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我真的已经喝不下去了。”
“不喝酒也可以，跳一百个大神。”老太太豪爽一笑，“快去快去……”
“哟，我瞧瞧……我瞧瞧……”
那老太太突然停下来，见陆羽带着苏凤藻进门，忙跑出来迎接。
“这位就是飞雪姑娘？”老太太围着苏凤藻转了两圈，“我这准儿媳可真是俊俏的一塌糊涂。”
“老太太……”苏凤藻有些不喜欢这么热情的老太太，她翻了翻白眼，求助似的看向陆羽。
陆羽无奈地摇摇头，对着苏凤藻双手合十，做了个拜托的姿势。
“飞雪，你这身段真好，胸大屁股大，一看就是好生养的。”老太太当着陆羽的面捏了捏苏凤藻的胸和屁股。
陆羽脸色微红，忙将头转向一边。
“哟，还害羞了。”老太太哈哈大笑，“等结了婚，小两口还不是你侬我侬，如胶似漆的，现在害羞个什么劲？”
“姑娘哪里人？多大了？家里是做什么的？家里有几口人？”老太太像连珠炮一般，拉着苏凤藻的手问。
“老太太，等一等……”苏凤藻突然脸色严肃地看着老太太，“老太太最近睡眠不足？心悸多梦？还老半夜惊醒？”
“不，不错。”老太太瞪着苏凤藻，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闺女，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不是。”苏凤藻继续说道，“你刚才还吃了韭菜？”
“闺女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老太太拍了拍大腿，“这闺女太神了。”
“闺女，你是怎么看出老太太我多梦易醒的？”她崇拜地看着苏凤藻，“莫非姑娘会算命吗？”
“因为老太太你现在黑眼圈浓得像个熊猫。所以我看出你睡眠不足。”苏凤藻翻了翻白眼。
“那刚才吃了韭菜呢？”老太太眼巴巴地看着苏凤藻。
“你牙上有个菜。”苏凤藻无奈地摊了摊手，“老太太快去擦擦嘴角吧，口水都流出来了啊。”
“啊啊，来人啊，口水流出来了……”老太太咋咋呼呼地跑到屋子里，一干丫鬟慌忙追了过去。
“这老太太也太难搞定了吧？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苏凤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过这性格倒是极为……可爱的。”
勉强算得上可爱吧？
这么逗比的老太太怎么可能生出陆羽这么文质彬彬的儿子？苏凤藻在心里腹诽着。
“闺女，老太太我最近快愁死了。羽儿已经二十五岁了，却一直不成家。死活给他纳了四房小妾他也不碰，老太太我抱孙子心切，硬逼着他给我找个儿媳妇回来了。”老太太将手上的玉镯子摘下来塞到苏凤藻手里，“闺女，我很喜欢你。”
“是，是么？”苏凤藻讪讪笑了笑，只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所以，闺女，嫁给我儿子吧？”老太太眼巴巴地看着苏凤藻，生怕她不同意。
“这……太快了吧？”苏凤藻嘴角抽了抽，在这古代还有这么开放逗比的老太太，她也真是长见识了。
“不快，不快。现在成亲的话，等明年这个时候我就能抱上孙子了。”老太太哈哈大笑，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将苏凤藻拉到一边，用自以为悄悄话的声音凑到苏凤藻耳边。
“闺女，我告诉你个秘密。我儿从小那地方尺寸就大，像极了他父亲。若你嫁给他，肯定亏不了的。”老太太眯起眼睛，“我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老太太，你在说些什么啊？”苏凤藻脸色涨得通红通红。
即便是在现代，也没有老太太敢将这种话说得这么露骨。
陆羽显然听到了老太太的话，他猛咳嗽了两声，将涨红的脸撇到一边。
“别害羞啊。”老太太拉着苏凤藻的手，笑嘻嘻地说道，“等过几日斗茶会开始的时候，陆家会来许许多多的客人。到时候我将你作为准儿媳介绍给他们。”
“老太太，我其实不是……”苏凤藻突然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感觉。
这种老太太，她根本招架不住。
“咳咳……”陆羽猛咳嗽了两声，上前握住苏凤藻的手，“娘，飞雪一路奔波已经累了，孩儿先带她回去休息了。”
“也对。”老太太拍了拍大腿，“瞧瞧我，只顾着高兴，把这事给忘了。”
“闺女啊，羽儿将你安排到哪个院子里了？”老太太扯着苏凤藻的衣袖，“如果缺少什么东西，尽管找李总管。”
“回老太太，我暂时住在停云轩。”
“好，好啊。”老太太大俯称，“住在停云轩好啊。”她凑到苏凤藻耳边，“如果我儿晚上太欺负你，你就来告状，毕竟也是忍了二十多年了，力道不一定能把控好……”
“老太太。”苏凤藻跺了跺脚，“您就别说了……”
“也罢，你们小两口看着办吧。千万悠着点。”老太太冲着陆羽挤了挤眼睛，笑得不怀好意。
陆羽和苏凤藻逃一般从老太太的院子里出来之后，两个人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真对不起啊，老太太口无遮拦的。有些话千万别往心里去。”陆羽眼神闪了闪，对着苏凤藻有些羞赧。
“我突然很同情你。”苏凤藻笑了一声，“怪不得老太太能为你纳那么多奇葩的小妾，有这么一个老顽童似的老太太在，想安静点都难。”
“老太太以前不是这样子的。”陆羽叹了口气，“父亲还在的时候，她也是个一板一眼，规规矩矩的人。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她性情大变，像个顽童一般。每每老太太想起父亲时，便悲伤欲绝，这个样子最起码是快乐的。”
“对了，刚才老太太说得那件事……”
“见客人？”苏凤藻有些头大，“斗茶会在什么地方举行？”
“在陆府的梨花苑。”陆羽眼睛闪了闪，“所以过几日会陆续来一些客人。”
苏凤藻思量了片刻，“咱俩这关系迟早会败露的，你可曾相好对策了？”
陆羽摊了摊手，“很简单啊，只要找一个女人来成亲就好了。”他说着，嘴角浮出一个苦涩的微笑，“对我来说，跟谁成亲都无所谓的。”
苏凤藻点点头，两个人并排走在甬道上，甬道两旁种满了梨花，繁盛如雪。
梨花含烟带雪，风一吹过，飞雪蔽日，蝶蜂飞舞。
漫步在玉树梨花之中，仿佛置身仙境，幽深的梨花芬芳如痴如醉，仿佛到了亦真亦幻的仙境。
此时此刻，海域分割的另一座城市，燚城。
宇文墨川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身体撕裂一般地疼痛，鹿奈和重霄正一脸紧张地看着他。
身子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身上疼痛难耐，他几乎全身上下都缠满了绷带。
“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宇文墨川皱着眉头，脸色发黑。
“你终于醒了。”鹿奈的语气有些激动，“现在感觉怎么样？”
宇文墨川还不能动弹，身上的每一个关节都疼得发抖，脑子里空空的，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遗忘了。
“你们出去吧。”宇文墨川冷冷地说完，斜睨了鹿奈一眼，“鹿奈，北麟国局势怎么样？父皇的病到底如何？”
“皇上已经薨了。梅妃篡位，北麟国一片混乱。”鹿奈淡淡地说道。
“父皇薨了？”宇文墨川一惊，随后恢复冷漠，“你们都出去吧，让我静一静。”
他说完，眼神中露出慑人的鬼气。鹿奈和重霄等人微微叹了口气，将门关好。
“谢天谢地。”重霄用力拍了拍胸口，“凭空丧失一个月的记忆，我原本以为宫主会追问这一个月发生了什么，为此我还想好了对策。”
“他是不会问的。”鹿奈双手相抱，“他那种人，最讨厌无法掌控的事情。”
他微微叹了口气，果不其然，宇文墨川已经恢复到以前的冰冷和淡漠，惜字如金，将所有的情绪隐藏在心底，这样的他，陌生又熟悉。
“好麻烦啊。”鹿奈冲着天吐出一口气，他捏了捏眉头。
“笨蛋师兄，看我捉到了一条海鱼。”七宝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下扑到他怀里，“是云雀姐姐帮我抓的。”
“云雀。”听到云雀的名字，鹿奈脸色一变，撒腿便溜。
“鹿奈，你去哪里？”一身劲装，头发高高束起的云雀飞过来，一把抓住鹿奈的衣领，“我们明明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你还想逃吗？”
“没，没。”鹿奈闪着一双毫无精神的死鱼眼，语气万般无奈，“姑奶奶，我可不敢……”
“哼，谅你也不敢。”云雀冷哼了两声，挎住他的胳膊，“现在有两个任务。”
“一个任务呢，是去隔壁的白云城参加一年一度的斗茶会。这次去的目的是笼络陆家。另一个任务呢，则是去东海采集海雪莲。”云雀眨了眨眼睛，“我已经领了这两项任务。”
“我跟你去东海采海雪莲。”她贴到鹿奈身上，“终于能和你单独相处了，好幸福。”
“别……别……我还是去笼络陆家更拿手一些……”鹿奈傻傻地笑了两声，“这海雪莲还是你和川泽去采集吧……”
“川泽有任务在身已经走了。”云雀皱着眉头，拧着鹿奈的耳朵，“我们都发生了那么亲密的关系，你还想躲着我吗？”
“不，不是。”鹿奈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跟你去便跟你去。只不过，现在人手不够，谁去陆家？”
云雀下意识看了看重霄和七宝。
“人家……人家只是个小孩子……”七宝慌忙摆着手，“小孩子是不能到那种地方去的，会被拐卖的……”
“七宝和重霄去陆家。”云雀笑得有些奸诈，“如果这件事办不成的话，哼哼……”她甩了甩手腕，“就让你们尝尝姑奶奶我的厉害。”
“好可怕。”七宝和重霄缩成一团，双目惊恐地看着云雀，“果然女人不能惹。”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陆家的话，我跟你们一起去。”宇文墨川冰冷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将陆家的资料给我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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