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衰立刻给秦泽科普了下，召唤来的笔仙大多数是周遭的孤魂野鬼，随机性很大，但也有爱上这个游戏后把自己当成是正统笔仙的亡灵。
“笔仙是个小姐姐！老铁们有什么要问的没？”
光头男立刻开始和直播间里的观众互动，他仍旧以为是在表演，全然不知道真正的笔仙已经降临。
“问三围是多少？礼物先走一走……问是不是处女？兄弟你太直接了！……问她大乐透号码……”
光头男自顾自念着观众的弹幕，显然对直播效果很满意。
“感谢‘啃着方便面看直播’老板送的飞机，老板想问笔仙芳龄？好！”
光头男对娇娇使了个眼色：赶紧移动笔！
娇娇早就被吓得魂不附体，在座所有人都以为是她在操控铅笔，只有她自己清楚，此刻操控铅笔的是真正的笔仙。
这种只有自己知道有鬼的感觉，恐怖至极。
她想大声喊叫停止直播，但因为突然惊吓过度嗓子眼里发哽，一时半会根本说不出话来。
短发女孩立刻主动救场：“笔仙笔仙，请问你今年多大了呀？”
话音刚落，桌子四周突然毫无征兆地卷起一股微弱的阴风，酒桌上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冷颤，但在直播利益的驱使下，谁也没有去多想。
“老板空调关小点！”板寸头喊了一嗓子。
秦泽懒得搭理他，为了省电空调早就被自己关了！
此时，那只胳膊感应到了提问，却并没有移动，而是在胳膊与墙面的连接处慢慢淡化出一个模糊的人影，人影从墙壁中缓缓遁出露出真身。
秦泽凝视片刻，看清后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他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这……小家伙是笔仙？
黑色兜帽衣配搭黑色蓬蓬裙，白色长筒丝袜，脸颊粉嫩双眸如墨，红润的嘴角挂着一丝恶作剧般的笑意，看起来约莫五六岁，打眼一看就像是化装舞会上的小女巫，活脱脱一个酷萌的小萝莉形象。
她左手在怀中搂着一个……
面包。
跟她身高差不多的长条形面包，
是的，秦泽确定那是仿面包的布制品，绝对不是被卸掉胳膊腿的洋娃娃。
小萝莉笔仙刚穿出墙壁，就察觉到秦泽站在远处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她不满地吸了下精致的鼻子，直接甩给秦泽一个嫌弃的小眼神，瞎看什么呢？！
“这小家伙是笔仙？”
秦泽向老衰投去疑惑的目光。
老衰一摊手：在场就俩鬼，我肯定不是，你觉得她是不是……
见笔仙现身，为了那五个人的安全起见，秦泽走出吧台来到酒桌附近，他站在娇娇左后方，有意无意地避开了镜头范围，点上一颗烟冷眼旁观。
救人是其次，最主要是担心这几人血洒当场影响了酒吧今后的声誉。
小萝莉笔仙也顾不上在理睬秦泽，转头饶有兴致地盯着桌面上的召唤纸，握着铅笔缓缓移动到了数字5上。
“5……？？”
光头男对着娇娇狠狠一瞪眼，乱改性别就算了，尼玛弄个五岁这是不是太假了？说好的剧本呢？你这么乱改我怎么往下接？
然而铅笔没有再继续移动。
“5……岁了！”
光头男最终被迫面对了现实，毕竟镜头对着铅笔他不敢胡诌。
娇娇此刻已经处在了精神崩溃的边缘，她从始至终无法掌控自己右手的移动，只能任由笔仙操控。
身体逐渐出现了难以自控的颤栗，她努力运了运气拼命咽了口口水打通发哽的咽喉，就在她打算张嘴呼救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失声了，
或者说，嘴和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囚禁的无法动弹。
绝望感在这一刻突袭全身，
哪怕身边围着一群活人，她仍旧感到无比恐惧。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还没等流出眼眶，屁股下的凳子却已经开始流淌下淡黄色的液体，秦泽站在娇娇左后方，将她的失禁尽收眼底。
“等他们最后把笔仙送走，还是现在动手驱赶？”秦泽陷入了纠结。
送走也许大家相安无事，但如果此刻动手，兴许会惹恼了这个女巫装的小笔仙。
可谁又知道这帮人接下来会不会提出一些作死问题？
板寸头和短发女并未察觉到地板上有尿液流淌，但却发现娇娇的面部表情几近扭曲，似乎陷入了极大地恐惧当中。
两人疑惑地对视了一眼：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光头男此时笑道：“谢谢‘一个馒头吃一周’老板的两架飞机！老板大气！老板想让笔仙说下主播娇娇的胸围，哈哈哈老板真是聪明人……大家有什么问题刷些礼物随便问！”
秦泽闻言眉头一挑，立刻明白了这帮家伙做这场直播的真实用意。
打着召唤笔仙的幌子，假借笔仙之口来回答观众各种奇葩问题，以此来满足观众口花花或窥视隐私的心理，然后从中获取礼物敛财。
直播间里的观众必然也没有把笔仙这种事情当真，纯粹是趁机调戏主播罢了。
想到此，秦泽对这个直播平台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今天这场跟封建迷信挂钩的直播到现在还没被封，显而易见其所处的直播平台，并不是网络上常见的正规直播网站。
这么闹下去搞不好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笔仙，请问娇娇的胸围是多少？”
短发女语气暧昧地重复一番问题，似乎是为了带动起某种气氛，迎合直播间里观众的口味。
“咯咯……”
小笔仙冷冷地笑了一声，声音空灵诡异，在酒桌附近幽幽回荡。
秦泽只觉得后背一阵发麻，这小家伙绝对不是个善茬。
这一次，短发女生怕娇娇又乱划一通，她暗中发力试图自己移动铅笔。
铅笔开始在纸上的拼音中间缓缓移动，
最后，
在J，I，A，D，E，上各画了一个圈。
“jia，de。假的！”
老衰拼出发音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身为亡灵不被人所见，他笑得很自我很放纵。
秦泽探头向娇娇身前瞥了一眼，好家伙，那对篮球跟李冰有的一拼，人工合成的概率极大。
直播中的五个人同时愣了，包括深陷困境的娇娇，在惊恐中也变得面红耳赤，自己在直播间吹嘘了一年多的天然奶，就这样被笔仙赤裸裸地给揭穿了……
光头男呆滞片刻，回过神来后急忙解释：“那个，哈哈哈为了带动下直播效果，笔仙跟各位开了个玩笑。我老妹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真奶……纯天然，天生的！”
秦泽不由得想起一句广告语：猛牛，我不是天生强大，我只是天生要强！
此时的短发女已经开始意识到有些不对，刚才铅笔的移动轨迹完全不受她的控制。而且，从移动的发力角度来看，源头不是来自于娇娇，而是在娇娇旁边的空白位置上……
“来来来我们继续，特娘的，这个笔仙不仅调皮还有点贱，难怪才五岁！”
光头男不满地咒骂着，狠狠将桌上的四人扫视了一遍，他的本意是骂这帮不配合自己表演的朋友，但没想到，却在不知不觉中将小萝莉仇视的目光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下一个问题，这个……敢不敢问一句笔仙为什么五岁就死了？艹！这有什么不敢！”
光头男此刻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有考虑太多，随口将直播间里的弹幕直接念了出来。
当秦泽意识到不妙，想要阻止时已然来不及了。
“嗞——”
铅笔笔尖穿透了纸张，狠狠抵在桌面之上，近乎于疯狂地划动着，发出刺耳的尖锐声。只是在顷刻间，那张纸便被划成一堆碎屑散落在桌面……
直播中的五个人神色各异，有的绝望，有的惊恐，有的不知所措……
“我们玩的不开心吗？为什么，为什么非要问这个问题呢，你们真的好讨厌，好可恨！我不喜欢你们，不想跟你们玩了……”
小笔仙伤心地垂下脑袋，
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所见之处皆是一片浓郁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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