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约好了见面的地方,其实李晴天很早就到了,可是想到一向都是迟到大王的沈莫桐,她就躲在对面的小巷子里,只是想让他也尝试一下等人的滋味。
李晴天在那里站了好久,因为是冬天,她几乎冻得全身都痛了,一点都不夸张,动一下都会觉得骨头都是痛的。
等了几乎三个小时,他终于急急忙忙的赶到了,他没有带任何东西,就连她前些天一直提醒要的向日葵都没有,心里难免有一些失落,当然她也不会觉得有多意外,因为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忘记她的话。
李晴天看着他以小跑的方式出现,脸上依旧是不好意思的歉意,透过橱窗的玻璃,李晴天在对面注意了沈莫桐脸上该有的表情。
她清楚的看到沈莫桐脸上开始的歉意渐渐的退散不见,反而有些不耐烦的急躁,心想不能让他再等了,不然他一定会生气的。
她很用心的扮演迟到后该有的歉意,刚走进水吧里,就看见他侧着身子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脸的严肃。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还是一脸的调皮,不等他回应就直接上前挪了一下凳子,而且故意移到他的身边,这样就可以靠他很近很近。
“没事,我也刚到。”看的出来,他脸上的笑很勉强,可是那时的她一点都不懂什么叫察言观色,而是没心没肺的笑着,真的很开心,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
李晴天也算是熟客了,女老板只是问她是不是老样子,她点头回应,又偏头问身边的沈莫桐要喝什么。
“一样就好。”
“恩,老板两杯酸梅汤!”
沈莫桐不是一个很多话的人,可是她就喜欢叽叽喳喳,和他的安静成了正比。
她故意作势看了看,摆出很失望的表情,嘟着嘴,然后看着沈莫桐。
“阿桐,我的礼物呢?”
这时他才恍然大悟的样子,知道自己又忘记了,可是他真的很忙,好不容易挤出时间,就一味的往这里赶,所以早就忘了答应她的向日葵。
“我忘了,一会儿回去的时候给你买吧。”
“额。”不管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有些失望,她微微的抿了抿嘴,不再说话了。
“你今天来的好晚,是有什么事吗?”也许是出于内疚,他才注意到,作为她的男朋友,应该问问她的事。
“我啊,我没事,就是刚才在商场里转了转,然后就把时间给忘了。”真的不想说,其实自己早就来了,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等他。
“是吗,那既然这样,一会儿我就回学校了,就不陪你去逛了,我还要很多的事没做。”
“可是……可是今天是我的生日,不可以例外一次吗?”
真的没想到,今天的日子,他还是有很多事要做,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最多的就是陪他呆在学校的图书馆里,在里面她也只能自娱自乐,因为沈莫桐喜欢安静,所以她不管在无聊都得保持安静。
“我这不是出来了吗?我给自己两个小时时间,你又来的那么晚,所以我真没有太多的时间,对不起,晴天。”他伸出手,覆盖住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异常的冰冷,神色有些担心。“你怎么这么冷,是不是穿的太少了?”
“没有,现在暖和多了。”她甜甜的笑着,示意自己很好,“因为有你牵着我,我就觉得很好。”
她的笑容,充满温暖的感染力,总是那么轻易改变他的心情,就像冬天里的一束阳光,轻轻的照进他的心里,有她在自己身边,是他觉得最幸福的时候。
“晴天,以后我们毕业了,我会用很多时间来陪你。”这是他们在一起,第一次他主动给她承诺。
“恩,那我们在坐一会儿,等一下一起回学校,我陪你。”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很幸福了,那个时候的她,总是那么容易满足。
那个时候他们都笑的那么开心,那么简单,那么满足。
不知不觉就到了那家水吧的对面,不知道原来这家店的招牌都换了,里面的装潢风格也变了,主要以黑白调,还有可爱的龙猫图像的壁纸。
和几年前一样,他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而她就站在对面,透过橱窗看着他。
“沈莫桐,看来我们真的变了,我不在是那个不懂事的学生,而你也不是那个脑子里只装着学习,连自己女朋友都顾不上的男孩。”不禁感慨的自言。
提着包包走了进去,今天她穿着的很正式,白领装,不仅是因为今天要和段赫南出去,还有就是她不想穿着幼稚的衣服,让他觉得自己还不够成熟,还和以前一样。
一点点的走近,他仍旧是侧身对着她,静静的看着窗外,他不像是上次在宴会上穿的西装革履,今天穿的很随意,风衣里的沈莫桐依旧是成熟,安静,只是多了一份平常男人的韵味。
她知道沈莫桐是知道自己来了,可是他为什么没有转身看她,她不知道,也许现在是忘神了。
“你等久了吧?”
听到她的声音,他转过身,淡淡的笑着,那一张她熟悉的脸,看着他的笑容,却觉得好陌生,甚至自己都在怀疑是不是认错人了。
“还是第一次等你。”他轻轻的开口,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等她,反而是真实的微笑。
李晴天愕然了,心里不断的问自己,他是沈莫桐吗?是吗?不是的,这个沈莫桐她一点都不认识。
晴天刚坐下,老板就给她送上了一杯酸梅汤,还冒着白色的热气。
打赌这么久没到这里来了,这里的老板肯定不认识她,所以这一杯是沈莫桐给她点的。
“要是我没记错,你还是最喜欢这里的酸梅汤。”
沈莫桐知道她眼里的一丝疑惑,很自然的解释。
“谢谢,不过现在还好,现在我咖啡绿茶都挺喜欢的。”
“是吗?先尝尝看,还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莫名的觉得忧伤,以前,曾经,好像都是她现在的敏感词。
李晴天捧起水杯,喝了一小口,却是让她快要忍不了的想哭,努力的装作无所谓,轻轻的放下水杯。
“太久没喝,所以我早就不知道以前是什么味道。”
沈莫桐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眼里不禁出现内疚,和无奈。
“晴天,我回来了,这一次我回来就没有打算再走,你懂吗?”
突然他眼里的诚恳,瞬间让李晴天有些无措,他这是什么意思,不走了?可笑他远在大洋彼岸的妻子怎么办!他不要了吗?为什么沈莫桐永远都是可以说不要就不要,说抛下就抛下。
“我懂什么?”她一点都不懂,不想懂,不去懂。
“我们重新开始。”这话他用了太多的勇气,其实从回来到现在,他最想说的就是这几个字,可是这些话的说起出来真的好难,毕竟是自己抛下她两年了,现在又开口说重新开始,不管结果怎样,他只想好好的珍惜现在,如果现在还不珍惜,恐怕这一生都没有办法在牵她的手。
沈莫桐轻轻的将手覆在她的手上,这一次她的手不在像上次那样,冰冷刺骨。
如果在早一段时间告诉她,那么她一定不会知道答案,一定是迷茫。或者自己还记他以前的一切,和他在一起的幸福。
可是他们注定有缘无分,还有,她早就确定放下了他,而自己清楚的知道她已是段赫南的妻子,她永远都不会像沈莫桐这样,明明有老婆的人,却还深情款款的她说什么,重新开始,真是可笑之极。
李晴天连忙的抽回手,沈莫桐因为她的拒绝有些伤感,可是眼里的自信一点都没有变。
“不好意思,你可能是误会了,其实我这一次来赴约,只是因为我们是很久没见过的朋友,所以我才来的,不过我不能带的太久,一会儿我先生下班没看到我,会吃醋的。”轻轻的就像只是在开了一个玩笑,可是沈莫桐现在却觉得自己心情万般沉重。
“你口里的先生就是段赫南?”
“当然,我们其实早就领了结婚证,婚礼还在筹备中,到时候你一定要来额。”
“不可能!你们怎么会……那个段赫南根本就不爱你!”沈莫桐此时有些不悦的激动,要是说他刚才的眼神里有自信的话,那么这一刻,他的眼里全是惊异,这个回答远远超过他就可以接受的范围。
他不愿意相信她的话,可是她的坚定认真的眼神,一点都不像是在骗人。
他明明给她发了信息,说自己离婚了,回来就是要和她在一起,没想到自己做了那么多事,到最后,她竟然成为了别人的新娘。
沈莫桐的最后一句话就像一根刺,深深的插进她的心里,其实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像段赫南这样的男人怎么会爱自己,她的确一直都那么可怜,原来要找一个爱自己的人,比想象中的要难得多。
“当然爱,不爱怎么可能结婚,他很爱我。”不禁的重复了一点,都不知道着是不是就叫做自欺欺人。
眼前的李晴天真的不是了两年前的李晴天了,她变了,似乎真的变成熟了,变得不再爱他了。
沉默了几分钟,他缓缓开口。
“那,那你爱他吗?”沈莫桐缓下了情绪,低低的问,就像在汪洋的大海上,抓住唯一的浮木,也是他最后的希望。
李晴天似乎根本就不用去装,去思考该怎么回答,而是很自然的对视着他的眼睛,“我爱他。”简短的三个字,却包含了太多的情绪,证明了很多,当然同时也否定了很多,至少是否定了她曾经坚持的爱情。
“你爱他?那我算什么?一直以来我在你心里都算什么?”沈莫桐好笑的自嘲着自己的天真,觉得自己好傻,穿越过了大洋,来到这里,就只是听到李晴天对自己说她爱别人。
“沈莫桐,其实我今天会来就只有两个目的,第一是告诉你我结婚了,第二就是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还有不要在和我联系了。”
“李晴天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曾经口口声声的爱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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