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板娘对偷窥男的殴打,被后来从巷子外观战许久的男人打断后,鲸提不起一点儿兴趣继续观望俩个男人之间的战事。正准备去别的地方玩乐一下,巷子外开过一辆汽车,黑暗里发出一阵红色亮光。鲸走近一看,是一只石榴色的耳坠。
是老板娘的。
鲸走过去捡了起来,想着这耳坠也挺漂亮的,留着做个纪念吧。
然后,她刚捡起耳坠,手都还没捂热和呢,耳坠就被突然冲过来的西柚一口吞了下去。
鲸愣了半晌……然后爆出一声。
“我靠!”鲸一巴掌拍在西柚的脑门儿上,“你丫智障啊?”
“我以为那是火。”西柚一脸委屈,“火很危险的。”
鲸看着他,一对宝蓝色的眼睛此刻能喷出火来,这她能怎么说?难不成还要千恩万谢,感谢他如此不顾死活来救她?
鲸已经认定了眼前这只不知死活的黑猫是个无比愚蠢,无法交流的智障。她也不打算和他追究了,和他追究下去,结果只有一个可能,被活生生气死。
于是,鲸连个眼神都没再给他,直接转身,离开了这条黑黢黢的巷子。
西柚却不想这么和她一刀两断,他觉得此猫不凡,跟着她一定大有前途。
最起码也要让她教他怎么变出可口的食物吧。
打定主意后,西柚刻不容缓追着鲸而去。
一家酒吧前,灯光绚烂,五光十色,纸醉金迷。
鲸跑到一旁的巷子里,西柚也跟了过去。鲸并不理会这只愚蠢的黑猫,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婀娜多姿的少女。西柚也学着她的样子,前爪微抬,转了一个圈。
然而除了晕眩的感觉,他没得到任何东西。他还是一只脖子上被烫掉一块猫的黑猫。
鲸回头,朝他得意一笑,然后翩翩走进了酒吧。
虽然没有变成人,但西柚还是跟了进去。
里面音乐声震耳欲聋,像是暴雨天的惊雷,轰隆轰隆。
他实在没办法理解这些人的喜好。
不断充斥在鼻子边的酒味儿让西柚皱起了眉,倚在一个男人怀里笑容满面的鲸让他的猫脸皱成了一朵向日葵。他绕过许多人走到鲸的身边,伸出爪子扯了扯她的裙摆。发现她并不看他,只是不动声色的一脚将她踹得远远的之后,他就不再试图让鲸主动跟他离开了。
不就是有一副好皮囊吗,要是他能变成人,肯定会比这个男人好看几百倍。西柚看着也是一脸笑意的男人,忿忿不平的想着。
作为一只受过良好教育的猫。
西柚瞅准时机,快、狠、准的在男人的魔爪伸向鲸脖子下的两团柔软时猛扑过去,一击即中,男子脸上留下了几条血痕。
男子的惨叫淹没在嘈杂的乐声里。
为了防止事态发展到无法控制的地步,鲸白了西柚一眼,离开了酒吧。
西柚的执着能力惊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他每天跟在鲸的身后,鲸去哪儿他就去哪儿。与此同时他天天在她耳边念叨着关于修炼的事。
鲸一直对他爱搭不理,偶尔心情好就会带着他去湖里抓鱼来吃,心情不好就会一脚把他踹的远远的,然后静静的等着他滚回来,她好再一脚给他踹飞。
两人的关系一直这样不好不坏的维持着。算不上好朋友,也算不上敌人。
总之,后来鲸觉得这只蠢猫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白衣白发的男子的突然出现。改变了西柚的生活。
白衣白发的男子是时光,他来,是为了让鲸走向他为她安排好的轨道。
显然,西柚的出现扰乱了鲸的行为。
时光一向对她关注度很高,不允许她出现分毫的错乱。因为她只要一错,就会面临无边无际的孤独,比死亡可怕太多的刑罚。
如他所说,她的降生是因为他的过错,他不能让她承担后果。
何况这个后果,她承担不起。
所以他把西柚送到了谷山,放在了久漫身边。
西柚无法拒绝,时光也不是来征求他的同意的。
对于西柚的无故消失,鲸也找了一段时间。毕竟是陪伴在身边好几十年的猫,丢了总有种失落感,但这种失落感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不久后,她就回到了骨绾青丝,找了庄复与。
鲸的生命很漫长,几十年于她,不过沧海一粟。但西柚不一样,原本他的生命不过只有短短几年,是鲸一次又一次让他活了下去。
每当他年迈,生命垂危,病难环身时,她总会出现,高傲又关怀的替他把生命线拉回起点。
他在她身边,从幼年到中年再到老年,如此循环十几次。
西柚的生命里,俨然只有她一人。
他崇拜她如神,爱她如妻,护她如命,虽然这些,在她眼里,都像个笑话。
时光把西柚送去了谷山,他告诉西柚,这里没有死亡。
他答应西柚,会再把鲸送回他身边。
而他,只需要等待。
时光和西柚约定,如果鲸来满城十年还没有认出他。他就赐他人形,让他留在她身边,一年。
一年之后,如果鲸愿意为了他不再随意干涉人类生活,他便让西柚永远为人,并且和鲸一样,远离死亡。
不得不说,时光真是,运筹帷幄啊,随便一个小举动,后面就跟着一长串阴谋。
这些年,西柚时常去满城。但都没见到鲸。
很久很久之后,久到西柚都忘了鲸的模样,只记得自己要等一个女子,只记得他很爱一个女子,只记得那个女子喜欢凶巴巴的但却很善良,只记得那个女子笑起来眉眼弯弯如同初月。
他记得很多很多,唯独忘了女子的容貌。
他只记得,她是他在洱海遇见的,一只蓝色的猫。
等他终于遇见她,他不认得她,却直觉那是她,他的鲸,他的蓝色小猫。
他守在客栈底下看着她,故意从她经过的地方出现。他每天清晨就出发,从谷山到满城,再到夜晚回去。
久漫走后,人们对他很厌恶。他们讨厌谷山的一切,包括他。
他每天被打的半死不活,一瘸一拐的在傍晚回到谷山,第二天清晨,依然坚定的走向满城。就算刮风下雨,就算满城的人大多容不下他,他也从不间断,每天都来。
直到几天前,他和时光约定的十年期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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