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
贺氏某新型楼盘正式起航记者招待会。
贺氏集团的一楼大堂,布置得优雅华贵,高挂的横幅精致梦幻,吸人眼球。
“新构思、全方位、为每一对情侣共筑完美爱巢,贺氏新一季精心打造——芊芊物语——记者招待会。”
被邀请的嘉宾,大多数是各大杂志报章的记者,他们交头接耳,兴致勃勃,急切等待着主要人物的出场。
时间大约再过去五分钟,某个万众瞩目的大人物总算姗然而至。
一米八五的个头,在名贵黑色西服的衬托下更显高大挺拔,修长完美,那刀刻般俊美绝伦的面容无以伦比,举止投足间王者风范尽显,浑身散发着一股冷漠孤傲的气息,但还是吸引着无数的目光,引致绝顶的疯狂。
一年多的时光,贺煜变得更好看,更冷漠,却又更迷人,在场的女性没有谁的目光不牢牢锁在他的身上。
他却回以众人淡淡的扫视,阔步走到中间那个位置坐下,池振峰紧跟在他的身边,坐在他的隔壁。
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招待会正式开始,贺煜惯例宣读一下新楼盘的介绍,一个个独特的主意和计划,通过他低沉醇厚的嗓音传达出来,让在场的人无不惊奇、欣慰和兴奋,掌声也随之连绵不绝。
他宣读完毕,记者迫不及待地发出采访,言辞犀利,“在这物流横溢的现实社会,很多生意人都唯利是图,以前贺氏也极少有这样的政策,请问贺总裁是如何想到这种为民惠民的好计划?”
贺煜一派淡定,从容不迫地回答,“其实,这是我太太的主意。”
“原来是贺太太的奇思妙想,咦,既然这是贺太太想的,今天的记者招待会怎么不见她?不知贺先生方不方便让贺太太出来接受我们的采访,跟我们谈谈她这个想法是如何得来的?贺太太能做出这样的决策,真是个好人,体恤到我们普通阶层的苦。”
此记者话一出,其他人也纷纷起了骚动,个别曾经知晓贺煜和凌语芊离婚案的记者更是好奇困惑不已。
太太?他们不是离婚了吗,怎么还称为太太?顶多应该是前妻吧。还有,当时争夺抚养权都闹上了法庭,如今竟然会采纳“太太”的观点和想法,他贺煜何等厉害,压根不需要借别人的构思呀。
尽管心中困惑连连,个别记者并不敢趁机提问,准备先看看情况再决定。
至于贺煜,突然受此询问,脊背瞬间僵硬,俊脸也一下子起了变化。
池振峰反应迅速,立刻代为回答,“谢谢各位对总裁夫人的抬举和称赞,公司有总裁打理,无需烦劳到总裁夫人,夫人生性喜静,相较于商场打滚,她更愿意在家相夫教子。”
记者是明眼人,在这行业混过的,听罢自然明白池振峰的意思,于是不再揪着,改为转问其他方面。
由于刚才心情被影响,贺煜已经变得兴致缺缺,情绪低落,接下来便都由池振峰代为回答,直到记者招待会结束。
回到办公室,他疲惫的身体窝在宽大的办公椅内,眉头深锁,一脸沉郁。
池振峰陪在一边,心里默默叹着气。
稍后,贺煜拉开抽屉,取出一个盒子,打开,拿起里面的木马玩具来看,看得痴迷。
池振峰见状,不觉更心酸。虽然空难已成事实,但贺煜还是不肯接受Yolanda和琰琰的离去,头一个月,贺煜简直过着行尸走肉、醉生梦死的生活,认为一切都是自己造成,那后悔样,简直想随她们而去。
也就那时候,他更发觉Yolanda对贺煜超乎想像的重要。他多次劝慰贺煜,不惜拿高峻来说事,奈何贺煜再无以往的斗志,当时的回答是,“知道我为什么想和高峻斗吗?因为我要取出晶片、揪出幕后指使,攻破阴谋,与她无忧无虑、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而今,她不在了,这些问题即便处理了又如何?”
确实,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再也不能和自己分享成果,一切便也变得毫无意义,发奋的动力,自然没有了!
不过,后来他还是坚持不懈地劝慰恳求,兴许家人也出面吧,又兴许自身的毅力吧,贺煜终于恢复了正常,他大觉欣慰,可并没想过探测其中原因,虽然贺煜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但他清楚,贺煜不会停止对Yolanda和琰琰的记挂。
每次见到好看好玩的东西,贺煜都会买下来,像现在这个木马玩具,是今天早上所买,贺煜当时还说,琰琰一定很喜欢。
Yolanda和琰琰要是知道她们有个极为痴情的丈夫和相当慈爱的父亲,在天之灵也会感到很欣慰吧。
按住悲叹,池振峰对贺煜继续注视了片刻,迟疑道,“总裁,你真打算接受莫希凛的邀请,去参加他的庆祝会?”
那天正好是琰琰的生日,琰琰去年生日,贺煜哪都不去,呆在卧室里追忆与Yolanda、琰琰的美好时光。
沉吟数秒,贺煜收起木马玩具,用指示回应了池振峰的问话,“你去订机票,27号去,29号回程。”
池振峰略作思忖,便也听命,兴许这样安排未尝不可,至少好过贺煜再像去年那样关在房间独自饮恨悲痛。
池振峰暂且离去,贺煜也走到窗边,透着落地窗俯视下面的景物,一会拿起烟来抽,这一年多,他更加烟不离手了。
“蹬蹬蹬——”
忽然,一阵高跟鞋声响起,贺煜剑眉一蹙,并没回头。
来人慢慢走近,停在他的身侧。
“东西放在桌上就行了。”语气冷得像冰,人家才来,他就下逐客令。
不错,这来人的确不受他的欢迎,她是李晓彤。
打自离婚案后,她又和他有了交集,得知凌语芊遇上空难,她更是处心积虑、不折不挠地与他扯上关系,她借助叔叔为她建立的公司,与贺氏合作,她还利用她了得的法律知识,继续为贺氏负责某些相关案件。
贺煜并不拒绝,既然她主动贴上门来,给他带来好处,他岂有不接受之理?她打着什么鬼主意,他清楚,但他不会让她得逞。
所以,这一年李晓彤同样不好过,但她依然苦苦支撑着,她想终有一天他会被打动,毕竟,那个最关键的人已经不在人世!
“听伯母说你最近又开始酗酒,为什么呢?”李晓彤仰望着贺煜煞是好看迷人的侧脸,语气甚是关切。
贺煜却充而不闻,自个吸着烟,看着窗外。
“我知道,她们的离去给你造成很大的打击,你很愧悔,可一切已成定局,我想她们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的吧?”李晓彤眼神更加眷恋和温柔。
可惜贺煜还是不瞅不睬,当她透明。
故她心里很难受,极难堪,却没放弃,这样的局面她又不是第一次面对,在他面前她早已没了尊严和自我,路是她选的,她得走下去。
她伸出手,从侧面搂住他精壮的腰腹。
贺煜身体先是一僵,冷冷的怒斥跟着发出,“放——手!”
李晓彤非但不依从,还抱得紧紧的,整个身子无比亲密地贴在他的身上,“贺煜,我们忘记过去吧,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我不比她差,我对你的爱不会比她少,我还可以为你生儿育女,她能给你的,我都可以。”
“哼哈哈……”
一声冷笑,在这冰冷的空气里骤然响了起来,贺煜勾着唇,满眼不屑和轻蔑的神色。
“只要你别再自个折磨,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们当做她没出现过吧,其实那几年我们过得挺好的,没有她,你一样很快乐,我们观点相似,思想一致,更适合在一起,对不对?”李晓彤不理他的嘲笑,继续着她的深情,她已陷得不可自拔,只想和他在一起。
无奈,多情终被无情毁,他只有一颗心,早在六年前给了一个叫做凌语芊的小女人,尽管这颗心很痛很痛,却仍坚持为她跳跃,只有她,才能让它苏醒和跳动。至于其他女人,休想取代她,她是独一无二的,任何人都妄想取代,他才不准任何人把她从他记忆里剔除!
故而,他回了李晓彤一个无情的叱喝。
“滚!”
那决裂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让人心碎,也让人不得不听命。
李晓彤咬唇,满眼哀痛,挣扎了一会,终还是依依不舍地松开手。
“以后还想出现在我的面前,那就收起你的痴心妄想,你打着什么算盘,我清楚!但你休想得逞,即便她死了,也没人能取代她的地位,而你,更是不可能!”贺煜终于正眼看她,却是一种冰冷无情的瞥视,两道凌厉的视线宛若两把尖刀狠狠插入李晓彤的心窝。
李晓彤高挑纤细的身子禁不住打了一个踉跄,极力支撑总算稳住没跌倒,眼泪已冲上她的眸眶,隔着悲痛的泪水,哀怨地望着这个令她陷得不可自拔却又伤她痛彻心扉的男人,许久,直到他转身走向他的办公桌,她也才扭头,掩脸而去。
整个宽阔的空间,趋向死一般的沉寂,静得万物似乎都停止了生命。
贺煜再次打开抽屉,取出木马玩具,深邃的黑瞳一瞬不瞬地紧盯着,突然想到什么有趣的画面似的,唇角往上扬起,整个人显得更入神,更痴呆……
美国
自从接到Ms.Arlene的通知后,凌家小小的套间弥漫在愁云惨雾当中。
除了不知情的凌语薇和不谙世事的琰琰依然无忧无虑,凌母和凌语芊则忧心忡忡,诚惶诚恐,其中又算凌母尤为严重。
这天,凌语芊心血来潮,把Jean邀请来家中做客,说是做客,其实就是让凌母煮一顿丰盛的晚餐,大家一起分享、团聚。
Jean早在电话中得知凌语芊即将执行任务,除了不断安慰和鼓励凌语芊,还传授她一些经验,如今面对面,更是不遗余力地给凌语芊打气。
她盘膝坐在凌语芊的床上,拉住凌语芊的手,重复说出已经说过N遍的安慰话语,“Jane,别怕,不会有事的。”
凌语芊感激地点了点头,从床头柜拿起一个盒子来,打开,里面整齐排放着三条款式一样的复古水晶手链。她拿起其中一条,递给Jean,“前天逛街时看到,觉得还不错,送你。”
Jean接过,先是欣赏一番,看向盒子里另外两条,疑问,“你买了三条一模一样的,第三条,是送给谁的?”
“我另一个挚友。”
“另一个挚友?谁啊?”Jean更加好奇,见凌语芊面色略微变了变,又马上道歉,“对不起。”
凌语芊摇头,视线重返手链上,娓娓道出,“我还在中国的时候,结识一个好朋友,我和她的关系亲如姐妹,她也是琰琰的干妈。”
Jean恍然大悟,但又隐隐担忧,“你现在还和她联系?”
凌语芊再一次摇头,语气幽幽,“在我来美国后,我们就断了联系,如今她估计会认为我死了,将来,我们都会活在彼此心中。”
Jean神色跟着黯然,拥住凌语芊的肩头,“还有我呢,我会取代她活在你的面前!”
凌语芊樱唇翘起,纯澈晶亮的眸瞳中,泪花闪闪。
“以后我也是你一辈子的朋友,但我不要像她那样活在彼此心里,我要你也活在我的面前。Jane,加油,你一定行的!”
凌语芊稍顿,也坚定地道出,“嗯,我们都要长命百岁,都要活在彼此的面前。”
然后,她们又是静静对望,彼此眼中都盈满了会心真挚的笑。
接下来,凌语芊正式进入备战状态。
根据Ms.Arlene的要求,她回组织内部训练彩排,随着一步步程序的顺利进行,她彻底排除恐惧和担忧,坦然等待那天的到来。
3月28日,这个特殊的日子,象征着邪恶和黑暗的日子,总算来临。
凌语芊化好妆,由组织专门乔装成夜总会保镖的成员护送到莫希凛的住所——莫公馆。
宽敞的厅堂布置装饰得美伦美奂,临时搭建了一个小舞台,装有几根钢管,是为她而备。
Ms.Arlene事先跟她说过,莫希凛邀请宾客共同欣赏她跳舞,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宾客当中,竟然有他!
这张刻骨铭心的俊颜,即便凌语芊已经将他放下,但还是没有忘却,以致在众多宾客中,一眼就看到了他。
凌语芊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产生的幻觉,可她又很快明白,那是真实的,不管他为什么会来,他真真切切地坐在那里是事实!
幸好,根据约定她只有进入莫希凛的寝室单独相处才以真面目相见,跳舞时可以戴着羽毛面具,否则,她不敢确定这个计划还能否进行下去。虽然她化了浓妆,和以前的样子有很大的区别,一般人未必能认出来,但这并不包括他,毕竟,他对她是那么的熟悉!
她知道,假如自己解开面具,冲下这个舞台,未来的路必将扭转,当然,她并非妄想他还会爱她,但至少,他不会见死不救。
可惜,这里是美国,他有足够的能力战胜Ms.Arlene和她的组织吗?连莫希凛都会被解决,在美国算不上什么的他,要是被牵扯进来,还能活命吗?
到时候,不但他出事,她也会被处理,最主要的是,琰琰、母亲和薇薇……她们都会受到牵连!
所以,万万不能!绝对不能!在过去的一年多,她备受各种磨练和痛苦,无非是为了琰琰和母亲等人的性命,如今要是出啥意外,那段非人的坚持岂不是白费?
罢了,就当做他没有出现,当做她不认识他,他只是莫希凛邀请的众多宾客之一,仅此而已!
凌语芊在心中一番思想挣扎,做出了最后决定,把一切不该有的思绪通通甩开,恢复原本意向,开始进入表演。
浪潮炙热翻滚的音乐声中,她熟稔轻盈地摆动着妖娆的身体,尽情卖力地演绎,用自己的魅力将台下男人撩拨得失魂落魄。
如此血脉贲张的画面,确实令众人神魂颠倒,理智渐失,就连贺煜,也看得目瞪口呆。
“贺老弟,怎样,老兄这次的招待没错吧?”莫希凛就坐在贺煜的身边,忽然扭头过来调侃了一句。
贺煜视线也暂且从舞台转向莫希凛,抿唇微笑。
认识莫希凛,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三年前,他来洛杉矶公干,无意中救了莫希凛,莫希凛竟然就此与他称兄道弟。
对莫希凛的厚爱,他当然不拒绝,他不会像莫希凛那样,真的视对方为兄长,但结识多一个人,是好事,何况莫希凛在洛杉矶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他一直保持着与莫希凛的联系,这次莫希凛竞选预祝会邀请他,他便也来了。
“听过洛杉矶最出名的一所夜总会SEX没?这个Jane—L就是那儿的顶级舞女,她是上个礼拜才开始出现,第一次上台就把所有的人迷住,那时期,各大声色场地传得最多的就是Jane—L。”莫希凛说罢,色迷迷的目光急不可耐地回到舞台上。
Jane—L!
贺煜在心中默默念着这个名字,锐利的眸子也朝舞台转移,恰好看到,台上的倩影进入戏肉。
她身上的薄裙近乎透明,里面只着性感内衣裤,美好春光若隐若现,不过最直接刺激感官的,当属那双傲人的胸脯,栩栩如生停立在她胸脯上部的东西,是蝴蝶纹身吧?如此景象,让人恨不得成为那对蝴蝶,尽情贪婪地深埋在上面。
她撩起短裙,如蝉翼般的薄纱从她的膝盖一点点往上掀起,白嫩细滑的玉腿一寸寸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刹那间,贺煜感觉自己呼吸加促起来,一股久违的快感贯穿他的全身,让他浑身骚热,热不可耐。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难道是太久没有女人的缘故?以致见到这么一个魅惑人心的尤物,身体无法克制地起了反应?
确实,这就是一个魅惑人心的尤物,打自她出现,他心头立刻燃起一股莫名的感觉,当时他在想,这是否人类正常的好奇心驱使,想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如今,终于知道她做了什么,他心中的感应更强,那是一种需要、渴求、赤果裸的性!
他竟然对这个尤物有感觉,他竟然想把她纳在怀中,压在身下。
“连贺老弟也起了反应,看来我这次的安排果然妙极!”莫希凛的声音再次传来。
贺煜侧目,看到莫希凛眼中发出的暧昧神色。
“今晚是我的大好日子,一切已经安排好,明天吧,明晚我一定让贺老弟也尝尝这举世无双的佳品!”
“多谢莫老的好意,不用了。”贺煜赶忙婉拒。
“不用?呵呵,贺老弟无需拘谨,女人是为男人而生,像Jane—L这种绝顶尤物,更是专门为我们这些成功男人准备。”
贺煜又是扯一扯唇,饱含深意地道,“听说莫老有心脏病,这房事还是谨慎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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