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心绝恋-排除万难(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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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一航见状,急忙拥住季淑芬安抚一番,注意力回到贺煜身上,“你妈的事,我会调解,这不是大问题,目前首要的是处理好你和爷爷的关系,怎么说那也是你爷爷,你就看在他老人家曾经那般器重疼爱你的份上,看在我和你妈的份上,甚至看在语芊和琰琰的份上,我看得出,你希望语芊能在家族所有人的祝福中再次嫁给你,可见你还是想她得到大家的认可,至于她,肯定也希望你能继承家业,稳扎稳打。”

    越说,贺一航语气越显惆怅,只差乞求了。

    可惜,事情发展到如此田地,不是那么容易扭转回来,贺云清有贺云清的威严,但他贺煜,同样有他自己的尊严,他定好的计划不会为任何人改变,唯一能影响他的人,是凌语芊,而他知道,她会支持他的决定!

    抬起手,看了看名贵手表上的时间,贺煜站起了身,走出偏厅,回到客厅。

    琰琰立刻朝他奔过来,凌语芊也缓缓走近,贺一航与季淑芬拉贺煜到一边说话,她知道肯定与这次的婚事有关,内心于是忍不住忐忑,不过,她没有多想,因为她记得他的话,一切有他,有他在,她不用怕。

    而事实也证明了如此,他俊美的容颜挂满了会心的笑,走近她后,亲吻她,丝毫没有不开心的迹象,就在他们回到沙发稍作片刻,准备出发去华清居时,季淑芬的一个举动更是让人拍手叫绝。

    季淑芬竟然……送礼物给她?结婚礼物?

    “这个玉镯子,是当年阿煜他外婆给我的嫁妆,如今你要和阿煜结婚了,我转送给你。”方才,季淑芬再一次目睹儿子的坚决,心如死灰,在老公贺一航的劝慰下,她只能悻悻然地接受,即便她的心,是那么的堵!

    凌语芊立刻露出诧异的神情,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如铜铃一般瞪大,难以置信地惊呼,“什么,你……送给我?真的送给我?”

    季淑芬面色更加窘迫,咬着唇,不吭声,贺一航马上出面缓解,笑着解释道,“这个玉镯子是你婆婆那边的传家之宝,从乾隆年代就流传下来,一代接一代,你婆婆一直收着,平时连多看一眼都舍不得呢。”

    “那就是古董了?很珍贵哦!”凌语芊又是非常新奇惊叹的样子,晶亮的眸子闪烁着黠慧的光芒。

    “对,名副其实的古董,这要是卖出去,必定价值连城,妈这次舍得砸出重本,看来是非常重视大嫂你。”贺燿顺道插了一句。

    凌语芊终于把玉镯子拿起来,仔细认真地端详,只见那色泽、质地、形状,无一不彰显其名贵和稀罕,简直让人爱不释手,然而……

    “李晓彤戴过吗?”

    呃——

    季淑芬本是欣喜的表情瞬间转成了错愕,紧接着,恢复先前的窘迫和尴尬。

    凌语芊樱唇微扯了扯,扭头看向贺煜,“老公,咱们好像不是第一次结婚吧?难道上一次咱们不是结婚?那是什么?”

    这言语之下就是说,既然是传家之宝,为什么上次没有拿出来?

    瞧着女人刻意摆出一副天真无邪、无辜的样子,贺煜简直哭笑不得。本来,刚才听到她惊呼“什么,你要送给我吗?真的送给我的?”、“那就是古董了,很珍贵的哦”这两句话时,他还纳闷小女人这么快就轻易原谅了母亲,这根本不像她的个性,而今,他总算明白了,呵呵,这鬼精灵——

    面对贺煜的似笑非笑,凌语芊视若无睹,视线重返季淑芬那,目不转睛地盯着季淑芬,直到季淑芬神态越发不自在,她啧啧赞叹出来,“传家之宝,乾隆年间,这么珍贵罕见的东西,应该配给那些出身豪门、知书达理的名媛,像我这种身份低微的人,戴上它恐怕会降低了它的档次呢,还是收回去吧,收着将来给那些身份高贵的人!”

    轰——

    如此结果,让贺一航看傻了眼,贺燿看呆了眼,至于季淑芬,烧红了眼!

    瞪着凌语芊,季淑芬气得说不出话来,这算什么?自己都主动放下身段跟她示好,她却不知好歹,冷嘲热讽,可恶,可恶至极!

    季淑芬浑身颤抖地看向贺煜,企图他能帮她主持公道,可惜,儿子的心向着媳妇,仿佛没见到她似的,又一次淡定从容地看了看手表,转开话题,“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过去爷爷那边吧。”

    话毕,一手拥住凌语芊,一手牵住琰琰,往门外走去。

    贺燿做了一个摊手的姿势,暗示母亲,这是她咎由自取,只能好好反省,然后,清逸的身影也事不宜迟地往外冲。至于贺一航,搂住季淑芬再度安抚,说了不少话,总算让季淑芬从怒气中出来,随他一起出发去华清居。

    那儿,更是热闹非凡,宾客满座,除了姓贺的,还有很多不是姓贺的。

    不知是谁把消息泄露出来,说贺煜今天会回来贺宅吃饭,顺便宣布婚事,贺氏集团那些股东们于是纷纷不请自来。

    大家脸上都笑容满堆,唯独贺一然一家子,若非老太爷下到命令,他们可不想参与的!而接下来的情景,更是证明如此,让他们看着极度愤怒。

    随着贺煜高大劲拔、王者风范的身影踏进大厅,众人纷纷起来迎接、讨好、谄媚。

    “贺煜,恭喜你,打算在哪个酒店举行婚礼?还是我们英华大酒店吗?我儿子认识很多顶级厨师,酒席方面如有需要,尽管跟我说。”这是一个股东。

    “夜晚会放烟花的吧,我亲家是璀璨烟花的董事,我叫他给你们提供最大最美的。”这是另一个股东。

    “大名鼎鼎的贺总裁举行婚礼,排场一定要足够大、足够隆重,对了,你打算安排多少辆车?100辆够了没?把G市大街小巷都游一圈,震动全城。”这个股东,儿子开了一间出租车公司,平日专门做婚庆生意。

    还有其他一些,但凡与婚礼联系上的,都自告奋勇提供帮助。

    贺煜并没由此沾沾自喜,他本来就不是那种能被轻易博得欢心的人,对这些相处了多年、眼中只有金钱的老家伙,更是打心里不屑和鄙视,相较于他们的热情,他只回了一个不知是何用意的勾唇微笑,大手继续牵着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走到客厅中央,停在那个最有权威、最年长的人面前。

    最近发生的一些事,让贺云清怒火攻心,悲从心起,一下子撑不住病了,那天得知贺煜要和凌语芊再婚,更是气得把自己关在房间,自顾生闷气,今天,他总算肯出来,这也是贺一然一家抓狂恼怒的原因之一,尽管贺煜不把老头子当一回事,可在老头子心中,这死不去的野种还是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

    先是对贺云清淡淡注视了片刻,贺煜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这个月底28号,是我和芊芊举行婚礼的大好日子,希望爷爷能到场给以祝福,当然,假如不想去的话也不用勉强。”

    态度不卑不亢,表情从容淡定,语气不慢不急,高傲狂妄的气场,淋漓尽显。故此,贺云清并不满意,一张老脸这就沉了下来。周围的人,无不屏息凝神,紧紧看着他,想知道他会如何回应。

    凌语芊也咬了咬唇,数秒,毅然接着说道,“爷爷您上了年纪,有病在身应该多出去走走,我妈说,婚礼代表喜庆,希望这份喜庆能驱走缠绕在爷爷身上的晦气,爷爷从此健康平安起来,再不受病痛折磨。”

    “曾爷爷,您好,我们又见面了,想不到您是琰琰的亲人哦。”琰琰小家伙也忽然开口,脸儿高高地仰着,极惹人怜爱。

    亲人——

    好温馨的两个字!

    贺云清孤独的心顷刻温暖起来,嘴唇瑟抖,手指也哆哆嗦嗦,欲抚摸跟前的小人儿。

    “琰琰真乖,多时不见,长这么大了哦。“六姑姑贺婉头一个响应,扶住琰琰的肩头,左瞧右看,然后,朝贺云清道,“爸,您看看咱们的小祖宗,长得和阿煜小时候一模一样啊。”

    贺云清颤抖的手终于抚上琰琰稚嫩的面容,确实,长得和阿煜小时候很像,极像,除了那双黑白纯澈的眼睛遗传了妈咪,其他五官都和贺煜如出一辙,因此也更惹人喜爱,想罢,他很自然地看向那个赐给小家伙生命的丫头,暗黑的眸,波涛汹涌。

    ”冲喜是我们中国的传统,难得阿煜和语芊孝心满怀,爸您就去去吧,感受一下热闹喜庆的气氛,说不定那些老毛病就去除了呢!”六姑姑又是抓住时机别有用意地劝说。

    除去贺一然一家,贺家其他的成员,也纷纷做出劝解和提议。

    时间就此维持了十来分钟,贺云清终于给了反应,却是突然站起身来,说了这样一句话:“大家都入席吧,吃饭了。”

    高高瘦瘦的身影,自顾往饭桌那走去。

    即便如此,大家还是多多少少猜到了他的想法,都知道这场婚礼他一定会去,从而推测,之前说的那些贺煜会被革除总裁之位的消息,恐怕不会发生。

    于是乎,接下来谄媚讨好声更多,众人不停地朝贺煜敬酒,贺煜也来者不拒,一杯接着一杯,一顿饭下来,竟然醉了。素来酒量甚好、在很多场合都不轻易喝醉的他,却在这家中临时摆设的午餐上被一群老头们灌醉。

    众人无不暗中诧异和惊奇,皆认为他是由于即将结婚,人逢喜事特意“放纵”,于是更重视这个婚礼,辞别时纷纷表明婚礼那天一定到场祝福,贺煜便也和颜悦色地回应迟点会专门派贴。

    这时,轮到季淑芬上场,眼神热切地看着贺煜,“阿煜,你喝醉了,不如先回家好好睡一觉,晚上顺便吃了饭再走。”

    神色复杂地瞅了季淑芬几秒,贺煜忽然拉上凌语芊,柔情蜜意地问,“老婆,你觉得呢?”

    凌语芊一阵愣然,看了看季淑芬,毅然道,“我想回家,回我们的家。”

    “琰琰也想回家。”小家伙不愧是窝心小馒头,晓得在这个时候帮了妈咪一把。

    贺煜于是二话不说地应好,给季淑芬留下淡淡一瞥,携妻带儿头也不回地往车子停靠的地方走去。

    不难猜测,季淑芬的脸有多难看。

    对季淑芬会怎样反应,凌语芊没多加作想,整颗心思都放在贺煜身上,这才有机会询问他,“你还好吧?真不应该喝得这么醉的。”

    迎着她遍布关切和爱意的俏脸,贺煜醉眼迷离,笑意泛发,半认真半玩笑地道,“我高兴嘛,我终于又要娶你为妻,这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事。”

    说罢,头凑了过来,埋在她光洁的颈窝上。

    贫嘴!

    凌语芊笑颜逐开,心里像吃过蜜糖似的,连他趁机吃她豆腐也不抗拒,任由他吻着她,直到他不安分,她才阻止。

    “宝贝,看在老公今天那么维护你的份上,让老公享受点福利嘛。”低沉沙哑的嗓音略带抱怨地咕哝。

    凌语芊态度坚决,索性把昏昏欲睡的琰琰按在她的腿上,心想他要是继续,必然打扰了琰琰,琰琰会好奇追问,结果自然无法再继续了。

    但,男人耍赖的功夫不是盖的,只见他突然挪动一下修长的身躯,本是埋在她颈窝上的头部转为伏在了她的腿上,刚好与琰琰面对面。

    “爹地!”琰琰下意识地轻喊一声,雪亮漆黑的双眼眨了几下。

    贺煜冲他宠溺一笑,意有所指地说,“琰琰是否觉得妈咪身上很香,枕起来很舒服,爹地要睡在妈咪的腿上,琰琰可不准和爹地争哦。”

    其实,要说到喜欢,小家伙绝对是喜欢妈咪的怀抱多于这里,毕竟这样弯下腰来不是很舒服,也只有“心怀不轨”的男人才想到这样最舒服呢。结果,在老子各种哄骗之下,琰琰坐直小腰杆,重新窝在妈咪的臂弯里。

    凌语芊苦笑、无语,但也心知没办法,只好由着男人,幸亏他没再乱来,不一会睡过去了,琰琰也已经进入梦乡。

    一个躺在臂弯里,一个躺在她的腿上,凌语芊几乎动弹不得,只能往后靠着椅背,幸好座位够宽敞,够柔软,她不至于难受,她静静看着他们两父子,不时抚摸着他们的头发,追忆今天的种种情况,就这样直到返回芊园。

    贺煜悠悠醒来,经过刚才一睡,他状态好了些许,但终究醉意未退,只好劳烦血枭二骑将他扶下车,又扶进屋,回卧室。

    凌语芊负责抱熟睡的琰琰,进屋后在母亲的协助下来到琰琰的水龙宫,将其安顿在床上。

    “贺煜没什么事吧?他好像喝了很多?”凌母迟疑地问出声来,她甚少见到他醉成这样,不禁纳闷且又担忧这趟回家是否遇上什么阻滞。

    凌语芊抬起头,回凌母淡定一笑,“没事,估计高兴吧,那些股东出乎意料地支持他。”

    “真的吗?”

    “嗯!”凌语芊点点头,把今天的情况大概说一下,提到季淑芬的示好时,顺道这样问,“妈,你会不会觉得我那样做很不知好歹或者不应该?”

    凌母稍略略沉吟,摇了摇头,“不会,你别想太多,随着自己的心去做就好。”

    凌语芊听罢,扑到凌母的胸前,愉悦感叹,“我就知道妈懂我的心,老实说,季淑芬以前那样对我,我真不想对她好呢,至少,不是现在。”

    女儿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凌母有了瞬间的恍惚,一种久违的亲昵即时冒上心头来,记得以前女儿每次心情大好,总会窝在她怀中撒娇,后来生活中遭到一连窜的巨变,这样的举动便再也不出现,如今时隔多年重新上演,是多么的珍贵,由此可见,女儿过得越来越快乐,慢慢恢复了以前的无忧无虑。

    心情不禁随之欣然和欢喜,凌母回抱着凌语芊,声音激昂无限,“好,你想怎样就怎样,妈都支持你。”

    凌语芊霎时又是咯咯一笑,更加深入依恋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中,好长一段时间后,想到那个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意犹未尽地从母亲怀中出来,“妈,我们出去吧,我去看看贺煜他怎样了。”

    凌母颌首,与她一起步出琰琰的睡房,到达贺煜和凌语芊的主卧室门口,分别,同时不忘叮嘱凌语芊也睡一会。

    凌语芊语气轻快地应了一声嗯,转身进入卧室。

    室内一片宁谧,柔软舒适的大床被那熟悉的身躯占了几乎一半,正是她深深眷恋的男人。她先伫立床前注视片刻,接着躺在他的身边,近距离望着他,慢慢伸手到他脸上,沿着深刻完美的五官一寸寸地抚摸,心里头,幸福无限。

    通知过家人,接下来便是那群两肋拔刀的好兄弟。翌日,贺煜通知大伙在老地方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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