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过是短短的一年而已,这个南州土著少年已经成为大景天子的驸马不说,还做到了銮仪卫指挥使,川中署理都司的高位。
如果说这些职位不代表他的成就,而只是故皇后遗泽,天子恩宠的话,那么户部售卖,缓解钱荒,以及随后的户部被骗案,以及安陆的灭门案,甚至是随后的大举清理皇庄,加上到了川中以后建立蛮兵营,番兵营,以及封锁播州,现在又在操弄着稳定松潘。可以说,这一年一来,王仲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而他现在的举动应该是想着尽早解决松潘外面的黄头鞑靼以及白草吐蕃,一边让他能够早日回到重庆平叛播州,以后才能得以回到京师和妻子团聚。
所以,他才会说,现在的忙碌是为了以后的清闲。
但对于王仲来说,绝对不只是有着这种含义。
他也知道,自己自从出来以后,来到京师。在表现出一些能够做事肯做事的本质一来,让皇帝感觉,对于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鞭打快牛。只要把自己放在需要的位置,自己就会吧那个位置该做的事情,给处理的相当符合皇帝的心意。
如此一来,越是能干就越是忙碌,这个和自己的混吃等死的初衷可是有些违背不说,就连心爱的惊鸿仙子,在成亲以后,也是聚少离多。在往常的时候,倒还好些,最起码隔三差五的能够看到自己的意中人,但是,到了川中以后,不但远离京师不说,还难得见到自己的妻子。要是可以正常通信,到也好些,毕竟,虽然远隔千里,但沟通依旧未断。
可等到来到这里之后,才明白自己远离爱人的思念,嘴让他感到沮丧的是,第二次遇到松潘这里出事,居然是大学封山的季节,即便是可以通信,那种艰难以及时间上的拖延,也让他有些不能忍受了。
但是,这个时候讲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家想的是,学会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根本没有考虑到爱情,亲情,以及其他。毕竟那些官员上任,不能带着至亲家属,却还可以纳妾,用于聊以自慰。但自己不想纳妾,只是无比想念韩惊鸿。这可怎么办?
思来想去,王仲想到一个绝妙的办法。那就是让皇帝不得不调动自己回到京师。可是怎么才能做到这一点呢?王仲又不想胡作非为,那么只能在为了朝廷着想的前提下,几辆让自己的手段激烈一些,用这种看似惊世骇俗的过程,让那些盯着自己的家伙上书弹劾自己,但在皇帝那里,却又因为可以明知这是为了朝廷,不能对自己过于苛责的情况下,就只有把自己调回京师,严加看管,免得出来到了地方,给天子惹祸。
这样一来,自己就能毫发无损的尽快回到京师,至于说川中这里,松潘有着吴元义,只要他不傻,就自己楼给他的计划和基础,相信有着薛文明以及卓立师的帮助,黄头鞑靼和白草吐蕃,被他们携手打败,成为松潘将军府的牧民奴隶的日子不会太远的。甚至自己都能够在松潘,看到那一天。
至于重庆府那里,有责多余播州的严密封锁,加上还有这马千程的内部分化,在有着彪悍骁勇的蛮兵营和番兵营,播州的五姓七家,他们的通知也已经进入了倒计时的进城,在说了,有了老国公坐镇,自己还有什么不敢放心的呢?
这样一来,川中自己虽然是署理的都司,但是做官一任,招抚一方,自己应该也算是心中无愧了吧?所以,想到这里的王仲,不胆子大了,放手而为,而且心里面极为得意,觉得自己总算是不辜负了韩惊鸿对自己的情意,不用多久,自己就能回到京师驸马府上陪着她,开始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好日子了。
王仲在松潘这里下狠手,为着日后的美好生活在憧憬准备。而在大景的都城,京师这里,却是因为松潘,倒是有了一场极大的争论,从而引出了大景一朝的第一次大规模的文武之争。
在过去的时候,虽然文武大臣之间,也彼此互相看不上眼,文官觉得武将粗鄙,滥用财物,只知道扩军,杀戮,没有悲天悯人之心不说,还耗费了太多的朝廷岁入,才使得朝廷钱荒屡屡发生,入不敷出。财政困难。所以,一指的目标就是遏制武人势力的发展壮大,想要把武将置于文官的掌控管辖之下。
而在武将看来,文官不单贪腐,而且无能之极。天下已定,收不上来赋税是你们没有做好。武力可是以待王朝的保证,没有武力的存在,行么?想要把俺们置于你们的控制管辖之下,凭什么?就凭着你们的嘴炮么?一个个大道理无边无沿,做起实事,束手无策。连个军需粮秣都整不明白,要你们有用么?还是别祸害我们了。自己玩去吧。
就这样各有心思,但是,由于大景初立,武勋尚在,而且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文官怎么说,也知道审时度势,不会在这个时候,故意挑衅武将们的。即便是有着纷争,不过也是在具体事务之上,没有上升到另外的高度。
而这一次的大朝会上,也是由于具体事务所引发的。最初一开始的时候,不管文武,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会掀起这么巨大的一场争论出来。
朔望之日,历朝历代都是举行大朝会的日子。毕竟王朝都是上映天心,下取民意而延续的,朔望之日,正是日月变化的时候,天子举行朝会,正当其时。
皇城之内,宫门之外,金水河畔,诸多大臣正由家中赶来,等候宫门洞开,大家一起进入参与今天的大朝会。
右相贾旭怀抱笏版,站在一边,眯缝着眼睛,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到了他的这个位置,可以说已经是人臣之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即便是站在最边角的地方,那也不是别人可以任意忽略的存在,又何必去和那些年轻气盛的后辈去争呢,左右不过是一个立脚的地方而已。到了朝会之上,不也一定要我站在文官之首?
但是,他不找事,事情偏偏要来找他。一个紧随与他的家伙急匆匆的走过来,靠近之后,焦急的对他行礼说道。
“相爷,兵部左侍郎左文辉他们,如今正在那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商议着什么,据我所知,一定是在密谋着什么东西。”
“是么?”
“是啊,而且还都是他们平素走的近的那些家伙。“
对于和左文辉走的近的那些人,贾旭很清楚,都是一些在各部各衙门作为佐贰的那些各衙门主官的副手们。虽然手中有着一定的实权,但却是没有太大的决定性的影响力,毕竟各衙门还有各部尚书以及主官在呢。他们上蹿下跳,也不过是徒劳而已,只要各部尚书主官不出面,就凭着他们又能够做些什么大事?
“不用理会,他们也是朝廷大臣,应该是在商议一些事情罢了。”
所以,贾旭轻描淡写的说道。
前来禀报的家伙,也不过是想着得到一些贾旭的青睐而已,看他不在意,也就不再坚持,悻悻的回自己的位置去了,等待着时辰已到,宫门打开,今天的大朝会开始。
“开宫门”
故意拖着的长声响起,时辰到了。
平时被称作午朝门的三座宫门。左右两边的稍微小一些的朱红大门洞开,文武大臣分作左右两队,鱼贯而入,前往朝堂举行大朝会。
贾旭在路过左文辉的时候,故意对他一笑,甚是有些不太自然的左文辉却是不得不扭头过去,躲避贾旭的目光。
“这种胆子,还想着上位做大事?”
鄙视着左文辉,贾旭领班,进入朝堂,大朝会开始了。
“群臣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例行的最后时刻的内监高声宣布,基本上代表着今天大朝会的顺利结束。
但是,原本就要举步离开的大臣们,却猛然听到一声高呼。
“启奏陛下,臣兵部左侍郎左文辉,有本启奏。”
这一声喊,让大多数已经有些疲倦的朝臣们,顿时精神一震。贾旭回头看看走出朝班,跪在中间地上的左文辉,心里想到。
“你终于跳出来了。”
左文辉跪在朝堂之上,从袖口中取出一本奏折,也不起立,开始朗声宣读。
按照惯例,这个时候的大臣,启奏的一般都是突发事件,或者是自己一个人对于朝局大势的看法,或者说是弹劾某位不称职的大臣官员。可以选择直接递送奏折,也可以选择当庭宣读。
但是,一般弹劾大臣,才会当庭宣读,以表示弹劾是公事,无关私怨。如果是有关朝局和某些大势,则是选择递送奏折,让皇帝选择是否公开。
“左骡子这是要弹劾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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