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老国公的揶揄式的关心,王仲直接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那你知道为什么这么急着叫你回京么?”
“不知道,难道京师发生了什么大事?”
“大使倒是没有,只不过有人提议撤守松潘。”
“是这种事情啊,那么他们决定就好了,何必把我叫下来呢?难道朝廷有了决断,还会有人敢不遵从执行么?”
“还不是有人反对?但人家又提出一个所有人都不能开口的话题。”
“居然还有这种威力巨大的禁忌?我倒是想要听听。”
王仲依旧是云淡风轻,一脸的不在乎的询问到。
“藩镇。你也知道,武将最怕的就是这两个字眼,人家一提起这个词语,怎么辩驳都是苍白无力的,所以,不得不三缄其口。”
“是啊,自古以来,自从有这第一次的藩镇之祸之后,就真的成了武人的禁忌,天子的警惕,更是那些人打压武将的借口啊。”
一听说是藩镇,王仲自然明白这说的是什么东西,感叹一声,有感而发,开口说道。
“那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藩镇啊,你到了京师,准备怎么面对?”
“到时候看吧,毕竟如今身在川中,许多事情根本不知道详细,怎么说,知道了其中缘由再说。”
看看王仲不愿意提起这个话题,老国公只能在心中叹息一声,不在就此询问,而是问起了如今的松潘局势。王仲倒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述说之后,摆脱老国公照看一二,然后直接告辞,出了老国公的住处,连扎实重庆府过夜都没有,直接带领护卫,直接回京师了。
在知道王仲的举动之后,老国公重重的叹息一声,发出了感叹。
“这是把所有牵扯其中的人都给恨上了啊,估计那些家伙要是知道会有这个下场,一定会后悔的。”
听到老国公这么说,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一个幕僚,有些不解的问道。
“老大人,难道这位驸马爷回京之后,还会有着什么别样举动不成?”
“不是会有没有什么别样举动,而是这小子心里清楚,有人在帮着那些混蛋对付他,一塔过往的事迹,你觉得他会善罢甘休?就他在川中的几记狠手,搞得播州五姓七家頻临崩溃,搞得松潘土番部族乖乖从命,有着这种手段的人,要是发狠报复,有人会倒霉的。这一次就是五军都督府恐怕都逃不掉啊。”
“可是文官主张撤守松潘,和五军都督府有什么关系?”
“你觉得无关?要是这样的话,招他回京的旨意是怎么绕过我们,到的成都府?而且又是怎么发去的松潘?而且别人不明白,五军都督府的有些人不明白?当初占据川中的大夏可就是某些人给打下来的,他们不清楚这个时候的松潘,来往一次,就是在拿着性命冒险?知道这样,还助力那些文官往松潘传达旨意,还害怕我会阻拦,直接绕过我直接发往松潘。都不傻,那小子尤其精明。这一次别看他云淡风轻,但是和以往不同的是,有人故意让他以身涉险,你说,他会不会报复?我只希望他不要下手太狠而已。有些人恐怕是看走了眼,自作自受啊。”
老国公这一番话说出来,那位幕僚思忖之后,顿时有些后怕了。但也出言安慰老国公说道。
“既然如此,反正和我们无关,就让他闹一闹也好。那些家伙待在京师,实在是有些太过自大了。”
“唉,都是当初一起上阵的伙计,怎么就容不下一个后辈呢?”
王仲这个时候,可是并不知道老国公的担忧。反倒是一身轻松的催促着大家赶往京师。
都说蜀道难,弹药看是在什么时候,和什么道路相比。
疏导确实是难走,但要比起这个时候,下松潘来说,倒也不太觉得难走了,毕竟这里还能走马不是么?而在下高原的时候,别说骑马,就是空人走动,都要小心会不会跌落悬崖,从而一命呜呼。
按说王仲不用这么急着回京师的。但是一来他想念韩惊鸿,急于回去见到自己得出爱人,二来么,他也确实在心中窝有一团怒火。不发泄出来,那是相当的难受。
他很清楚,京师距离川中,相隔几千里,如果是快马传递,都不会这么快吧旨意传到松潘。但是,在军中可是有着飞鸽传书的,之所以这个时候谨慎使用,就是因为老国公知道,五姓七家当中,有人训练鹞鹰作为传书的信使,而鹞鹰可是有数的猛禽,所以既然能够用来传书,就能够用来拦截信鸽,所以,才会暂停使用飞鸽传书,哪怕是慢一些,也要保证秘密不是么?
但是,就为了催促自己雪路下高原,居然有人枉顾这种禁忌。冒险使用军中信鸽传书,让自己冒险在这个时候,下高原。
“嘿嘿,真的以为老子就是好惹的?阿猫阿狗都能为了自己的利益,上来踩一脚?”
心中越是知道内情,王仲的怒火就越盛,所以他急着赶回京师,想要看看一些逼着他冒险的家伙的嘴脸,包括大景天子。他就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下松潘,就是拿命在拼么?难道自己这个皇家赘婿的命就那么的不值得顾惜?
护卫们知道王仲的愤怒,所以,一路即便是急速赶路,也毫无怨言,不过么,一出川中,就能够直接上船,顺着大江沿江顺流而下,不但极快,而且安全。毕竟出川的水路,可是凶险至极,就是王仲也不想把小命送给龙王爷不是么?
不止一日,京师的水关码头,一艘官船靠岸停下,一队人马走下官船。
“大人,我们去哪里?”
“回驸马府。”
这次召回王仲的旨意上,只有着五军都督府和兵部的大印,但是上面开头就是奉旨二字。但由于不是圣旨,所以,王仲不必前去宫中禀报自己回京,只要去五军都督府以及兵部报备即可,但是,去通政司那里走一遭也是必须的,毕竟要让天子知道,船政署理都司,奉命回京了。
但是心中有火的王仲,在回到驸马府洗漱以后,换上了自己的都司服色官袍,才带人去了五军都督府。毕竟各省都司都归五军都督府管辖,至于兵部,也能管,但还要排在五军都督府后面。
来到御街之上的五军都督府,王仲直接让人奉上手本。守门的兵士再怎么跋扈,看大居然是一省都司到来,不敢怠慢,直接禀报之后,今日当值的五军断事官急忙迎接出来。
他知道,这位可是怠慢不得,别看只是署理船长都司,但人家可还是当朝驸马銮仪卫指挥使。手中有着虎头金牌,能够回到京师,就来五军都督府,就已经算是尊重了,真的就是直接前去宫中,那五军都督府也说不出什么的。这就是超品勋贵的特权。
“川中署理都司,奉命回京,特来禀报。”
王仲见到五军断事官,直接按照规矩见礼。随后送上自己接到的召命。五军断事官看到他这个公事公办的样子,也只能在心中叹息一声,开口说道。
“大人不用多礼,既然回来了,暂且回府休息,待我禀报各位都督,再做道理。”
他可是知道召回王仲的内幕的,但是绝对想不到王仲会这么快,就出现在京师,来五军都督府禀报。
“既然上官这么说,下官留遵命,不过那份召命上面还有兵部大印在,还希望还给下官,待会儿我还要去兵部一趟。”
按照规矩,那个衙门召回的官员,一到京师,就要去相应的衙门交回召命,用来表示已经按时到达。王仲这么说,也是合理的。
但这位断事官却从王仲那极度平静的话语中,隐隐听出意思怒火。本来有心不还给王仲那份召命,但是,看着王仲眼中的神色,他就知道,自己要是敢于说一个不字,对方一定会直接发飙,甚至拿出虎头金牌,杀了自己都敢。没看到他身后高大的护卫一脸的警觉看着自己,有些跃跃欲试么?
小命要紧,反正不关自己的事情,不过是今天轮到自己倒霉当值就是了。
拿着要回来的召命,王仲却没有先去兵部,而是直接来到通政司,同样递上手本,在见到通政司使之后,递上盖有五军都督府和兵部大印的召命,说明了自己遵照命令回京之后,就直接告辞出了通政司,才去的兵部。这会他可是没要回召命。故意把他留在了通政司。
来到兵部,依旧是那个流程,那份说辞。
“川中署理都司王仲奉命回京。”
当兵部问起召命的时候,王仲呲牙一笑说道。
“给通政司了。”
一句话噎的兵部那位主事,不能开口再说什么。
“本官回府了,明日朝会,自会上朝,有事在朝会上说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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