息:来了,终于又来了。

    声音果然是从会计家传来的。

    一个妇女站在他家门前惊慌失措地和其他早到的人说着什么,内容无外乎是自己来找会计有点事,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他的尸体,自己被吓的魂不附体之类。

    尸体面朝下头部朝里倒在卧室里,上身赤膊,下身着四角短裤,脑袋处流了一地的血,血迹已经发黑变硬。祝微微初步判断他是被人从背后被人用什么东西砸死的,蹲下来一看,祝微微的心里不禁一阵发冷,会计的头发上有遗留的淡黄色的石粉,也许,他是被那块“心脏”砸死的。

    难道是“心脏”回来了,而这次,却换了一个使用对象?

    祝微微尽量阻止着人们破坏现场,幸好会计的老婆昨天回娘家去了,要不然肯定趴在尸体上嚎啕大哭,把很多有用的线索都破坏掉了。

    村长匆匆地赶来,他叫人取来一根很长的绳子,在尸体周围摆了一个圈,说道:“谁也不能跨过这条线,破坏了现场,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祝微微直骂自己笨蛋,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看来还真是姜是老的辣,村长毕竟是大人,有着丰富的阅历,做起事来也冷静精明多了。

    人们围在会计的屋外议论纷纷,却又不约而同地压低了声音,就像很多蚊子在嗡嗡地响,听不真切,让人觉得分外压抑。

    突然,一个声音很响地压过了其他人的声音:“我家的狗,嘿嘿,我看管的好,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啦。现在村子里没几头狗了吧,还是我家发财命大。”

    一个老人随口说道:“别高兴的太早,我看呀,只不过是迟早的事。”他磕了磕烟袋,也不顾那人说些什么,转身慢慢地走远了。

    那人得意的兴头被浇了一盆冷水,很是不爽的紧,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这老东西,真是见不得别人比他好,自己家的狗死了,还咒别人家的狗也死掉,不晓得安的是什么心?”

    警察来了,经过一番检验和调查,最后得出了如下结论:

    死者为祝家庄的会计祝景仁,男,37岁,无子女,做村里会计已有八年,一向为人很热心,帐目也很清楚,所以在村里面口碑还不错。

    现场提取到很多指纹,经确认为祝景仁和他妻子刘某的,由于刘某昨天回娘家并且有多人作证,所以排除了刘某弑夫的可能。

    房间内的抽屉和箱子都没有被翻动过的迹象,经刘某确认,她开始准备回娘家住上一阵子,照顾生病的老母亲,所以特地把家里的东西都整整齐齐地摆放好。如果凶手翻动过,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完好。

    直接致死原因是头部天灵盖处被人从背后突然用岩石击中,头发还遗留有少许的岩石粉末,从面部只有稍许擦伤判断,凶手只重击了他一下就导致他立即死亡,因此可以断定凶手是一个力气很大而且比祝景仁要高大的人。经初步判断,没有中毒迹象。

    死亡时间估计为凌晨2点到3点之间。

    我们可以做出以下想象,凶手和祝景仁应该是熟人,凶手叫开门后,两人一同来到卧室,然后凶手就飞快地下了手,然后从容地离去。

    “也许是个老手,做的很干净。”一个警察对刘副局长说道,这次又是刘副局长带队前来。

    刘副局长心事重重地点点头,表示认同。他心里烦的很,凶手的任何一点有用的信息在现场都找不到,就像一股风,吹过去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一点痕迹。

    “是被石头砸死的。”那个得力属下似乎有意在提醒着刘副局长什么。

    当然,所有的人都明白他话里面隐藏着的意思,传说,石头,心脏,未知的力量……这些都给这些案子笼罩上了一层迷雾。

    也许,这也正是凶手巧妙的地方,他充分利用这些因素伪造了一团完美的迷雾,诱使着人们不知不觉的走进误区。

    可或许,这不是凶手的圈套,现在,谁也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尸体是真的,凶手也是真的么?

    得力属下似乎还想说什么,刘副局长阻止了他:“我知道,我也看过倪匡的小说。”他的话里藏着浓浓的怒意,得力属下自然知趣地闭上了嘴巴,不再吭声。

    警察忙乎了将近个把小时,等到祝景仁的妻子刘某的情绪稍微稳定,则征求她的意见:是否解剖祝景仁的遗体。

    祝父和刘某坚决反对,他们的理由有两个:一是死因比较明确,没必要再解剖;再就是风俗观念给他们带来了一些根深蒂固的思想,解剖遗体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警察也不勉强,收拾了一下东西,坐上车子走了。

    村长阴沉着脸说:“做警察破不了案,那还做什么警察?拿工资吃白饭!”

    旁边有人劝道:“算了,警察也不是神仙,这案子,神仙也难破啊。”

    村长也不反驳,进屋去帮忙料理祝景仁的后事了。

    每个人的心头都沉甸甸,压抑的气氛中传递着一个恐慌的信号:下一个会轮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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