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乖乖:快到徒儿碗里来-205:牺牲与成全,风波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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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交易?”只要能除掉厨娘,天后不在乎与任何人做任何交易。

    厨娘长吸一口气,定了定心,“把孩子还给他的母亲,永不再分开他们母子,我自会为我当初的无知,向你以死谢罪。”

    “你死?”天后的眼神说不出的兴奋:“万箭穿心,死无全尸?”

    厨娘握了握拳,看着天后怀中的婴儿,加重语气,回了一个字:“是。”

    ……

    而此时,孩子已然送到了倾歌手上。

    风吹云动,烟尘四起,不见日光的天色沉沉地压在头顶。

    厨娘看看力不能支的倾歌,又看看怀中嗷嗷待哺的婴孩,眼光正逐渐下沉着。

    她在天后面前立下誓约,用命为倾歌拿回了这个孩子,从她自天后手上接过孩子的那时起,她已是个死人。

    在死之前,她还能为这对可怜的母子做些什么?她还有多久的清醒,能记得倾歌这个鲜活的生灵?

    “您到底答应了他们什么?”倾歌锲而不舍地问到。

    厨娘见风大,将襁褓的一端拉了拉,把孩子遮得稍严实一些,“没什么。你为情所伤,今后更要修心养性,摒除杂念,只要忘了他,你的伤自可痊愈。”

    “真的没有第二条可走了么?”倾歌急切地问,气息陡一紊乱,她猛咳了一声,厨娘一而再回避,可见她与天界的交易非同小可,越是如此,倾歌接受她的相助便越觉难安。

    厨娘依旧未答她,只说:“人间处处有危机,你需找一个可靠些的地方将孩子养大成人。没有人能帮你,今后的路还得你自己去走。”

    “可是您……”

    厨娘搭在她的肩头,她口吃住,厨娘沉重地笑到:“今后你是独身一人了,要好好爱惜自己,好好活着。”

    “您和天界有那么深的怨恨,天后不会轻易放过您……不行,我要去天界,我要跟他们讲清楚……”倾歌才一迈步,就觉胸口猛一滞痛,竟连半步也挪不出。

    “您……”倒不是她错乱的经脉毁了她的身子,使她不堪维系,而是厨娘泛着白光的手掌,牢牢定在了她的额头。

    倾歌的意识被厨娘牵制,只觉她的魂魄似乎都要被厨娘给生生捉走,她满面置疑地看着厨娘,惊惧,慌乱,“您要做什么?”

    “在我把你们忘记之前,在我离开之前,为你做我力所能及的事。”她淡淡地说。

    透过氤氲眼前的白色真气,厨娘脸上的伤疤被真气带起的气流揭起、吹落,露出她绝好的容颜。

    倾歌看到,她的嘴角微微勾起,那一笑中的满足,这世上无与伦比……

    天界,占星殿。

    殿正中是一个巨大的星盘,楚天元独坐其中,突然不知因何心尖一痛,抬手紧紧护住了胸前。

    “近来,为何平白无故地心中作痛,却如何也算不出答案?”他喃喃自语,放眼,临辰大仙从殿前走来。

    升仙后楚天元获封广元仙君,安排在临辰手下司命,但他能算出他人前程,却对自己茫然无措,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他总有这种不好的预感?

    疑目看向临辰,问到:“天元跟随大仙已有数月时日,然而最近仿佛有些蹊跷,望大仙指点一二。”

    “蹊跷?”临辰下意识缕缕他鬓角的一绺乌发,玉树临风到:“你的话似乎意有所指,你在置疑什么?”

    “前时天元总觉心上少了什么,感觉自己像个残缺之人,而近几日,又不时觉得心痛难当,天元卜算未果,不知大仙是否可以为天元解惑?”

    临辰深不可测地望了楚天元一眼,“生死祸福自有天定,你安心修习便好,其他的,不必劳心。你只须知道,天不负你我,事情总在向好的方面发展着,如刀斩乱麻,拨开云雾见月明。”

    “可是天元的预感却是极凶之兆……”

    “或者……”临辰抚抚他根本没长胡子的下巴,沉思到:“或者是你那不知所踪的小徒弟,有了不测。”

    “蝶妩?”楚天元瞠目,在他的记忆中,蝶妩才是他的小徒弟,并且下落成谜。

    临辰宽慰到:“别再挂念着凡尘俗事,生死,你楚天元不是早该看透了么?你已升仙,本应与人间一刀两断。本仙知道你惦记凡间,本仙答应你,若你安心修行,十年后本仙便恳请天帝允你下界一行。”

    “十年……”楚天元重复着这梦魇般漫长的数字,蝶妩或遭不测,这令楚天元心疼不已,纵然升了仙,他的心从未离开过他的信仰,与他的徒弟们。

    可是,十年啊!

    十年……

    天帝天后依旧貌合神离,高座上指点天下,背地里,相见无言,不知从哪天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又紧张了一层,任明颉如何周转,也不见一丝改善。

    东柩山,一群白衣弟子整齐划一地晨练,呼呼喝喝,日日如此;和风微动,老树王慵懒地张开它无尽的虬枝,在风中沐浴享受;马爷爷带着一帮小妖兽们,坐在半山腰的岩石上,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说着好听的故事……

    一切都很平静,平静到好像没人在乎曾经发生过的事。

    东柩山下,东二里,来喜客栈。

    入夜后,客栈屋檐下的灯笼随风飘摇,森森然地,叫远行的人莫名惶恐。

    两名风齐山弟子夜间匆匆赶路,担了一路的惊怕,见到客栈后忙不迭钻了进去,客栈内灯火通明,这才稍稍定了他们的心。

    两弟子一胖一瘦,胖弟子坐在方桌前如同一墩儿,簇着头与对面的瘦弟子说到:“东柩山这带最近够猖獗啊,我们门派的好几名弟子都死于非命。可是,奇灵山这帮小子现在没了头儿,没道理跟我们风齐山叫板,那些妖兽就不用说了,以它们的能力,哪能伤得了我们派弟子?奇了。”

    有人为他们上了茶水,而他们只顾说话,忘了转头去看。

    瘦子啧啧称是,“而且奇灵山门风森严,真没道理杀咱风齐山的人,难道此地,出了什么厉害的妖魔?”

    “厉害的妖魔……”两人越说越觉得恶寒,背后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恍惚中,有一只手,正慢慢地向他们这里延伸……

    那只手摸上那名胖弟子的脸,手主人欣喜地感叹:“好多的肉啊,那家伙可有口福了。”

    胖弟子早叫吓得魂飞魄散,抖得像把筛子,“别……别吃我……”

    一张童稚又泛着红潮的小脸儿凑了过来,刻意对胖子眨了几下俏皮灵动的大眼,拨拨他头上的一对发髻,无害笑到:“小爷我服侍不周,还请两位客人担待才是。”

    一胖一瘦两个白痴这才敢转头。

    站在他们桌前为他们添水的,只是一个大约九、十岁的男孩,他的个头与他们坐时相差无几,一身灰色的粗布衣裳,脖间挂着四颗各色如同水晶一样的石头,粉嘟嘟的小脸儿,最醒目的,是他那双出奇明亮的大眼睛,像能说话似的灵气十足。

    “原来是一个奶娃子。”瘦弟子松了口气。

    胖子虚惊一场,打心底来了口恶气,凶神恶煞地一把揪起男孩的后襟,拎起了他:“你小子竟敢吓我,看我不揍扁了你!”说着就动手,将他狠狠地朝墙壁上一摔。

    男孩飞离胖子的手掌,脑袋直撞向了墙壁,一个平常的小孩,用这么大的力气撞上墙壁必定重伤,轻则头破血流,重则有性命之忧,然而令胖瘦两弟子吃惊的是,男孩的脑袋没有头破血流,而是整个扎进了墙壁中。

    小腿在空中乱蹬,没在墙壁中的脑袋发起声来有点闷:“胖大叔你好过分,叫我娘亲知道,又要让我补墙了……你们风齐山的人来东柩山地盘,不怕像前几个人那样,也被妖魔吃进肚子里么?”

    瘦子惊讶问到:“你知道我们风齐山弟子被吃的事?”

    “告诉你们,你们最好不要走出这间客栈,不然也难逃一死。”男孩好心警告。

    胖子大步流星地走到墙下,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孩子拔了下来,指着他的脸恐吓到:“你认识那个妖魔?”

    男孩淡定地划拉几下头发,果然掸出不少灰尘,甩甩头,力致于随时随地保持形象,“小爷我认不认得他,关你何事?”

    “你还敢嘴硬?你是不是跟那妖魔是同伙!”胖子不耐烦地揪起男孩,把他逼在了眼下,一字一顿:“你敢不说,我就把你剁成八块。”

    男孩不以为是地笑笑,“来喜客栈的名头你们没听过?要是你敢杀我,我保证不出一个时辰,你们风齐山几百口子血流成河。”

    十年前,来喜客栈只是过往行妖兽与半仙们一个普通的落脚地,自从十年前来了一对母子后,这里渐渐被覆上一层神秘的色彩。十年来,这儿只有一对母子在打点生意,母亲是个很年轻的女子,看起来略显单薄,很多人知道有她这个人,但无人能描绘出她的音容样貌,儿子尚幼,怪的是没人知道他们的来路,七山人也曾好奇他们的身份,但卜不出一丝讯息。在妖兽横行的人间,这对母子固守着这家客栈无人敢犯,无论外面多动荡,客栈内的氛围总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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