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脑海中,一个念头刚要萌发,便被人打断,派出去的禁卫军终于回来了,只不过,御制坊的老板是被扛回来的。一听说是南宫凌找他,当场吓晕了过去。
被扔到将军府的大厅上时,老板终于疼醒了,连人都没有看清,便一骨碌爬起来不住地磕头求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云浅只得先照顾这人的情绪,将龙袍拿到他跟前,“你别害怕,叫你过来只是有事询问,他不会拿你怎样的。”
“你看看,这衣服的布料可是从你的店里卖出去的?”
那人只看了一眼,又有晕厥之态,金明居高临下,望着他冷笑:“再晕过去,就不用醒过来了。”
他这才清醒过来,抬起袖子不断擦着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点头,又慌忙摇头:“是,不,不是,布料是小店卖出去的,但这龙……衣服不是。”
云浅追问:“那你可记得最近买这种布料的人?”
他手忙脚乱地翻开随身携带的蓝皮册子,打开,手哆嗦着翻开记录,指着上面的一条,战战兢兢地说道:“三月二十五日,明黄色绸布一匹,城西罗将军府。”
云浅拧眉,抬头看向金明,金明无奈地摊了摊手。她不肯死心,又问:“那你可记得,当日买布的人是谁?”
他磕磕巴巴地说道:“是……是位小姐。小人隐约记得听随行的下人喊她,喊她什么来着?三小姐,对,是将军府的三小姐。”
赵姨娘立刻站起来指着她骂:“罗云浅,你就是个害人精,你如此费尽心思,陷害将军府于不义,到底是为了什么?”
云浅没理会她的指控,目光扫过罗云霓等人,见她们面无异色,心里明白了几分。老板说话时的神态她也注意到了,不像是在说谎话,便指着她们道:“你抬头看看,你当日所见的那位小姐可在这大厅之上?”
他颤抖着抬起头,只是,才看到云浅便抖得跟什么似的,指着她,身子不断打颤,语无伦次:“你,是你,当日买布是你。”
云浅终于舒了口气,再度问他:“你确定?你看清楚了?”
“没、没错,就是你。”
云浅笑了,站起来问金明:“军师大人觉得如何?”
金明笑道:“三小姐今日才回,明显是被人冤枉的,这事我自会禀告王爷,将军府无罪,恭喜老夫人,恭喜夫人,恭喜各位小姐。”
老夫人显然没从先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勉强应了下。其他人的神色也不太好,估计是被吓的。金明见状,拱手对云浅说道:“这人我先带回王府去了,三小姐再会,哦,对了,碧海晴天给我留一点。”
云浅点头相送:“多谢军师相助,军师走好。”
禁卫军一撤,将军府亮堂了不少,仿佛乌云散去,晴空当头,但除了云浅和枝儿,大家的精神都不怎么好。
枝儿也被云浅吓出了一身的汗,等王府的人撤了之后,立刻跑到云浅身边看她的情况。
见她没事,枝儿才大大地松了口气,恶狠狠地哼道:“还好没伤到小姐,若是小姐又半分损伤,定叫他……”
“回去再说。”云浅摸了摸她的头打断了她的话,目光却看向了别处。
龙袍的事是明显有人摆的局,想借这件事除去将军府,若不是她站出来据理力争,只怕整个将军府的人全成了冤死鬼。
至于这人是不是南宫凌……她先前认为是,可御制坊的老板的一番话却让她推翻了先前的猜测。
如果南宫凌真要布局,便不可能布下一个漏洞这么大的局来。
突然打了个激灵,如果不是在半路上遇到南宫凌,或许她会按照原定的计划回南夏,至少路上不会耽搁这么多天,而三月二十五,飞快地算了算,应该是她回京的第二天。
如果,她三月二十四号回了京,再与将军府的人有些冲突,然后,御制坊的老板一口咬定那块布料是她亲自买的,既有动机又有人证,那才是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或许连那人都没想到,从云遥宗到南夏京城,云浅竟花了将近二十天。
这么说,这个局,当真是冲着她来的。
云浅眯了眯眼睛:很好!
没想到将军府的一个傻庶女,居然能被这么多人惦记上。
她真是越来越喜欢自己这个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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