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的1月8日,是周恩来总理逝世27周年。为了缅怀伟人的丰功伟绩,谨以此文作为纪念。
要造反派交出彭真
早在1966年3月彭真就被扣上了“包庇坏人”的帽子,罪名是“北京市委针插不进,水泼不进,是独立王国”。5月对北京市委进行改组,彭真被免除职务,靠边站,住在家里,等待批判。
北京市委改组后,跟着就是对北京各大专院校领导人的更换,各大专院校是“修正主义教育路线的重灾区”,基本上处于无政府状态,学生们造反的势头很大。
谁也不曾想到,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1966年12月4月,彭真被人绑架了。秘书向周总理报告了这一消息。周总理接到报告很着急,马上召集有关人员商量办法,分析是哪些人所为,把当时北京有关的几个造反派组织的头头约到国务院会议厅,向他们打听彭真同志的去处,绑架是何人所为。造反派承认此事是他们干的。
周总理严肃地指出他们这种做法是极端错误的,要他们马上把彭真同志交出来。几个造反派头头辩解说,他们的行动是革命行动,是“向修正主义开火”,是为了叫彭真老实交代问题。
总理又严肃地指出,彭真同志的问题,应由他向中央交代,他们这些学生不应干预中央的事情。
造反派们见周总理的态度非常严厉,说话的口气虽然缓和下来了,但仍不肯把彭真交出来。他们相互推诿,说是今天来的人谁也不当家,无权答应放人。
周总理见难有结果,就要他们作出保证:保证彭真同志的安全,不准打骂、体罚,不准不给饭吃,不准再转移到其他地方。
散会后,周总理把北京卫戍区的同志留下,指令他们派出人员,一定要找到彭真同志被藏的地方,想办法营救出来;对其他领导人的家严加防范,不要再发生类似事件。
与陶铸最后一次单独谈话
1967年1月4日晚,陈伯达、康生、江青等在接见广东来京的红卫兵会上,突然宣布陶铸是“中国最大的保皇派”,是“中南局镇压群众的总后台”。几乎与此同时,中南海周围的街上就贴出了揪陶铸的大字报,游行的队伍也随之而来,声势浩大。可见是事先已做了布置的。对这内外相呼应的局面,周总理也感突然。
怎么办?陶铸这位中南局的第一书记,国务院副总理,中共八届十一中全会上又被选为中央政治局常委,排在毛泽东、林彪、周恩来之后的第四号人物,转眼间被宣布为毛泽东的对立面,成为“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的“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代表人物。江青等人善用突然袭击的伎俩,这已不是新鲜事。雍文涛、周荣鑫、吕正操就是在“文革”开始时,被江青在红卫兵大会上点名出局的。可他们都是部长级的人物,而像陶铸这样的政治局常委,也同样可以被江青一点名就垮下台来,确实惊人,可见党内不正常的现象正在逐步升级。
就在江青等人宣布陶铸是“保皇派”的同时,陶铸正在国务院小礼堂接见红卫兵,幸而被接见的那些小将们不知陶铸已经倒霉,不然的话,他们群起哄之,会把这接见的会场马上变成批斗会。周总理等陶铸接见结束,约他来西花厅。
在周恩来办公室,两人相谈很久。总理送陶铸出来时,陶铸低头无语。周总理心情沉重地与陶铸握手道别。这以后,周总理再也没单独见过陶铸。
镇守中南海
1967年夏,“文化大革命”已发展到“轰轰烈烈”。在“中央文革”的煽动下,对刘少奇的攻击更加公开,更加猖狂。造反派冲击国务院,围困中南海,揪批国家主席刘少奇,公开攻击刘少奇是“假革命、反革命”,并纠集了中南海内的造反派组织,于7月18日晚,把刘少奇、王光美揪到工作人员食堂,批斗两个多小时,进行人身攻击。在“中央文革”的直接操纵下,首都一些高校和机关团体的红卫兵、造反派数万人在中南海周围安营扎寨,高音喇叭不停地喊,形成了声势浩大的“揪刘火线”。当然他们不只是“揪刘”,谭震林、陈毅、陶铸也是他们揪斗的对象。红旗、标语、漫画布满了府右街道路两侧,后来扩展到中南海北门的文津街、南北长街,以至于新华门前。这些人不分昼夜狂呼乱叫,要把刘少奇等揪出去。7月26日和8月2日,造反派头头谢富治、戚本禹还亲自到“火线”看望,支持他们的行动。戚本禹鼓励红卫兵坚持下去,把“揪刘”活动推向高潮。
中南海在周总理的亲自过问下,由8341部队重兵把守。“中央文革”调动红卫兵与警卫部队面面相对,时而发生冲突,红卫兵冲,战士挡。战士们遵照周总理“不动火,不动气,不打人,不抓人,作宣传”的指示,使红卫兵始终没能冲入中南海。
时间一天天过去,红卫兵、造反派围困中南海的人数逐渐增加。中南海的新华门、东门、西门、北门、西北门已被红卫兵围堵,车辆出入很困难。周总理就在这样一个环境中办公。外出开会,只好走便门。
夜深了,劳累一天的周总理还要处理积压在办公桌上的文件。墙外的高音喇叭不停地播放着打倒这个、揪出那个的口号。靠近总理睡觉房间的围墙外,由于造反派高高挂起六个高音喇叭,轮番呼叫,吵得总理很难入睡,他只好加大安眠药的用量。这样一天天地下去,造反派可以轮流休息,可以劳逸结合,周总理却不能,睡不好觉,第二天还要继续工作,怎么办?总理身边的工作人员建议总理搬出去,找个安静的地方。总理不接受,他说:“毛主席、朱老总他们都住在中南海,这里是中央所在地,怎么能离开呢?”
造反派见放高音喇叭不奏效,又使出了新花样,他们在歌声、口号声中,加上了放鞭炮。这不停的爆竹声,更使人难以入睡,睡着的周总理常被惊醒,只好起床办公。
由“中央文革”操纵的“揪刘火线”,无论采用什么方式,使尽了什么招数,也没有攻破守卫中南海的8341部队的防线。
8月5日,造反派在天安门广场召集数百人的“声讨刘少奇大会”,党中央及“中央文革”的主要领导人,都到天安门参加了大会。
中南海内,由“中央文革”精心组织,分三个会场,对刘少奇、邓小平、陶铸进行面对面的批斗。
周总理要去天安门,但他不放心中南海的批斗会。头天晚上,他就安排了身边的工作人员,分别去三个会场,观察动态,如有过激行为,马上向他报告。大会结束后,秘书分别向总理报告了三个会场的情况,总理听后心情沉闷。
自此以后,刘少奇就失去了自由,与王光美被分隔看管起来,连基本的生活都不能保证。
周总理知道后指示有关单位,对少奇同志在生活上要保证供应。
从那时起,对于刘少奇的处境、身体状况,周总理都亲自写信向毛主席报告。刘少奇因生活居住条件的变化,精神上的刺激,很快病倒了。总理知道后,指示新华社记者把刘少奇病在床上的情景拍下来,向毛主席报告,让毛主席看看刘少奇已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揪刘火线”搞了一个多月,周总理就在这样的环境中艰难地生活工作,始终镇守在中南海。
林彪事件
1971年9月13日林彪乘飞机外逃,消息一经证实,有人立即提出用导弹打掉。毛泽东主席摇摇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周恩来总理拿着话筒向林彪乘坐的三叉戟喊话:“林副主席无论在国内哪个机场降落,我周恩来都去机场迎接。”为了处理这一突发事件,周总理吃住在人民大会堂,三天三夜几乎没合眼。
中国驻蒙古大使馆派人带回照片,证实了林彪的确折戟沉沙,自取灭亡之后,不断有面色严峻的国家领导人脚步匆匆进出于人民大会堂,弥漫着高度紧张气氛的东大厅里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其他人都已如释重负地离开了,突然,一声嚎啕之声如江水崩堤猛然爆发,这是一种长久的压抑到了极限,终于无法再压抑而爆发的哭声,一种痛楚无比撕肝裂肺的痛哭。发出这种哭声的不是别人,正是面对墙壁双肩颤抖的周恩来!
作为国务院总理,周恩来永远是从容、镇定、乐观的。如果从身材长相上看,周总理只算是中等个,人偏清瘦,典型江南人的脸庞,端庄清秀,举止文雅,让人不禁联想起西湖边的杨柳。可是,不管是外交上的剑拔弩张,还是党内错综复杂的局面,他永远应付自如,有用不完的智慧和精力!而且,他仿佛是专为克服困难来到这个世界的,往往越是困难、艰险,他越有力量和办法,仿佛世界上没有难得住他的事。
林彪一伙摔死,在别人看来,周总理应该高兴,而不应老泪纵横,然而,周总理的内心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为了树立和维护林彪副统帅的地位,冲击打倒了党政军那么多老干部,学校停课,工厂停工,全国从上到下,几乎无一幸免,国家主席刘少奇被定“叛徒、内奸、工贼”,煤炭部长张霖之被活活打死,多少老干部被打入监狱,多少群众因之划线受批判……如今,这个一直被称为毛主席“最亲密战友”,并作为毛主席当然接班人写入党章的林彪,竟带着老婆、儿子逃往国外,落得个折戟沉沙,死无完尸!作为一个国家总理,他怎能不为“文革”中党的一次次错误决策痛心?怎么再说以打倒刘少奇大树特树林彪为主要成就的“文化大革命就是好”?他又怎么向全国党、政、军、民解释和交代这一切?
林彪外逃之时,毛泽东已是年过古稀,林彪外逃之事给他的打击是沉重的,从某种意义上讲是致命的。1971年12月,正在人民大会堂东大厅召集会议的周恩来总理,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再进门时脸色灰白,立即宣布散会,急急忙忙往游泳池赶,一进游泳池,毛主席卧室的门窗大开,平躺在床上的毛泽东主席脸色发青,嘴唇发紫,仿佛已经没了呼吸。张春桥、姚文元、江青等人冷漠地远远站着。周总理去后立即向紧张焦急的医生询问情况,判定病情,紧急调来了吸痰器。经过吸痰,毛主席的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大口喘着气;又过了一段时间,毛主席的眼睛慢慢睁开了。周总理此时如释重负,他激动地扑到毛主席床边,双手握着主席的手,泪水夺眶、语音哽咽地冲口而出:“主席,主席,大权还在你的手里!”就这句话,在我们党内对毛主席心里最摸底的恐怕非总理莫属。总理一直在维护毛泽东主席的地位,说他崇拜主席,尊重主席,也是为了党!一个这么大的国家,总归得有个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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