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豫明一本正经道:“自然是相公,我可没小名给你叫。”
“不公平!”薛东亭抗议道。
宋豫明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温煦一笑,柔声道:“那你叫我豫明吧。”
薛东亭“嗯”了一声,满意地点点头。“锅里蒸着馒头呢,看看好没好。”
两个人收拾整理好衣衫,去灶房掀开锅盖一看,大馒头正圆圆鼓鼓的冒着香气。宋豫明将馒头起出来,东亭又炒了雪菜,宋豫明就着菜吃了三个白头。
吃过了饭,东亭要找宋豫明换下的湿衣服洗一洗,却是没找到,问了才知道原来那衣物被他随手丢在了老张的船上。
薛东亭想着那冬衣沾水,不好好打理打理再穿着就不暖和了,便忙让他去河边取回来。
宋豫明口中说着不急,东亭却催得紧,只得出了门往渡口去。其实那衣物哪里是落水湿了,昨夜一战,皇宫大内死士只有一人留下性命回去传话,宋豫明那件衣服上沾满了鲜血,不得已去老张头那寻了件行头换上,那件血衣则是包着一块大石沉入了河底。
宋豫明来到渡口,老张头坐在船舱中一条小板凳上,抬眼看了看宋豫明,随即低下眼眸,自顾自琢磨自己脚下摆着的一局棋。
宋豫明跳上老张的船,在船舱外面坐下,望着浩渺水面说道:“嫂子不让你回家还是咋的?快三十了还来这船上坐什么坐?”
老头拿起脚边的一个酒葫芦,砸吧了一口酒,龇牙咧嘴道:“没别的,老汉我习惯这晃晃悠悠的感觉,不在这船上总是不咋踏实。”
宋豫明微微叹息一声,“便做钓鱼人,也在风波里。”
老张眯着眼睛笑了笑,随即冷着声音问道:“都死了?”
“只留下一人的性命,让他给我传句话。”
老张摇了摇头,淡然道:“你的那话啊,到不了那女人的耳朵里。就算是到了,也是白说。东亭那妮子觉察出什么端倪了么?”
“没有。”
老张头摇摇头:“看着挺机灵的妮子,怎么就看不出一些端倪呢?”
宋豫明笑了笑:“难不成你还盼着她知道这些腌臜事?”
“你不告诉她这些事,是要保她不受纷扰。不过你既然打算瞒她,就要做到滴水不漏,可别叫她自己发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凭空生了误会。”
宋豫明点了点头,问道:“京城那边有什么消息么?”
“三皇子风头正盛。”
“只怕不能长久。”宋豫明面无表情道。
“能不能长久,这都已经不是你的事了。”
“是啊,我既然已经放手,就没道理再斤斤计较。江山谁做主,与我何干?”
老张从甲板上捏起一颗黑石,摆在棋盘上一处,顿时局势明朗,黑胜白输。老人慨叹:“风起云涌,造势之人想要独善其身?怕是很难啊……”
两个人不咸不淡说了几句话,宋豫明起身离开,回到自家的草庐。薛东亭一看他两手空空,讶异道:“你的衣服呢?”
“叫那老张头随手给扔了,反正也旧了,咱不要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穿你给我做的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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