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的声线带着微微的冷。
“既然冷少这样问了,那么我便说了?”也只有这种时候,徐杳才会直来直去,简单粗暴的冷竣都有些头疼。
可是哪怕如此,他还是要听上徐杳说说的。
毕竟,六年前的事情,若是真的细纠起来,是自己失手。
是的,在冷竣看来,并不是自己做错了。
而是自己失手了。
若是当年痕迹抹的足够清楚,那么如今徐杳也找不上门来,不是吗?
冷竣这种男人,基本上是不会认为自己是错的。
徐杳在找他之前,便已经想明白了。
所以想让冷竣认错是不可能的。
好在徐杳的本来目的也不是让他来认错。
毕竟如今自己安好,而且冷竣暗地里出手,也算是毁了徐姣。
所以,一报还一报。
也算是帮自己除掉一个不起眼的对手。
如今徐杳想做的事情,便是让大家恩怨两清。
至于以后?
如果冷竣真的觉得还可以继续下去的话,那么徐杳也是无所谓的。
她并不会因为身后的人是卫慕城,便放下自己的所有,成为卫慕城身后的女人。
因为那样会让徐杳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与卫慕城并肩一起的女人。
躲在男人背后,适当的示弱是懂的怎么样与自己的男人相处,若是一味的示弱。
那么跟男人养了一朵莬丝花有什么区别呢?
而徐杳并不想当一只被人养在笼子里的金雀。
“说吧。”听到徐杳总算是要直来直去了,冷竣心下莫名松了口气。
总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直来直去的时候,气得人肝都疼。
可若是拐弯抹角起来,也是足够让人头疼的。
不过冷竣面上还是没有过多的表情。
简单的,随意的。
好像这一切于他并没有多重要一样。
可是徐杳知道,在他的内心里,并不是这样的。
至少从他要结婚这件事情来看,便可以知道,他并不是对生活已经彻底的绝望,也并不是真的想远循红尘,再不管世事了。
他还在意红尘,那么便不可能真的不将这些放在心上。
这是徐杳敢跟冷竣谈判的一个底牌。
“我想用冷少的一件事情为换,只是如何来换,便要看冷少自己的意思了。”徐杳说是直来直去,可是最后却并没有真的说出来。
徐杳其实是想先试探一下冷竣的意思的。
不然的话,一下子谈崩了,自己这边的线也断了话,那么再想找证据,也麻烦的很。
听到徐杳这样说,冷竣沉默了一下。
莫名的觉得徐杳想说的事情,一定不会太好,冷竣其实是有些犹豫的。
面上虽然还着泛着冷意,可是心里已经打起了退缩的意味。
只是刚才已经说了,要听徐杳说说看,现在若是反悔,面上也不太好看。
跟一个女人计较这些……
冷竣觉得自己有些没品,特别现在还不算是在商场上。
所以,听听也无妨吧。
心里如是安慰着自己,冷竣挑挑眉,带着几分轻松的说道:“说说看,如果可以,自然没有问题。”
说的如此干脆,可是若是真的较起真来,怕是不会如此吧……
看到这样的冷竣,徐杳笑了笑,手边的咖啡其实已经凉了。
好在徐杳也并不喜欢,所以直接放到手边,并没有再端起来,开口的声线带着浅浅的,意味莫名的笑意:“十四年前,我母亲过世的时候,你还记事吗?”
冷竣与卫慕城同岁,十四年前已经十八岁了,自然是记事儿了。
只是如今听徐杳这样问,冷竣直觉没有好事儿。
不过却还是如实点了点头。
“那么冷少觉得自己的母亲当时有什么不同吗?”看到冷竣面上并没有其它的表情,徐杳斟酌了一下如此问道。
冷竣被徐杳这样一句话问得直接愣住了。
什么叫十四年前,自己的母亲当时有什么不同之处?
当时自己十八岁,很多事情已经印象深刻了。
所以,徐杳现在这是什么意思呢?
冷竣看不透徐杳的意思,不得不抿唇想了想自己母亲那一年的不同之处。
若是真的说到不同之处,如今想来,好像还真有。
那一年父亲与母亲之间的感情好像极为诡异,怎么说呢?
哪怕冷竣并不怎么在家,可是还是能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那股暗涌。
可是父亲一辈子就是那样的性子,不管冷母怎么样闹怎么样说,也不肯多话。
而冷母又是个强势霸道的性子,除了冷父真的冷下脸来不说话,冷母是真的敢闹敢打。
两个人到后来的时候,其实已经没有多少感情,不过就是被婚姻困着而已。
只是那一年有什么不同吗?
冷竣想了想,记忆中似乎听到过一两次,两个人吵架之时,好像总是听到冷母提到一个人。
当是冷母用的是一个代词“那个贱人。”
当时的冷竣听过也便不在意了,以为那不过就是父亲在外面的风流债。
虽然冷竣从来没看到过,冷母真的抓住冷父在外面的风流债。
可是这种疑神疑鬼的事情听得多了,也便不在意了。
所以,那个贱人是谁?
冷竣并不知道。
这跟徐杳想知道的事情,有什么关联吗?
冷竣一时想不明白,不得不犹豫了一下回道:“好像父亲和母亲吵架的时候多一些吧。”
其实冷竣对母亲的感情并不算是深的,与父亲的感情也是一般。
母亲那个人过于强势,当年又有些看不上姚芷兰,总觉得书香门第没什么用,不如豪门来得直接。
父亲虽然并没有说什么,不过明显的就是不支持,也不反对。
可能是因为姚芷兰的原因,从父母对自己的婚事,想多加干涉之时,冷竣与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淡了很多。
如今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自己的母亲,或者说是自己的父亲,冷竣并没有多少感情,甚至很多细节其实也是想不起来的。
“吵架?”因为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过去的太久了,所以也查不出来,如今徐杳也只能试探着冷竣这里,看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
“你也知道,我与父母之间的关系并不算是亲厚,所以就算是你问,我可能也回不了多少。”对于自己感情淡漠这一点,冷竣并没有回避的意思。
自嘲一笑之后,却是将冷掉的咖啡喝了大半杯进去。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他们之中有一个人其实是……”话到嘴边,徐杳却是怎么样也说不出来了。
因为并没有证据,只是因为自己旁敲侧击,还有一些小小的调查,所以才知道,当年那些人里面是有冷竣的母亲的。
可是如今自己拿不出确实的证据,就这样的问出来?
徐杳觉得冷竣怕是会动手。
哪怕他与母亲的感情并不亲厚。
想到这些,徐杳犹豫了一下,之后才笑了笑说道:“如果冷少对自己母亲的事情感兴趣,可以查查十四年前,她到底做了什么。”
说到这里,徐杳微微一顿,面色冷了几分后这才接着说道:“如果有一天冷少查出来了,那么咱们再好好谈吧。”
既然不能借自己的手查清楚这件事情,那么何不借个外力来呢?
冷竣的心思沉一些,只要自己给他一点可以猜疑的空间,冷竣一定会去查的吧。
特别是自己这样模棱两可的话,更是会让冷竣生疑。
“嗯?”冷竣明显被徐杳的话弄愣了,先是冷眼看了她一下,之后才低低一笑,却并没有再说话。
两个人之间诡异的沉默着,一直到最后徐杳提议两个人离开,这才分开。
如冷竣所说,对于徐杳的话,冷竣是好奇的,同时也想知道,自己的父亲与母亲当年所说的那个“贱人”是什么意思?
因为除了那一年是单独点出了一个名字,虽然只是一个代名词,可是这些年两个人的争吵之中,这可能是唯一的一次,冷母点个代名词来说冷父。
再加上徐杳留下那种意味莫名的话,冷竣心下生疑,第一件事情并不是急着去查,而是回家进了书房。
那里面既然可以翻出来关于冯娜这个女人的事情,那么会不会再翻出来一些其它的呢?
这边冷竣在做些什么,徐杳并不知道。
因为徐杳答应了卫慕城,要将后勤的工作做好。
毕竟周末他们可是要参加宴会的。
虽然徐迈并不想请自己,可是他却要请卫慕城,虽然依着卫慕城的地位,也是不屑过去的。
可是徐杳却需要过去。
因为她要这里见证徐迈这个渣男,这个杀人凶手,最后的下场!
其实警局那边已经有了最新的消息,证据也查好了。
只待周末的时候,一举将徐迈拿下。
卫慕城这边消息灵通,徐杳自然也是知道的。
一切也只待周末的到来!
只是回家的路上,徐杳却是接到了陈夏的电话。
陈夏下周也决定弄个晚宴,宴请一下锦城的这些权贵,毕竟陈氏易了主人。
陈夏自然是要露个面,以全新的身份出现的。
此时陈夏给自己打电话?
徐杳心中有疑,不过却还是笑意盈盈的将电话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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