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下了定论：“莞清姑娘多次流产，身体实在太差，恐怕再也难以受孕。”
躺在榻上的莞清入坠冰湖，她迷迷糊糊的，听到陛下的声音缓缓响起。
“朕命令你，必须保住这个胎儿。”
“陛下，哪怕是神仙下凡，这个胎儿都保不住……”
“要是胎儿不保，朕叫你陪葬！”
莞清心头绞痛，下体又有液体涌出。
帐内又是一阵兵荒马乱，一盆清水端进来，须臾，一盆血水泼出去。
龙煜泽额头青筋直跳，他紧紧握着莞清的手，整个心悬在嗓子眼。
莞清的手指动了动，艰难的睁开眼睛：“陛下，不要为难太医……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这个孩子，跟我没有缘分……”
“不会的！”龙煜泽安抚她，“朕一定会保住他！”
莞清凄然一笑：“陛下，您无须为了我如此。这个孩子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能得陛下如此护佑，也算是他的造化了……”
“野种？！”
龙煜泽周身的气息倏地变冷：“谁跟你说这是野种的？”
莞清闭上眼，一行泪从眼角流下。
她嗓音发颤：“陛下和皇后娘娘大婚那日，我被人……被人凌辱，才有了这个孩子……”
龙煜泽俊朗的容颜一寸寸分崩离析，手指关节处泛青发白。
莞清提起一口气，又道：“陛下，除了那一夜，我从未背叛过你。我知道自己肮脏下贱，不配做陛下的女人……可是我舍不得孩子，也舍不得陛下……除了用自己换回虎符，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办？没想到，孩子就这么没了，而我还不知廉耻的活着。陛下，我好痛苦……”
“朕不许你这么看轻自己！”
龙煜泽攫住莞清的唇，将她的话堵回去。
然后抬起头，一字一顿：“莞清，那一夜，是朕。”
“陛……陛下？”
莞清怔住，怎么可能……那一夜，陛下和上官瑶在龙榻上颠鸾倒凤，而她被那黑衣人强按在地上施暴……如果黑衣人是陛下，那龙榻上和上官瑶交欢的人又是谁？
“朕娶上官瑶，只是为了麻痹上官家族，稳固朝堂。”龙煜泽开口道，“除了你，朕从来没有碰过其他任何女人。上官瑶肚子里的孩子，是霍刀的。”
莞清看着龙煜泽，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
这么久以来，困扰她的心魔，居然只是一场误会？
她没有被玷污清白，也没有怀上野种……本来应该高兴的不是吗，可为什么心情却愈发沉重？
她摸着平坦的小腹，从胸腔溢出一声哂笑。
第一个孩子，陛下以为是她和段谦的野种，不由分说，逼她流产了。
第二个孩子，她以为是来历不明的野种，将自己送入敌人手中，孩子没了。
于是，老天便剥夺了她做母亲的资格。
“莞清，孩子还会有的，会有的……”见她这副模样，龙煜泽十分心疼，俯身下去吻掉她脸颊的泪珠。
莞清摇头：“陛下，我想睡了。”
她闭上眼，睡颜沉静，看不出悲痛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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