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氏大厦顶楼的总裁办里,出现一位“不速之客”。
颀长挺拔的身姿、走路自带BGM的强大气场,无不昭示着来者身份的不凡。
棱角分明的面庞,透着成熟与沧桑。
五官与凌天铭有诸多相似,凌厉的眉眼甚至比对方还要更震慑人心,只不过他这冷厉中隐隐透着一丝阴霾。
见到来人,凌天铭倒也没有诸多诧异。
只是起身将位置让给对方,恭敬地唤了声:“父亲。”
来人正是凌天铭的父亲凌修杰,上一任凌氏集团的总裁,现在是凌氏的董事长。
虽然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公司,却在凌氏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根本无需对方开口,凌天铭就将早已备好的资料递给入座的人,照例汇报着今年凌氏的运营状况,及截至现在的营收盈利等。
听着对方毫无起伏的平板汇报,凌修杰只是随意地翻了翻他递来的文件报表,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
直到对方说完,才仰头盯着他,别有深意地开腔:“听说最近凌氏发生了很多趣事啊!”
犀利的鹰眸、斜挑的唇角、说出的话语无不带着丝讽刺与危险之意。
对上他的目光,凌天铭顿了顿,继续如常地开口:“前段时间是我监管不力,让凌氏混入了间谍……”
“伤,如何了?”凌修杰打断对方的话语,听不出情绪地问。
毫无感情的黑眸,上上下下审视着眼前自己亲手栽培出的凌氏继承人。
听到他的问话,望进对方那洞悉一切的双眸,凌天铭的瞳孔还是止不住地放大,抿了抿唇回答:“多谢父亲关心,已经痊愈了。”
凌天铭知道,父亲绝对不是因为关心自己才问的这话,在他眼中,恐怕除了凌氏的利益,再无其他……
此念想刚起,就听到对方冷淡的嗓音再次传来:“鼎盛的内部消息,探听地如何?”
“暂时还没。”
“砰”一声愤怒的拍桌声响起,位置里的凌修杰拍案而起:“我要你找上她,可不是让你沉陷在这风花雪月里的!什么消息都没从她那得到,反而还把自己赔进去,越长大脑子越生锈了吗?”
面对凌修杰的怒火,凌天铭依旧笔挺地站在原地,望着对方的双眸,平静地回复:“父亲稍安勿躁,至少现在她已经全全信任于我,后续的行动会顺畅很多。”
看到对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凌修杰审视地盯着他,重新坐回位置:“继续说。”
凌天铭点点头继续开口……
不知何时,站在总裁办门口的陆莫涵,在听到凌天铭那毫无感情的话语时,身形微晃,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
对方在这几个月里如何骗取自己信任、后续将如何从她这得知鼎盛的机密信息的缜密计划一一入耳……
那无情冷漠的话语,令陆莫涵仿佛整个人坠入冰窖。
心脏被无数的利箭穿透般,尖锐的疼痛一阵又一阵袭来……
所以,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改变了那么多,就是为了接近自己?
舍身为自己挡刀,就是为了取得她的信任?
曾经让自己感动的一切,就是为了得到鼎盛的情报?
呵呵,好讽刺啊……
亏她还傻傻地一直等待着初雪的来临,等待着向他求婚、给他一个惊喜。
不想对方却先是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呵……
听着办公室里那熟悉的磁性嗓音不断阐述着利用自己的计划,这一刻,窒息感是如此地清晰传来。
陆莫涵张了张嘴,却是发不出一个音符。
只有涨地发涩的双眸,不受控地滚落着热泪……
垂在身侧的小手狠狠攥紧,力道大地几欲把掌心中的戒指给捏碎。
原来,绝望就是这样的感觉吗?还是第一次体验到呢。
眼前的一切已经模糊到不行,脑海里似有无数的声音在喧嚣、在撞击着她的大脑。
眩晕感与疼痛感传来,周遭的一切声响已然听不见。
浑身的力气似要被抽干,在自己失去行动力前,陆莫涵转身跌跌撞撞近乎逃也似的离开此地。
身后似乎有熟悉的声音唤着“小陆”,但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多想了。
不知道怎么下的楼,也不知道怎么出的凌氏。
当天空中的雪花落在自己脸颊时,冰凉的触感,才堪堪令陆莫涵清醒几分。
仰头,望着纷飞的落雪从身边飘落,仿佛茫茫的天地间只剩下她一人。
孤独无依、迷茫又无助,不知何去何从……
刮过脸颊的凛冽寒风,让陆莫涵努力回归理智。
低眸望了眼几欲嵌入掌心的戒指,而后抬手毫不留恋地将其扔到垃圾桶中。
连带着对他的悸动一起丢掉……
止住了泛滥的热泪,但是喉咙依旧钝痛无比。
拦车前往鼎盛,望着车窗外纷飞的洁白,讽刺地摇摇头:真是可惜了那么美的景致……
一下车,陆莫涵就一路跑进鼎盛的大门、奔到顶楼,直直地闯入陆伯翊所在的总裁办。
也不顾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一头扎进他怀中。
就和终于找到依靠的小孩般,强撑了一路的陆莫涵,在自己哥哥怀中彻底放声大哭:“哇……”
“哥哥……呜呜呜……”
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语,只顾宣泄地哭泣。
突然破门而入的人,令陆伯翊及其他人都愣了愣。
随即陆伯翊立马挥手,让其他人退下:“下午再议。”
抱着怀里的人,焦急地问:“怎么了?谁欺负你?”
见过自己妹妹哭,而且不在少数,但是头一次见到她哭地如此肝肠寸断。
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声,也揪着陆伯翊的心底发疼。
“陆莫涵,说话!是不是凌天铭那小子欺负你?”
陆伯翊抱着哭地双腿无法站立的人坐到沙发里,赫然发现窗外的飘雪。
小妹说过,会在初雪之时向那人求婚,现下她如此伤心……
“是不是那个臭不要脸的拒绝了你?”
嘿,个死不要脸的,老妹向他求婚竟然还敢拒绝?真把自己当根葱啊!
听到对方一句句的问话,陆莫涵根本哭地无法回话。
只顾一个劲地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呜呜呜,让、让我哭、哭完……”
一句简单的话语,断断续续地说地异常艰辛。
透过对方满溢泪光的大眼,望见她眸底深切的哀痛,与之同一个母胎出生的陆伯翊,当即知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妹妹,安抚地拍着她的脑袋,难得柔声地开口:“你先哭,在哥哥跟前不需要顾忌任何,尽管发泄……”
“哇……”听到自己老哥如此暖心的话语,陆莫涵哭地更毫无形象了。
继续埋在他胸前,发泄心中的疼痛……
真的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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