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人家不是蛇妖，人家是，是……”
怯生生的辩驳，好似底气很足，说了半天却又没有一星半点有用的讯息。
蛇妖似乎被桃夭晃的头晕眼花，原本僵直的身体，满满的绵软下来。
“是什么，是不会变幻的笨蛋！”
还以为小缠是最笨的妖怪了，没想到妖怪中的极品全给自己遇上了，桃夭头痛的想要扶额。
“不，不是的，我只是一时紧张就会失败。等我平复下心情，我就能变回人类的样貌了。”
被桃夭骂笨蛋却不生气，只是在小声的反驳。
蛇妖霏叶紧张的结结巴巴的，一张小脸涨的绯红，还好是蛇头的状态，桃夭并没有看见。
“是不是都不重要，我就问你一句，你有志向修炼成仙么？！”
觉得和笨蛋说话会被传染，桃夭止住了上面的话题，问了一个霏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但是出于礼貌，霏叶还是回答了。
“没有。”
因为她本身就是比仙家还高阶的存在，那还需要修仙。
霏叶照实回答，却看到桃夭突然阴恻恻的笑了起来，看得她毛骨悚然。
“嘿嘿，既然没有，那我把你吃了也没关系的咯！反正你也生的笨，再修炼也成不了大气候，不如满足伟大的僵尸王好了！”
贼兮兮的笑笑，桃夭说着就要把妃叶往架子上绑，吓的霏叶花容失色。
“不，不要啊，我不好吃的，而且吃了我你会倒大霉的。我虽然笨，但不是一般的蛇妖，我，我是……”
没想到桃夭绕了这么一大圈，就是想把自己吞吃下腹。
霏叶吓的不住的哆嗦，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带了哭腔。
她几次三番想要言明自己的身份，但是话到嘴边还是被她艰涩的咽了下去，像是要隐藏她身世的秘密。
“你是女娲的后人，是吧？！”
就在她欲哭无泪，求助无门的时候，夜玄离冷漠淡然的声音突然从一旁传了过来。
直到此刻，妃叶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清冷孤高的像挂在天幕上的皎洁白月，散发着冷冽的白光，冷峻中似乎又透着丝丝柔情。
霏叶一下看的呆了，竟忘记了出门前几位大姐的千叮呤万嘱咐，条件反射般的点了点头，“是，是的，我就是女娲后人。”
说完过了好一会儿，霏叶才回过神来，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不，不是，我才不是什么女娲后人，我是，是不一般的蛇妖！”
也不管前言后语是否会自相矛盾，霏叶努力的摇着头，想要否认自己说过的话。
桃夭听到了敏感词，轻轻的蹙起了眉头。
“女娲后人，那个女娲啊？！”
桃夭虽然是无知的僵尸，但却知道上古四大神有哪些。
听到霏叶的身份竟是女娲之女，桃夭惊呆了，不会这么巧吧？！
她要是把上古大神的女儿烤了，被上古大神知道了，就算她是僵尸王，也会被分分钟秒成灰的吧？！
脑子里突然闪过自己被架在诛仙台上，无数闪电汇集到一起，噼里啪啦的打在自己身上的画面。
有些后怕，桃夭拽着霏叶的手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她没有深究，自己从未到过诛仙台，为何能清楚的记起诛仙台的模样，还有周遭摆设的样子，以及雷电之刑的画面。
她只是在害怕，单纯的害怕，害怕一些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世间就一个女娲，是炼石补天的上古之神。传言女娲人面蛇身，和桃夭你手中的非一般的蛇妖有点像。”
已经看穿了霏叶的身份，但却没有勉强她承认。
夜玄离的眸色黯淡了些许，他一把从桃夭的手里接过霏叶，将她安然无恙的放到了地面上。
“好了，已经没事了，你可以离开了。”
似乎不想和女娲之女有太多的纠缠，夜玄离越过变形变得怪异的霏叶，牵起桃夭的手，往温泉里走去。
“再泡会儿，小牙他们去给你找好吃的了，等他们回来我们再起来。”
彻底的把霏叶当成了空气，夜玄离拥着桃夭在石阶边坐了下来，浇起温暖的泉水淋上桃夭的肩头，似乎想温暖她的身体，驱散之前累积的寒气。
“呃……不吃蛇肉了？！”
桃夭还惦记着霏叶，若她真是女娲之女，那她的肉一定很好吃咯？！
吃一口的话，会不会一下就成神成仙啊？！
哇咔咔，那她不就能变成无所不能的僵尸至尊，号令僵尸界了！
嘴馋的舔了舔唇，桃夭的吃货模式一旦开启，没吃到好吃的不容易关闭。
“桃夭乖，等下夜夜给你寻更好吃的。”
宠溺的摸了摸桃夭的后脑勺，算是安慰。
夜玄离的另一只手在温泉里握紧，握成了拳头，像是在极力的忍耐着什么。
他的脑海中不住的回放着曾经的一幕幕，诛仙台上，她被五花大绑，女娲大神主持大典，召来天雷，全数打在她的身上。
诛仙台下，一碗忘魂汤摆在她眼前，女娲大神逼她饮下，她宁死不从，自己挑断了自己的仙根，毁了神格。
一切的残忍源起女娲，夜玄离如何能不恨！
若不是女娲大神不念故情，她又何至于沦为僵尸，苦等千年？！
然而，纵使他恨到极点，却不能对女娲出手。
有些人，你可以恨，却不能杀。
如果她不是女娲，不是那个帮助盘古开天辟地，炼石补天，捏泥造人的女娲，也许他可以摒弃一切对她下手。
只可惜人生没有如果，就算他恨到憎恶自己，他也不能为了一己之私，伤害被天下供奉敬仰的上古大神。
况且，当初女娲大神是秉公处理。
要怪只能怪命运弄人，要让他们相遇，又不让他们相爱。偏偏，心之所向不是理智本身所能控制的，才会出现那样的悲剧。
时过境迁，他已经想明白了。
如今，他能做的，是避开一切的纷繁，陪在她的身边，满足她的一切心愿。
只要能看着她笑，看着她闹，那于他来说，便是最大的幸福了。
哪怕，曾经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好吧，桃夭等着。”
恋恋不舍的再看了霏叶一眼，桃夭看到她这次变成了蛇身，人脚的造型，怎么看怎么奇葩。
单纯的两个姑娘，全然不知夜玄离心湖掀起的惊涛骇浪有多么的澎湃，似铁马冰河般汹涌。
霏叶见他们放过了自己，小声的道谢之后，拿起自己放置在远处的衣服，脚底抹油，一溜烟跑远了。
彼时，夜玄离以为他们从此不会再见。
他怎么也没料到，宿命的齿轮开始加速转动起来。
霏叶和他，在未来，会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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