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司现在每天除了日常的一些健身课业之外,还要扫雪,甚至还要替王婆婆和闾丘何为洗衣做饭。
而王婆婆和闾丘何为二人,平日里则是以一副游手好闲的姿态,轮换着出现在小司面前,敦促着他要用心完成好课业,其严厉不苟的程度,让小司不敢生出一丝懈怠之心。
扫雪还好,虽然手脚冷一点,但是扫着扫着,身体还是会暖和起来。但是洗衣做饭的活计,就让自幼锦衣玉食的小司很郁闷了,经常气鼓鼓的却无处发泄,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王婆婆和闾丘何为师父故意在整他,难道洗衣做饭也是净血仪式前期不可或缺的一种准备?
为此,小司曾特地跑去问闾丘何为,他得到的答案是这是额外的课业,确实与净血仪式无关,而是因为自己和王婆婆指导小司修行已经很“劳苦功高”了,因此为了报答他们二人的付出,只能请小司替他们洗衣做饭。
小司嘟囔着埋怨了一句,但终究是不敢多说什么,气鼓鼓地又在锻炼了半天,双臂微微酸软的状态下,给闾丘何为和王婆婆洗衣做饭去了,他心里很讨厌闾丘何为的臭袜子,仿佛每天洗过之后,第二天就与臭气有个不见不散的约会,让再度小司闻之欲呕,洗完了袜子是干净了,但是自己的一双手却可以臭整整一个晚上,再怎么洗也洗不干净,小司只能闻着自己手上的咸鱼味入睡,梦里都能梦到许多咸鱼在自己面前四处飞舞。
闾丘何为并没有告诉小司的是,其实这也是一门副课业,那就是耐心,他在用洗衣做饭这样的琐碎活儿,锻炼小司的耐心。
经过数月的打磨,小司的身体强度已经得到了极为显著的增强,他现在浑身上下的肌肉线条逐渐变得清晰明显,纯黑色没有夹杂着丝丝缕缕火红色,显得极为耐看的秀发,也已经蓄留到了肩胛骨的位置,经过阳光长期照晒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健康的麦色,看起来越发成熟。
小司的第二个课业是感悟,这种感悟,经常是在更为安静的夜间进行的。
夜间,小司屡屡一个人静坐在院落中的一块先行收拾过的大青石上,旁边则有闾丘何为通过高阶火系法术催生而成的一小簇火焰。小司不理会如同鹅毛般泼洒下来的雪片,也不理会从屁股接触光滑石面处,源源不断传回来的冰冷麻木之感,他只顾着凝神感应空间中的元素能量,心中默念:地系元素、火系元素,快快让我感受到你们的存在吧,让我们成为彼此能够感知的朋友吧!
这一天晚上,小司又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大青石上,为了尝试感应两大元素的存在,他曾经在实在坐不住的烦躁时刻,尝试过诸多办法,比如扎马步然后在口中默念元素之力、元素之力、元素之力,快快如风暴一般袭来;比如双手撑地而倒立,低下脖子仰望漆黑如墨的苍穹与星辰,感觉自己已经与茫茫天地融为一体;比如不断绕圈跑起来尝试做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动作,假装自己会施法一样,但是一切努力都没有用,都是徒劳。
因此更多的时候,小司还是得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大青石上,让自己的脑袋放空,去感应周遭环境的轻微波动,但是一切依然是没有用,所谓的元素之力,仿佛是职业者们编造出来的一个谎言,对于此时此刻的小司而言,哪里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这一天晚上,忙活了一天,整静下心来准备感悟元素之力的小司,突发奇想,想用一种从未试过的强行憋气的方法,看能否感应到元素之力的存在。
于是小司站在大青石那已经经过自己一番收拾,变得光洁而滑腻的石面上,以半蹲扎马步的姿势,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十五秒过去了。
三十秒过去了。
一分钟过去了。
一分钟又十秒过去了。
一分钟又二十秒过去了。
一分钟又三十秒过去了。
这个时候,小司的面已经憋得通红,对于呼吸与生俱来的条件反射,让他的双手几乎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口鼻了。
但是他还在坚持……
一分钟又四十秒过去了。
一分钟又五十秒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又十秒过去了。
两分钟又二十秒过去了。
两分钟又三十秒过去了。
妈的,快要不行了,怎么还没有感应到元素之力!
终于……
小司在痛苦的憋气中,终于……憋出了一个屁……
然后他自己把自己逗笑了,终是颓然地放下双手,然后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自嘲地摇摇头,看来自己这些天下来,已经开始变得神神叨叨的了,明明知道这样的方法不可行,但还是什么样的方法都想着尝试一下,真是快疯了……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犹如轻铃一般爽朗的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这是除了风声和方才小司的那个屁以外,唯一的声响,但却又感觉并不是真实存在的声音,有点儿恍恍惚惚的感觉,并不真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神经紧张而造成的幻听。
小司警觉地四下打量,却不见有任何人的存在。
“是谁?”
笑声止歇,然后不知哪里,传来了一个女声,直入小司的心灵深处:“我感应到你刚才不知道在干啥,好像在憋气来着,对憋气,居然憋出了一个屁,忍不住就笑了出来,不好意思啊!”
小司闻言顿时感觉自己脸上出现了阵阵烧灼感,显然,自己此刻的脸肯定是已经涨得通红的了。
“你是谁啊?出来!”小司只得转移话题说道。
“我是巫马小璇啊,之前不是自我介绍过么?你忘啦?”
“噢!”小司终于猛然想起来了,巫马小璇,名字好熟悉,是谁呢……
小司在下一刻,烧红的脸忽然换作了诧异,“巫马小璇,你不是藏在我纳戒之中的灵兽【凝波】么!”
来自小司心灵处的女声听到这里,好像有点儿嗔怪的意思,她的声音有些急促,说道:“都说了我不叫【凝波】,【凝波】真难听,我就是就是不叫【凝波】,我是巫马小璇!”
小司投降道:“好吧,你是巫马小璇,那你从纳戒里出来么?我们坐下来聊聊天啊,怪无聊的!”
“好啊好啊,我这就出来,你召唤我吧!”巫马小璇的声音再度从小司的心灵处响起。
“召唤你?”小司郁闷地说道,“这是六阶转职后的职业者,才有能力发起对灵兽的召唤的吧?我体内根本不具备元素储量,如何能够召唤你呢?”
巫马小璇说道:“很简单啊,你像之前在赛场上那样就行了!其实你体内有元素储量的,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只是你感应不到你体内的元素储量而已!”
“在赛场上么……”小司陷入了回忆。
“嗯,就是自然而然的,或者惊惧,或者急迫,或者淡然,或者无所谓,反正怎样都行,无时无刻、什么状态下都行,就是很想很想将我召唤出来,然后你就实现了你的愿望,我就真的出现在你面前了。”巫马小璇这么教道,“说实话,这么长时间了,你有没有想我啊,有没有想我啊!你可是在我肚子里待过两次的人,我身体里面羞羞的地方都被你看过了,你可要对我负责啊!”
“……”小司郁结道,“那不是你的胃么,胃会羞羞么……”
“哎呀不跟你说,你傻傻的,快把我召唤出来,好久都没出来这个世界透透气了,在【纳戒】的孤寂空间里,怪郁闷的!”巫马小璇说道。
“好吧,让我想想怎样才能把你召唤出来……”
“嘻嘻,多想想我的好呗,外面现在是晚上吧,你看,你将我召唤出来,花好,月圆,多美……”
“跟一只龟能怎么个‘花好月圆’……”小司嘟囔着,但脑子里还是在转着如何召唤巫马小璇的念头。
“屁,我是姑娘,不是龟!”
“好吧好吧大姑娘,先别吵,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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