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到。
他双眸幽暗疯狂,我有些害怕试图挣脱他。
“我们不要讨论这个好不好?”
“为什么?我只是想娶你为妻,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呀。”
“不,不对。”他抓住我的手,骨节处传来疼痛,我抽了口冷气,近在咫尺的眸子狰狞冰冷,他到底是怎么了呀!一觉醒来完全像变了个人一样,我推了推他的肩膀,坚硬的肌肉钢铁般的冰冷,冷的我直打哆嗦。
“嫁给我,悠悠,我们可以有属于我们的家,生两个漂亮的孩子,白首到老,永远不会分开。”
说着,他想拥抱我,我一把推开他,跳起来远离床榻,摇摇头:“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而且朝臣们是不会同意的呀,你要知道,我姐姐是四妃,我也是贵妃,又没个孩子,谁会同意呢?”
面对我的说服,他忽然冷静下来,半个身子依靠床柱,雕刻的盘龙冷峻的缠绕在他身后神态狰狞。
“悠悠,你错了。”
我错了?
“没人能反抗我。”他笑了笑,说道:“佟佳氏能无子封后,你也可以,孩子?你要是喜欢,满后宫的孩子,包括太子,随你挑选,但是悠悠,我只想要独属于我们两的孩子,我会给他最好的一切,力量,权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会成为这个朝代的主宰,江山的主人。”或许是提到了太子,他闪过一丝困惑的表情,眉头微微皱起,很快缓和下来。
分身对太子的感情太深厚了,但这没有关系,如果悠悠愿意生下他们的孩子,他会对那个孩子倾注加倍的亲情,不仅是人间,他还会成为三界之尊!
玄烨想要说服我,门口传来抽冷气的声音,李德全的身影晃过,无声无息的捂了偷听的小太监的嘴拖了出去。
太子的手伸到了乾清宫。
玄烨打算废太子。
他是认真的。
想让我做皇后,回忆起大婚的那个晚上,我不得不说是个十分美妙的体验,包括已经疯掉的骨我在内,都体验到无上的美妙。
可我没打算生个孩子做个好妻子啊!
头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烦死了!
“你干嘛呢?”
我眼前一亮,想到个馊主意:“要不你来代替我怎么样?”
本我心动犹豫,最后拒绝。
骨我神态疯癫,半人半鬼的姿态可怕极了,放她出去?分分钟紫禁城化为灰烬,脑海里想象了一下满天下的修道者追在屁股后面打,最后被天雷劈死的场景,微微哆嗦。
拉倒吧。
可别再祸祸三界了,三界众生恨透您呢,历朝历代什么妲己褒姒西施貂蝉叠加一块儿都没您猛,先骗心后骗身,最后把神仙妖魔搞成神经病。天道,当初多好一阳光青年啊,大跟脚金乌化身,独一二无的三界头一份,积极向上四有青年,战大巫,斩杀鳖足协助女娲大神补天,雄心壮志率领十万大妖立天庭,成为第一个称帝的牛叉人物,最后呢?郁郁寡欢疑神疑鬼,强烈的占有欲变态进化,成功做死自己融合天道,变成没有感情的存在。
打个比方。
他以前爱吃肉,吃的可欢快了,简直无肉不欢,现在他看见肉就吐,闻见一丁点有腥味立马反胃。
像我这样。
捻起一颗梅子塞进嘴里,口腔弥漫的酸味成功镇压造反的胃。
敦恪疑惑的看着我的举动,小心翼翼的试探的问了我一句:“额娘,您这个月的平安脉诊了吗?”
“诊了呀,太医说我最近肠胃不适,多吃点酸的就行。”这妮子不会以为我怀孕了吧?不不不,怎么会怀孕呢,掀桌(???´Д`?)?彡┻━┻我可是不孕体质,再说,和人皇隔着跨物种呢。
敦恪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点遗憾,要是额娘能有个自己的孩子该多好啊,能陪着额娘说说话,逗逗额娘,不至于寂寞半辈子。
我笑了笑,把盘子丢给马福,他马上装满梅子重新送上桌。
一天至少吃三盘梅子,不带喘气的,本我跟着泛恶心,伸手讨梅子吃:“给我来两个。”
我纳闷了:“你个精神分裂也要啊?”她一脚踹飞我,吹胡子瞪眼,哪来的胡子?
“咋滴,看不起精神分裂是不是?”
“没有没有,您是大爷。”
她尝了尝,味道又酸又涩,脸皱起,张嘴“呸呸呸。”把剩下的吐在地上。
“真酸。”
“酸吗?”我尝了一颗,没有啊,挺甜的啊。
本我眼神怪异:“你真是有病。”
“是啊是啊,精神分裂症,好不了的那种。”
我把梅子塞给骨我。
骨我冷冰冰的目光隔着骨质面具传出来,嗡声翁气:“变态。”
卧槽(*`へ´*)!
掀桌(???´Д`?)?彡┻━┻你丫什么意思!自己是个大变态还骂我是变态?
不能忍!
架没打起来,本我按住死命挣扎的我,试图转移话题:“你的宝贝闺女不是要成亲了吗?”
我停止扑腾,恍然大悟:“对啊。”敦恪要嫁人了,玄烨把满朝文武但凡有子弟的都给搜罗了一遍,一摞厚厚的名单摆在书案上,我和老太后面面相觑,她老人家揉着眼睛声音都在打飘:“这都谁谁谁啊?咋这么多呢?”
我扭头看马福。
万能的1马福总管迟疑一下,扭头看着李德全。
大总管清清嗓子,咳嗽一声,弯腰跟老太太解释:“万岁爷把满朝文武的青年才俊都找来了,还有家里有子弟的,名单都在这儿。”
老太太吓得手发抖:“那……那得……那得有多少人啊……”
“不多不多,零零碎碎千八百人吧。”
老太太转身就走。
“太后娘娘啊,您不能抛下我一个人啊!”扑倒,抱住大腿死死不放,打太祖入关来,八旗子弟全都容养在紫禁城,就跟养猪似的,啥都不用干,就负责生崽子,甭管好的烂的美的丑的能干的不能干的,只要敢生,朝廷就敢养。这不,近百年滚雪球一样滚下来,可不就得有好几万了嘛,这几千人还是几万里头挑挑拣拣找的最优秀的,我坚定不能放走老太后的念头,放走她谁帮我给敦恪挑驸马啊?!
要死一块儿死!
握爪(^0^)/
老太后老泪纵横,被拽了回来,握住名册的手指头发抖,干瘪成橘子皮的脸苦巴巴的皱起来。
她瞧见名册就脑壳疼。
“要不,咱们把人叫进宫来瞧瞧?叫敦恪也瞧瞧?挑来挑去还是要孩子自己中意才行啊。”老太后觉得吧,还是要夫妻看对眼才是正理,你瞧瞧六丫头那两口子,就是婚前检查考核没做到位,玄烨这个当阿玛的急急忙忙把女儿给嫁了,造成一对怨偶,蒙古草原上,有敖包相会,篝火高歌,彼此中意的男女会互诉衷肠。
得。
瞧老太后一脸怀念,陷在回忆里不可自拔了。
当然,她的建议非常好。
敦恪坐在长春宫正殿隔开的屏风后头,手指绞着帕子,惴惴不安的看着我和老太后。
“乖乖莫怕,我和你额娘给你把关呢。”
老太后近来和敦恪也熟悉起来,不再是遥远的陌生的模糊的十五的字符,敦恪变成有血有肉的存在,会哭会笑,会在她寂寞的时候捧着沾染朝露的梅花披着一身光明走进死气沉沉的慈宁宫,送上温柔明媚的笑容,叫一声软软的皇玛嬷。
老太后的心啊,尖尖酥软透了。
五阿哥连连嚷嚷说老太后不疼他了,佯装和敦恪吃醋,其实论起疼敦恪的程度,他也不曾多让啊。
整个一宠妹狂魔。
敦恪点点头,乖乖的坐在后头,两面绣山川日月的屏风能让里头看见外头不能让外头看见里头。
皇家第一届相亲正式开始,相亲人,我和老太后,相亲对象,当今圣上唯一册封固伦,元贵妃唯一的养女敦恪公主,还没出嫁便位等同和亲王,拥有属于自己的公主府的敦恪给了前来相亲的男青年莫大压力。
“承蒙太后娘娘和娘娘喜欢,明日格打小性子野,活泼好动,就爱些舞蹈弄棒的,他阿玛不知道说了几次了,就是不改,真让人头疼,想着娶妻后应该会有所长进。”妇人一身玫红撒金花的缎子,头上梳着把子头,佩戴时令宫花,一朵珍珠攒宝石的簪子,不规则的珍珠用银托托起来,精致可爱,变得十分有趣,吸引住我的目光,下意识多看了两眼,那妇人十分聪明,先笑意盈盈介绍了一遍簪子,说是娘家铺子做的不成器的小玩意,然后改口说有一套同一个工匠打造的头饰,改明儿送过来。她会说话,我又爱她的笑容,便答应了。
第二天……
我和老太后对视一眼,上等的紫檀木的扁长匣子里整整齐齐摆放了十二支时令宫花簪子,珍珠米粒是不假,但珍珠花朵上镶嵌了足足拇指大的红宝石,艳红的赤色毫无瑕疵,阳光透过宝石,像是活过来一样的颜色。
“太后娘娘要不要送人?”
老太后身边的小姑娘们适合,我留了一支给敦恪,一支打包起来命人快马加鞭日夜兼程送到江南制造曹家给客居的表小姐林菇凉。老太后拿了簪子,想起来慈宁宫库房里还有几匹子压箱底的料子,打包一块儿交给马福,送给林姑娘,她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的说:“先太皇太后赏的料子,哀家大婚的时候没1用上,都是上好的凤凰红金锦缎,哀家给敦恪留了两匹做嫁衣,给你也1留了。”她咧开嘴,露出两颗摇摇欲坠的门牙,霍霍怪笑:“哀家可是听玄烨诉苦,说你不愿意?玄烨是个不错的孩子,对你一心一意哀家都看在眼里,打你进宫后,他是独宠一人,再也没进过别人的院子。”
不不(;`O´)o
您错了,他要魔气,不爱我!!求求您老人家放过我嘞!
逼逼叨叨声,绝望凝视长春宫的天空,落下的夕阳是我逝去的青春,为毛要对个已婚妇女催婚?逻辑说不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脑壳疼。
话说马福出宫后,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到江南,制造曹家听说宫里来人了,在正院摆了香案,曹老太太亲自出门迎接,一干大大小小好几百口人杵着,吓了马福一跳。
薛家太太张口就问:“可是太子爷宫里的王公公?”
马福寻思着,自己不姓王啊。
那头薛太太就笑了,自顾自端了盘银子出来,要塞给马福,马福哪儿敢要啊,正拉扯呢,门口传来一声怒吼:“哪来的小毛杂敢冒充咱家?”
马福闻声回头。
一个穿青衣的小太监怒气冲冲的闯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带刀侍卫,腰间悬挂鎏庆宫的腰牌。
“什么?原来你不是宫里来的?”薛太太抢回银子,手指头发抖,连连叫唤:“快来人,快来人,把他抓起来。”
马福身后的侍卫逼退仆人。
长春宫太监大总管慢条斯理弹弹衣袖,吹吹不存在的灰,眼皮子一撩,阴阳怪气的瞅了一眼嚣张跋扈的小太监,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太子爷宫里的三等小太监,说句不中听的,你们家主子见到我们家主子都要行礼。”
小太监不信。
“胡吹大气,你就是个冒牌货!招摇撞骗,罪加一等。”
太子爷是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后宫里头的娘娘见了太子爷也是客气有加。
马福掏出腰牌,往他面前晃了晃,小太监的目光一下子落实诚了,长大嘴巴,哈哈两下,吐出个短促的音节,两眼一翻白,整个人栽倒下去。
“公公,公公。”薛姨妈赶紧去扶人起来。
好不容易把小太监掐醒,小太监欲哭无泪,碰上个活祖宗,哀嚎:“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认不得长春宫的大公公,还请您原谅个,都是小的错。”碰上谁不好,碰上了长春宫元贵妃手底下的人,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元贵妃,她不收拾你自有万岁爷收拾你,宫里头流传这样的话,马福也不会和他计较,下面的人磕磕碰碰没必要惊动上面,摆摆手,那小太监连原本孝敬他的银子也不要了,连滚带爬的跑了。
曹家太可怕了,他再也不要来了,回去立刻申请调走!
上一个得罪元贵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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