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中的金少爷-他和她的第一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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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推他?这回下手还真狠,连他上衣的纽扣都被她扯了下来,卫奈何只觉胸口火辣辣的痛,低头看去,胸前已遍布红痕。

    “下次谁再让你碰酒,我就杀了那个人。”他赌咒发誓。

    替她掩好了被子,她又嚷口渴,替她端来了水,还没喝两口她就掩着嘴要吐。这样折腾了半夜,她总算睡下了,卫奈何正准备离开,她忽然卷了个身,枕着他的手臂,钻进了他的怀里。

    “喂,丫头,你这样不行嗳!这样……这样我们可就算是同床共枕了,要是放在古代,你不嫁我都不行了。”

    呸!他说得是什么奇怪的话?真是脑子秀逗了。

    他越是推她,她钻得越深,他只得安稳地躺在她的身边。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用,她睡得很不安稳,时不时地发出呓语。他的手轻拍着她的背,哄小孩子一般一下下地抚着她。她终于不再辗转,停留在他的怀里呼呼大睡。

    就这样揽着她,感受着她的气息,他的心从未有过的沉浸下来。这辈子他都想这样抱着她,抱着她。

    她躺在床上仰望他,他对她微笑,笑得好像她是他眼中唯一的女生。

    天,他的笑容令她呼吸困难。

    喔,倪猜猜屏息,看著他低下身来,上帝!她睁大眼睛,他轻轻吻上她嘴唇,他握住她手臂,他手掌的温度令她毛管愤起,他离开她的唇,往下亲吻她下颚,亲吻她颈子,亲吻她……

    叮——

    闹钟大响,倪猜猜惊醒,躺在床上为自己作的梦喘息不止。

    这可不是一般的梦,是春梦!小小女生最不可能做的春梦。更恐怖的是,她梦中的男主角居然有一张长得跟卫奈何一模一样的脸。

    倪猜猜挂着一脸死灰的表情坐在床上,睁开眼,日光明亮,风吹窗帘,影子婆娑。

    盯着时钟,她这才发觉自己睡了好久。脑子浑浑噩噩的,好像被搅拌机打成了糊,什么也想不起来。她恍惚着呆望身旁,床头柜上搁置着一杯水,水杯下面压了一张字条——

    下次再喝酒,我就把你脑袋拧下来。

    卫 奈 何

    哇!用得着这么残暴吗?

    想起来了,她昨天准备献给尤老师的第一份考试卷,精心制作了酒心巧克力,结果在一遍遍地尝试中,好像有点醉了。

    不是有点,好像……好像是醉得很厉害,严重到她根本不记得傍晚以后发生的事情。

    口渴得很,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一口饮尽,总算清醒了些。

    她眨了眨眼,隐约觉得昨夜好像做了个梦,但她记不起。她甩了甩手,只觉得五指又酸又累,好像做过什么体力活似的——卫奈何,你是不是趁我醉酒偷偷揍我了吗?就因为你伪装失忆的时候,我欺负了你?!

    奇怪,是错觉吗?昨晚梦中,好像有人抱着她。

    抬起双手,她环抱住自己,好迷惘,是梦还是真的?她脑袋昏沉,想不清楚。

    不用他恐吓,下次她也不敢再喝酒了。天知道那些人为什么喜欢酒这玩意,根本不是什么好玩意嘛!

    她的脑袋好像有个人拿锤子不停地敲啊敲的,痛死了。

    对了,她昨天留给卫奈何的那块酒心巧克力放到哪里去了?她特意留给他吃的,怎么找不到了?她东摸西摸,翻了半天也不见拿锡纸包起来的独一无二的巧克力。可惜柿子酒都被她昨晚喝光了,即便还有柿子酒,再做出来的酒心巧克力也不是她第一次交的作品。若他无缘吃到她的第一份作品,于她而言就太遗憾了。

    会不会昨晚她喝醉的时候已经把酒心巧克力给他了?

    倪猜猜想来想去,浑浑噩噩的脑袋也想不出就里。她决定了,杀去医学院,找卫奈何问个明白。

    倪猜猜坐在大教室前的长椅上,两条腿晃啊晃的,闷闷地打着瞌睡。卫奈何走出教室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她的脑袋一下下点着胸口,就快埋到肚子里去了。

    为了交出第一份作业,她辛苦了好几夜,昨晚又醉酒,难怪现在没精神。卫奈何放轻脚步坐到她的身畔,脱了外套披在她的肩上,看着她的头点了又点,他将她的小脑袋按在自己的肩头,睡吧,丫头!

    他用背挡住吹向她的风,让她在他的怀里安然入睡。她打着哈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小拳头正中他的咽喉——

    “你谋杀亲夫啊!”

    “呃?你怎么在这儿?”想起来了,是她来大教室外等他的,等着等着居然睡着了。

    倪猜猜坐起身,肩上的外套滑落在长椅上,她捡起他的外套,发觉他的脸被秋风吹得灰白。秋风乍寒,他只穿一件单衣,冻得面色如土。她将外套塞进他的怀里,坏心眼地教训他,“你别乱说话哦!亲夫,谁是谁的亲夫?小心给你的肖蔷薇听见,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卫奈何的手指戳戳她,又指指自己,不可思议地望着她,“我们昨晚都那样那样了,我还不是你的亲夫?”

    “哪样哪样了?”说得那么诡异?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暧昧似的。

    “你不记得你对我做了什么吗?”

    他那是什么表情?好像她对他施以魔爪似的。“我对你做过什么吗?”

    “你真的不记得了?”

    “我真的有做过什么吗?”他能不能说明白点啊?死也死得清楚!

    还想否认?幸亏他早已留下证据。卫奈何解开胸前的纽扣,古铜色的胸肌上露出一条条触目的红痕,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是被某个野猫样的小丫头挠出来的。

    难道……难道这些都是她做的?

    倪猜猜猛地站起身向后退,足足弹跳出十来米远,“怎么可能?”

    “你想不认账?”卫奈何疾步上前,逼到她面前。

    倪猜猜连退了数步,恨不能找个地方钻进去。“我根本不记得自己有做过什么,怎么认账?”

    “可我因为你都这样了,再也不能和我心仪的女生在一起,你居然还打算不负责任?”卫奈何手指戳着她的肩头,字字珠玑。

    负责?她……她她她要怎么对他负责?

    “啊,我想起来了,尤老师让我早点去厨房,说有种意式甜点要教我,我先走了,有什么话我们下次再说。”

    丢下卫奈何,倪猜猜脚下生风,飞一般逃之夭夭。

    逃?凝视着她愈走愈远的背影,卫奈何弯起嘴角。逃?她逃得掉吗?她怎么会和卫奈何发生那种那种那种事?

    果然是酒后乱性、酒乱人心、酒醉误事啊!

    倪猜猜认命地揉着盆里的面团,好像在揉着卫奈何破碎的心。她离开的时候,他一脸受伤的表情看得她心生不忍。

    因为她,他没办法和单恋的女生在一起了吗?

    她好像对他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误哦!

    可是,他一个大男生难道连她醉酒时实施的暴力侵犯都阻挡不了吗?

    啊呀,总之都是她的错啦!可她要怎么挽回他的损失?对他负责?他不是有喜欢的女生嘛!她要怎么对他负责?

    烦死了烦死了!

    她恨不能把自己的脑袋埋在面团里,偏生手机还来打扰她。她扫了一眼来电显示——卫阳关?

    又有什么事?

    手机没完没了地叫嚣着,倪猜猜终于听不下去了,接通电话,手机那头传出的声音却不是男声。

    “我是血液科病房的护士,听说你昨天给病人卫阳关做了甜点,你到底给他吃了什么?他怎么会突然病得这么严重?”

    “我……我给他吃了……吃了酒心巧克力,他他他他病得很严重吗?”听说卫阳关重病的消息,倪猜猜嘴唇发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不知道卫阳关的情况有多严重,倪猜猜跟尤老师请假,匆匆赶去医院。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进病房,推开门,她打算看到医生护士们忙着抢救的紧张局面。结果——

    只是这样而已?

    卫阳关靠在病床上,手边放着笔记本电脑,他指尖在键盘上跳动,耳边戴着蓝牙耳机,还在安排着娜丽塔的事务。

    倪猜猜大步冲到卫阳关的病床旁,猛地关上笔记本电脑,正好压到他的手指。他嚷着痛抬眼瞅着她,“我手指头是肉做的嗳!”

    “我的心也是肉做的,你让护士吓我的时候,怎么没考虑我的心情?”倪猜猜坐在他的病床边,屁股弹啊弹的,有钱人就是好,就算是病床也比她租住公寓里的小床更有弹性更舒服。

    “没有吓你。”卫阳关委屈地嘟着嘴巴,“吃了你做的酒心巧克力,我真的病得好严重。”

    你就吓唬我吧!“哪有?你精神明明好得很,还有力气处理公事,哪里会病得很严重?”

    “这里这里!”卫阳关指指嘴巴,又指指肚子,“我的舌头贪恋上你做的甜点,一天吃不到就很难受。这里不舒服,那里也不舒服,真的好难受好难受。”

    他像小孩子一样撒着娇,根本不像初次见面时,那个成熟稳重的精英人士。

    “真是受不了你!”倪猜猜拿手指头将他戳回到枕头上,“看你明明很好说话的样子,卫奈何也是一副甘愿被欺负的模样,为什么你们两个亲兄弟就水火不容呢?”

    卫阳关双手枕着头,倦怠地窝在床里,“他……没有跟你提过吗?”他们天天泡在一起,卫阳关以为卫奈何一定跟她谈起过他们之间的事。

    仔细想来,卫奈何虽然跟她说起过母亲对他的漠视,可是关于卫阳关的事,他只字未提。倪猜猜好奇地瞅着卫阳关,想从他口中探出点虚实来。“你们俩为什么处不来?你抢他玩具,还是他抢你糖吃?”

    如果一切都能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简单,他们之间就不会拖到这一步了。

    卫阳关靠在床上,昨日依稀历历在目。

    “其实我也不记得跟卫奈何之间有过什么纠葛了,打我有记忆起,我一直跟在妈妈后面接受精英教育,学习如果成为一个合格的企业继承者。而卫奈何自小跟保姆后面长大,我们虽然是长在一个家的亲兄弟,却不常见面。

    “真正开始频繁接触是我生病之后的事,白血病虽然可以用药物治疗,但根治之道还是移植造血干细胞。我妈她早早地开始做移植准备,作为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卫奈何自然是最佳人选。可惜他和我的基因点只有三组是匹配的,不符合移植的要求。

    “那时候医生说像我们兄弟俩这种状况可以通过抗排斥药物弥补,虽然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可是比起每天待在白色的病房、白色的病床,放眼一片苍白的世界里,我宁愿赌那百分之五十的胜利。就在我决定放胆拿命去赌的时候,卫奈何离家出走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消失,还是在我决定移植造血干细胞的前夕消失无踪。妈没有说明原由,我被她从医院接回了家。从我到家的那天起,从秘书到管家好像被人下了催眠一般,将卫奈何彻底遗忘,再没有人提及有关他的只字片语。惟有姑姑姑父,常常在我面前说,卫奈何是因为不想移植造血干细胞给我,才故意消失的。

    “——是那样吗?我不知道。我更不知道,我的兄弟为什么要在我最需要血脉家人的时候抛下我置之不理。”

    “不是那样的。”

    蓦然站起,倪猜猜正视着卫阳关斩钉截铁地告诉他唯一的答案。

    “不是那样的,卫奈何绝对不是要选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离家出走,他没有要抛弃你的意思。他那个人,从来没有被家人需要过,如果你亲口告诉他,我需要你,弟弟——他说不定会激动得热泪盈眶,绝对不可能遗弃你不管。”

    卫阳关噗哧一声笑开来,“你……就那么了解他?”

    她了解他吗?倪猜猜苦笑着撅起嘴巴来,算不上吧,连他单恋的女生,她都不知道是谁,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他爱得到底有多深。

    现在他居然口口声声要她对他负责,真是头痛啊!

    倪猜猜沉陷在自己的心思里,卫阳关看着她垂下眼眸的侧影,不用出声也知道她在为谁凝神。

    要告诉她吗?

    要发发善心告诉她事实的全部真相吗?怎么办?他不想那样做,不想成全那小子。那小子已经够幸运了,他却已经这么悲惨,他为什么还要给那小子的幸福加油?

    甩掉脑海里想大发慈悲的念头,却又碰到倪猜猜纠结的眼神。

    不想成全那小子,他却想给倪猜猜幸福的钥匙,偏偏他们俩的幸福又系在一起。好吧,他就好人做到底吧!

    “倪猜猜,做道甜点给我。”

    “好啊!你想吃什么?任你点。”她大方地任他挑选。

    “看你这么乖的份上,告诉你一个秘密……”

    不等他开口,倪猜猜一把捂住他的嘴,“别说!千万别说!”每次他说出口的秘密都把她吓得半死,她再也不要从他口中听到任何秘密了。

    拉下她的手指,他露出坏坏的笑,那表情像极了卫奈何。“这次的秘密对你比较有利哦,真的不想听吗?”

    这样啊!倪猜猜的表情渐渐松动,一双眼滴溜溜乱转着,她得了便宜还卖乖,“那……那我就勉强听听看好了。”

    卫阳关非常诚恳地告诉她:“别勉强,你千万别勉强,我也不浪费时间告诉你那些白皮信的真正主人其实是……”

    他故意停在这当口,把倪猜猜的心高高地钓起,再轻轻地放下。她受不了地追在他的身后,“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啊?”

    “我啊!”他故意逗她。

    倪猜猜失望地垮下小脸,“什么嘛!”

    “——还有卫奈何。”

    他出其不意地跟上这一句,将倪猜猜原本垂下的心重新放到悬崖上。“什么?什么什么?”今天她好像只知道说这两个字了,因为太惊讶了,脑袋完全跟不上事情发展的节奏。

    算了,放过她吧!

    卫阳关挑明事情的全部真相,“那些白皮信刚开始的确是我写的,后来我的状况越来越严重,实在不能继续给你写信了。可我又舍不得就这样跟你断了联络,于是我……拜托了卫奈何。所以除了刚开始的十几封白皮信,余下的那些信都出自卫奈何之手。他离家出走之后,我以为他不会再给你写信,后来我派金秘书寻找他的行踪才知道他住进了你家。更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他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明明就和你住在一起,还继续给你写信,每天晚上趁你睡着后将信偷偷塞进邮箱里。”

    “等等!”倪猜猜需要让大脑跟上他的语速,深呼吸,她的胸口被什么东西涨满了,好像快要爆炸了。“你的意思是说,那些白皮信里除了开始的十几封,其余都出自卫奈何之手?但这不可能啊!我查过他的笔迹,根本不对。”

    卫阳关受不了地翻白眼,这小子居然还玩这招,既然倪猜猜问了,他为什么不直截了当说呢?

    “你查他笔迹的时候,他用左手还是右手?”

    “当然是右手,他又不是左撇子。”

    “他小时候是左撇子,右手是后来练习的。那些写给你的信,他是用左手写的,字迹看上去当然不一样。”

    这才是白皮信的全部真相,现在他都告诉她了。他再也不欠那小子什么,再也不欠。

    可卫奈何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呢?

    她想着她的心,他望着她的影,就这样一点点流逝在时间,直到有人悄然无声地推开那扇不再宁静的门。

    “为什么不接受造血干细胞的移植?医生不是说现在的医学技术完全可以解决你和卫奈何的细胞排斥问题,你到底在犹豫些什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

    话说了一连串,才留意到病房里多出一个外人来。看上去有几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打量倪猜猜的同时,小丫头也在打量面前的老女人。

    虽然不懂名牌,也看得出来她一身的衣服价值不菲,再配上简约不简单的首饰和亮晶晶的手袋,外加细高跟鞋,怎么看都是成功女性的代言人。

    等等,她的眉眼和卫奈何有几分相似,看年纪约莫四十开外,难不成她就是卫奈何口中如千年冰山一般冷酷到坚固的……卫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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