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皇妃-第36章 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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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修媛眼看着红泪忽然不语,面色看上去似乎有点儿不对,不禁秀眉微皱说:“娘娘,您怎么了?”

    倏然回神,红泪心底的惊惧不减,笑容难免有点儿勉强说:“唔,本宫无事。可能是刚喝了药,这会儿有点儿倦怠了。”

    秦修媛闻言忙起了身说:“如此,臣妾这便告退了。”顿了一下,复又说:“娘娘要好生休息,臣妾一会儿会亲去御书房,给皇上送点心。”

    红泪脑袋一时间混乱,不大在意地含糊了几句。

    待秦修媛出去了,红泪心绪不宁起来,这人确定不是慕容子寒。但是他留下了甘草包,看来对自己是没有恶意的。

    不知道为什么,红泪总感觉,这人与在窗台上放安神香囊的人,是同一个人。只是红泪在宫中没有熟人,这个人的来历,便必然是个麻烦事。

    不是慕容子寒,红泪心底透着失落和难过。但是当务之急,也该是让那个人现身了。不管他是否对自己善意,一个隐在暗处的人,都不是红泪能够放心的隐患。

    他既然对自己心存善意,必然见不得自己遇难,红泪蹙眉深思,要用苦肉计逼那个人现身吗?

    看了看外面的天气,红泪握紧右手衣袖中的拳头,便轻声唤道:“知画。”

    脚步声响起,却是知书和听琴一起进来了。知书前一步说:“娘娘,知画陪秦修媛去了御书房。”

    红泪恍惚,是了,自己一开始就说了,要秦修媛与知画一起去御书房。点点头,红泪说:“本宫感觉无聊得紧,你们陪本宫出去走走。”

    听琴闻言一脸担忧地说:“娘娘,您还病着呢,不宜出去吹风。”

    知书也是一脸的赞同说:“娘娘,听琴姐姐说得是,这会儿外头风大,你要仔细自个的身子啊!”

    红泪浅笑着说:“太医也说了,这药吃完今儿个便无大碍了,你去,取本宫的貂敞来,本宫不会拿自个身体玩笑。”

    两人闻言也不好再劝,知书便去取了红泪的貂敞。

    听琴则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娘娘,太后刚赏赐了补汤,说是让您好生养病。椒盈姑姑带着板栗前去慈宁宫谢恩了,您要等姑姑回来再出去吗?”

    红泪心底一动,椒盈在,反而不好引蛇出洞。于是摇摇头说:“不必了,本宫四处走走便好。”

    出了内室,核桃刚好迎上来,便施礼说:“娘娘是要出去吗?奴才去给您备轿。”

    红泪想,既然要引蛇,必然不宜引起过大轰动。便说:“不必了,本宫走走即可。”

    核桃便说:“是,奴才知道了。”

    知书看了一眼核桃,低声说:“娘娘,核桃公公也是担忧您。”

    红泪不禁失笑:“怎么你们都以为本宫如此娇弱?”莫不是因为柔美人那般娇弱,他们显而易见的认为,自己也是那样?

    只是红泪不得不感叹,寒烟为了博慕容子寒怜惜,竟然对自己身体真那么不管不顾了!

    何况今日,她居然还有闲心,让蒹葭过来讥笑自己。只是红泪很是期望她的到来,很想要看,她是否能够圣宠不衰到何时。

    出了院门,风更加大了。凉飕飕的,即使红泪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仍然抑制不住地打哆嗦。

    路上间或行走的宫人纷纷行礼,这一路上也算是安静清冷。只是面上全部都是诧异和疑惑,红泪自然之道他们心中作何感想。

    昨日贤妃病了,今日熹妃前去甘沐宫,这会儿贤妃又出来吹冷风,不得不令人费解。

    红泪恰恰要得就是这个效果,倘若所料不差,那个人定会关注自己的一举一动。那么今日自己带病出来,他应该也会在暗处看着?

    带着几分笃定,红泪继续走着,不多久居然走到了一处假山处。心底暗自好笑,这里不是别处,正是初见慕容子寒那晚,躲进去的山洞附近!

    周围寂静一片,鲜少有宫人路过。正好,红泪抬眸四处扫了扫,停住了脚步。

    知书一阵诧异说:“娘娘?”

    红泪说:“本宫感觉有点儿冷了,知书,你去取了暖炉过来吧!”

    知书看了听琴一眼说:“是,奴婢这便去。”抬步离去的时候,在与听琴擦肩而过的时候嘱咐说:“好生照看娘娘。”

    听琴颔首示意说:“妹妹放心。”

    红泪见知书走远,转首说:“你也下去吧,本宫想要独自一人静一会儿,有事本宫自会出声唤你。”

    听琴迟疑了一下,终究是说:“是,奴婢就在附近,娘娘自己小心些。”

    红泪颔首,待听琴也走远了,便抬步向前又走了一会儿。这会儿雪化了大半,周围的路泥泞打滑,红泪思索着,是否就此假装摔倒。

    脚下一绊,没有想清楚,便华丽地跌了一跤。这还真是天遂人意啊!红泪疼得龇牙咧嘴,这一跤摔得着实不轻啊!

    忍住疼痛,红泪直接顺势把头一歪,假装昏厥过去了。只是周围依然寂静一片,就在红泪以为自己是不是失策的时候,居然有焦急的脚步声传来。

    红泪的心愈加跳动起来,居然真的引蛇出洞了!咚咚,心跳声愈加强烈,脚步声也愈加清晰起来。

    就在红泪暗自心惊和激动的时候,脚踝处的疼痛也跟着揪心,红泪现在是身体和精神都充斥着巨大的折磨。

    脚步声终于是到了耳畔,冷风吹得发丝飘舞,一股属于男性的气息窜入鼻翼。红泪一惊,居然是个男子!

    在这深宫之中,除了太监就是宫婢,然后便是御前侍卫以及宫廷侍卫!此人的身份,居然是侍卫!

    忽然腰间一紧,来人将红泪抱起来。红泪很想要睁开眼睛去看看,此人究竟是生的什么模样,但是心底却是被惊惧吓得没了那个勇气。

    感觉到温暖的阳光消失,眼前一黯,红泪心知此人是抱着自己来到了那个假山洞中了!正是这里,慕容子寒宠幸了那个竹韵!

    心底一个激灵,红泪再也装不下去了,倏然睁开眼眸来。

    而此人应该是没有料到红泪会忽然醒来,面上满是错愕,抱着红泪,站在山洞中,居然不知所措起来。

    红泪的心却是忽然如风乍起,吹起涟漪,叠叠浪涛般地波涛汹涌!

    他看起来似乎剥去了从前的秀气和稚嫩,面目皆是坚毅,正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红泪。像是在梦中一般,红泪感觉到鼻子酸涩,忽然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努力看清楚他的脸。

    触手居然是金色的御前侍卫的徽章,红泪一个哆嗦!是他,纪飞恒!

    御前侍卫,哪一个不是武艺高强之人?原来,纪飞恒身怀武艺,红泪竟是不知!猛然记起来,似乎有一次与椒盈散步,听说武状元选拔后,会继任御前侍卫统领。

    难道,那个时候,他便是其中一员吗?那么,明月怎么办呢?

    心一紧,纪飞恒却是忽然松开手,放开红泪,自己后退一大步。

    红泪兀自沉浸在思绪中,猛然被放开,加上脚踝被扭到了,下意识就向前倾倒。

    纪飞恒大惊,急忙伸出手拦住红泪,疾呼说:“红红!”

    红泪拉住他的衣袖站稳,纪飞恒却是忽然又退开恭敬而疏离地说:“娘娘自己小心,微臣这便告退了!”

    红泪不禁鼻子发酸涩,几乎是赌气地说:“好啊!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在这里死掉算了!”

    纪飞恒闻言身躯一颤,却终究是回转身来,看着红泪不语。

    红泪轻声唤道:“飞恒。”之前这里还有个媲美于大床的石板床,这会儿却是没了。估计自从竹韵的事情后,被有心人故意移走了。

    红泪四下一看,居然连个坐着的地方都没了。

    纪飞恒不言,忽然看到了洞口处那个大石板,便走过去搬起来,放到红泪右边,红泪撩起裙摆垫着,坐了上去。

    红泪叹气,虽然与杜明月李代桃僵,他会生气。但是他终究与自己自小一起长大,也是除了云无名外,对自己最好的人了。

    也不否认,红泪的心里,他很重要。

    纪飞恒忽然沉声问:“娘娘,您的脚扭到了吗?”

    红泪无奈地点点头,纪飞恒沉默了一会儿,忽而说:“微臣这便去唤人,娘娘稍作等待。”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红泪忽然轻声说:“你怎么进宫了?为什么?”身为纪大学士的公子,他纵使身怀武艺,也是不被允许弃文从武,应该是子承父业。

    红泪这才想起来,上次与纪青明一见,他眼眸中隐隐的恨意和憎恶。

    纪飞恒闻言久久不语,红泪挣扎着,扶着石壁起身来,一字一句地说:“出宫,回去,你是纪大学士的独子,你的前程你的家族,都在等着你!你不该来这里,也不该弃文从武!”

    纪飞恒倏然抬眸,对上红泪的眼眸,似是诧异,惊讶,随后一脸坚定地说:“红红,你可以为了那份坚定而坚定,我亦有要去坚定的理由。”

    红泪的心瞬间抽搐,怒极地说:“纪飞恒!你已经成亲,杜明月对你痴情痴心,你该好生对待她!”

    “我和她,没有成亲。而她,年前的时候,暴毙。”纪飞恒忽然低头,轻飘飘的说。

    红泪的心巨震,杜明月暴毙?这怎么可能?就算是被拒婚了,为什么早不死晚不死,偏生在年关的时候,突然暴毙了?

    不知道什么缘故,红泪心底升起一股心惊肉跳的感觉,总感觉有什么大阴谋在笼罩。

    心底深痛,这便是那个纪飞恒呵!他坚韧,执着,他之所以进宫,原因自然不言而喻。只是多么痴傻的人儿啊!

    红泪看着他,纪飞恒躲闪开目光说:“娘娘,请稍作等待,微臣只是御前侍卫代理统领。您今日遇见的,只是这个代理统领而已。”

    红泪心疼,他又唤自己娘娘了,不是红红。他这么说,分明是提醒自己,如今在深宫,两人的身份差别,不能够有任何闪失!

    红泪泪眼迷蒙:“飞恒!”

    纪飞恒说:“娘娘,请您记住自己的身份。日后遇到,请谨记唤微臣纪统领,至于从前的事情,就请娘娘忘记了吧!”

    红泪鼻子酸涩,忍不住的泪水终于流泻而下。他这是为了自己而进宫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说?”红泪看着他,眼中全是疼惜。

    纪飞恒低垂着头说:“我进宫,只是要确定你过得好,没有危险,仅此而已。”

    好傻的纪飞恒啊!红泪感动得心疼,自己不爱他,他却是仍然能够为了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红泪垂下眼睑,再抬头已经恢复了正常说:“飞……纪统领说得在理,本宫明白了。”

    分明的,纪飞恒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一下,随即恢复一脸的冷凛说:“是,微臣这便去唤宫婢来,娘娘自己小心些。”

    想了想,在他出洞口的时候,红泪开口唤道:“纪统领,本宫从来不是柔弱之辈,能够保护好自己,请你,回到你应该去的地方。”

    纪飞恒的身躯一动,继而没有说任何话,径自离开了。

    红泪叹息着,只是想要他打消常驻宫中的打算,让他回去做他的大学士公子。让他能够听从家父之言,科举考试,拥有他该有的锦绣前程。

    缓缓坐下来,红泪这才记起来已经疼得麻木的脚踝。叹口气,开始轻轻按摩起来。

    这时候隐约听到有人在唤道:“娘娘,您在吗?”声音隐隐有些哭腔:“娘娘,您在哪里了?”

    红泪听出是听琴的声音,便开口说:“听琴,本宫在山洞中。”

    不一会儿,听琴惊惶进来,看到红泪安然无恙坐在那里,仿佛是松了一口气,红泪以为她必是因为久寻不到自己,现在寻到了,松了一口气而已。

    听琴上前一看,立刻疾呼说:“娘娘,你怎么躲山洞里了?”随即一脸后怕地说:“真是担心死奴婢勒!”

    红泪哈着热气,可怜兮兮地指着红肿的脚踝说:“本宫的脚,扭到了!”

    听琴闻言一惊,低头一看立刻说:“都青紫了呢!娘娘,您疼吗?奴婢出去唤人,您等等!”说完,火急火燎的赶了出去。

    红泪刚想出声唤人,听琴的身影却是瞬间出了山洞,没了人影。

    叹了口气,脚步声又响起,就听听琴急急地说:“娘娘,奴婢给您……太好了……奴婢……咳咳”这丫头居然因为着急,话说得断断续续,自己被噎着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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