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芳香-你的好是一种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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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老了,老得在你眼里成了婴儿,你对我好得成了我的妈,这样的日子我幸福吗?不!是一种很累很烦的负担。”

    这是我公公常常抱怨我婆婆的几句口头语。

    婆婆是个特别贤惠的女人,几十年如一日地辛苦和劳累,可常常不得好评,有时不仅老公不领情,连自己的儿子也不理解,甚至还屡遭抗议。

    今天,把女儿从学校接回来,送到公婆家楼下,女儿就边喊奶奶边往楼上跑。通常是女儿一到家门,奶奶就开门迎接了。即使有事外出,也会叫爷爷在家里等孙女回来,就算有两人同时外出的特殊情况,也会提前给我电话。婆婆特别不忍心让孙女回家敲不开门而伤心。可今天,女儿喊了好一会也没有动静。我感觉不对,就上楼去开了门,家里果真没有人,我只好坐下来陪女儿。

    不一会,公公回来了,他对女儿说:你奶奶生我的气了,一早就出门去了,现在还不回来,不知去哪里玩了。我问公公怎么了?公公叹了口气说,还不是老问题,几十年了,还是规定我只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什么辣子、汤园、味精等,凡是我喜欢吃的,她都规定不能吃。以前为了落个清闲,她说不能吃就依她,她煮啥我就吃啥,可现在都老成这样了,这不能吃那不能吃,那我活起干啥啊?还不如死了算了。

    公公还说,他早上就是用这样的话抗议婆婆的。

    婆婆听了这些话,不生气才怪呢。不用问就知道婆婆会怎么伤心怎么委屈了:伺候了你几十年,还有罪啊,我做饭都是按营养搭配来的,都是以书为证的,还不都是为了大家能健康,能长寿。

    都说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我都只能当个忠实的听众,最多就是两边都说点赞美的话,然后两位老人自己和解。当然,通常都是以婆婆的胜利告结。事后婆婆会骄傲地对我说:不听话我就罢课,他在饭馆吃两天就投降了。

    哎,婆婆什么都好,勤劳贤惠,心地善良,就是太固执己见,只要她认为是对的事,别人反对一概无效。

    女儿放学回家,奶奶就会给她弄吃的,于是闹着要找奶奶。公公说,这次本打算和她抗争到底,但我乖孙女要吃奶奶做的饭,我为了孙女就不和她一般见识了,我这就去给你把奶奶找回来。

    不久,婆婆真的就和公公一前一后回来了。尽管还别扭着,但看得出已无大碍。婆婆直接就进了厨房,一边动手给孙女做饭,一边对我说:我一辈子都为他好,可他常常不领情,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要不是看在我孙女份上,我就回乡下老家去了,看他吃啥都和我没关系,我眼不见为净。

    可公公在另一边悄悄嘀咕:我情愿不要这种好,这种好我早就受够了,我自己做的饭比你做的好吃多了!

    幸好婆婆耳朵有点背,看着俩老都以胜利者的微笑看着我,我也就放心上我的班去了。

    2006年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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