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慢走,小心前面。”白薇看着杨广的背影,不禁出声嘲笑她几声,转过头来便看见赵群还跪在地上。
“大人请起吧,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帮不了。”墨玄潋叹口气,才将他地上扶起,赵群咬牙不肯起身,他现在不求一求,待到出事就晚了,平日里皇上对这位墨王爷的宠爱也不少,皇上看着往昔的兄弟情上说不定也能听进去。
“王爷有所不知,那朔王根本就没安好心,药石长生之说本就是杜撰的,可皇上却听进去了,这下要我去找,我要到哪里去找,而且这霍乱朝政、遗臭万年的名声我可不愿意背负。”
想他赵群此生虽然没能官做到两袖清风,可是非善恶他还是能分得清楚的,他要真替皇上找到那人,先不论他此生名誉,就是后世也是遭万人唾弃的。
赵群跪在地上想墨玄潋叩头,白薇听着那动静直皱眉头,她可刚护送走了个杨广,这位不会是想在王府闹出点事情来,在此自尽吧。
“赵大人快起来吧,刚刚的话我们夫妻也只当没有听过,只是大人为何要找我们帮忙?”白薇蹲在地上跟赵群平视,盯着赵群内心有些发毛。
他也不想来招惹这尊大佛,只是皇上命他去找,他人微言轻不敢反驳,就算谏言,门下御史王毅也不会让他如愿,之前的恩怨暂且不算,他本身就是朔王的人,递上折子去也传达不到皇帝那里去。
赵群思来想去,只有皇帝的手足或许能帮他一帮,墨玄潋素来受到皇上的重视,又有越过御史台直接上奏的权限,思及此,他也只能这样了。
墨玄潋见劝他不住,只能模棱两可的点点头,“你且先回去,但你要知道,就算我上谏,皇上也未必听我的。”
而且,他上谏只怕也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说不定还会促使皇上非要找到那人不可。
这些话,墨玄潋虽然没明说,但即使说了,赵群估计还会追根究底。赵群见墨玄潋答应上谏,兴奋极了,只要王爷答应了就好,他相信凭着皇上对墨王爷的重视,也该听他几句。
赵群再三谢过墨玄潋,墨玄潋则一脸忧虑,待赵群出门,整个人才恢复平静。
“你干嘛要答应他,而且皇上那天不是根本不稀罕墨玄毅送的什么丸子吗?”白薇回想了
那天宴会的景象,墨玄毅的东西皇上连看都不曾看过一眼,怎么一夜之间就反悔了,果然是君心难测。墨玄潋摇摇头,皇上当时是没有兴趣,但墨玄毅从不会做无用之功,他事前必定打点好了皇上身边的人,待皇上回宫,那人在旁吹一吹耳边风,皇上心中自然有几分相信。
“皇上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不知道,他就算是对墨玄毅献上的东西有兴趣,也不会当即表现出来,他不相信墨玄毅,所以才会让赵群去找。”
赵群不是个是非不明的人,史书上覆灭的王朝有多少是因为药石之固,但他不过小小京兆尹,说的话自然没什么分量。
“可皇上要赵群找药不是难为他了,他就不怕赵群投了墨玄毅,从他那取药?”
白薇一脸疑惑,赵群虽然不是墨玄毅的人,但皇上如果逼得急,他一个长年处在京城中的人,到哪里去找皇上要的东西。
“皇上要的可不是药而是人。”墨玄潋道出其中玄机。皇上不会让京兆尹去找他不熟悉的东西,而人才恰恰是他想要的。
如果没猜错,他定要京兆尹查清楚那制药之人的身份,若与朔王墨玄毅有关,那他不用上书,皇上也定然不会用,但若不是……
墨玄潋脸色暗了几分,皇上这时候为何会动那种心思,难道他身体已经不好,还是墨玄毅安插进去的人起了作用?
这些不得而知,但现在他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至于墨玄毅的小动作,暂且不必在意。
“明日是回白府的日子,若无事,你便去收拾吧,大概还要在那边住几天。”墨玄潋眸光柔和了几分,拉过白薇的手细细交待着。
白薇闻言,眼睛都亮了起来,她可以回家住几天,想到父母,白薇心情不禁轻快起来,在江南之时她便想念起父母来,虽说有墨玄潋陪着,但离家在外,还是有些挂念的。
前世,她未能好好尽孝道,这一世,她想要弥补这些缺憾。
初一这天,王府从早忙到晚,不少官员趁着休朝几乎都往王府走了一圈,白薇应付的心累,若不是念及明天可以回娘家,这会早就累瘫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一拨又一拨的人,白薇又开始收拾起东西来,墨玄潋看她兴致勃勃收拾也不好意思打扰,端在手里的饭菜犹豫了好久才放在桌上。
“别收拾了,我看你晚饭没吃多少,快来再吃一些,只是回家而已就值得你高兴成这样?”墨玄潋皱皱鼻子,心中莫名有些委屈,他对她不好吗,怎么一说回家就兴奋得连饭菜都不吃了。
墨玄潋心情颇为低落,白薇收拾好东西,见他似乎兴致不高,不禁轻笑一声,她这不是好久没回去了吗,只是兴奋一下,就让他吃醋了不成,这人怎么连她家人的醋都要吃。
“大年初一,不许心情不好,不然一整年都不顺哦。”白薇捏捏他的脸,将他的嘴角往上扯了扯,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来。
墨玄潋抓住她的手,哑声说道:“我没有心情不好,只是……”只是看她这么高兴,连自己的身体都顾不上有些懊恼罢了。
如此口是心非的话,白薇岂会看不出来,干脆不搭理他,拿起碗筷吃起饭来。
“东西都收拾好了,咱们这次去可以住多久?”
白薇夹了一块肉,轻轻凑到墨玄潋嘴边,墨玄潋毫无反应的吞下,突然意识到白薇的话,眼睛微微眯了眯,露出些笑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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