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接到随越的禀报之后,王仲和韩惊鸿一起到府门处迎接。
原本皇后听说这几天王仲已经好转了许多了。但是猛地一见到王仲,还是被吓了一挑。
她在宫中倒是听说,王仲被晒黑了不少,最近正在脱皮,但是现在一看,那里是被晒黑,简直就像是被烫伤了以后的那种死皮,正在逐渐慢慢剥落的样子,虽然露出的嫩肉白了许多,但是那种白里泛红,明显还是嫩肉芽的地方,看着都觉得疼痛。剥皮抽筋就是传说中的人间酷刑,着就是剥皮啊。
但是皇后并不知道,这种皮肤脱落随案也有着痛苦,但比起生生剥皮还是差了许多,但是,看起来可是吓人的很。
所以作为女人的皇后,一把拉住王仲,眼睛里面海蜇泪水,颤声说道。
“你可是受苦了,怪不得会一回来就得病休养。多歇息几日,养好之后再说别的。”
皇后的表示,顿时让王仲有些感动,但是也不能表示什么,只能用最合适的语言来回答。
“臣是大景之臣,自然应该为大景效劳。比起那些驻守在松潘的将士,还是做得不够。“
“他们倒也辛苦,只是你是个娇生的人,咋一上去,自然苦头就多了不是?不要站着了,进去说话。”
虽然是王仲的驸马府第,但是偶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后过来,自然做的了主。
王仲夫妻遵从皇后之命,陪同她回到大堂,自然是赏赐补品,言语宽慰。
好一通好言抚慰之后,才算是把这一遭探病的流程走完。
到了这个时候,知机的下人以及皇后带来的侍女内监,早就悄悄离开,皇后迟疑半天,才终于开口说道。
“宝庆那孩子…。”
王仲自然知道皇后要说什么,既然决定要见过欧阳伦再做决定,就不能让皇后吧话说完,那样的话,自己绝对没有了回旋的余地。所以,就直接开口说道。
“娘娘,我知道你的意思,宝庆和欧阳伦我都见过,不过那个时候,倒是没有看的出来,欧阳伦居然会做出这等事情。”
“是啊,他倒是走错了道,只是苦了宝庆。”
“现在欧阳伦还在刑部狱?”
“不在那里能在哪里?总不能不顾宝庆的后事,把他送上菜市口吧?”
一听皇后这么说,王仲就笃定的明白,感情天子这两口子也有心要绕了欧阳伦,只不过当初既然已经吧这件事情搞得满朝皆知,怎么找到台阶,下这个坡,却是难事。
所以,才会找到自己头上的。
“我怎么这么倒霉?”
王仲心里哀嚎,但是事情还是的做,推辞不掉的。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王仲倒也不怕摊开来说。
”欧阳伦现在是否可以探视?“
“他的那些东西,一目了然,就是探视,也改变不了什么,自然是不会不让人去看他的。宝庆在没有去富贵山的时候,就去过几次。每一次见到宝庆,他都会失声痛哭。”
说道这里,皇后表现出一副纠结的模样。
要是抡起做女婿,欧阳伦绝对是个好女婿好夫君,对待宝庆,那是绝对没的说,别的不管是大臣还是驸马,纳妾的无可计数,但他唯一的妾还是宝庆的贴身侍女,至于别的女人,则是根本不屑于一顾。所以,在他犯事之前,许多姐妹还羡慕宝庆找了一个疼爱她的好夫君。
作为丈母,不就是希望有着这种女婿?
但是,作为皇后国母,欧阳伦的做法却是不可饶恕,罪恶滔天。
倒也不怪皇后纠结。毕竟她是皇后不假,但她不是宝庆亲母,还是故皇后,宝庆公主的贴身侍女,没有故皇后,他绝对坐不到皇后的位置。
所以,对于欧阳伦,尽管她也痛恨,但是,在她心中,还有这一个顾虑,那就是如果宝庆公主真的孤苦后半生,在将来的时候,后人会怎么看她?身后名可是这个时代所有人都注重的东西。
王仲倒是并不知道皇后的这个顾虑,但是,作为他来说,知道皇帝皇后都想给欧阳伦一条生路,也就可以了。
所以,他直截了当的提出要去看看欧阳伦。
按说,他就是不告诉皇后皇帝,自己直接前去,倒也不是不行。但是,他和欧阳伦的关系并不亲近,为了免除以后可能会有的非议和麻烦,还是请旨以后再去最好。反正也不是他上赶着要去救那家伙,是被逼的而已。
“你去吧,希望有个好结果。”
皇后说话间,直接拿出一样东西,递给王仲。
那是一道密旨,皇帝亲手所书,内容倒是隐晦,命令王仲作为銮仪卫指挥使,前去刑部公干。没有别的内容。
“有了这个,就更好了。”
王仲没想到,皇帝居然会让皇后带来这个。自然高兴万分。
所有事情办完,探病也探过了,皇后回宫。韩惊鸿倒是有些忧虑的看着王仲说道。
“好做么?我虽然没有问过宝庆,但是,据我所知,欧阳伦那可是罪无可恕啊。”
王仲接下的可是一个烫手的山芋,韩惊鸿自然担心。但是,王仲却微微一笑,对她说道。
“这个欧阳伦,不是那么简单的。他虽然走私牟利,但是,在我做了川中都司以后,才发现这家伙在川贵任上。账目清晰,丝毫没有贪腐行为。你怎么也不会想得到吧?就这么一个贪财的家伙,居然会这么做。我就想着过去问问,他这么做的原因。”
王仲说的倒也不错,欧阳伦虽然也会利用手中的权力,动用他掌握的官府的东西来换取走私的货物,但在获利之后,却也会拿出钱财补上官府那些东西的价值,所以,他的衙门之中,居然神奇的没有一丝亏空。
而据王仲所知,别的官员可不是这种做法,挪用之后,填补?想的别想,衙门亏空那是天经地义的。就没有没有亏空的衙门,甚至连欧阳伦补回来的财物,都会继续被别的官员给贪掉。却是根本无法查明。毕竟里面牵连太广,要想查个清楚明白,除非是吧整个川贵官员一扫而空,谁敢做这种事情?恐怕就是皇帝知道,都下不了这个决心。
而且王仲几乎可以断定,皇帝威逼不知道。只是无法开口,不能说出来而已。
韩惊鸿听到欧阳伦居然还有这么怪异的做法,不由得吃惊不小。他可是侯府的大小姐,自然也听过一些这方面的事情。但遇到欧阳伦这种奇葩,恐怕还真的是第一个,还是唯一的一个。
“我觉得,这里面恐怕还有着许多东西存在,而欧阳伦那家伙,我敢肯定,他绝对是被人坑了。”
王仲笃定的说道。
“那么你想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想办法别让他死就是了。至于别的,你觉得以我的小肩膀,扛得住这种大事?”
对于韩惊鸿的担心,王仲苦笑着说道。
“你能这么想最好,我们进京一来,可是得罪了太多的人了。”
“可那些被我得罪的,有一个是我找的他们么?都是一个个不顾死活找到我们头上的。我本来就准备混吃等死的。但是,找我们的茬儿,那就一定还回去,谁的脑门上也没刻着孙子二字不是么?”
听到王仲这么说,韩惊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她也知道,一旦王仲敢于忍下一件事,那么,所有的人都会冲上来,对着王仲发难,不为别的,就王仲的出身,那就代表着他不属于京师官员喜欢的存在,不是朋友就是敌人,那群读书人就是这么蛮横。哪怕你不会惹到他们,道不同三个字,就是你的罪名。
“好了,不用为我担心,哪一次我不是安然度过?我就喜欢他们痛恨着我,但又对我无可奈何的样子。我不会主动找事,但是谁要找我的事,坚决给他打回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之后,王仲很是没脸没皮的拉住韩惊鸿,口中说道。
“不要想那些了,想的多了,心情不好,心情不好,会老的快的。反正有我,你就放心啊。”
他的举动让韩惊鸿粉脸一红,半推半就的就被王仲给拖进了房中。随后就是一阵响动,羞的韩惊鸿的贴身侍女不敢再听,满脸通红的急忙跑开。
休养了好多天的驸马都尉王仲,终于露面了。不过,一露面,就带着銮仪卫的人直接去了刑部,根本不做任何掩饰。
一到刑部,找到负责刑部狱的郎中,开口就是。
“欧阳伦关在哪里?川中有些事情需要找他核实。”
这种借口天衣无缝,谁都知道,这位的川中署理都司,可是没有被免掉,所以,找欧阳伦核实一些东西,极为正常。而且,欧阳伦的坏事,就坏在他属下的蓝关巡检司。需要再来羞辱欧阳伦么?直接麻利放行。
天子得知消息以后,不由的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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