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的不肯定中肯定的岛屿。
我歌颂那被压迫的,和被蹂躏的,
有些人的吝啬和有些人的浪费:
那和神一样高,和蛆一样低的肉体。
我们从来没有触到它,
我们畏惧它而且给它封以一种律条,
但它原是自由的和那远山的花一样,丰富如同蕴藏
的煤一样,把平凡的轮廓露在外面,
它原是一颗种子而不是我们的奴隶。
性别是我们给它的僵死的诅咒,
我们幻化了它的实体而后伤害它,
我们感到了和外面的不可知的联系
和一片大陆,却又把它隔离。
那压制着它的是它的敌人:思想,
(笛卡儿说:我想,所以我存在。)
但什么是思想它不过是穿破的衣裳越穿越薄弱
越褪色越不能保护它所要保护的,
自由而活泼的,是那肉体。
我歌颂肉体:因为它是大树的根。
摇吧,缤纷的枝叶,这里是你稳固的根基。
一切的事物使我困扰,
一切事物使我们相信而又不能相信,就要得到而又
不能得到,开始抛弃而又抛弃不开,
但肉体是我们已经得到的,这里。
这里是黑暗的憩息,
是在这块岩石上,成立我们和世界的距离,
是在这块岩石上,自然寄托了它一点东西,
风雨和太阳,时间和空间,都由于它的大胆的网罗
而投在我们怀里。
但是我们害怕它,歪曲它,幽禁它;
因为我们还没有把它的生命认为我们的生命,还没
有把它的发展纳入我们的历史,
因为它的秘密远在我们所有的语言之外,
我歌颂肉体:因为光明要从黑暗站出来,
你沉默而丰富的刹那,美的真实,我的上帝。
1947年10月
(选自1947年11月22日《益世报·文学周刊》第6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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