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孙环环除了继续询价、购物之外,还在运用着她特殊的本领,窥探着街市上发生的任何小事,并将有关于地之国风土人情、市井行情等大量情报信息,都收入到了她那不大的脑袋瓜子里面。她甚至还时不时会抓住一些行人,极其细致耐心地向素不相识的他们,询问着地之国的地理讯息,以及凹凹城周边的村落、城镇的分布,以及人口、经济、民俗等情况。
小司就没士孙环环这么好使的脑袋瓜子了,他现在一边低头走在路上,一边狂抓自己的头发,想着怎样才能够赚到一笔快钱。
走着走着,他们忽然经过了一个赌坊,在地之国,不像火之国,赌坊是热闹街市之中的合法的营生,由于地之国个城镇流动人口极多,而在赌这一块,则能够因为庞大的流动人口而得到让政府得到巨额的财政税收,因此地之国政府并没有取缔赌这一个模块。
小司灵光一闪,想着不如碰碰运气,赌,的确是亏钱最快,来钱也最快的一种手段,风险越高,收益也越大。
小司费劲口舌、献尽殷勤,终于说服士孙环环将她刚兑换到的二百地国币,暂时借给自己,然后他便兴高采烈地拉着士孙环环走进了鱼龙混杂的地之国赌坊。
赌坊是一个四面围着巨大幕布的一个开阔方形所在,在寸土寸金的闹市中,显得极为阔绰豪气。它的中间部分露天,四周围绕着的犹如高耸而起的四合院一般的几层楼,悬挂下来许多长短不一的横幅,或者从高处直接垂落下来一条条写着醒目大字的布条,诸如“××赌坊,一本万利”之类的标语。
这个样式的布局,它比起千篇一律的民房,实在显得有个性许多,也代表着这里的赌坊风格,与地之国一板一眼的文化有点格格不入。
刚走进赌坊,一股浓郁的酒味便是扑鼻而来,然后是摇色子的声音和下注的吆喝声。
刚进门的第一个赌摊,是最多人喜欢玩,也最简单的赌法——大小。
由庄家用赌盅摇三枚最高六个点数的色子,三枚色子加起来的点数小于等于九,则为小;三枚色子加起来的点数大于等于十,则为大;买大小买五抽一,也就是说,买五地国币大,若买中,则庄家赔你四个地国币,若不中,则全部归庄家;若三枚色子数字相等,如三三三,则为豹子,赔率是二十五倍,由于概率约为百分之二点七八,因此很少人会下注,若出豹子,则那些买大小的,庄家通吃。
每一次摇色,赌客们自由下注,买定离手。
小司兴奋地走到赌摊前,下了一注小,直接就是一百地国币,然后中了,庄家赔给他八十地国币。
然后小司又想将一百八十地国币全部下在下一局的大,却被士孙环环强烈制止了,她对小司说:“你不能这么连本带利一起再扔下去,因为你买中的概率甚至要略低于百分之五十,你如果接连这么下注,你的钱终究会亏回去,无论你前几局赚了多少。”
于是小司听从了士孙环环一次,这一次没有下注。二人眼巴巴地看着庄家开盅,然后看见三个色子的点数是一六六,十三点,大。
“唉!”小司气急败坏道:“我就说是大嘛,你还不信!要是我下注了一百八,现在我手上一共就有四百六地国币了,距离凑足八千二又进了一步!”
“……”士孙环环沉默了。
于是小司气急败坏地不再理会士孙环环,自个儿再次下注,将第一局赢回来的八十地国币,加上自己的本金一百五十地国币,买了大,只留下五十地国币在手上继续捏着。
庄家第三次开盅,二三三,八点,小。
“啊啊啊啊啊!”小司狂抓头发,然后看着自己手中只剩下的五十地国币,有点儿后悔刚才没有听士孙环环的劝告,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士孙环环,希望得到她的帮助或者支持,最起码提供一点意见也是好的。
士孙环环嘟嘟嘴,说道:“看什么看,反正我只认你欠我二百地国币,还不起就给我打杂伺候,做我的仆从!”
“……”小司斜睨了士孙环环一眼,决定男儿膝下有黄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然后不再奢望她,又将自己手上的四十地国币买了小。
第四次开盅,二五六,十三点,大。
小司再次狂抓头发,然后看着自己手上剩下的孤零零的十地国币,踟蹰着久久不敢继续下注。
士孙环环却是看不惯小司的窝囊劲儿,一把抢过他手上剩余的十地国币,连同自己身上仔细藏好的一点钱——七百地国币,一起扔在了赌摊前,豹子那一个久久空缺的位置上。
聚集在周围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在这一刻,齐刷刷地望向了士孙环环,他们都很疑惑,这人是谁,居然这么大手笔。于是他们在下完注之后,都双手拢在胸前等着看好戏,看看那女孩待会儿被吃掉了这一笔数目不算少的钱之后,会不会哭。
第五次开盅,四四四,豹子。
刚才还一脸开心的庄家,立即坐不住了,他从座椅上一把跳将起来,然后快速收了大小双方的赌注,再拿出一个金色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开始计算需要赔给士孙环环的钱,七百一十地国币的赌注,二十五倍,一共……一万七千七百五十地国币……
庄家这半个月玩概率游戏所赚到的钱财,怕都是要折在这一次豹子上了。
小司傻眼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场有点儿像是在做梦的赌局,而士孙环环却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她是昔日水之国的皇族,没落的皇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点钱在她的概念里,实在不算太多,她在年幼锦衣玉食的时候,在水之国的皇城中,一天的花销就超过十万地国币的价值,所以现在的她,倒是饶有兴致地紧紧盯住庄家贼溜溜的双眼,看他敢是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耍赖皮。
手上七上八下打着小算盘,还有心里同样七上八下打着小算盘的庄家,与士孙环环隔着一层面纱对视良久,终究是没敢在一众赌客面前失约不给钱,于是心疼地将他屁股下原本坐着的凳子下面的一个小皮箱子,取出了许多零零散散的本金,一股脑儿抖搂出来,与之前所赚到的些许钱财混在一起,在众人微微起哄的环境下,仔细清点,一共是一万七千二百六十七地国币,还差几百。
士孙环环收了庄家现有的全部钱,然后大方地挥挥手,说道:“差的一点不用给了,我们走吧。”说完,她拉起小司就要离开赌坊。
“慢着!”庄家在这一刻,终于有了挑事的由头,脸色沉下来,厉声说道,“赌桌有赌桌的规矩,输了就是输了,我自然会把钱完完整整地赔给你,不差你那几百!但是你既然这样说,可就是看不起我了,这让我名声扫地,怎么在这里继续开赌?我还不至于穷到待你在这里耍豪气!先别走,我们把话说清楚!”
“哼哼,见你输得多,作人情让你少给几百,反倒是我错了?你还狂起来了!”士孙环环语气丝毫没有相让的意思,面对这种想要耍赖,同时还要把自己说成是占理一方的人,不需要给他脸面。
周围熙熙攘攘的赌客们见这个摊子吵闹,于是越聚越多,都在叉手看戏,有些好事的,已经开始越来越大声地起哄。
庄家看看四周,支持士孙环环的人显然要比支持自己的人多,于是不禁更是气恼,也没有多想,伸手一把便拉住了士孙环环的手。
“放肆!”士孙环环的手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拉的,她皱眉怒斥了一声,然后快速运起三阶职业者的威势,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水元素之力,在空气中泛起阵阵森寒的涟漪,狠狠一甩,将庄家整个人甩飞出去,撞倒周围赌客无数,将后面连着的两个赌摊都一齐撞翻。
场中登时大乱起来,有的人在疯狂地争抢着被撞得到处乱飞的钱币,但士孙环环不管,她让小司快速将自己赚到一万七千多地国币收入到了小司的【幽暗纳戒】之中,然后拉着小司挤开人群,快速离开了这个混乱的大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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