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冷妃:臣妾做不到啊-第九十八章 册封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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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宁宫。

    正殿里的嬷嬷瞧见我们来了,赶紧放下手里的针线,起身行礼,我托住她的手,温和的问她:“两位老太太呢?”话是蒙古语,跟随太后多年的老嬷嬷们大部分出身蒙古,果然听见家乡话,嬷嬷笑容亲切的回我:“在后头打马吊呢。”

    出了门,我问敦恪会不会蒙古语,敦恪摇摇头说不会,公主所里的女夫子教琴棋书画,针线女红,管家账本礼仪规矩,但言语方面不如阿哥所和尚书房的音达,据我所知,胤祥他们兄弟不光会蒙古语,各族的语言均有涉猎。

    胤祥显摆的说:“回去后我教妹妹。”

    平时敦恪不觉得,被这么一说,怪不好意思的,正想答应叫我拦住:“你那两桶水的水平别带坏你妹妹,我想着回去找你汗阿玛说说,让敦恪去尚书房听几节课。”

    敦恪一惊。

    胤祥已经大叫起来:“去尚书房?”

    “不可以吗?”

    面对我的质问,胤祥呐呐:“没有……”

    胤祥忧心忡忡,担忧敦恪成为众矢之的,而敦恪则毫不在意,接受良好并且抱有几分期待,她变得勇敢,盛宠在身的额娘,简在帝心的兄弟,她隐约领悟到我的意图,欣然接受。

    两老太太打马吊,围了一圈看牌的人,上家坐着宜妃下家是德妃,听见打千太监唱礼,搁下棋子牌,脸上带着笑:“你可算是来了,再不过来,哀家要请皇帝去找你了。”

    我往她跟前一凑,亲昵的挽起老太后的胳膊,笑道:“瞧您说的,我呀,恨不得天天住在您这儿,清静自在,多好呀。”

    “嘴甜,快拿奶糕糕来堵她的嘴。”

    笑笑闹闹,祖玛嬷搁下牌子,德妃起身让开位子:“妹妹快来。”往日都是我和别人给老太太喂牌,没想到德妃今儿来的早,赶了趟巧,她也识趣,我笑了笑,坐上去:“还得麻烦姐姐给我看牌。”

    德妃坐在我身边,璎珞晃动,细细作响。

    胤祥和敦恪两孩子搬了张绣凳,犹豫间见我指着太后说道:“过去给你们玛嬷看看牌。”扭头就坐在太后身边去了。

    太后笑呵呵的问我:“这是十三和十五吧?”

    温软慈祥的笑容后是陌生的两个数字,老人家其实什么都记不得,还得多亏嬷嬷的提醒,心知肚明的胤祥和敦恪装傻充愣,摆出孝顺的姿态,承欢膝下。

    德妃忽然说道:“和亲的事儿下来了?”

    她就在我旁边,说话声音温温柔柔,清风拂面,像是询问又像是闲谈,原想着我和玄烨关系好,和亲的事儿久久不定,后宫有女的妃嫔忧心忡忡,皇帝久不亲近后妃,四妃虽然位高权重但年老色衰,故而想从我这儿打听一二。

    牌桌上安静下来。

    宜妃搁下牌子,说:“温宪的亲事十拿九稳,你放宽心便是。”佟佳一族狂妄自大,连郭络罗都不放在眼里,要不是她和我联手,隆科多那个小兔崽子说不定还在紫禁城逍遥快活呢。

    宜妃明艳的脸上闪过一丝阴冷,垂下眼帘,饱满的红唇勾起爽利的笑容。

    眼波流转,和我交换一个眼神,彼此相视一笑。

    急什么,佟佳氏是没撞上枪口,来日方长,阿玛的仇不是一个隆科多可以弥补的。

    察觉到我们的眉眼官司,祖玛嬷扶养我和宜雅,岂能不知我俩的意图,微微叹气,却也不阻拦,儿孙自有儿孙福,阿额图混了一辈子,临到死却还有两个好女儿给他报仇。

    得到宽慰德妃非但没松口气,反而更加忧愁。

    温宪嫁给佟佳,本是下嫁,公主为君驸马为臣,公主为尊驸马为卑,都是定好的,但她原本是先后身边的粗使宫女,不管其中恩怨情仇何种缘故,旁人眼里,她德妃身上始终存在佟佳一族的烙印,温宪嫁过去,便矮了一截,说话办事拿捏的不好。

    女儿能留在京城,嫁的又是文武双全的勋贵子弟,本是件美满的姻缘,坏就坏在对方是佟佳的嫡子。

    一时间,满心纠结,百转惆怅。

    竟忘了身处慈宁宫,神态外露,倒让我们好生暗地嘲笑一番。笑着笑着,宜妃眼里带出几分泪光,温宪留京,敦恪远嫁的几率太小了,玄烨偏宠我,明着放出话说不会让敦恪远嫁,剩下的适合的公主就只有养在她膝下的温恪,温恪虽不是她肚皮里出来的,但自幼养在膝下,性格活力爽利,投了她的眼缘,本想着替温恪谋个好亲事,没想到横里插进个和亲的事儿,世人都道她心狠手辣,连养女都能出卖,却也不想想,贵为四妃,她已经走到了巅峰,再想更进一步无异于难于登天,又何苦出卖女儿?

    无非是提前知道无法扭转局面,想替温恪博个识大意的好名声。

    我叹了口气。

    老太后笑起来:“好端端的怎么都叹起气来?”一连叠声问了两遍,后妃恐惹她不悦,挤出笑容奉承了两句,出身草原的老人家心心念念的故乡没有丁点不好的,能嫁回草原是天大的好事儿,求都求不到的亲事儿,你要是跟她讲什么异国他乡水土不服,保不齐一大耳刮子吧唧一下甩脸上,抠都抠不下来。

    老太太修身养性多年,是信佛不假,但你真把她当佛爷就大错特错了。

    熬过顺治寒冬,熬死董鄂妃,熬了大半辈子的女人身上沉眠草原女人的烈性,凶狠和暴脾气。

    “前几日去探望惠妃,说她身子不爽利,不便见外人,我便又回来了,路上碰见大阿哥,可惜了好端端的一个孩子,瞎了一个眼睛,往后的日子倒是难熬了。”

    听我说完,老太太转移注意力,念了两句阿弥陀佛,胤禵出生的时候她还特意去了一趟五台山,求神拜佛保平安顺便气死那个早早出家抛弃妻子的男人,她对胤禵颇有几分祖孙情面,听见我们讨论胤禵,胤祥皱起眉头,大阿哥受伤回京引发不少风波,支持大阿哥的纷纷转投他人,一时间直郡王府门可罗雀,擅长交际长袖善舞有贤惠名声的大福晋闭门不出,谢绝会客。

    树倒猢狲散。

    人之常情。

    尚未踏出残忍,保留天真的胤祥不是不能接受,而是无法全部去面对这一切。

    他的天真和义气是好事,比他小一岁的胤祯,像一只初现锋芒的小狼崽子,迫不及待的跳进诡异暗涌的波涛里,试图从成年阿哥的嘴里分一杯羹,残肢断脚,或者碎肉残渣。

    妃嫔们高高在上,妩媚的嘴角轻翘,漫不经心哼唱挽歌,嘲弄失败者的凄凉命运。

    午后的暖阳穿透格子窗,青藤肆意疯长,攀爬着合欢的枝桠探进头来,空气里尘光游离,女人们的笑声娇媚如银铃清响,颤颤巍巍绽放在秋日冬初的午后。

    悠闲里充满勾心斗角的下午茶后,我们离开慈宁宫,顺着小道往阿哥所走,夕阳落下,温暖的橘色拉长影子,缓缓交叠,我依稀听见敦恪的笑声,小可爱叽叽咕咕的问我:“主人很喜欢小主人吗?”

    我回答它,是的。

    我很喜欢敦恪,她像林妹妹,说起林妹妹,想念如潮水纷纷涌来,一时间怔怔,凝望敦恪,敦恪不明所以,眨眨眼睛:“额娘?”娇软的声音像黄鹂鸟,傲骨又如**,风刀霜剑严相逼,折不断尊严和傲气。

    少女出落的十分美丽,眉眼含情,似笑非笑,一汪拢烟眉,一双娇嗔目,嘴角嫣然似蔷薇花蕾,娇嫩如花露清坠,颤巍巍间泻出一缕清新芳香,雅致绝伦,得以窥见日后的绝色姿容。

    “胤祥认识**林大人吗?”

    “久闻其名,不曾见过。”胤祥苦思冥想,脑海里关于**的记忆少的可怜,他是康熙二十一年皇帝钦点的探花郎,生的一副好相貌,做的一手好文章,娶了江南曹家的女儿,入朝三载,从修书郎官一路高升,外放做了盐道御史,自古以来,盐道如钱道,江南盐场好比皇帝的私库银子,巡盐御史就是掌管钥匙的私库大总管,只有皇帝信任的人才能胜任,**无疑是位简在帝心的重臣。

    太子奶兄收受贿赂,强占良田东窗事发,江南官场动荡不安,接近一半的官员被拉下马,人人自危的时候,只有**,不仅没受到牵连反而步步高升,暂代江南提督一职,明眼人一眼看出,暂代二字,早晚要消失,做了这个位子,就没有说下去的道理。

    我说起林妹妹的事儿,她的才情容貌,心情和骨气,还有她和海棠诗社,听得胤祥连连惊叹,双目异彩连连,抚掌叹道:“世间竟有如此奇女子,倒让我心生好奇,恨不得立刻见上一面。”话音刚落,敦恪笑话他:“这话万万不能让嫂嫂听见,否则又要闹你了。”

    胤祥的福晋我见的少,但看胤祥苦着脸的样子,应该不是好惹的,莫约是达不到八福晋那样的,大概和十四福晋差不多吧,性格爽利,眼里揉不下沙子。

    再说胤祥吧,对林妹妹颇有向往之意,以妹妹的人才相貌,定然是不会让他失望,若胤祥没成亲的话还好一点,可他成亲了,阿哥所里正大光明娶的嫡福晋,林妹妹祖上是伊尔根觉罗氏,正儿八经的入关勋贵,**又简在帝心前途无量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如何舍得妹妹嫁入皇家受苦做个说的好听的贵妾?

    胤祥瞥见我眼波嗔怪,喃喃不敢说话。

    下意识捂着胸口,回想起月光下的轻吻,柔软缠绵的感情卷土重来,强横霸道的驱散对林妹妹朦朦胧胧的好感和向往,他只要看见我,想起我,心口就像蚂蚁咬过,酥酥麻麻带着一点儿疼痛。

    从某种意义来说,我很造孽呀。

    敦恪看看我又看看低头不语的胤祥,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察觉到不对劲,但又不知道是什么,不知从何说起,感情空白的少女对于爱情和暧昧处于陌生的阶段,苦恼源自于自身的单薄。

    要是二十一世纪的话,我一定鼓励敦恪去谈一场恋爱。

    说起恋爱。

    就不得不说最近反常的橘子了。

    宫女拆开发髻取下头冠,水晶琉璃镜照出橘子魂不守舍的样子,用手揉搓涨疼的额角,下午那场马吊不光要哄老太太开心,还要反击冷嘲热讽绵里藏针的妃嫔,我是指望不上宜雅了,她心里泛酸,不落井下石已经是尽到微薄的姐妹情谊。

    我忽然想起事儿来,招招手叫来个小宫女,嘱咐她:”你去飒坤宫,跟宜妃娘娘说,本宫约她明儿下午喝茶。“小宫女点点头,行礼后离开,直奔飒坤宫去,守门的太监接了话儿,转头进里面,片刻后转回来:”娘娘请姑娘进去。“宫女见了宜妃,把话说完,便告退了。

    前来蹭饭的胤禟剥完瓜子,聚拢成小塔放在盘子里,疑惑的问道:”姨母专门请您喝茶?“

    宜妃欣赏着刚染的豆蔻,笑了笑:”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宜悠什么德行,她清楚的很,无利不起早,看似与世无争,其实最是狠毒不过,进宫短短一年,禁足贵妃,夺权惠妃,早晚要爬到她头顶上去,听说万岁爷有意晋封她为贵妃,为了面子上好看还专门弄了个一诺千金桃花簪出来,呵,无子的贵妃,也不知道宜悠究竟是怎么想的,弄个成年的公主养在身边,能有什么用?

    又舍不得拿去和亲。

    后宫的女人呀,斗来斗去一辈子,还不是为了孩子吗?

    母凭子贵,子凭母贵,相辅相成。

    话说回来,宜悠要是没有自己的孩子,支持胤禟的可能会大一点。

    毕竟,她和宜悠是亲姐妹,胤禟身上流着和她相同的血。

    醉翁之意不在酒?

    胤禟皱眉沉思,犹豫的开口:”是为了大哥和太子?“他拿不准,不敢妄言,大哥和太子近来势同水火,明珠与索额图斗争激烈到了有你没我的程度,接连惹怒汗阿玛遭到训斥。

    胤禟踌躇不前的样子惹得宜妃不悦,伸手点点他的额头:”你做事何必瞻前顾后,畏手畏脚,你是天之骄子,我的儿子,就算没有你姨母,额娘照样能护着你。“

    垂涎大阿哥的势力去抢去争去斗去夺啊,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她宁愿自己的儿子倒在争权夺利的战场上也不愿他碌碌无为畏手畏脚平凡一辈子。 【紧急通告】最近经常发现打不开,请记住备用站【求书帮】网址: m.qiushubang.com 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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