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嫌弃地接下话来，“你有胸么，我傻没看出来，哎——你不要占我便宜啊！”
“去你的鬼，你这个傻样，我也下不了手。”跟这天下第一罕见的丑脸这么近，她简直要吐了，哪有心情占便宜？还说她没胸，谁来告诉他她前面的这是什么！？
要是能跟她敬爱的师父大人一起困在袋子里，那情景该有多好……倾歌一脸甜蜜状，改天有机会，一定要请楚天元来尝尝这袋子的厉害，她准上赶着往袋子里钻。
调皮的波惹袋猛一收缩，两人猛一相撞。
倾歌的脸瞬间红透，拼命地向后挪地方，好不容易移开了一点，袋子又是一收！
凌墨叫苦：“克制一点，身体情不自禁就算了，你主观上，一定不要想这件事……”
“我才不，”倾歌分明瞧见他神色得意，她梗着脑尽量不让嘴巴碰上他，鄙视到，“你简直倒我的胃口。”
“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哥哥我都没嫌弃你了。”凌墨坏笑，“不过咱们既然都这样了，如果你怕以后没男的要你，我也可以勉为其难，收你做个小妾什么的。”
“你想得美……”
“咱们都这样了……”
“什么这样了，咱们怎么了？”倾歌不悦地剐了他几眼，“你别脸皮厚了，咱们怎么了啊？”
袋子再次以他们不能防范的速度忽一紧缩！倾歌的脑袋砸向了凌墨，这只天才一般的袋子居然克服了他们身高不一的先天条件，愣是将他们的嘴巴磕在了一起！
还好最后一刻凌墨伸手拦在了两嘴之间。
不过亲上一只满布细鳞又粗糙的手，对倾歌来说已经很具心理挑战了，这罪该万死的袋子，怎么跟女人生孩子时的阵痛一样……
——这只袋子系雌性，且患有严重的神经性疾病，鉴定完毕。
……
妖王的山洞中，九尾狐化身的少女向吃得满口鲜血的妖王说到：“以小女子所见，真正心地纯净的妖兽会很快出现，不，应当是一个半仙。”
“你说的是谁？”妖王贪婪地舔舐着嘴边的血，这种心无邪念的妖兽味道，确实与众不同。
九尾狐化名蝶妩。
“一个为了同伴，可以把性命弃之不顾的人。”蝶妩的嘴角抹去一丝森冷的笑意，“妖王，您又要有口福了。”
“哦，”妖王听明白了，“你说的是和凌墨一起来救人的那个女妖，不，是半仙。”
“正是。”蝶妩说，“她的肉，能量是这些普通妖兽的百倍甚至千倍，若妖王能吃了她，对您的升仙大道将事半功倍。”
妖王发出一串长长的豪笑，“她已经送上了门来，快哉、快哉！”
“小女子能为妖王您所做的只有这么多了，既然您将得偿所愿，那小女子也不便多逗留，告辞。”
“辛苦了。”妖王假模假样地客套着，若不是她心肠歹毒，她也会是他的盘中之餐。
蝶妩方才离开山洞，四鬼带着波惹袋满载而归，在妖王的面前打开。
此时的凌墨在袋中耗了不少真气，走出袋子时感到脚上打飘。
在山洞的一个角落里，看押着倾歌数十名同伴，它们被牢牢地绑住，见倾歌来到，它们突然失控地泪流满面。
倾歌瞬间红了眼眶，哽咽说：“不要怕，大不了我们一起死。”
凌墨同情小兽们的遭遇，愤愤不平地指着妖王骂到：“亏你自封妖王，竟做出这种龌龊事来，你还要不要脸？”
妖王皮笑肉不笑，恬不知耻地说，“大家都是要生存的，这本不违背生存法则，我不吃他们，难道要我饿死不成？”
凌墨鄙视，咬着牙说，“它们能活着已经不容易了，是条好汉就放了他们。你这哪里是迫于生存，根本是虐杀。”
倾歌从同伴们那边收回目光，擦干眼泪，坚定地看向妖王，“它们只是些普通的妖兽，想必你也吃腻了，而我是半仙之身肯定大有不同，你放了他们，我任由你处置。”
“你不说话会死？”凌墨阴着脸斥责。
倾歌知道凌墨是好意，他愿帮她这个天大的忙，她已经很感激，她总不能既救不了同伴，又连累他被妖王杀掉。
“我的身份连你都能看穿，何况是它？”
典型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凌墨气鼓鼓说：“明明是很笨的女人，就不要装聪明。”
山洞的角落中，妖兽同伴们泣不成声地叫着她的名字，妖王是个卑鄙的畜生，它没有人性和信誉可言，这一回他们将遭受的，是灭顶之灾！
妖王一声长笑，震得山洞摇晃，“小丫头果然是个心善的人，你的肉确实比他们加起来还要珍贵，但是我既然费力抓了它们，又岂有再放的道理？”
倾歌心头一寒，急躁地大声问到：“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了它们！”
身边的凌墨见她气急败坏，不忍地拉拉她的手臂，轻声劝到，“越是到了绝境，你越要保持一颗冷静的心，奇迹不是你相信他就存在，但你若不信，他就必定会弃你而去。”
“凌墨？”她吃吃地看着凌墨，此时他的眼睛比往常更加明净美丽，就像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
妖王用眼神暗示四鬼收了凌墨，四鬼得令后再次催动波惹袋，法术耗损极大的凌墨无力抵抗，不甘地被吸进了袋中。
“凌墨！”倾歌哭得撕心裂肺，全身颤抖着，连她这具小小的身体都快支撑不住，凌墨一而再得罪了妖王，妖王肯定不会放过他，他们当中的每一位，都将成为妖王的盘中之餐！
妖王走下宝座，近近地俯视着个子不高的倾歌，看她泪眼朦胧，妖王可惜地叹了叹，“天生仙根的身子，身上倒真有几股仙味啊，来，给本大王尝一口。”
倾歌对妖王的恐惧渐渐退去，凌墨说得对，越是危急她越要清醒，不能慌不能怕。
“你不是要拿命救自己的同伴么？”妖王一脸的戏谑、狡诈。
倾歌心中一凉，她想，即便圣人大概也不能坦然面对自己被吃的命运，她做了太久为生存而虚以逶迤的小人，这回居然也要尝尝做圣人的滋味了。她的嘴角渐渐牵起了笑容，笃定地说，“反正我也逃不掉，只要你放了我所有同伴，我的生死由你来定。”
“你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么？”妖王的玩味顿时不见，凶狠尽显脸上，“我也不必跟你多费口舌，你的所有同伴我都不会放过！懂了么小丫头，今后不要再可笑地跟野兽谈条件，因为杀戮，就是野兽唯一的生存条件！”
“是啊，跟畜生谈条件，多么可笑，我竟忘了你原本只是一头畜生……”倾歌眼中逐渐升起浓浓的恨意，愤怒正在她的胸中蔓延，吞噬着她躯体的每一处，她仿佛能看到这些火焰在胸膛中燃烧的痕迹，一点点地，侵占了她。
她的拳头越握越紧……
妖王迫不及待地抓住倾歌的脖子，这样的美餐它一刻也不能等下去了！它提起她的身子将她高高地悬在半空，却意外见到她的眼中闪过了一道红光。
回想起天池山她破了辛琪的擎天掌，妖王后背一冷，不过这根本干预不了他吃她的决定，她越是不普通，越能给他带来非同凡响的能量。
倾歌抱着妖王粗壮的手臂，本想以此减轻它的施重，可这并没有对妖王产生丝毫影响，在它的爪下她不能呼吸，心跳却在加速强劲，她能感到自己心脏的重力在激增，似乎要将她的身体冲破。
妖王震愕，以它的力量竟不能掐断她的骨头！妖王用九成的功力在她胸口猛击一掌，誓要将她轰得魂飞魄散！
倾歌结实地挨下这一掌，身体被冲开，重重地撞在山洞的石壁上，巨大的冲击力击溃了山洞的一角，乱石接连落下来，将她活活掩埋在碎石之下！
而身在波惹袋中的凌墨自身难保，无力帮她半点，只知道她现在很不好，很不好……
连幻灵珠也看不见虎头峰里发生的事，楚天元长长的睫毛微微一动，天底下能避开幻灵珠搜查的情况有两种，一是天界，天界是幻灵珠的禁区，但天界不可能插手虎头山，第二种情况是虎头山被高深的法力覆盖，可虎头山上应当没有谁有这个能力。
坐在一旁的言涛担心倾歌安危，心急地说，“师父快下令让弟子们下山吧，虎头山太诡异了。”
“天界有规定，五重天不可擅自干涉人间之事。”楚天元否定到。
“我们再迟疑下去师妹会有危险，师父？”
楚天元扬手阻断言涛，淡然到，“但师兄去救自己的师妹，也算不得违禁。”
……
挨了那么重的一掌，又被石头压在下面很久，她肯定活不成了。妖王得意忘形，用掌劲吸来一只妖兽，就地撕开了享用，山洞中哀号一片，可怜无助的妖兽们悲愤着同伴的死，却又无能为力。
妖王像传说中饕餮，永不停止地进食，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在它的爪下变成一堆带血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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