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山人分头出发,有了金麒的消息再相互联络,化整为零在抵御强敌上有很大的弊端。金麒的藏身处一直没找到,为了赶在火凤青凰破封印前拿下金麒,时间上容不得他们再多耽搁了。
从东柩山铩羽而归,回到虎头山后妖王怒气汹汹,砸了一只狼妖手下给他送的酒水,愤愤道,“凌墨这臭小子,总有一天老子要扒了他的皮!”
话才说完忽感山洞一震,小石屑纷纷从洞顶上掉下,落在妖王和那手下的头上。
狼妖逮着这机会拍起了马屁,“大王武功盖世,怕是您大点声就能把山洞给震塌了。”
妖王叫拍得极是舒服,不自觉地挺直脊梁,端起了高姿态。
“大王!不好了!”又一名小妖慌里慌张地跑进山洞,“咱们山来了个庞然大物,好生凶猛,三鬼前去迎战,大王快去看看吧!”
妖王手下得力的四名干将魑、魅、魍、魉,两年前倾歌潜在的能量震塌了虎头峰,魉死在山中,剩下魑、魅、魍三只。
妖王赶到山峰,三只鬼纵横不一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现场可见十数只深而阔的足印,从足印上来看,应该不是人间的生物。
“大王不好了!山上死了好多妖兽!”
……
虎头山遭遇不明生物的攻击,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竟先后有三十多只妖兽遇袭,凡是见过它面的妖兽全部被杀,有的尸体被啃食过,残缺不全,鲜血遍地。这个消息不胫而走,瘟疫一样地传播着……
相比于人间的草木皆兵,奇灵山上静如往昔,红色的晨光打在广阔的修道场上,绚红一片。
楚天天站在寝殿的第三层楼上,望着天际的红霞,眉心紧锁。
初初一算,得知虎头山上已遭遇不测,而据他推断出的迹象显示,那个大开杀戒的始作佣者是金麒。
启蜃的魂魄浮在他的左手上方,摇头叹到,“刚才师祖我算到了虎头山发生的事,金麒兽性大发,连杀数十条性命,这件事,本该由你来管。”
楚天元虚目一望,眼中的疑虑更深,“金麒本是神兽,它不可能无端掀起血雨腥风,或者是因为失去了精魄,或者,受人控制。”楚天元五指微握,眉间的愁绪逐渐加重,他不想把任何风吹草动都联系在倾歌身上,但她的身份实在太敏感,敏感地不可触碰,而且这次她拒不交出精魄不告而别,难免令人生疑。
“不管金麒杀生出于什么原因,这件事都得你亲自出面了,不然六山掌门联合妖王齐攻,失去精魄的金麒很难保住。”启蜃忧心忡忡说到,“三神兽若联手必然坚不可催,怕的是六山逐个击破。若金麒被人诱导犯下大错,你有责任找出背后主指者,若是它兽性大发,你也有责任避免它再为祸人间,天界已下法旨不再过问四神兽,如何处置,全凭你一人决断。”
“只怕六山掌门自有他们的打算。”楚天元长吸了一口气,明墨色的眼眸笃然,“待天元安排好山中之事,就启程下人间。”
浮云殿,檀香四溢,数十名长弟子们进入了殿中,躬身拜见楚天元。
楚天元抬手,免了他们的礼,说:“因金麒一事,为师需下人间一趟,山中事务繁杂,在为师离开的这段日子,由言浪、言涛协助大弟子言洪代为打理,你们可有异议?”
言洪受宠若惊,和其他的师弟们对看了一眼,别的弟子们没想到楚天元会把山中大权暂交言洪的手上,毕竟言洪曾背叛过他,虽说楚天元原谅了他,到底是多了重嫌隙,言洪意外的是时至今日,楚天元还对他信任有加。
“师父……这?”言洪面露不解。
言浪自小和言洪处得最好,第一个表示赞同,“弟子没有异议。”
继言浪发言后,其余弟子也都表了态,同意楚天元的决定。
反倒是言洪推推让让,“弟子曾犯下大错,生恐不能使众师弟信服,师父还是另择他人吧。”
楚天元不以为然,“所有弟子中你最稳重,又是大弟子,为师不在时本应由你代为执掌。”
“可……”言洪眼神一动,试探性地问到,“师父命弟子代为执掌,可弟子许久没与师弟们相处,山中之事诸多生疏,何以服众?”
楚天元在言洪身上稍稍打了一眼,眼眸微沉,了然一笑,“你的顾虑是对的,把手伸出来。”等言洪伸出右手时,楚天元的掌心升起了一道红色的光焰,光焰结成了一面令牌,上有“奇灵山令”四个隶体字样。
“掌门令?”言洪当即跪下,吃惊地看着楚天元,掌门令代表着一山掌门的身份,掌门令的移交非同小可,众弟子无不惊诧。
唯有楚天元淡然如素,他覆下手掌,将掌门令放在言洪掌上,掌门令在接触到言洪的时候融进了他的掌心。楚天元言近旨远,“言洪,好好照顾山上的仙民,和你的师弟们。”
言洪听后一怔,明白了楚天元话中的意思,楚天元信他又不信他,这一句是嘱咐,更是告诫。
“弟子遵命。”言洪坚定地点头应下。
这回下人间楚天元未带一名弟子,只和启蜃一道上路,弟子们的修行太浅,和神兽或是六山人抗衡还远远不够。他们一路御风,快如疾电。
风声,和启蜃师祖的话一起在他的耳旁回响,启蜃问:“把掌门令交给言洪,有些不妥。”
楚天元笑了笑,“师祖不用担心。天元此举,也是想弄清楚他回师门的最终目的,不给他充份的权力和自由,如何能让他动起来?他若真心悔改我很欣慰,若不是,如此一来他也容易暴露意图。”
“你太冒险了。他有掌门的权力,就能随意调动山中的弟子们,出入禁地和密室,如果他心怀叵测,你不怕弟子有危险,不怕泄露山中的机密么?”
楚天元宽慰到,“师祖莫担心,他手握掌门令反而更不会伤害山中弟子,也不可能找到什么不可见光的机密。”
真正的机密在历代掌门间口耳相传,拥有掌门令也无法探知,之外的一些诸如秘技、秘史言洪早前在奇灵山都接触过,不用避讳。
“希望他不会令你失望。”启蜃对楚天元所做虽然不赞同,但楚天元是掌门,他这个师祖得听他的。
出发前倾歌本是锁定了莱芜,中途凌墨用幻灵珠测出情况有变,金麒上了虎头山闯下大祸,两人立即掉转方向,向虎头山飞去……
虎头山乱成了一锅粥,数十名妖兽被害,而事发半天妖王连凶手的影子都没看到一只,手下妖兽们在搜查金麒的过程中一个接一个死去,山中,到处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倾歌和凌墨来到虎头山,正见妖王指使手下处理妖兽们的尸体。
“凌头领你总算来了!”妖王见着救星似的,大步走到凌墨跟前,“金麒出现了,它杀了我山上好几十妖兽,快用你的幻灵珠看看它躲到在了哪里。”
凌墨斜视着他,幸灾乐祸地说,“金麒知道你惦记着它,这不就来你虎头山了?你打它的主意,它自然也会打你的主意。”
妖王听他说的不痛不痒,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哎哟我的凌少爷,你帮我找到金麒才是主要的,要不这么下去,我得有多少无辜的手下被它杀害。”
“你也知道杀害无辜的妖兽不对,这么多年,你杀的还少么?”凌墨的脸色忽然冷凝,将身旁的倾歌向前一推,“还认得她么,两年前叶村的一个幸存者。”
妖王只顾和凌墨客套,完全忽视了和他同行的倾歌,一见她面,妖王浑身一凉,“你,你不就是楚天元的徒弟,那个……那个轰塌我虎头峰的姑奶奶?”
倾歌满腔怒火,恨不得立刻杀了妖王,修心两年仍然挡不住仇恨对她的蚕食,她告诉自己不可任性而为,她不能做的事,还有凌墨在。
她恶瞪瞪地看着妖王,很快冷静了下来,呵出一个冷笑,“要不是你拿凌墨要挟我,两年前姑奶奶我早除了你,你这个没人性的畜生。不要把杀害无辜的罪名往金麒身上扣,你散播这个消息是什么意思,让六山掌门知道金麒妄自杀生,好叫他们更有借口集体讨伐,方便你从中得利是么?”
曾经不可一世的妖王不仅要对凌墨溜须拍马,还得对倾歌低声下气,这俩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姑奶奶啊,六山掌门哪个不比我厉害,我图什么啊?把自己的地盘搞得乌烟瘴气,引他们来抢金麒又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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