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强大是让这世人被我征服,女人,只是其中一种!”
“那叫贪婪和野心!”
“你这个找死的婆娘!”
“你这个无能的懦夫!”
“哗啦”一声,君临身上的薄衣终于被他剥落,只剩一件薄薄的亵衣裹在身上,君临下意识地伸手挡在胸前,喉间一甜,一口腥红灼热的鲜血吐出,洒在她异常苍白的脸上,像是雪肤上开了红梅,妖娆诡异。
顾星楼施暴的双手陡然静止下来,低头看着君临染血殷红的嘴唇,目光坚定冷静,他从未在一个女人眼中看到过如此冷静镇定的眼神,像是这世间没有什么事能让她惊慌失措,动摇心志一样。
“小姐!”久候不至的长善终于冲了进来,见到眼前的情景,二话不说一记手刀打在顾星楼后颈,顾星楼明明可以躲开,却不闪不避,直直地望着君临的眼睛,由着长善那一记手刀将他打得昏迷。
“你没事吧?”长善一把推开昏倒在一边的顾星楼,手忙脚乱地替君临拉好衣服,嘴唇都有些哆嗦:“你怎么不大声喊我,你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
“没关系,是我故意把他激怒的。”君临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系上遮眼的雪纱,有些疲惫地喘了口气。
“你吃饱了撑的?有病呀?”长善怒道。
君临累极,不想与长善多说一句废话,只让她扶着自己坐到椅子上,整了整衣冠头发,望着歪倒在床上的顾星楼,苦笑一声,心中暗骂自己多事。
“你能不能联系上师父?”君临问长善。
“他都干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了,你还想救他?”长善不解。
“都说是我故意激怒他的了,你能不能联系上了?”君临恼火得很,长善说话永远抓不住重点。
“不能。”长善摇头。
君临揉着额头备觉头痛,又猛地想到一件事:“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子时了。”
“你赶紧回相府,告诉我爹我哥和小安,还有老夫人,说我平安无事,不用担心。”
天应寺里的君临差木小树换了盆清水过来,替顾星楼擦尽额头上的冷汗,看着他昏迷中脸庞,心中生出许多荒谬之感。
“君小姐,你为什么要帮我家公子呢?”木小树坐在君临对面,托着下腮好奇地望着她。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帮他了?”君临笑道,明明是气得他大动肝火,恨不得杀了自己才对吧?
“公子心中有旧疾,藏了好些年了,我们这些伶人楼的丫头们都是知道的,但从未见公子向谁说过,也不见公子失态发泄过,君小姐今日激得我家公子发怒是不错,可是让公子一泄心中怨愤积恨,可是帮了他一个大忙呢,不然早晚有一天公子会憋坏的。”木小树缓缓说来,她是顾星楼捡来的,跟着顾星楼有些年头了,知道的自然比旁人多些。
“你把我想得太好了,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所以要气他一气,没其它想法。”君临说得自然而然,险些要连自己都骗过。
木小树嘟着嘴满脸的不相信:“是吗?”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君临突然对木小树说道。
“那好吧。”木小树毫不矫情,大大方方退出屋子。
君临锁好房门,推开窗子,自窗子里跳进一个身影,一身黑衣如墨。
“师父,你怎么来了?”
“你需要我,我就来了。”
“什么也先别说了,你先看看这人中的毒。”君临连忙拉着离诸就要给顾星楼治伤,在她看来,离诸是无所不能,这世间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不管顾星楼中的毒有多深,只要到了离诸手里,就一定有救。
“花开成海?”离诸皱眉。
“有救吗师父?”君临问道。
离诸奇怪地看了一眼君临,和声问道:“此人是谁?你与他是何关系?”
“他是离玦国太子顾星楼,我跟他没什么关系,当日在官道上救我的人是他,今日他遇伏我正好遇上了,就顺手救了。”君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三言两语简洁说毕。
离诸却满是一副不相信的神情,却也未说什么,把了顾星楼的脉,眉头几皱。
“怎么样师父?”
“你也知道花开成海这种毒没那么好解,我虽知道一些,却不也不敢保证一定有办法。”离诸说道。
“师父你肯定有办法的,就不要藏着掖着了。”君临看离诸的神色便能猜到他的心思,离诸说话从不说满,总留一分回旋之地,哪怕是手到擒的来也不肯说个绝对。
离诸“呵呵”一笑,取了金针和药包出来,一边给床上的顾星楼行着针一边问君临:“他既然是离玦国的太子,也就是说他是个质子,你可要当心,不要误中情毒才好。”
“师父你在说什么?怎地一回来就说这些没边没调的话?”君临在一边递着金针,不满地说道。
“你体内内力我一早便说过,过于刚猛,你以一女子之身承受已是极限,我隔几个月都要用金针替你守脉,以免你承受不住经脉受损。你都这般了,还舍得拼却一内力来救这顾星楼,若说你没有动心思,谁信呢?”离诸漆黑的眼瞳淡淡地扫了君临一眼,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她能有什么事骗得过自己?
君临反驳:“我只是还他救命之恩,更何况他背后那道剑伤是为了保护我才硬挨上的,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师父你不常说常存善心吗?所以给长善取了个长善的名字。”
她说得顺畅又快速,但底气已是不足。
离诸不再说话,只专心地替顾星楼下针,他微微垂着头,看着顾星楼的眼神有些奇异,但转瞬即逝。
“我配了些药,你知道怎么喂服,能不能救活他,全看天意了。”离诸起身细细收好自己的行头,望着君临。
“你又要走?”君临低头埋怨。
“自然。”
“赵焕已经走了,长善的性子又帮不到我什么,师父你怎么就不能跟我住在君府呢?君府的人又不会说什么,再不行你在外面安置个宅子也好,我总能找得到你,你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我想说话都找不到人,遇上事儿了也没人可以商量,师父,你怎么就不能留下来?”
偌大的远京,君临偶尔会感觉到孤单,这种孤单不是仅仅几日单薄的亲情可以填补的,当年天机山上的味道,是在宰相府里找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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