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夫人听到她求情却是一点儿也不感动,更是大怒,“还不拉出去,乱棍打死!”
曹氏一听便立刻尖叫了起来,“不楼伤害他!”
“不楼?”老夫人气的浑身哆嗦,“你有什么资格不楼?你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来,还有脸在我面前说话!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谁也用不着为谁求情!今天我就打死了你们,让你们道阴间去做对鬼鸳鸯!”
那杨鹤琴好色,却是个胆小怕事的,一听老夫人居然连曹氏都要打死,那更是不可能饶过他了,连忙大叫了起来。
“饶命啊老夫人!我……我不是自愿的,都是夫人逼我的啊!”
曹氏没想到他居然能说出这话来,顿时目眦欲裂,一脸怒容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看着她这副伤心愤怒的样子,老夫人却冷笑一声,“怎么,你能做的出来,还怕别人说吗?”
又指着杨鹤琴,厉声说道,“你把话说清楚,敢胡言乱语,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
杨鹤琴连忙跪下,苦声哀求,“老夫人,在下真的是无辜的啊!府上请了我来教授小姐琴艺,那是看得起我,我怎么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可是夫人她……从我刚入府,夫人就时常要我过来说话,后来便经常说起老爷卧病在床,她一个人有多么的寂寞苦闷……后来,后来她的娘家被皇上杀了头之后,她就把在下灌醉,强迫在下与她……”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的诉说一番,“后来,她就拿着这件事情来要挟在下,说如果在下不从他的话,她就去告诉丞相大人,说在下非礼于她……在下不过是一介草民,实在不敢与她作对啊!”
曹氏已经气的脸色铁青了,她本以为自己在这苦闷的相府里,总算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即便是不能彻底的挽救她,至少能让她在以后的日子里,稍微有些慰藉,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一个软骨头!
老夫人厉声说道,“曹氏,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曹氏瘫倒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了。
老夫人厌恶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杨鹤琴,说道,“把他带下去,乱棍打死!”
杨鹤琴顿时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已经把一切都推到曹氏的头上去了,可老夫人还是不肯放过自己,顿时挣扎着大叫了起来。
老夫人又怒道,“给我堵上他的嘴!”
家丁七手八脚的扯了他身上裹着的衣裳,将他的嘴巴堵了起来,直接拖出去了。
楼写意知道,杨鹤琴无论如何是活不成了,楼家是要脸面的人家,当家主母不守妇道,楼老夫人怎么可能还留着奸夫的性命!
看着失神一般瘫在床上的曹氏,老夫人冷冷的说道,“来人,把这个荡妇给我关到柴房里去!”
两个婆子挽了挽袖子正要上前,楼明荷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看着屋里混乱的场面,惊愕道,“这是怎么了?“
就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曹氏狼狈的样子,也知道事情对她不利,连忙扑了过去,搂住了曹氏,心痛的说道,“娘,您没事吧?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老夫人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你怎么来了?这里没有你的事。回你的房里去!”
“我不!”楼明荷挡在曹氏身前,一脸焦急的说道,“祖母,母亲到底是犯了什么错,您非要大半夜的过来与她为难?”
“我与她为难?”老夫人简直气的要死,懒得与她多说,怒道,“把二小姐给我送回她的房间去!”
“是!”边上的婆子立刻就要来抓楼明荷,却被另一个怒气冲冲进来的人给拦下了。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楼明奕愤怒的瞪着老夫人,“父亲生病了,你们就可以肆意欺侮我的母亲了么?!”
他本来就对老夫人心怀不满,楼写意给他安排了一个那么苦逼的职位,他想让老夫人帮忙求情给他换个差事,可是老夫人不但不帮忙,反而当着楼写意的面那么教训他,这事儿他一直心里过不去呢!没想到今天老夫人又来欺负他的母亲,是可忍孰不可忍!
见自己的一双儿女来了,曹氏心里总算是有了一点依靠,哭道,“奕儿荷儿啊,这丞相府里简直是没有娘的活路了啊!”
“娘您别怕,有儿子在,谁都不敢对您怎么样的!”楼明奕一脸敌视的看着老夫人。
“反了反了!”老夫人抚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曹氏,你做下这等丑事,还要与你的儿子闺女说说清楚么!”
曹氏脸色一变,无论如何,在自己的儿女面前,她还是要脸的,闻言说道,“奕儿,荷儿,是娘不好,这件事情你们就不要管了,回去好好听你们大哥的话,知道么?”
楼明奕和楼明荷一时有些茫然了,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不让自己帮忙,还想再劝,老夫人已经是一声令下,“把她给我关到柴房里去!”
两个人还想阻拦,曹氏却制止了他们,自己任由老夫人身边的婆子拖到柴房里去了。
楼明荷还想问问是怎么回事,楼明奕却拉住了她。
老夫人犹自愤怒不已,又将曹氏院子里的人挨个儿的打了一遍,折腾了半夜,回到自己屋里的时候,天都要亮了。
楼写意自入场陪着她,老夫人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素日里我虽然不喜欢曹氏,可是她也是个守规矩的,这次怎么竟做出这种丑事来!”
楼写意没有说话。
老夫人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写意啊,你在想什么?你说咱们府上出了这种事情,这要是传出去了……”
楼写意点头说道,“祖母说的是,我担心的也是这个,不仅如此,父亲如今还病着,这件事情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不然他心里动气,又发泄不出来,岂不是要憋坏了?”
“对对对,我倒是忘了这件事!”老夫人连忙说道,“得下个禁口令,这件事情不楼任何人议论!”
楼写意点头,“那祖母打算如何处置夫人?”
“哼!这个不要脸的荡妇!”老夫人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还能如何,她做出这种丑事来,已经不配继续为我楼家的媳妇了!”
“祖母的意思,是要休了她么?”楼写意若有所思的皱眉道,“可是若是真的休了她,以什么名义才好?曹家刚刚出事不久,若此时将她赶出楼家,别人会不会说我们楼家是落井下石?”
老夫人闻言脸色一变,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思索了一会儿,仍旧是沉着脸说道,“就算如此,楼家也断断留不得她!她做出这种事情,若是不休了她,你父亲还有什么脸?”
“话虽然是这么说,”楼写意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是父亲现在的情况您也清楚,孙太医都说,他有可能一辈子就是这样了,如果把夫人给休了,那父亲的身边可就一个贴心之人都没有了。”
一提到楼世昌,老夫人不由得就要多想一些,“府里这么多的人,难道还照顾不好你父亲?就算留着她,她也不会自己去伺候你父亲啊!”
“祖母误会了,孙儿不是这个意思。”楼写意说道,“伺候的人自然多得是,不少她一个,可父亲身边需要一个说话儿的人啊,毕竟她与父亲是夫妻啊!这个,祖母与我,谁都替代不了。”
老夫人明白了楼写意的意思,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先关她两日,等我考虑考虑再说吧!”
可是还没等老夫人考虑多久,曹氏居然在柴房里想要自杀,把脑袋给撞破了!
原来那日她被拖到了柴房关起来,只穿着一身里衣,这如今虽然已经到了春末,可一早一晚的很是很冷的,她在柴房里,吃没得吃,穿没得穿,自己的名声已经臭了,知道老夫人不会放过她,娘家的人也都死干净了,一个能帮她的人也没有。
越想越觉得活不下去,又想到了杨鹤琴,原本那么知情识趣的一个人,她还以为两个人心心相印两情相悦,却没想到最后他竟然将这一切都推到了自己的头上来,简直是个禽兽不如!可自己就为了这么一个人,葬送了自己的后半辈子,真是越想越后悔!
就这么后悔又无助的待了一天,她就撑不住了,觉得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便一头撞在了柱子上。
好在她经过了这一番折腾,早已经是心力交瘁,又是一天没吃饭,又冷又饿的,身上没有什么力气,所以只是撞破了头,晕了过去,生命没有什么大碍。
虽然说她做的这种事情,理该是浸猪笼的,可是考虑到自己还在病床上的儿子,老夫人知道曹氏是不能死的,于是叫人找了大夫来给她诊治。
于是便诊出她怀了身孕来。
老夫人顿时大怒,这次不顾楼写意的劝阻,说什么都要休了她。
这丞相府的当家主母,居然怀上了别的男人的野种,这要是传扬了出去,那丞相府就成了全京城的笑话了!
可是这休书刚刚写好,还没等递到曹氏的手上,宫里就来人传话了,说是曹氏乃是楼家的当家主母,任何人不得伤害!
老夫人看着手里的这道旨意,不解的问楼明奕,“这真是你贵妃姐姐的意思?”
“贵妃姐姐的字,祖母不会认不出来了吧?”
楼明奕冷哼一声,“知道是贵妃娘娘的意思,还不赶快将我母亲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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