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你……不得好死……”
“杀一个是杀,杀无数也是杀,本王就当着你的面,让你看看本王是怎么个不得好死。”妖王狂笑,果真当着言浪的面撕碎了他的同伴,瞬间,好端端的一个人裂成了大小合宜的碎块,血洒遍地。
“师弟!”言浪嘶声尖叫,亲眼看着和自己相处十数年的兄弟惨死,他错愕地不敢相信。
妖王开始食用,血淋淋的一块入口,嚼得津津有味。
“不……”言浪浑身发麻,神叼叼地自言着,“不要吃他……”
抹了抹嘴角的血渍,妖王蹲在言浪身旁,提起他的衣襟,“要是本王一人享受了美味岂不可惜,不如……”它捏住言浪的嘴角,迫使他张口,然后,从地上抓起一块碎肉往他的嘴里塞!
言浪在妖王的钳制下无从躲避,他吃力地反抗着,却不能阻止肉的入口,他眼泪直流,恶心地想吐。
“吃吧,尝尝你同伴的肉香不香,你吃了你兄弟的肉,和我们一样是妖兽,我要把楚天元的徒弟变成恶魔,叫你们一个个堕落地万劫不复……”妖王满足地笑了开,继续在他的嘴里塞肉,并用内力逼他吞进腹中。
不多会儿,满腹的人肉,言浪受不了如此暴行,崩溃地瘫在地上,他向来受道法熏陶,洁身自爱,而今他的腹中竟满是师弟的肉!他窒息地快要死去,有气无力地缩在地上颤抖。
接下来,妖王每有新肉都会留一份给言浪,不吃,撬开他的嘴,无论他怎样反抗都无济于事。
他每天吃的,都是自己师弟的肉。
每个人都有潜在的魔性,关乎他后天所受的教育与自我修养,言浪的心防被邪恶的念力引诱,逐渐瓦解,心底不可启齿的魔性正一点点蔓延。
在他被囚禁于虎头山的第五天,他不再为他腹中的同伴而心痛。
之后,他不再觉得被迫吃下人肉是件痛苦的事。
再后来他觉得,他已经离不开肉的滋味了。
云谣在人间揽权,许以好处,施以恩德,让那些受她招揽的人或妖畜听命于她,明里号令着他们,暗里嘲笑它们劣质的本性,百年前魔星痛恨人间,不觉得人类有什么值得怜悯之处,在云谣的眼中,又何尝不是呢?
魔宫下,楚天元和倾歌的僵持还在继续……
九重天界,九霄殿上数道天柱长入高空,没在无边的穹顶。
“这个云谣想做什么!”天帝怫然作色,殿间的空中,一个金色的奏本大开,上有字迹:九公主下界后张罗势力,将天谴于倾歌一事抛之脑后,妄图干预人间秩序,请天帝受理。
殿上的众神仙垂首而立。
云谣被人告状了,匿名告的,至于告状者是谁,还没人知道。
四大神仙私下里面面相觑,不知是谁这么大胆,敢堂而皇之地参九公主一本,谁不知道九公主是天帝天后的心头大爱,要是让天家查出来,怕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明颉和鏖战对了对眼,都不是。
明颉想保倾歌,断然不会主动说起“天谴”的字眼,用这种方法激天帝尽快对倾歌下手。
鏖战不是,他虽好斗,但很在意天家对他的看法,冒犯九公主的事,不会干。
丹帝沉迷于炼丹,只管丹不管人。
临辰大仙就是个占星看相搞预测的,只有在他算命的时候才有生存的价值,手中无半点实权,没有权益之争的他也不会拖九公主的后腿。
坐在天帝同座的天后悻悻然,斜眼往天帝脸上盯了盯,“既然有人参了云谣,天帝若不受理怕是不妥,但云谣毕竟是自家孩子,真犯了什么禁忌,也不用在殿上商议了,若所奏不虚,天帝收回她的权力,押回来管教就是。”
“天后所言在理。”天帝认同地点了点头,向殿上众位说到:“九公主肆意妄为,是本帝管教不善,鏖战,速代本帝传命于九公主,令她回天界。另外,打开天城放出三神兽,处决倾歌活捉楚天元。”
鏖战上回下界对付凌墨时,天帝就曾下令救楚天元,似乎天帝对楚天元格外照顾,这次又是下了相似的命令,看来天帝是想保楚天元了。
于是他试探地问:“禀天帝,若楚天元力抗到底,是否还留他一命?”
“他乃是复苏人间的关键所在,自然要留!”天帝可能觉得有些失态,镇静下来,说:“先前本帝进过天书,书中便如此写到。你速去执行命令,若再有什么困难,自有天界施援。”
“是!”鏖战是个好战的性子,得了差使后整个人都活络起来,应了声后当即出了九霄殿。
该说的说了,命令也已下达,天帝散了殿上众仙,高处不胜寒的九霄殿上,唯有天帝天后二者坐在宽敞金黄的宝座之上。
天后看着人去楼空的九霄大殿百般惆怅,不禁苦笑说:“什么时候开始,治理六界的天下大事,竟充满了我们勾心斗角的小伎俩。”
“你想说什么,不用拐弯抹角。”天帝心中了然,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同座的万年夫妻,此时如同相见无言的路人。
天后勾了勾嘴角,“本后也在想,到底是哪个不知好歹的仙卿要当殿告云谣的状。可笑,他的目的无非是不想她再借着天令执行此事,收回她的权力罢了,而收了她的权,不让她再插手于楚天元和倾歌,究竟是谁得了好处。”
“所以在你看来?”天帝睨了睨。
“身为六界至尊,想收回九公主干预楚天元的权力还不是举手之劳?用得着当着众仙的面上匿名的奏本,非得找个漂亮的说辞么?”天后的面上笑意浅浅,却是咬着银牙,“云谣试图在这件事上找一个折中之法,既能为六界除掉倾歌腹中的祸患,又想楚天元不要痛恨天界,她的想法我们都懂,就是有朝一日能如她所想地得到楚天元。而天帝你要做的,是阻止云谣再纠缠楚天元,让他们断得干干净净,为了一个错误,你还要做多少的荒唐事?”
天帝短暂的默然后,忽然扬起了声音,“在你指责本帝错误的同时,可有想过你幼稚的所做会亲手把云谣推向深渊?”
天后转过头看去,见天帝额上的青筋已突了起来,她讽笑:“是啊,本后正是要把女儿推向楚天元,本后要看你堂堂的天帝陛下,怎样煞费苦心地去补这个窟窿!”
“天后,你为什么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你想报复本帝,却把女儿推进了火坑!”
“你是天帝,你自然有办法解决我所造成的麻烦,你通天彻地,既然和那个女人勾搭在一起,接下来的一切你本该想到!”天后的眼中喷出了怒火,霍然站起,恶狠狠地直视天帝,“如果没有你的背叛,没有你和那个女人的事,楚天元就不会被扣上一个炽天转世的帽子,更不会把倾歌这头无辜的神兽化身为魔星的转世之身,把她推到楚天元的身边,不会有前世孽今世偿的荒唐预言,你也不会忌惮凌墨知道天书中的秘密,而寻他的把柄借机除去。什么炽天和魔星在一起,他们将产下尊贵的大地之王,什么他们的爱能复苏人间……在你向天界众仙撒下这样的谎言时,不觉得羞愧么?”
天帝睁着怒目,气得说不上话来,她的话令他无比羞愤,可就是无力反驳她的每一个字。
“你只是用了启蜃错误的推算,错误地引导众仙,你试图用这个弥天大谎来断了云谣对楚天元的念头,因为在那之前本后已经将提携楚天元升仙,并招他为婿的事传遍了天界,因为那时云谣已对楚天元动了凡心……”
“不要再说了……”仿佛多一刻忍耐天帝便要爆发,“是,本帝不仅用这个谎言来阻止云谣和楚天元的姻缘,还用了一个炽天转世的光环来掩饰他真正的身份,本帝私心太重,险些酿成不可收拾的后果。但这个谎言有一点是真的,楚天元的孩子注定是下一届的大地之王,只有楚天元和他的孩子才能让人间大地重生,无论这个谎言的走向偏差地有多离谱,楚天元都将回到他该回的地方,做他命中注定的事。”
“天帝不愧是天帝,连命都帮着你,若是楚天元与复苏人间没有半点关系,看你这出谎言怎么收场。”
天帝缓下了心情,她积压了这么久的话终于说开,他却不觉得自己有多惭愧了,错误早已犯下,他做了所有能做的用以弥补,好在他的苦心自有天佑,楚天元命不该绝,他大可明目张胆地护他。
想想,他笑了,“天后,你我的勾心斗角,终是要以本帝的完胜来收场,对么?”
天帝胜了,万年天劫他用凌墨的精魄顺利渡过,掌握人间三界天书的凌墨已死,魔星元神得以继承,毁灭那个孩子指日可待,三册天书将归他独享,六界生灵万物的命运尽在掌中,楚天元可以保下……
人间是否复苏,人类是否重获新生,对于天界与他天帝而言,真的那么重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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