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鲸又穿着漂亮的旗袍来到了非主流的公司。
非主流远远的看见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朝录音室走来,吓得连颤音都出来了,看着越来越近的女子,非主流一咬牙,扯了耳机拔腿就跑,不顾监制在后面大喊大叫各种威胁恐吓。
但她哪里逃得出鲸的魔爪啊,她鲸是谁啊,万物之神啊,上天下地无所不能啊!
墙角,非主流十分绝望,苦着一张脸说:“神经质,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啊?我都说了我性取向很正常!我只是发育不够完整而已,但我还是喜欢男人啊!男人懂不懂?”
鲸歪着脑袋,不耻下问:“为什么喜欢男人啊?”
非主流一度被气的几乎要背过气去,她扳着鲸的肩膀,近乎咆哮:“我是女的!喜欢男人天经地义很正常啊!这有什么不对吗?”
“哦。”鲸似懂非懂,然后说,“那好吧,我变成男人就行了。”
变成男人?变性?非主流细思极恐,想要和鲸解释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然后她的沉默,鲸自动归为默认了。
鲸偷鸡摸狗,做贼似的拉着非主流拐进了厕所。然后在她面前一挥手,把自己变成了男人!
像是怕非主流不信似的,鲸拉着她的手往衬衫下伸去。
然后非主流很没出息的,吓晕了过去。
医院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士神色忧虑的趴在床头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短发女人。
非主流一醒来就看到了鲸那张放大版的脸,头一疼,差点又晕了过去。
“别晕!”鲸见状赶紧扶住她,很是委屈的说,“不是你说喜欢男人的嘛?怎么现在又是这种反应。”
非主流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头一歪,看向窗外的大树和阳光,陷入了沉思。她不是鲸,她深知,如果她爱她,将会激起一道怎样的惊雷。
晕前的事也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非主流第一次觉得,生活真特么狗血!
既然躲不成,非主流决定和鲸正面交锋。
在弄清楚鲸那奇奇怪怪的身份之后,非主流决定好好给她上一堂思想课。
那天晚上,月亮又大又圆,淡黄色的月光照在青青的石板路上,即使没有路灯,也足以将周围的事物看得一清二楚。
非主流和鲸并肩走在青石板上,鲸一双小手蠢蠢欲动,好几次就要握上非主流那极具诱惑力的手。
下午时,鲸和许辛洲在监狱里的操场上放风。
鲸和他说:“我喜欢一个人,但是她好像不怎么喜欢我,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许辛洲环顾四周,清一色的小光头,他问:“你看上哪款了?”
“唉呀,不是这里的,我前段时间趁你睡午觉,自己一个人跑出去瞎逛的时候遇到的。”
“哦,这样。”许辛洲若有所思,半晌后给出了一个十分不走心的建议,他说,“如果和你喜欢的人并肩而行时,你可以先状似无意的碰到他的手,试探几次,然后再不动声色的紧紧握住他的手。如果他没挣脱,那么事情多半成了。”
末了,他看到鲸放光的眼睛,又说:“不过,你是女生,这种事情男人来做就行了。如果他一直没表示的话,你就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了。”
最后,许辛洲意有所指的说:“世界上除了他,还有很多好男人。”
比如我。许辛洲没说出口,但他看向鲸时不再淡漠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可惜鲸这个神经大条的人,发现不了。
被困在监狱里的许辛洲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竞争对手,会是一位女性,而且这个女性还是个非主流的领军人物,长相平庸,身材也满是槽点。
可是人家就是能得到你得不到的女人的青睐啊,而且你喜欢的人还为她不惜把自己变成了男人。
爱情啊,生活啊,狗血淋头啊。
当鲸的手第数不清多少次“不小心”碰到非主流时,非主流强忍着把她一巴掌拍飞的冲动,拉着她在湖边的小椅子上坐下,开始苦口婆心的劝导鲸已经严重扭曲的心。
鲸一边听着非主流的劝导,一边感叹岁月蹉跎。
犹记得三年前,她们初次相遇那天,车祸、大雨和她的百无聊赖都显得那么巧合,无形之间,把两个原该擦肩而过的陌生人搅在了一起。
人间的美妙大概就在此吧,所有未来都不可预见,无法估计,你往前走,每走一步都是挑战,惊喜和意外交替来临。你不知道谁会突然闯进你的生命,谁又会突然消失,你也永远不会知道,生活到底能狗血到什么地步。
就像非主流不知道,自己会在一年后,爱上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
就像许辛洲不知道,自己会因为一个害他入狱的小丫头,第一次动用家族势力,出狱。
二零一二年的冬天,寒冷异常。
今年是许辛洲监外执行的第二年。
也是非主流在乐坛风生水起的一年。
大年三十这天,三人难得平静的坐在一起吃一顿年夜饭。
过去的两年里,许辛洲和非主流之间发生了无数次针尖对麦芒的对峙,每个人都心力交瘁——
鲸变回了身材很好的女人。非主流也不再走非主流路线了,还是短发的她,像个魅力四射的天王,在世界中心,唱着柔情百转的歌,爱着逃离在时光之外的女人。许辛洲也没兴趣再杀人了,他把毕生的精力都放在鲸和非主流的身上,一边想着如何让她回心转意,一边想着如何不漏痕迹的杀了非主流。
三个人如此一交叠,生活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如同这桌年夜饭上,古怪的菜色。
鲸望着桌子上的食物,没有年夜饭该有的鸡鸭鱼肉,大大小小三十几盘菜,全是她爱吃的蘑菇。
她忐忑的端起白米饭,拿起筷子在盘子上晃了一圈,伴随着两道殷切的目光,她最终将筷子挪向了离自己最近的一盘蘑菇。
两人没有任何动静。
鲸松了一口气,然后从头至尾只夹面前的那盘菜。
一顿并不温馨热闹的年夜饭过后,鲸迫不及待的要送许辛洲这尊大佛离开。
临上车前,许辛洲回头看了一眼在门口招财猫似的朝他挥手的鲸,然后神色复杂的离开了。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