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抗拒地被你吸引了,打心底想要守护着你,一切的一切,是因为你满足了我所有关于妹妹的幻想啊。
前往阿尔卑斯的飞机上,童真誉再次瞄了瞄凌霄手里的信,说:“这地址真不是普通的简洁。”
地址:阿尔卑斯风语城堡。
收信人:风语城堡现任主人。
阿尔卑斯山真是很大啊,它是欧洲最高大的山脉,长约1200多千米,遍及法国、意大利、瑞士、德国、奥地利和斯洛维尼亚这几个国家与地区。名叫风语城堡的地方……到底在哪个位置啊!
凌霄说:“我打电话给父亲了,因为他以前经常去给奶奶送信。不过他居然只给我一个机场名,说接下来的要靠我自己找。一定是奶奶限制他给我更多的提示。”
到达欧洲南部后,经过一番寻寻觅觅,他们终于获得了通往风语城堡的确切路线。风语城堡的位置不算太偏僻,海拔也不算高,还有山路可以通往,甚至凌霄还能雇佣到一辆自称为“陆地巡洋舰”的越野车前往,司机说他偶然会为风语城堡运送客人,是城堡的半个专属司机。
看来一切顺利,坐在越野车里的童真誉不由得一边欣赏异国风景一边哼起了歌。但她开心得太早了,明明上午出发时晴空万里阳光普照,到了下午居然在山林中遭遇漫天飞雪。大雪还把四周染成白茫茫一片,路因此而没有了。
“司机先生,请问现在要怎么办?好冷啊!”童真誉看着天气渐暗,不由得烦躁起来。
凌霄倒是没有着急,他打开行李拿出衣服扔给童真誉,说:“冷就添衣服,还有,做好待会要走路的心理准备吧。”
“走路?不是吧!”
这时,司机先生忽然把本来就慢悠悠的车停下了,他盯着前方一小会儿,开门下车去了。刚刚穿上厚大衣的童真誉好奇地跟着跳下去。咦?那是一团火吗?只见有一团赤色的物体从丛林中走来,当它走近一点,原来是一匹赤色的马,马上的人披着赤色的斗篷。
“哎!哎!”司机先生向骑马的人挥手,他拍拍童真誉的肩膀,“她便是风语城堡的少主人,你们可以跟着她向城堡进发。我嘛,打算回程了。”
耶!真有这么巧!?话说回来,那匹马很帅,马背上的人身姿也很帅。凌霄没有跟半途而撤的司机计较什么,他提着行李也下来了,迎上那匹马,说:“我要见风语城堡现任主人!为他送一封信。”
披着赤色斗篷的人注视他一小会儿,说:“请报名字。”声音是动听的女声,可惜没有什么温度。
“凌霄·谢亚图。”
“哦,原来是祖父频频夸赞的传说中的德智体美劳全方面发展的五好少年吸血鬼,听闻前不久你还干了一件大事,直接改写异蔷薇领域的历史,甚至还改写了整个地球的历史。”
“所谓‘改写历史’夸大其词了。我猜阁下便是安琪尔丝·圣戈德小姐吧,真正的地球守护者。”
“过奖。”对方的声音仍然没有多少感情,她的目光越过凌霄,投向童真誉,“那么,这一位呢?”
“她是我的人类朋友。”
安琪尔丝调转马头:“请跟我来。”
这匹马四肢修长,在雪中行走如同走在平地上。童真誉却不一样,她刚走出几步就摔了一跤。凌霄连忙伸手去拉起她,之后干脆没有放手。
童真誉看看那越走越远的马,不禁大喊:“等一下啊!居然要让淑女绅士跟在马屁股后!这便是风语城堡的待客之道吗!?吗?吗?吗?”四周树木上的积雪纷纷落下,它们是被童真誉的吼声震下的。
安琪尔丝回过头来,拉下了斗篷的帽子。她的头发是瑰丽的红色,随风飞舞着,温暖的发色下却是一张比这雪境更绝色也更冷傲的脸庞,她说:“不就是一小段路而已,我想不到你们如此计较,也想不到你们如此弱小。”
童真誉差点一口血喷出,凌霄把行李扔给她:“你把它们背在身后,我再背你走。”
“不要!我能自己走!”童真誉一下子热血燃烧。
走着走着,他们发现前面的马不见了,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童真誉猛地一抖。灵异事件么?凌霄打量一下,得出结论:那匹马只是走进了城堡里而已。没有错,风语城堡竟是白色的城堡,此时几乎完美地融入雪境中。
进入城堡以后,童真誉发现这里比凌霄家的城堡更冷清,看来新世纪的吸血鬼基本上都融入现代文明中去了。
一名穿女仆装的女性迎了出来,想必她已经被安琪尔丝通知了有客人到来。非常顺利地,凌霄见到这个城堡的主人了,是一位其实也不算很老的老者,他接过那封信后就吩咐女仆带客人前去休息,待会晚餐上见。
凌霄弄去身上的雪花,顺便把衣服也换了,是一身中世纪绅士礼服。童真誉不由得看呆了,配合着如此古老的城堡,她感到时光一下子倒流了几百年,她又叹了一口气,虽然自己考虑到这里的天气较冷就多带了一些厚衣服,但没有考虑到还应该带一些配合不同场合与气氛的衣服。
凌霄自己整装完毕,又从行李里翻出一套礼服长裙扔过来,说:“这是红曜亲手缝制的,我向她借了过来,你就凑合一下穿上吧。”
“啊……好啊!”童真誉甚是惊喜,待自己穿上这礼服后,时光倒流的感觉一定会更强烈!
晚餐时间,童真誉很小心地维持淑女的姿态就坐,她发现餐厅上只有四份晚餐,而且只有自己这一份较为“豪华”——整一只烧鸡!烧鸡旁点缀着各式蘑菇。
凌霄曾说,新世纪吸血鬼的聚餐总是很简单,童真誉如今这一看,果然,因为除了自己这只烧鸡以外,另三位的食物都是类血色液体——他们的主食。其实这样并不显得寒酸,为同族客人准备属于他的主食,这才是最尊重对方的礼仪。
凌霄面前的是一只碟子,放置着一只小壶与一只水晶杯,都盛着热可可,碟子里还点缀几块固体巧克力。
那位老者的面前放着一杯红色液体,碟子里点缀一种童真誉没有见过的红色浆果,杯子里的就是用这种浆果榨成的果汁吧。
另一个空位置面前放着的是……番茄汁!因为碟子上点缀着的正是切成小块的番茄。
有响亮的脚步声从走廊而来,看来,是刚才那个拽到天上去的城堡少主人安琪尔丝。她已经脱去了赤色的斗篷,如今穿着白衬衫、红色马甲、棕红色靴裤,当然不缺一双黑色长靴。她的头发束了起来,还在脑后绾成发结。乍一看,无比干练。
老者朝两位客人介绍:“这是我孙女,名叫安琪尔丝。安琪尔丝,正式打个招呼吧。”
安琪尔丝环视一下,却说:“两位,你们正在玩COSPLAY吗?”特指他们的夸张礼服。
童真誉整个人被雷着了,刚才的穿越感一下子烟消云散掉。凌霄微笑:“机会难得,所以就顺便玩一玩。安琪尔丝小姐,待会可以帮我们俩拍一组照片留念么?”
安琪尔丝朝女仆扬扬手:“记住了,待会儿帮两位客人拍照片。顺便把城堡最顶层的房间收拾一下让这位小姐住下吧,记得在床上撒上豌豆,然后压上二十床垫子,再铺上二十床鸭绒被。”
童真誉看凌霄一眼,凌霄摇摇水晶杯,给她一个“你自己看着办”的表情。
好!我自己看着办!童真誉就清清嗓子,说:“谢谢安琪尔丝小姐为我准备COS豌豆公主的舞台,啊,这个城堡的待客之道真有爱。”
“不必客气。”安琪尔丝又吩咐女仆,“通过目测我可以确定这位小姐的皮肤敏感度较低,真正要让她感觉到四十层被子下的豌豆,必须准备特殊豌豆才行。就在花园里找一块长得像豌豆的石头吧。”
女仆说:“花园里最小的石头体积也比我的脑袋大。”
“那不是正合适吗?”安琪尔丝又转向童真誉,“祝你有一个美好的公主梦。”
童真誉说:“谢谢。公主的梦想总比魔女的梦想来得美好。”她再怎么天然呆,也听得出这个家伙针对自己。
谁也没有占到谁的便宜,便暂且闭嘴了,晚餐正式开始。虽然刚才发生针锋相对事件,但童真誉还是掩不住好奇注视安琪尔丝食用番茄汁,不得不说,这估计是全世界吃番茄吃得最为优雅的方式了。安琪尔丝觉察到她的目光了,就随意地说:“风语城堡族规之一:主食选择,一切从简。而我个人也喜欢有效率的人生,食物毕竟只是食物,随手可得最合适。”哦,所以就选择最大众的番茄了。
童真誉顺势举举自己面前的碟子,说:“整只鸡烤着吃,的确很有效率。”
女仆在旁搭话:“客人如果不满意,我明天改为整只水煮吧。”
童真誉默,可以预见自己作客期间会为食物患得患失了。凌霄拿起自己面前的热可可壶,给她的烤鸡浇上一圈热可可,说:“来,请品尝巧克力烤鸡吧。”
“好啊。”呵呵,这么一调,味道很新奇,好像还不错,童真誉刚才的失望一下子烟消云散。
安琪尔丝不动声色地瞄他们一眼,继续喝自己的番茄汁。
晚餐接近结束时,城堡主人发言了,他说:“安琪尔丝,我刚才收到一封信,来自谢亚图夫人,她希望你能够领着凌霄少爷进行一段时间的环球考察旅行,让长期宅在人类学校里的他能够长点儿见识。你待会就动手准备行李吧。”说着,他转向凌霄,“凌霄少爷,你的祖母让我代她对你说一句:不得拒绝。”
童真誉想:这简直就是独裁,根本就没有考虑两位当事人是否愿意。她左右看看两位当事人,只见他们平静地接受了:“哦,好的。”天啊!他们就不反抗一下下吗?是因为年幼吸血鬼特别尊敬长辈?还是因为族规有规定禁止年幼吸血鬼反抗长辈?
其实,是因为两位当事人早已经猜到这一点了。
城堡主人又说:“人类女孩,你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加入这段旅行中去。当然,如果你没有兴趣或者没有时间,我会派人护送你回国。”
童真誉连忙回答:“这是可遇不可求的旅行,我去!”
凌霄阻止她:“你还是回雅格学院去吧。在暑假时我们已经跟随雅艾尔他们进行过一次环球旅行了。”
童真誉却已经掏出手机了,她说:“行万里路如同读万卷书!这样可以丰富人生的机会无论遇上多少次,我一次都不会错过。”她通过电话拜托红曜替自己还有凌霄请假。
此时的红曜,正在挑灯夜战——做一套贵公子礼服!
晚餐结束后,城堡主人就退场了,童真誉掏出照相机,她不亦乐乎地让自己融入古堡中,要把时光倒流几百年的情景定格下来。
安琪尔丝说:“凌霄少爷,你的朋友真不是普通的聒噪。”凌霄回话:“那应该形容为‘活跃’。”
安琪尔丝冷笑了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她要去收拾旅行必备品。她还对童真誉说了这么一句:“活跃的人类小姐,请尽情享受今晚的每一分每一秒,吃好睡好多抹点护肤露,因为明天起便要风餐露宿了,我敢保证旅程结束时你的皮肤会变成鳄鱼皮。”
童真誉可没有被吓倒,她低头查看照片的效果,随口回答:“我崇尚等价交换,风餐露宿的旅行绝对会换回受益终生的阅历。”
凌霄看着如此这般的她们,真不知道给出什么表情,也许只有“哭笑不得”这个表情。他甚至想象了一下,如果自己带来的是千鸟纱与红曜或是爱琳,那会是怎么样的情况呢?千鸟纱估计会摆出一副“懒得理你”的表情;红曜估计会反讽“原来安琪尔丝小姐你这鳄鱼皮般的皮肤是这样形成的,真可怜啊”;爱琳估计会哭鼻子。
凌晨时刻,确定童真誉在那四十层的被褥上睡得安稳之后,凌霄前去“拜访”安琪尔丝,她正在收拾行李。凌霄打量了一会儿后,问:“你讨厌人类?”
安琪尔丝回答:“讨厌大部分。你听过万物的悲鸣与对人类的控诉吗?”“略知。”
安琪尔丝反问:“你喜欢人类?”凌霄回答:“喜欢大部分。你感觉过万物的欢笑以及对人类的爱吗?”“略知。”
“我们其实彼此彼此而已。”凌霄忽然指指她的行李,“我没有看错的话,一些必备品你准备了两份,有些还是三份。”
安琪尔丝转过身去,背对他继续收拾,说:“与其到时候被毫无准备的你们拖累,不如我现在费点儿劲先准备好。”
凌霄笑笑,轻快地说:“我有预感,这趟旅行不会像你想象中的那么糟。你应该知道我的特殊能力是预知未来,虽然我极少发挥它,但它还是能够在无意中发挥出来,那便是预感了。百分百准确的预感。”
对方干脆不理会他。次日,旅行开始。第一站,澳大利亚大堡礁。
安琪尔丝会见了事先已经约好的一组海洋学家,他们要坐船出海,出海前首先要搬设备上船。凌霄主动接过最重的一份,而安琪尔丝喊:“那边忙着拍海鸥的那个,帮忙搬设备。”
“哦,等我一下。”童真誉匆匆去洗手间把裙装脱下,换上简便工作服,又束起头发。“我来了!”她奔过来动手开始搬设备。安琪尔丝沉默一下,她刚才那句话其实是故意为难的,谁叫这个厚脸皮跟来的人类少女穿着沙滩长裙登船,整一副度假的样子,想不到这一喊,她居然肯动手。出海后,童真誉愉快地拉着凌霄在甲板上跑来跑去,大喊着“看!海豚啊!”“看!信天翁啊!”“真是天海一色啊!”她的兴奋完全有理由,这里天蓝水碧,海豚跳跃,信天翁盘旋,海风吹得无比舒服。
到了新生的珊瑚群落区,安琪尔丝与海洋学家们要下水去,她指着海面说:“鲨鱼出没,闲人勿进。”她把“闲人”二字说得很重。童真誉当然明白自己便是她所指的闲人,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相比于下水,我更喜欢晒太阳。大堡礁的未来就拜托你们了。”
安琪尔丝又是沉默一下下,心里猜测着这个人类少女的善解人意是否是伪装。她不动声色地看一旁的凌霄,只见他摆一副“看吧,我都说了这趟旅行没有想象中糟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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