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太监,本来是不用在外面置宅的,但是从明朝开始,太监在外置宅,成为一个风俗,一个宅子里,什么都有,连妻子都有!
这个东西,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无疑觉得是多此一举,但是在明朝,有点身份的太监都有三妻四妾,这是风俗,至于到底有没夫妻之实,那就不足以为外人道了。
曹化淳虽然饱读四书五经,但是也不能免俗,他照样在外面置了一个宅子,家中照样有三妻四妾,可能因为读书多的原因,曹化淳固执的认为,自己是一个读书人!
读书人没有几个红袖添香,那是不完美的!读书人不风流,那就更不是读书人,所以曹化淳每过几天都要回宅子待一下,不为其他,就为在这里,自己是天,是主人!
所以说明朝的人都是变态,读书人是变态,太监是变态,这读了书的太监就更是变态,明明不能人道,却想尽办法,让自己更像是一个男人!
这事不细说了,反正都是一些恶心变态事,就说曹化淳接到王承恩的书信,第一时间就烧了这信件,然后等下朝后,直接回到了宅子里。
当他回到宅子,家中的三妻四妾全都来到门口迎接,曹化淳哼了一声,就当打过招呼,虽然这些妻妾都是京城里红极一时的头牌,但是此刻他却没有一点心思搭理。
他直驱书房,在古代,对于有身份的人来说,书房是神圣,而又不可亵渎的,除非那种喜欢在书房里法办红袖的人,不然都是不容许外人进来的。
到了书房,直接粘着大胡子的王承恩直接跪倒在地,沉声说道:“孩儿见过义父!”
“哼!”曹化淳冷哼一声,坐在了椅子上,看着王承恩,好久没有说话。
王承恩知道这是对方怒了,曹化淳是一个正派的人,对于王承恩这种鬼鬼祟祟的行为,那是根本就看不惯的,如果不是想着对方冒险进京应该有要事,曹化淳是直接不会搭理。
“义父,孩儿是没有办法,所以才进京的!”王承恩连忙解释道。
“没办法?你一个堂堂的南京留守太监,位高权重,当初之时,杂家听闻你染病,还担心不已,结果你却到了京城,你还和我说不得已?”
曹化淳看着面前的义子,如果不是因为这层关系,他根本就懒得搭理。
“义父容秉,因孩儿听说朝廷有意立信王为辅政王,为保信王登基,故而冒险来京,为的是,让信王更有胜算!”王承恩不慌不忙的开口说道。
“哼!”曹化淳的回答就是一个字,他看着王承恩,越看越怒,猛的把手中的茶杯砸了过去,接着怒骂道:“你可知你这行为,让外人知道了,对信王的影响有多大?
你这不是帮忙,是帮倒忙,你可知道?杂家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如果真的是为信王好,那你马上给老夫滚回去!”
王承恩不闪不避,让茶杯结结实实的砸到了自己身上,他挺立腰杆,开口说道:“此乃千载难逢之机会,孩儿为何要放弃?”
“狗屁的千载难逢!有皇子在,信王位再高又如何?不过是镜花水月,空欢喜一场!信王既然已经就藩,那就老老实实的呆着,何苦要淌这趟浑水?
再说,假如上天真的垂顾,那也是以后的事,争为不争,不争为争,这个道理你都不明白?”曹化淳冷冷的骂道。作为信王最早的服侍太监,如果说对于信王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当初王安在位时,作为一个大内总管,自然是看好信王荣登大位,所以才把最得力的义子曹化淳放到了信王身边,担任随侍太监,为的就是以后信王得势,大家都能水涨船高,保持富贵不倒!
但是没有想到泰昌帝朱常洛嗝屁那么快,才上位一个月就完蛋了,王安的规划自然也落了空,虽然魏朝也是王安的义子,但是魏朝各方面其实都不如曹化淳的。
最少干不过魏忠贤,让魏忠贤这个义子的义子上了位,结果不仅是魏朝,连王安都给干废了,至于明显不是一路人的曹化淳,魏忠贤自然是要大加排挤。
虽然后面皇帝垂青,也让曹化淳重新得了势,但是在曹化淳的内心中,还是偏向信王多一点!曹化淳是那种读书读傻了的人物,当他学会了儒家那一套,他就有点很傻很天真了。
所以,这也是他发现王承恩从南京跑回来,没有第一时间报告,反而帮着包庇的原因了,一个是因为王承恩是他的义子,另一个,他怕闹大了,影响到信王的声誉。
他这样想,王承恩可不会这样想,他看着怒气勃发的曹化淳,很是冷静的开口道:“难道义父就想看着信王一直当一个藩王?”
“当藩王又如何?天子仁厚,随时厚待信王,难道汝还不知足?”曹化淳冷冷的开口问道。
“真的是厚待?莫不是心虚吧?本来这个皇位就应该是信王的!”王承恩冷冷的开口说道。
“住口!这等大逆不道之言你也敢说?如果你再胡说,休怪老夫无情,大义灭亲!”曹化淳一声断喝,指着王承恩,愤怒得不能自已。
“大义灭亲,义父,难道你也要把自己灭掉吗?”王承恩突然冷冷的开口回答道。
“我行得正,做得直,有何事不敢与人说?如果不是你是我义子,那我就先拿下你!”曹化淳冷冷的开口。
王承恩冷冷的一笑,站了起来,轻声道:“义父,你现在就可以让人来拿我了,不怕告诉义父,不仅大逆不道之言我说了,而且,我还做了!”
“你敢!”曹化淳吃惊的大叫道。
“我有何不敢!”王承恩站了起来,看着曹化淳,冷冷说道:“要知道这皇位本来就是信王的!先被朱由校仗着年龄大给抢了,接着,又是一个外来人当了这假皇帝。我作为信王心腹,岂能不为信王主持公道?”
“胡说,一派胡言!”曹化淳愤怒的大叫道。
“我胡说?义父和伪皇接触那么久,难道没有看出,伪皇的行事处事和以前不同?”王承恩冷冷的开口问。
“那是皇帝大病初愈,幡然悔悟,此乃圣天子之作法,皇帝以前贪玩,现在改邪归正,有何不好?只从皇帝大病初愈,诛群邪,充财政,解民困,强壮军,灭强虏,可有一事做得不好?可有一事不是明君之所为?”
作为一个大内总管,陆东源所做的事,虽然和儒家的提倡不一样,但是这国力却实打实的上升了,朝政有钱了,对外战争也打赢了,这还有什么失误的地方?
曹化淳作为一个理想主义者,自然是对这样的明君感到很是敬佩,认为是值得追随者,更何况皇帝的提拔之恩,对曹化淳来说,也是铭感于五内。
“这些话也就是你信,以前的皇帝是什么样子,现在是什么样子,这难道不奇怪?更何况一个伪君能做到的事,信王那么贤良的人做不到?”
曹化淳沉默了,说起对两个人的理解,无疑信王更对自己的胃口点,信王学识渊博,人又贤良,不像现在的皇帝,虽然做了很多事,但是却完全没有一点儒家的思想在里面。
“而且你该知道,当初朱由校缠绵于病榻之上,犹如风烛残年,随时都要大行,都招信王交代了后事,结果却突然变好转,你就不觉得奇怪?
孩儿不才,后面参照这药方,让人试了试,所谓红丸,吃者立毙,可他却能化险为夷,这不奇怪?”
听着王承恩的一连串追问,曹化淳沉默了,过了好久,他才淡淡的开口道:“这都是你的推测,可有真凭实据?”
“有的话,我还和你说?”王承恩翻着白眼开口道。
“听闻你的意思,你这次进京,不光是来说服杂家这么简单,你说,你到底意欲为何?敢有一句假话,休怪老夫手狠!”曹化淳冷冷的说道。
“今晚,就在我们谈话的功夫,白莲教的人会攻打皇宫,杀了皇帝和皇子!”王承恩冷冷的开口道。
“什么?你竟然敢?”曹化淳一下子就愤怒了,指着王承恩,很是愤怒。
“敢不敢,都已经做了,义父,你现在赶回去也无济于事了,而且,义父你自认洁身自好,但是这件事你能洗得清吗?你不光是我的义父,而且今晚还和我在一起!”
王承恩说到最后,看着王承恩,终于露出了獠牙!
“你!”曹化淳一下子愤怒的站了起来,接着,他又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开口道:“老夫平生做得最错的事,就是认你当了义子!”
“义父,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王承恩冷冷的说道。
“不晚!老夫即使是死,也要清清白白的去死!岂能容你给老夫扣一顶帽子!来人,把他抓起来!集合所有家丁,救援皇宫,勤王!”曹化淳突然大声的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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