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有那种恐慌吗?
在异地的黑夜里,你最爱的人在你身边突然向前奔跑,离你而去。当你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早已消失不见。
而你,看着那越来越模糊的背影,突然有种失去了整个世界的感觉。
余未言就是如此,当他不停地奔跑着喊着夏天名字的时候,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他开始不停地拨打她的号码然后无人接听。他开始跑回酒店去敲宾馆的房门却无人打开。他去附近的南湖公园不停地奔跑寻找,却终究没有再遇到。
他不停地一次又一次地来回找寻着,不停地打着电话,不停地喊着夏天的名字,却终究全都是一场空。
好似一场梦一样,醒来除了枕边的睡痕,什么都不曾留下。
他终于跑不动了,坐在南湖的桥上,一个人喃喃自语地对着天空喊着:“夏天,你在哪里?”
直到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响起。他接听后急忙喊了一声:“夏天?”
“我把宾馆的房卡放到酒店前台了。去那取,然后回去拿好你的东西,立马给我滚。”
“夏天你听我说——”余未言急忙解释道。
“滚,滚,滚,立马给我滚。我最讨厌的就是欺骗,所以以后也再也不要见到你。”说完就挂上了电话。无论怎么拨打都无人接听。
那一刻,余未言突然明白了失去的味道,就犹如天塌下来一样。他缓缓地走出公园,回到宾馆,取好行李包背在身上。然后离开。
似乎这只是一场偶然的邂逅,本不该开始,现在就要结束。
似乎这只是一个好看的小说,早晚该有结局。
似乎这只是青春的梦一场,一定会有天亮。
在这样一个异地的城市,他一个人这样行走着,却不知道走向哪里。只是慢慢地听着周围马路上车水马龙的声音,看着面前灯光闪烁的街道。
想起曾经在一起的过往,想念这些短暂却又甜蜜的日子,想起那些曾经说过的话。自己那么小心翼翼地去守护的这份爱情,现在却丢掉了。
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蹲在地上大声地哭泣起来。他终于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大声地喊着夏天的名字。
然后一边哭泣,一边断断续续地喊着:“夏天,我爱你。夏天,我真的爱你。夏天,再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失去后那么难过的悲伤,此刻,似乎想都发泄出一样。可却犹如控制不住的洪水,无论怎样,都无法停止。
直至……
后面突然有那么一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他。透过他的腰间,将他抱住。那一刻,即使是寒冷的北极冰渊也被溶化了吧!
余未言抓住他的手,然后一下子失去了力气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哭泣着:“夏天,我好怕,再也不要让我失去你了好不好?”他抽搐地说。
“嗯,好。别在这哭了,很丢人,我们回去吧!”
她拉着他,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他在后面望着她,突然感觉失去的感觉是那么可怕。
好似自己的鲜血被人抽空了,只剩下那么一个麻木的躯壳在不停地行走。
而失而复得,就犹如被人在你奄奄一息的时候为你输送到血管里那源源不断的血液。
夏天,感谢你,让我明白了,失而复得的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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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这么一闹,直到后半夜才睡着。那一夜,余未言一直看着夏天,好似无论怎么样都看不够似的。
天亮的时候,他依然去为她买早餐。在回来的路上,他看到街边卖玫瑰的,就买了一束。在夏天打开宾馆门的时候,他将花放在面前对她说:“十一朵,一心一意,再不隐瞒你任何。那个女人是我前女友,原本在昨天电话的时候我还在对她似乎有那么一些感情,然后犹犹豫豫。而现在,我终于我明白了,对你的感情,是独一无二的。再无隐瞒的。”
“再不骗我?”夏天问他。
“再不骗你。”余未言坚定地回答。
“记得,余未言,只许这一次。以后无论什么事情,哪怕小到上厕所带手纸是什么牌子的,只要我问,你都不能说假话。懂吗?我最讨厌的就是欺骗。”
“我懂。”
“那好,这次就原谅你了,现在我要吃早餐了。她打开KFC的早餐,将油条放到粥里润湿,然后放到嘴里。然后大口地喝着粥。”
他看着夏天吃东西的样子,情不自禁地叫了声夏天。
“嗯?什么事?”
“以后这一辈子,我都愿意给你买早餐,每一天都不会断。”
“你说的?”夏天问他。
“嗯,我说的。”
“不反悔。”
“永不反悔。”
“要能说到做到才好啊!”夏天吃完后,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感叹。
“时间啊!”余未言躺在她的身边说:“时间会证明的一切的。”
两个人一同望着天空的墙壁发呆。
时间,是证明一段感情的最好方式,时间,也是证明谁最爱你的最好方式。
也唯有时间,才能证明我才是这个世间最疼你最宠你的男人。
也唯有时间,才能证明我愿为你付出一切,只要你开心,只要你幸福。
这就是时间,一旦流逝就再也无法回来的时间,这就是时间,证明一切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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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青耳的火车上,夏天突然问他:“她叫什么名字?”
“谁?”余未言不知所以地问。
“你前女友?”
“漠然,吴漠然。”
“为什么分开?”
“异地,第三者,种种可能。”
“你还爱她吗?”夏天问。
“不爱了。早就不爱了。”
“我希望你说实话,不要敷衍我。”她依旧严肃地问他。
“真的不爱了,我没必要骗你。”
“怎么不爱了,那么短的时间你就不爱了?你觉得这话说出来会有人相信吗?”
余未言看了看她,又缓缓地看了看窗外,然后说:“你知道吗?我原本是非常爱她的。甚至可以说是拿出生命一样的爱。那个时候我们两个异地。她考上了中央戏剧学院,在北京,而我在青耳。临走的时候,我把她头上的簪子挂在脖子上,从来没有拿下来过。这样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簪子在心头晃悠着。偶尔还会扎在胸口,疼痛不堪。就是这样的感觉,提醒我时刻要想着她,爱着她。想着以后去北京和她好好为了未来而努力。
可突然有一天,她告诉我,她跟了别的男人,她虽然不爱他,但是人在异地,寂寞时总是需要个伴,那个男人对她好,在她头疼脑热时出现帮助他。所以希望我理解,在我到北京之前,允许她有第二个男朋友,也就是所谓的一脚踏两船。
那个时候,我被国家派到南方做支教。上山的时候簪子上的红绳不小心被树枝挂断,簪子就那么的掉了下去。那一刻我绝望极了。甚至想立马下山去找。可终究还是被大家拉住,走上了山。
在夜晚的时候,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一个人顺着山坡慢慢地,慢慢地去找。
那一夜,天空中忽然下满了大雨,我被困在半山腰一个坑坑洼洼的岩洞里,泥石流就在身边滑过。大块大块的石头从山顶摔落。那个时候我吓傻了,一下子就对着天空哇哇地哭起来,因为我觉得死亡那么近,说不定哪块石头掉下来就砸在我的头上。而我还是个处男呢!我还没孝敬我父母呢!我他妈的还没活够呢!我在山涧一边哭喊着,一边自己诉说着。可那些声音,却连自己都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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