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在阅兵的时候和臣子们打的赌,陆东源拿出赌约,振振有词的开口说道这是履行赌约,大家不得解劝。
但大臣们怎么可能会同意?一群人很是干脆的跳起来赖账,玩文字游戏可是他们的强项,无奈之下,陆东源也是发火了,直接甩出一句,你们同意我要去,不同意也要去。
见场面僵持,还是孙承宗出来打圆场,说要出京可以,但只能到山海关,不能出关,陆东源很是不情愿的才同意了这个要求,大臣们见事已至此,自己又上了皇帝的套,只得借驴下坡,同意了皇帝御驾亲征的请求。
虽然很是看不上龙骧四卫,但是有比没有强,而且经过陆东源的几次整治,战斗力没有变强多少,但是敢于吃空饷的现象少了,许多不合适的军官也被清理出去。京营三个营的情况也差不多,反正精神面貌比以前好了很多。
陆东源骨子里还是个屌丝,不会享受,而且他自认为这是去打仗,假如把銮轿都带去,那就太像儿戏了。所以他行军的时候还是坚持骑马,马车也带了一辆过去,不过比起在京城的皇帝专座,那就低调了很多。
因为带头轻装简行,其他随行人员也不敢太过于张扬,比如孙承宗等人虽然是坐马车,但是一些不必要的东西都没有带,部队的行军速度很快,六天时间就到了山海关,这个速度已经很快了,算下来每天都必须走一百里地。
蒙古人借助骑兵一天能走一百五十多里,时间长了,马受不了,人也一样,能保持一天步行一百里,特别是军队的话,这个战斗力还是不错的。一般部队一天能走个六十里地就很不错了。
陆东源是骑马,当然不怎么费力,骑营也是有马,当然速度也快,而神机营因为用车阵的缘故,部队中马车很多,当然也能跟得上,但龙骧四卫和步营就有点吃力了。
步营是提前出发的,当陆东源到达山海关的时候,步营到达的人只不过是三分之二,将近有三分之一的掉队了。
陆东源对这个情况当然很是重视,专门命令人统计每天到达的人数,如果有长时间不到的,那就该清理出去了,这样的人能指望打仗,那简直就是个笑话。
“太傅,朕记得宋时禁军发粮都有东营西市发之传统,目的就是锻炼军队之行军速度,这个政策以后也要实行起来,而且每季度进行一次长距离拉练,距离为五百里,时间限定为六天,这个规定下去,以后清点兵员核发粮饷皆以能按时到达士兵之数目进行发放。”
陆东源和孙承宗现在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站在城门上,看着落队士兵逐渐的归队,看着陆陆续续三三两两的士兵的样子,陆东源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假如真打仗了,这些人能靠得住?
孙承宗见陆东源面沉如水,连忙在边上开口道:“是,以后必多加整治,臣晓谕下面的军官,对士兵多加整饬!”
“那是军官才是最该罚的!以后每年岁考,所部兵员不能按时到达者,军官免职,这样的饭桶留着干什么?难道就是让他们喝兵血?”陆东源看着等候在下面收容部下的军官作威作福的样子更是不爽,一个个吃得肥头大耳的,这样的人也能上战场?
“是,臣会规定下去!”孙承宗连忙开口。
看着被赶到一边,如狼似虎的军法官带着人开始扒开他们的裤子打军棍,陆东源虽然有点不忍,但还是狠下了心,慈不掌兵,如果不让这些人知道军法的严厉,他们以后更离谱的事都会做得出来。
“让军中司马去问问,如果有骚扰百姓的,那就严惩!如果没有大恶的,让人给他们两个鸡蛋补补身子,每餐给点肉汤!”陆东源看着被打得哭天喊地的士兵开口说道。
“陛下,这…”孙承宗有点吃惊。
“是不是担心会打击早到者?这样好了,按时到的士兵每人赏二两肉!”陆东源笑着开口道。
“但这物资…”孙承宗很是为难,这么多人,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猪给。
“朕已经让地方官去办了!再说组织士兵们去打打猎!”陆东源开口说道,因为就没有大战的任务,所以让士兵们去打打猎也好,省得他们闲着。
陆东源没有喜欢看人打屁股的嗜好,再说他虽然出京了,还是有一大摊子的事,看了一会就和孙承宗回去了。
当陆东源来到总兵府的时候,何可纲已经到了,虽然他是主人,但是陆东源到了,他这个主人只有把总兵府让了出来,作为一个纯粹的武人军官,他的话不多,见了陆东源只是闷头就拜。
“起来吧,那么多的礼节干什么?不必那么拘束!”陆东源对何可纲的印象不错,见了他难免话多了点,这是他表示亲切的意思。
“谢万岁!”何可纲就是一个闷头葫芦,听到这样说就站了起来,恭敬的候在下面。
“你兵治理得不错,刚才朕去看了,个个精气神不错!”陆东源点头赞许道。
“谢万岁夸奖,末将愧不敢当!”何可纲回了一句又沉默了。
“你这个性子不好,要多说话,士兵见了你,就只有畏惧!”陆东源难得点拨道。
“末将嘴笨,只有把事情做好就可!”
陆东源听了大笑,何可纲这个性子倒是对自己的胃口,他看着何可纲,开口问道:“听说你不想当这个山海关总兵,想到前线去?”
“末将只擅长杀敌,做不来官,还是到前线厮杀比较好!”何可纲连忙开口解释道。
“谁又不是天生会做官的!再说山海关没有一个放心的大将镇守,朕可不放心啊!”陆东源笑着说。
“山海关之前还有关宁等城,他们一直守候着大明的国土,只要他们在,山海关就固若金汤,何须末将!”何可纲开口回答道。
这个话有点无礼,甚至有点指责陆东源不放心关宁两城,不放心袁崇焕的意思,换了是别的皇帝,可能早就发火了,但是陆东源却对何可纲印象好,更确切的说,是对历史上何可纲的所作所为印象好,所以就没有和他计较。
“如果你去前线的话,那可当不了总兵,最多就是都督同知,你可愿意?”陆东源开口问道。
何可纲想了想,斩钉截铁的开口说道:“只要为一都指挥使即可,听闻陛下想要攻打关宁城,末将愿为前锋,为陛下攻打广宁城!”
“如果朕真的让你当前锋,要拿下广宁城,该如何做?”陆东源开口问道。
“广宁乃大城,鞑子兵力充足,要想拿下,必做好稳扎稳打之策,先是要断其援,困其城,然后用间!虽广宁之失,皆因间,但鞑子向来自信,且看不起汉人,在内外交困之下,善加引导,必能引发城内大乱!”
“广宁汉人万一不听从你的,要一条路走到黑怎么办?毕竟当初就是有汉人做主献城的!”陆东源淡淡的问道。
“目的就是让其内乱即可,鞑子本就提防汉人,如果善加引导,必能让鞑子不敢用汉人,如此一来,城中兵力就少,我军正可少伤亡!”何可纲开口道。
“那这样说,你一定能拿下广宁城了?”陆东源问道。
“不能!”何可纲斩钉截铁的开口说道。
“为何?”陆东源沉声问。
“因为万岁根本就不是真的想打广宁,只是想引得皇太极回师而已,末将只要负责把声势造出来,让城中感到压力即可!”何可纲不为所动,自顾开口说道。
陆东源笑了,对边上的孙承宗说道:“看来还是太傅教导有方,袁崇焕还是很会识人,评价亦公正,何可纲果然不愧袁崇焕所说仁而有勇,廉而能勤,事至善谋,这果然是当副手的好料子啊!”
孙承宗也笑了,开口道:“有勇,有廉,有仁,有谋,这些东西不为贵,但全在一起就很难得!老臣建议,还是让他回去继续辅佐袁崇焕吧!”
“谢太傅!”何可纲一听,很是激动,马上开口道。
“不必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如果你自己做得不好,我也不会帮你!”孙承宗开口说道。
陆东源看着何可纲,沉声说道:“朕未来之前,已经让锦衣卫暗中查了一下你,发现你果然如袁崇焕所说,清廉勤政,这让朕很是欣慰,难得啊!更可贵的是你有勇有谋,这点更不错,看来一个山海关总兵的位置是屈才了。
朕封你为辽东总兵官,以后你要继续保持,辅佐好袁崇焕,守好辽东,你可有信心?”
“有!”何可纲沉声回答。
“那好,你即日就去上任吧,你也知道目前要做什么,尽管放心的去做,朕在后面支持你!闹得越大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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