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几乎是一夜之间,慈善家阿拉尔却突然成了盗贼们关注的目标。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阿拉尔平时一直喜欢买彩票,他渴望真主保佑能中大奖,用这钱来救助更多的穷人。虽然每周只买一次,每次只买一张,但他却整整坚持了二十年!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二十年之后,阿拉尔买的这一期彩票终于中奖了,十万美元的奖金轰动了整个小城。
最先盯上阿拉尔的是他的邻居赛义德。
赛义德是个贼,这是人所共知的。赛义德下手前颇费踌躇,因为阿拉尔写作时需要绝对安静,所以他住的那房子建得就如同碉堡,四周没有窗,只有一道窄窄的门,老仆人整天将门看得死死的,如果没有阿拉尔的吩咐,任何人休想进门一步。不过,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住赛义德的,他眨了下眼睛就想出了主意:冒充阿拉尔,骗过老仆人昏花的老眼,闯入碉堡。
其实,模仿阿拉尔并不难。在这个男人普遍留须、缠厚重头帕、穿宽大半袍的城里,唯独阿拉尔是个例外,他虽然也蓄了满脸胡须,却不包头帕,而是戴一顶宽檐礼帽;不穿半袍,而是披一件黑色的斗篷。赛义德很快把这两件东西弄到了手,并披挂起来,对着镜子一照,活脱脱就是阿拉尔!
夜幕降临以后,赛义德来到阿拉尔碉堡样的家门前,“咚咚咚”敲响了门。老仆人果然中计,把赛义德当成了主人阿拉尔,他一边开门一边问:“先生,您不是出去喝酒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赛义德心里一阵狂喜:自己居然一举骗过了看门人。他忙学着阿拉尔的口吻说:“瞧我这记性,出去才发现忘了带钱。”
就这样,赛义德顺利进入了阿拉尔的家。凭着做贼的感觉,他很快在房间里找到了阿拉尔那个装着十万美元奖金的黑皮包。打开一看,天哪,一扎扎崭新的美元晃得他眼花缭乱!他急忙拉上皮包拉链,把皮包夹在腋下,然后用斗篷遮住,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临出门还不忘嘱咐老仆人一句:“看好门户啊!”
赛义德因为扮演的是阿拉尔,所以不便马上就回自己的家,他得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扔掉这身行头……
话分两头。阿拉尔中奖后,另一个叫巴扎夫的贼匪也迫不及待要对阿拉尔下手,因为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冲进阿拉尔的碉堡,又怕被别人抢了先,所以他干脆买了一枚手榴弹,打算炸开碉堡门,然后趁着硝烟冲进去强抢。
这会儿夜已经深了,明晃晃的月亮悬在天上,巴扎夫正走在去阿拉尔家的路上,迎面碰上了还没有换下阿拉尔行头的赛义德。巴扎夫不知内里,而且眼尖,他一眼就看见对方虽然披着斗篷,但腋下却鼓鼓的,准是夹着皮包。这皮包里装的是不是钱呢?巴扎夫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着,如果能在这里得手,又何必去大动干戈炸碉堡?
巴扎夫赶紧上前打招呼:“阿拉尔先生,这么晚了,您这是去哪里?”
赛义德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的这身行头让对方错把自己当成了阿拉尔,可又不便解释,于是只能将错就错:“啊,我这是在散步。可是先生,我并不认识你呀!”
巴扎夫说:“可我认识您呀,您是大作家嘛!可您怎么夹着皮包散步?皮包里装的是……”
赛义德一惊,忙说:“没什么,一部书稿,送给出版社的。”
哼,见你的鬼吧,三更半夜的,去出版社送书稿?巴扎夫一边在心里冷笑着,一边挥拳就扑了上去。赛义德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脑袋上就挨了重重一击,两眼一黑,“扑通”摔倒在地上。
巴扎夫抓过皮包,打开一看,不由乐了。他朝赛义德身上狠狠踢了一脚,然后夹起皮包转身就朝灯火通明的市中心走去。他已经多天没有遇上一笔像样的“买卖”了,没想今天这么容易就得了手,可要好好喝一杯,犒劳犒劳自己。
再说阿拉尔,傍晚时候离开家门,是去找一个平时也热心慈善事业的警察朋友,商量那十万美元的奖金该怎么捐助,他真还没有一下子拿过这么多钱呢!他和那个警察朋友平时的生活都很简朴,难得在酒馆相聚,三杯酒下肚,彼此话就多了起来。捐助方案敲定以后,两个人都有些醉了,警察朋友坚持要把阿拉尔送回家,阿拉尔只好从命。
此刻,巴扎夫正得意洋洋地走着,不料迎面碰上了真正的阿拉尔来了。他惊恐地大叫一声,像中了定身法一样,再也迈不动脚了。他可以杀人不眨眼,却不能接受活见鬼这样一个事实:阿拉尔明明刚才已经被打死在郊外,怎么现在又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待看清阿拉尔身后还跟着一个警察,他就越发浑身冒汗了,赶紧抽出腋下的黑皮包递上去,说:“尊敬的阿拉尔先生,这是您的皮包。”说罢,转身就跑。
阿拉尔一怔:“我的皮包怎么会在他手里?”
警察朋友到底反应敏捷,二话不说,一个箭步扑了上去。
巴扎夫束手就擒,真相很快大白……
事后,阿拉尔的老仆人无限感慨:慈善家是不会死的,而想对慈善家下手的人,决不会有好下场!
(曲凡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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