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家伙就不知道掩饰一些?居然如此的嚣张?”
来的不是别人,可不正是他们正在谈论过的方国璋?不过方国璋在看到过来的不但有着王仲这个驸马以外,还有一个面熟的中年文士,到时一愣之后,也不顾自己位高年老,首先笑着和王仲开口打招呼。
三言两语,这位大景的衢国公九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据他所说,他也不是这座园林的主人,这座园林的主人不过是他原本的一个手下,如今在漕运总兵麾下做一个运军卫所指挥使而已。不知天高地厚,买下了这处园林,却不知道原本修建这里的那家沈姓土豪,居然敢于侵占了富贵山皇庄的土地。如今听说,正在淳化县里打官司,说的土地之事,就求到他的门上,想要他和王仲说合一下,免得伤了大家的和气不是么?
王仲一听这话,有些不解的问道。
“既然他不知情,九没有什么好怕的,可是他自己不出现,居然会找到衢国公您来,这是不是有些不合礼数啊?”
“倒也不是合不合礼数的问题,你也知道,马上秋粮就要下来,这家伙带领运军,管的就是南北漕粮运送。如今正在船厂忙着修缮船只,准备秋季漕粮运输呢。倒不是故意不来,而且,他一个区区指挥使,对上一个超品的驸马,也觉得胆怯不是么?再说了,老夫就在京师,除了跑马喝酒,至于别的一概不喜,空闲甚多,有这个时间,他又是我的老部下,至于和你么,虽说只见过一面,但是和你的那位岳父韩天德,我们科室数次并肩作战,合作无间的额。不看僧面看佛面,那家伙也知道错了,驸马你看如何了解呢?“
人家方国璋作为当朝衢国公,勋贵中都数的着的人物,如此谦卑的把话语说道这个份上,再加上拿出了和自己的岳父韩天德的军中交情,载看到钱穆背过别人不断的朝自己使着颜色,催自己尽快了解此事,王仲哪里还不知道其中有着自己不知道的古怪?就直接也爽快的开口说道。
“既然衢国公您老作为军中前辈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晚辈自然是无不应允,这件事情,就凭这国公爷吩咐就是,不过和我打官司的那个家伙,我不会饶了他。国公爷不会也要为他说清吧?”
“那绝对不会,说句实话,那家伙不过是吴兴沈家的一个分支而已,不是什么大人物,你只管去做,吴兴沈家说话的话,我给你做主。”
紧接着,身为衢国公方国璋说出了赔偿王仲的条件。一听之后,不要说王仲,就是夫子钱穆都在为这位衢国公提出的条件之优厚,感觉到吃惊。
条件么,只有一个,那就是,这处园林,包括所有的附属设施,以及全部的建筑,还有土地,全部送与王仲和公主,作为赔罪。对方仅仅只是拿走自己的私人物品及撤走人手而已,就是园林附属的田地和佃户,都一并送给王仲了。
这下如何敢接?王仲不用考虑,直接推辞,但是方国璋确实不论分说,拿出园林的所有地契文书,直接递给王仲说道。
“不用推辞,长者赐,不要辞。文书我走了一趟淳化县,都给你办好了,你派人去接收就是了。我走了。”
说完之后,把地契文书网王仲怀里一丢,直接大笑着上了小船,扬长而去。
王仲拿着丢过来的地契文书,看着离开的方国璋,口中却在问道。
“夫子,他这是在干嘛?难道他和岳父在军中确实相厚?”
“屁,那是他在往自己脸上贴金而已。侯爷和他不过是寥寥的打过几次交道而已,什么并肩作战,军中好友,不过是说辞而已。就是这处园林,恐怕也是他没有花钱从沈家手里得到的,既然被人发觉盯上了,又是你这位皇家的女婿驸马爷,赶紧撒手才是正理,这么一处退路,有你在的话,还能有用么?”
“拿到也是。可是这位衢国公,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呢?”
“人物?你听我说说他的过往,你就知道了。”
就这么的,夫子钱穆不离地方,就站在湖边,说起了这位大景的衢国公方国璋。
方国璋,又名方谷璋,台州黄岩人 ,身材高大,面色黝黑,体白如瓠,力赛奔马。世代以行船海上贩盐为业,兄弟五人,以此为生。
前朝末年,天下大乱。官府对百姓的压迫和管制十分恶劣。加上当时灾害多,民不聊生。方国璋的同乡蔡乱头啸聚海上,官府发兵讨伐,一时不能下。郡县无以复命,便胡乱拷打囚禁老百姓,当作自己讨伐的功劳。方国璋的冤家乘机诬告方国璋通寇,官府开始追捕与他。
长浦巡检到方家追索,国璋刚在吃饭,就以桌为盾,以杠为矛,格杀巡检,遂与二兄国珍,弟国瑛、国珉逃入海中,不到一个月,就收集到被逼迫的老百姓数千,开始劫夺海运粮米。阻塞海路航道。
官府无奈派重兵围剿,虽说方国璋精熟海路航道,依旧损失不小,而官府看不能迅速剿灭与他,只好招抚,给了他一个定海尉的官职,希望他开放海路运输,免得误事。
方国璋接受招安之后,又聚集起了诸多兵马,实力大增之后,翻脸无情,直接又造反了。而且直接挥兵,进攻温州。
官府派大将督军前往征讨,也兵败被捉。无奈只得派人再次招降他。不久,内地汝、颍之地兵起,官府招募水师防守长江。方国璋心中疑惧,恐怕是圈套,故而重新反叛,诱杀台州路官员之后,逃亡入海。后来派人潜至京城,贿赂朝中权贵,允许他投降,授为徽州路治中。方国珍嫌弃官小,拒不听命,率军攻陷台州,焚烧苏之太仓。官府只好又以海道漕运万户之职招降他,方国璋这才投降,并接受这一官职。不久进升行省参政。
前朝乱起,义军无数,而方国璋做了前朝万户不久,就主动派兵进攻原本同为义军的张士诚部,张士诚派遣将领在昆山抵御。方国璋七战七捷,直打到张士诚也投降官府,这才才停战退兵。据有庆元、温、台之地,更加强大,不可控制。
大景天子攻取婺州后,派主簿蔡元刚出使庆元。方国璋觉得大景天子在江左号令严明,恐怕不能与之对抗,不如暂且表示顺从,借此作为声援以观其变。于是,方国珍派使者给大景天子送信,并奉献黄金五十斤,白金五十斤,绢帛一百匹。并请求请求进献温、台、庆元三郡。
天子没接受,而且给予厚赐。又派博士前去,拜方国璋为福建省平章事,。方国璋名义上奉献三郡,实则心存二心,待夏煜到后,他诈称有病,自言年老不能称职,只接受平章印章及诰命。
但他同时修造海船,为官府漕运十多万石粮米以资敌,前朝因此多次提升方国璋,直到命他为江浙行省左丞相衢国公,分管庆元,方国璋居然也受之如故,继续他的左右逢源。
后来,天子派兵已攻克平江,命参政大将进攻台州,方国璋迎战,战败逃走。大景大军又攻克温州。征南将军率大军长驱直入抵达庆元,方国璋率部逃亡入海,又被追兵在盘屿打败,其部将相继投降。征南将军多次派人向方国璋说明顺从与抗拒的不同后果,方国璋这才派儿子奉表乞降。
但在其中诡辩说道:“臣听说天无所不盖,地无所不载,王者体天法地,对人无所不容。臣长期以来蒙受主上的宽待之恩,不敢做出自绝于天地的事,因此一陈愚衷。臣本是庸才一个,遇上这多事之秋,起兵于海岛,没有父兄之力相助,又没有帝制自为的野心。”
“只因堂侄性情暴躁,偷偷挑起衅端,烦劳问罪之师,我心里战战兢兢,因此派守军出迎。然而最后还是飘浮入海,为什么呢?孝子对于父亲的责罚,如果是轻微的杖责便接受,如果是重杖的话便会逃避,臣的事情就与这种情况相类似。我想马上自缚去朝廷请罪,又惟恐遭斧钺之诛,假使天下后世不知道臣得罪你有多深,将会说主上之心不能容臣,这岂不会连累天地之大德吗?”
天子看后,觉得方国璋可怜,于是催促方国珍入朝拜见,当面责备他说:“你来得不是太晚了吗?”方国珍顿首拜谢,授为广西行省左丞,只享食禄而不上任,闲居京师。
大景开国之后,封他为衢国公,依旧闲居京师。而他的余部,则是大多被分散之后,一部归于工部船厂,大部分则是成为运军,分布在漕运河道两岸卫所,属于漕运总兵辖制,属于专一的漕运兵力。
王仲听到这里,不由得感叹一声,说道。
“原来这家伙居然如此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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