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吃过早饭以后,就让人泡了黄豆,找了石磨,安排了所有做豆腐所需的东西,开始指导着富贵山的仆妇,忙碌起来。而叫花鸡的秘方自然是,被韩惊鸿记下来之后,送到酒家那里,从此以后,就成了富贵山酒家的招牌秘制之一。王仲特意吩咐,自己的做法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酒家的厨师可以根据各自的经验,以及客人的口味,适当改动,做出富贵山最好的叫化烤鸡。用来吸引顾客。
而对于厨师们,酒家的东家,也是富贵山的主人,当朝的驸马爷,那就是自己等人的大恩人。原本的他们,不过是富贵山皇庄的庄户而已,在王仲接手这里以后,不但实行了大锅饭,让大家吃的波穿的暖,解决了各自的生计问题。而且还根据各自的贡献,逐一厘定分数,到了年底,计算酒家以及富贵山皇庄各处的收益,按照各自的分数,驸马说那叫工分,就是自己做工累计的分数,给大家分红,用于给各自的小子娶亲,读书,以及各自的亲戚往来,还有婚丧嫁娶。
这样的好东家,天下难寻。所以,一个个那是绝不惜力,争着抢着为富贵山做出贡献。报答驸马爷对自己的恩德。
而作为原本皇庄的管事内监,金鑫如今可是酒家的掌柜,再也不是那个饱受欺凌的小小落魄内监。这日子舒心了,吃得饱,穿的暖,没有烦恼,自然样子也改变了,出了没有胡须之外,那白嫩的肌肤,以及见人就笑的模样,活脱一个和气生财的土财主。
不得不说,有了舒心的日子,还有这掌柜的月例,他的手里也活泛了不少,就起了心思,特意托人去自己的老家打听以后,知道还有亲眷在,也就捎回去一些钱财,顺便过继了以为子侄辈的小儿,到了自己名下,如今正在富贵山的村学里,跟着聘请的夫子和庄子里的少年一起读书呢。
日子不错,还有了后代,金鑫还想什么呢?绝对满足了。所以,每天一大早就到了富贵酒家,自己动手,开始打扫酒家的里里外外,就是有人说他,他也是呵呵一笑,回应说道。
“反正没事儿,自家的地方,打扫一下也是应该的。”
所以,许多往来的客人,不明这里底细的,都称赞一声,
“勤劳。”
然后感叹,勤劳致富,这就是榜样。
金鑫也不做争辩说明,知道的就知道吧,不知道的继续不知道吧。自己的日子自己过,看别人听别人,算是怎么一回事儿呢?反正跟着驸马爷,以及怀玉公主,那还绝对不会有错的。
这不,一大早,金鑫就又是按照惯例,开始了自己的一天的劳作。
往常的时候,由于富贵酒家,只是提供酒菜,不容留客人过夜。所以,每天要到将近中午,才会有相熟的客船送来客人的。但是,今天倒是古怪,这一大早的,就有着一艘应该不是平常人乘坐的客船,眼看就要到了码头,开始停靠了。
金鑫这就明白,不是路过,而是专一到富贵山来的。看样子,不是富豪,就是朝中那位大人过来了。
正好这会儿,他的打扫已经完毕,就放下扫帚,掸掸身上的灰土,露出一副惯常的笑容,走到码头去迎接来人。
不过,对方踏上跳板,让金鑫看到客人的面容之后,他不由的身子一颤。他认得来人,那是当朝的右相贾旭。
“他怎么会来呢?”
金鑫这么想着,但是脚下却并不慢,疾走几步,迎接过去,满脸堆笑的说道。
“贾相爷,小的过来迎接你了。你是喝酒还是拜会我家老爷?”
贾旭看到有人过来,倒也没有在意,毕竟开了酒家,掌柜的欢迎客人,不是正常?但是,对方一开口,就说出了他的官职以及姓氏,这明显是认得自己的。难道富贵山酒家的一个掌柜,就认得满朝文武?自己可是从没有来过这里的。
但是,他抬头看去,一张没有胡须的胖脸,就让他明白了对方的身份。这是富贵山皇庄的管事内监,如今倒是做了富贵酒家的掌柜了。
“那一对夫妻,倒也奇葩,居然让管事内监去做掌柜。不过么,倒是人尽其用,内监伺候人的本事,天下几乎无人可及啊。”
贾旭一边心里想着,一边说道。
“久未出来转转,听说这里酒家菜肴不错,颇有风味,就寻思着过来看看。也就来了。你家主人可在?”
“在,相爷来得巧,我家主人正在田庄居住,并没有去园林那里。”
“那就好,你家主人大才啊,这么一处荒凉地界,倒是让他给搞成了鱼米之乡,一处酒家,远近闻名。带路,我去尝尝这里的农家风味。”
“相爷跟我来。”
金鑫殷勤的领路向着酒家走去。
看似恭谨的他,心里却是在鄙夷的向着这位右相。
“想见我家驸马爷,明说就是,偏偏还说自己闲暇之时,出来转转的。嘿嘿,你不说,我就装作不知道,看谁耗过谁。反正驸马说了,尽量别去打扰。”
进了酒家,尽管贾旭来的太早,但是,酒家这里,也是有着可以让他惊讶的美食的。看着眼花缭乱的菜单,最后还是有金鑫推荐了几样早餐的吃食,端上之后,贾旭看着桌上的美食,那异样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他胃口大开,开始大吃起来。金鑫站在一边,伺候着,等候着他的吩咐。
等到吃完之后,贾旭意犹未尽的放下餐具,才注意到还站在一边的金鑫,这才知道,人家根本就是把自己当做一个食客,而不是过来拜会的官宦,所以,根本没去庄园禀报。
稍加思忖,贾旭一笑说道。
“东西不错,别具风味,赏。”
跟着的相府管家,直接给了金鑫十两白银,金鑫明白,这就是赏钱加饭钱了。急忙道谢。
“带我去庄园见你家主人。”
贾旭明白自己今天过来是做什么的,自然不会大到摆出右相的架子,让王仲过来拜见自己。那根本不可能。搞不好,对方的愣头青脾气一上来,什么可都耽误了。
老于世故和官场的贾旭,自然是能屈能伸,再说了,去到庄园,见一位公主和驸马,也无损他的面子和身份。所以,也就单刀直入,提出了要求。
金鑫听到这个要求,急忙一弯腰,口中说道。
“相爷,跟我来。”
说完之后,直接领头而去,给贾旭带路,前往庄园。
从酒家到庄园,距离并不远,而且酒家那里,也没有马车,所以,只能步行。
但在中间,却要经过富贵山的村学。早早地,富贵山的孩子们,不论男女,都来到这里,跟着聘请的饱学夫子,一大早就开始念诵文章,虽然他们并不明了自己念诵的文章的具体含义,但是,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每一个读书人都是从这一步走过来的,贾旭也是一样。
所以,在听到郎朗的读书声的时候,他还特意驻足,拐进去看了摇头晃脑在读书的儿童。出来之后,满意的说道。
“这里居然有着村学,不错不错。”
“那是,驸马爷说了,不读书就是睁眼瞎,哪怕是读了之后,科举不中,也比不读书强得多。”
“说得好,那么村民不会不愿意让儿女读书吧?”
这并不是贾旭的猜测,农家户,首要的是要活命,只有能够保证活命之后,才是读书上进。而如今六七岁的孩童已经能够帮家里做事了。富贵山可是有名的贫困之地,那些农户,会愿意舍弃劳力,让他们过来读书?
这是他的疑问。
“当然舍得,现在的富贵山这里,活计大家一起做,吃得饱,穿的暖,不需要孩子们做事,不读书做什么?”
金鑫理直气壮的说道。让贾旭一惊,不过他并不明白什么活计一起做。也就不明白金鑫说的是什么意思,大锅饭,对他来说,根本就属于想象都想不到的东西。区区几句话,想要他明白过来,根本不现实。
不过今天过来,是为了别的事情,如果顺利的话,找机会再过来也就是了。
来到富贵山的庄园,金鑫让护卫进去禀报,自己带着贾旭在门房待茶。
这个时候的王仲,全然不知道右相贾旭的到来,正在指导着仆妇用石磨在磨碎已经泡好了的黄豆,乳白的汁液正顺着石磨的周边,流进一口木桶,满了之后,再倒进大锅里加温,到了温度合适的时候,点入卤水,那些汁液中的豆花显现出来,凝结成为一团团花絮一般的东西。
这个时候,吧点好的嫩豆花,倒进麻布中挤出水分,豆腐就做好了。
“贾旭?他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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