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愿意说就不用说。”
“其实……”
“当时说过不干涉对方的私事，是我问得多了。”
即使陆飞扬的语调平平，林小羽还是能感觉到那种压抑着的感情。
恼火？不是。生气？不是，或者说是有一种淡淡的伤感？
“啪。”
陆飞扬手中的咖啡杯摔在地上，一下子跌得粉碎。
再看摔了杯子的那个人，表情也是冷到了极点。
林小羽下意识的腰弯腰去捡，可是胳膊却被陆飞扬挡在了一边。
“林小羽，我也再说一遍，不用你做佣人的活。”
“可是……”
“别的话不用再说了。”
陆飞扬合上电脑转身出去，关门的时候响声巨大，几乎地板都震动了下。
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吗？
还是说之前的好多次都是压着火气，这次终于忍不住了。
陆展展和林嵩嵩晚上闹哄哄的，先是林嵩嵩狂打陆展展，林小羽好不容易给两个孩子拉开之后。
陆展展又缠过去，哥哥长，哥哥短的，整得林嵩嵩爆着粗口，四处逃窜。
林小羽好不容易哄着两个小家伙吃了饭。
之后又好不容易抱着两个小家伙洗了澡。
最后又好不容易给两个小家伙哄着睡觉。
等到一切都做完了，林小羽下了一楼坐在客厅，微微有些出神。
陆飞扬这次真的不打算回来了吗？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这么晚可能是要在外面过夜了吧。
“夫人，您还是早点休息吧，已经不早了。”
小女佣过来躬了下身子，客气的说着。
原来的张妈已经不在了，林小羽没有问过，毕竟这些年的变数太多。
就像是他们之间，本来也不该有这么大的隔阂的。
“你不用管我，我再坐一会儿。”
林小羽淡淡的笑着，小女佣识趣的退下，客厅里面安安静静，只剩下了林小羽一个人。
滴答滴答，甚至能听到老式复古时钟一点点走着刻度的声音，太过安静。
林小羽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踝，轻轻的压着，手翻动着上面的绷带。
原来并没有细细的看过，现在仔细看了下，不禁苦笑。
陆飞扬终究还是不会伺候人，这绷带简直都要给自己的脚踝处裹成了大粽子。
不过……倒是温暖。
“砰！”
林小羽正愣神的时候，忽然一身闷响传了过来，门一开始打开了。
林小羽怔了下，本来还以为他不回来了呢。
站在门口的陆飞扬身子有点不稳，手扶在门把上，整个人的身子倒得厉害。
林小羽往前走了几步，还没有完全凑近就已经闻到对方身上浓重的酒气。
天呢，他这到底是喝了多少……
陆飞扬好像根本没有看到林小羽似的，只是歪歪着身子换着鞋。
虽然只是换鞋，但是因为倾着身子，所以动作危险到好像随时都要摔倒在地似的。
“小心点。”
见到陆飞扬的身子又是剧烈一抖，林小羽赶紧一把扶住。
可是手刚刚扶住陆飞扬的胳膊，下颚就被抬起来，被陆飞扬的手指捏着。
林小羽被迫的抬起脸，两个人的视线相对。
陆飞扬的眼中没有了往日眼中的冷漠，多了些迷茫和伤感。
这样的迷茫伤感，让人看着心疼。
“你……是你？林小羽？”
陆飞扬的声音不是很清楚，说得慢慢的。
“对，是我。”
林小羽紧紧的扶着陆飞扬，悬殊的身高差，让林小羽觉得有几分吃力。
林小羽想要赶紧给陆飞扬搬进去，可是陆飞扬偏偏就是不动，执拗的看着林小羽的脸。
“你，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陆飞扬紧紧的盯着林小羽的顺眼，声音微急的问着。
“是。”
林小羽没有多想就回答道，可是没想到整个人却猛地被陆飞扬一扯，跌落进他的怀里。
陆飞扬的手锢在林小羽的腰上，微微用力，林小羽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林小羽。”
“嗯。”
“林小羽……”
“嗯。”
林小羽一遍遍的回应着，可是陆飞扬却好像问上瘾似的，一遍遍的念叨着。
四目相对，陆飞扬缓缓开口。
“林小羽，我很想你。”
“！”
林小羽瞬间呆住，心中被这句话狠狠的一砸。
现在喝多了的陆飞扬才是真实着的他么。
之前白天所表现的出来的那些不过是压抑着性格，所以一场酒，麻痹了神经，让他错觉的以为自己还没有回来。
“这些年，一直很想你。” 陆飞扬的声音低低的，伏在林小羽耳边说着。
“他们说你死了，我就知道一定不会，他们果然都是骗我。”
陆飞扬的手收紧，紧紧的搂着林小羽，好像恨不得直接把林小羽揉进身体里面似的。
一双手压得林小羽有点喘不过来气，极费力的小口呼吸着的时候，一口气渡了进来。
当然，随之而来的还有紧紧压下来的唇。
这个吻不用演给孩子们的那个，蜻蜓点水，一触即逝。
而是一个久别重逢，带着浓浓感情的刻骨铭心的吻。
唇辗转厮磨，带着火热的温度，一点点熨烫上了林小羽的神经。
唇瓣上的温度极高，好像就要这样不断的摩擦着烧着了似的，不禁烧了唇瓣，还要一路烧到心口。
不够，这样还是不够……陆飞扬的手臂又一次收紧，两个人贴得更紧。
就好像有电流通过，林小羽的身子剧烈一颤。
下意识的松开口，手却不自觉的攥紧了陆飞扬的衣摆。
“唔……”
好像要在每一处都留下他自己的痕迹，才会觉得真实的，酒味充满了林小羽的口腔。
就是这样，好像连她都有点醉了，脑子晕晕的，不能思考。
那些坚持着的，那些觉得绝对不能违背的信念，一下子模糊了起来，慢慢的淡淡的隐匿而去。
“唔。”
林小羽透不过气，一张嘴，被陆飞扬吻得更加的实。
难舍难分，等到一吻结束，林小羽也有点站不稳，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环过陆飞扬的脖子。
整个人几乎都是挂在陆飞扬身上。
顿时，林小羽满脸通红。
马上松了手，林小羽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头来掩饰着表情。
“你喝醉了，我让佣人给你准备洗澡水，你早点休息吧。”
心中虽然慌张，可是林小羽出口的声音勉强还算得上镇定，听不出什么破绽。
陆飞扬却好像没有听到林小羽的话似的，还是站在原地。
许久，才终于听到陆飞扬低低的笑声。
笑声中带着嘲弄和不屑。
“抱歉。”
陆飞扬抬头，眼中已经恢复了往日疏远的清冷，看来终于是酒醒。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抱歉’那两个字，林小羽的心猛地一疼。
甩了甩头，林小羽上前想要扶住陆飞扬的胳膊。
可是手刚刚碰上陆飞扬的胳膊，就被陆飞扬甩在一边。
“陆飞扬你……”
“不是说让佣人帮我准备洗澡水么？”
“我先扶你进屋吧。”
“林小羽，我好像说过很多次，不用你来做佣人的活。”
林小羽的一双手一下子僵在原地。
不过是扶一下而已，竟然佣人可以，她不可以。
而且陆飞扬好像一直很坚持把她和佣人分得清清楚楚。
“为什么？”
“林小羽，不带感情做的是就是佣人做的，你为我做得哪样事是带着半点感情的？”
林小羽愣住，好像坚持着的那个人还真的是她。
不过她也是……
“林小羽，我付佣人钱，而对你呢？”
林小羽僵住，陆飞扬之于自己……
“我给你的是我的所有。”
“！”
陆飞扬的声音好听，缓缓传来，林小羽心头一紧。
就是这一句，眼眶忽然有点湿润。
“可是是你自己不要，而且就算是佣人也比你有情有义。”
“陆飞扬，我这样也是没有办法。”林小羽的声音一低。
“对，是我自己非要这么作践我自己，让你这样反复践踏。”陆飞扬苦笑。
林小羽睁大眼睛，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直愣愣的身子，就是看着陆飞扬脚步不稳的进了屋子。
每一步都是走得摇摇晃晃，林小羽看得心惊。
终于陆飞扬身子朝左猛地一偏，林小羽马上跑上去扶住，可是结果却是被再一次的甩开。
“林小羽，我还没有到需要你怜悯的程度。”
“不是怜悯……”
“哦？那是什么？”
陆飞扬盯着林小羽的眼睛，等着回答。
林小羽微微颤抖着嘴唇，可是末了，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陆飞扬苦笑，眼中冷漠得快要结冰。
“我就知道，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走。”
“我扶你进屋吧。”
“我让你走！”
“可是……”
“现在就走！”
林小羽咬着下唇，站起身子走开了两步。
身后陆飞扬身子不稳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林小羽心口一紧。
林小羽深深吸气，跑上了楼梯，可是手刚刚把上扶手，陆飞扬摔倒的声音又响起。
林小羽跺脚，跺得就是那只没有完全好的脚。
一下子，生疼。
不过这样，好像心口上的疼痛就能稍稍缓一些。
不敢再犹豫，林小羽折回身子跑过去，不由分就要拖起陆飞扬。
两个人一个拖，一个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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