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梁漠顿时停下身手,白月如的生日宴?酒杯?上一世中,自己八九十岁的时候好像白月如确实办过一场生日宴,难道他也在场?不过仁和县的白府本就是京城白府的分支,这么算起来,他也是白月如的远房表哥了。
白崖此刻眼神格外的温柔,他想起曾经自己作为表亲,也被邀请去了白月如的生日宴。
自己作为庶子,极其聪颖,难免遭到同一辈兄弟的嫉妒。
当时他的几个兄弟将他约在假山后面的一个远离热闹人群的地方。当时人们都顾着给白月如的父母表示祝贺没顾及这些小孩子之间的玩乐。
他的兄弟捧着一个酒杯阴险地对他说道:“白崖,你敢不敢饮下这杯酒?”
旁边的几个兄弟也附和道纷纷想让他饮下这杯酒。
白崖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幼小的他又不敢忤逆他们,不由得看着酒杯发呆,犹豫着自己该怎么办?若是告诉了自己的娘亲,她也不能替他做主,说不定反过来嫡母会责怪自己拒绝兄弟们的一番好意。
正是左右为难之际,这时自己手中的酒杯突然被撞翻了,然后看见一个小女孩在自己面前栽了一个跟头。
白崖再看不远处刚才那酒杯,里面洒出的酒沾到地上的草以后,那些草立刻枯萎了一大半。
“仪凉,你到哪里去了?哎呀我不该开玩笑让你喝酒的。”表妹白月如突然跑了过来,拉起了那个刚刚栽倒在地的小姑娘。
白月如将凤仪凉拉起来后,又对这些哥哥们鞠了个躬,说:“各位哥哥,打扰了你们实在是抱歉了,刚才是我与这个姐妹在玩闹呢。”说完又赶紧拉着刚才喝了点酒满脸潮红的凤仪凉走了。
白崖盯着远去的凤仪凉看了许久,刚刚见表妹将她拉起来自己就觉得这小姑娘眉目清秀,而那红红的小脸看起来格外秀色可餐的模样,真是令人心神向往。
他的一些兄弟见着自己的计谋被破坏了,但是碍于白小姐的面子,也只能暗暗在心底咬牙切齿。
良久,白崖回过神来,再看那被打翻的酒杯,从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自己身为庶子,生在那白府中,若想出类拔萃就必须事事留心,自己再怎么退让,他们都不会念及情分的。
白崖后来向白月如打听那日碰巧救了自己的小女孩正是凤仪凉,凤郡王府中的嫡出大小姐。
从此白崖就对此人十分留心。
趁着白月如生日宴,白崖借故在她这里住下些日子,然后便经常看见凤仪凉来寻自己表妹玩,然后他也参与其中。三人当时都是小孩子,也比较玩得来。
后来白崖住了没多久就被带回仁和县的白府了。那一日凤仪凉再过来寻白月如,还问道:“你那白崖表哥呢?”
梁漠渐渐回想自己儿时的记忆,自己刚获重生时便一心只想着如何复仇,曾经太多黑暗的记忆,没想到自己儿时却还有这么一个玩伴,竟遇见白崖这么长时间想不起来。
念及是儿时的故友,梁漠顿时感觉心里踏实了许多。
“当时听说你被封为和亲公主,我苦苦担忧却毫无办法,后来京城传来消息说你已经……”
梁漠示意让白崖不要再说了,自己语气凝重,意味深长地说:“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白崖,你若不想害我,就记住你眼前的这个人只是梁漠。”
白崖虽然是满腹疑问,但见到梁漠如此直言正色,也就不再多问了,心里却是想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变得如此心思重重。
绍凌海听说白崖回府了,给了阿穆令牌让他此刻去白府找白崖问一下绍凌源代管云回县的情况。
阿穆拿着令牌直接进了白府,府里的小厮告诉他白大人此刻和一个客人在书房。
阿穆正绕过庭院向书房走去却远远望见是梁漠在白崖的书房里。
前些日子虽被天山老人和菩萨蛮制止了让他告诉绍凌海有人救他的实情。
但是阿穆以自己的主子为先最终还是趁那两人不在时告诉了他。
绍凌海虽然跟着师父和师兄回了天山,但还是心里放不下梁漠便让阿穆暗中四处打听梁漠在何处。
这下刚好被他碰到了,阿穆赶紧,快马加鞭地回去告诉绍凌海。
白崖从柜子里翻出几张画像给梁漠看。
上面一张张都是画的自己童年时的模样。还有几张和白月如一起玩耍的时候画的。
这一张张画让梁漠想起了自己身处那晦暗的凤府,当时自己母亲刚刚被杀害,恐怕只有与他们玩乐起来可以暂时忘却那些痛苦吧。
“你字写得好,没想到画儿也画得如此惟妙惟肖。”梁漠会心一笑。
“我记得你的‘八珍楼’三个字可是不错的。”
梁漠一听白崖这么一说,想到自己当时为了八珍楼开业的那一天可是煞费苦心练了好久那三个字才敢拿出来,不禁莞尔一笑。
“凉儿……梁漠。”白崖想到刚才梁漠那一番凝重的话,本想像以前那样唤她但还是改了口,“你若是一直这样笑着该多好。”
白崖眼里闪过一些落寞,她估计这些年也是过得不容易吧。
听了这样的话,梁漠顿时收起脸上的笑容。这一世,上天既然给了自己一次机会,她要报仇,誓死要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想到待会还要到城南那个小村庄看看孤儿们和素白,梁漠起身说:“白崖,我很惊喜你还能记得我。”
梁漠并不想告诉白崖太多关于自己的事,现在他好不容易在京城里获得一定的地位,自己不想把他拉入一滩浑水之中。
要知道现在的她就等于是行走在刀刃上,白崖越靠近她就是越靠近危险,她自己都自顾不暇,若以后他有什么不测,梁漠也是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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