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和那些生番比起来,大景的兵卒明显不如他们耐寒。所以即便是双方兵力差不多,但是一方缩手缩脚,另一方则是呼和往来,耀武扬威。
所以,松潘卫的援兵即便是到了之后,也只好据雄关而坚守,一连寄到快马,禀告川中都司,请求援兵。言说生番势大,非松潘卫可以平乱的。
本就是戴罪立功的川中都司,街道求援文书,也是头疼,不得已,吧文书转呈给老国公沐天波。老国公一看之后,不由被气得笑了。
开玩笑,所谓的生番叛乱,无非就是劫掠而已。但是季节不对。一般来说,生番劫掠都是在秋高气爽的季节,那个时候,马匹膘满肥壮,劫掠的目的是为了度过严冬。但是,现在的川西高原,已经是开始落雪,寒冷至极,如果不是松潘卫欺压的太紧,那些生番绝对不会出动那么多人马和朝廷抗衡的,得不偿失,即便是胜利,也攻不下松潘城,那么他们叛乱有用么?
但是,看看求援文书不像是假的,而且驻扎在松潘的左右路参将那里,也有着快马过来,证实生番却有异动,但具体如何,只有松潘卫才知道详细。
“得,这下我这个总管川贵平叛事宜得差事倒是名副其实了,播州军还没有消停,松潘那里又起波澜。那小子不是一路去了松潘么?发文书,命令他招募蛮兵,会合松潘左右路参将的两营战兵,专一负责松潘生番叛乱事宜。”
老国公军令发下,自然有人快马追着王仲的路线,前去传令,顺便也把所有关于松潘发来的文书带了过去。让王仲负责松潘平叛,最起码也要让他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这个时候的王仲,确实对于所有的事情一无所知,正带着自己的护卫,犹如游山玩水一般的一个个部族的走过去。作者他的安抚川中土官土司的职责。
说起来,川贵两地都是土司土官众多,但是却有有着不同。
贵州承宣布政司那里,土官土司底盘广大,权力以及实力雄厚。而在川中这里,所有的城池都在朝廷管辖之下,只有荒山野岭之地,才是土司土官的地盘。所以,别看川中的土司土官众多,但是实力不打大,及其的分散。
而王仲作为天朝勋贵,皇帝的女婿,前来安抚诸部土司,倒是让那些土司土官,战战兢兢,感激涕零。而王仲虽然知道自己仓皇出行,为的是躲避欧阳仑那个大坑,但是,也想实实在在的做些事情,虽说不能真的安抚全部的土司土官,但是一个相对完整的调查报告,还是做得出来的,这样回去以后,谁也不能说自己尸位素餐,什么都没做吧?
而川中的土司,本就实力弱小,被官府辖制,还有欧阳伦巡抚川贵,直接用他特殊的身份,压制各地土司土官,强行低价购买各处的出产的茶叶,用于走私出境,谋取利益。
现在欧阳伦没有回来,换了一个哪怕是和颜悦色的王仲。两人同是皇帝的驸马,想来秉性也不会相差太远,所以,王仲等于是借了欧阳伦跋扈的光,在见到那些土司土官的时候,尽管不会给他们板鞋什么大事,但是小小不言,倒也被官府认可,所以,一路而来,一片和谐。
而在川中,最多最大的土司土官,莫过于蛮部的存在。施州马家,那是属于蛮部的虎族,供奉的是廪君白虎,而在忠州的秦家则是蛮部的豹族,供奉的是一头黑豹。
至于川西这,则是蛮部的羊族。而造就从施州传过来的王仲的医神后裔的身份,和蛮神的代言者,让他享受到了非同一般的接待。
但也是就在这个时候,老国公拍出的快马追了上来。
“什么?松潘生番叛乱?”
王仲一听军令,惊疑的问道。
"不错,已经得到证实,生番诸多部族共出动兵马数万,正在松潘和松潘卫对峙不说,在早先的一场大战中,松潘卫落败,千户钱明受伤。不得已,松潘卫据城而守,虽说,松潘左右参将以及个派出援兵,但是他们还要分别负责松潘到茂州和龙州的防务以及交通,所以,援兵不足。老国公准许你在川西招募蛮兵,辎重有松潘卫供给,尽快平叛为好。“
别看信使阻力说的客气,但是王仲明白,军令如山,自己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余地,所以,也就恭恭敬敬的回答说道。
"王仲接令,募兵之后,马上出发。“
信使走后,王仲看了看所有他带来的文书之后,叫过一个护卫说道。
“把松潘巡检司的文书拿来我看。”
本来蓝关以及松潘巡检司已经有着定论,要划给銮仪卫,但是蓝关那里牵扯到地方赋税,所以有些扯皮,而松潘巡检司,本来就处于苦寒之地,补给不易,所以,川中巴不得交出松潘巡检司,而且那个巡检司那里还驻有松潘卫一个千户的战兵,怎么看銮仪卫的利益都不大,影响不到自己。所以,如今的松潘巡检司却是銮仪卫第一个完全掌控的巡检司。自然有着例行文书过来。
看过了巡检司的文书,王仲心中有数了。什么叛乱,不过是官逼民反而已,还有这什么杀良冒功,加上推诿军机。那个钱明该死。
这个时候的蛮部羊族的大首领自然已经知道了王仲就要募兵,前去松潘平叛的消息。急忙赶过来,禀告说道。
“大人,本部之中,精锐的骑兵不过是千人之数,如果要去平叛,最好稍等几天,我聚集本部族大军,你带领他们前去,才是最为稳妥的。”
“千人之数?精锐骑兵?那就够了。我们直接出发吧,找个熟悉松潘的人给我介绍一些那里的生番。”
“拿到不用找人,我就熟悉他们,有些部族还和我们有着交情。”
“那就好,出发吧。”
羊族虽然以羊卫图腾,是因为川西苦寒,长毛羊能够熬过冬季的寒冷不至于死亡太多。但是他们的部族常备兵力,可也是骑军,不过由于部族居住分散,有着千人之数,已经很是了不起了。这可是常备兵力,如果全族动员,几千骑军立马可成,毕竟不管是放牧还是出门,他们都是以马匹卫主要的交通工具的。
所以,大首领一声令下,骑军很快出动。而且一路走,大首领一边给王仲说着松潘那里的详细情况。
"说起来,松潘那里也是以我们蛮部为尊,那个部族叫做五夷蛮,不在八十一部族之间,原本属于夷族,是我们慢不得附庸种族。他们的大首领叫做薛文明,是松潘附近龙州的土知府。掌管那里的大小土司以及五夷蛮部族。“
“再往西走,越过松潘,就是乌斯藏的地界了,那里都是原本的吐蕃人,如今叫做乌斯藏人。而松潘卫那里的土番,既不属于乌斯藏人,又不属于我们蛮族,应该是很久以前的羌族的一部分。但是已经没有多大的实力,而是分裂成为一个个以家族为聚居群落的各个土番部族了。”
“他们互相之间有着联系,通婚以及来往,但是关系并不紧密。甚至有些土番愿意加入我们蛮族或者别的种族,用来依靠和抵御别的土番部族的攻击,薛文明的手下,就有这许多土番存在。”
听到大首领介绍到这里,王仲不由得问道。
“既然他们不属于乌斯藏,又不属于蛮部,松潘苦寒,他们以何为业?'
"松潘虽然苦寒,但是依旧可以种植一季青稞或者别的作物,加上他们大多善于放牧采药,倒是还过得去,而且,他们利用自己靠近松潘关城的便利,用自己的马匹一季别的东西,交换了茶砖之后,贩往乌斯藏,有些土番可是相当富裕的。“
“那么他们属于不属于大景之人?”
“这个么,倒是不太清楚,大人也知道的松潘苦寒,出产不多,所以,那里实际上是养不起太多的人的。至于说土番算不算大景之人,我也不知道。那些土番土司土官,据我所知,没有一个得到过朝廷册封的,都是地方官府给的一个名义而已。这样数来,他们打的算不算大景之人,恐怕谁也说不清楚。”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到了松潘卫再说吧。”
说道这里,王仲紧催坐下战马,大队骑军,紧紧跟随,直奔松潘卫而去。
逐渐进入了川西高原之后,寒冷的威力已经显现出来,别说催马赶路了,就是站在那里不动,都感觉到寒气直接刺入骨髓。
“这种天气,仗不好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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