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皇妃-第62章 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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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泪浅笑不语,既然是班夫人留宿了,那么慕容子寒自然不会去漱婉祠的。

    随即,红泪不免淡笑,凭心而论。慕容子寒刚做了决定,若是要他挂着笑容去面对聘妃那张脸蛋,骄傲如他,恐怕很难扮演好那个角色吧?

    那道圣旨他早就想好了,却迟迟不下,就应为班景荣的话,令他难堪,也令他记恨吧?

    班家本就是两朝元老,先皇贞元帝在位的时候,便是手握重兵。慕容子寒登基不过五年,想要从班家将兵权收回,很是难。但是红泪有理由相信,一旦有机会,慕容子寒绝对会毫不迟疑地,将班家兵权如数收回!

    相比于班家,外公所在的林家,的确是无愧于满门忠烈了。所有人全部辞官归隐,只留下一个在闲散部门就职。

    吃了晚膳,红泪静静地躺在床榻上思索着,线穗的问题,想必不久后就会有所消息了。

    由于脑袋不停运转,红泪的精神始终清晰,久久无法入睡。侧过神,忽而看到有人影在窗前一晃,红泪吃惊地起身,窗户里面跳进一个人影,低声道:“娘娘不必惊慌,是属下!”

    红泪提起的心落下了,是纪飞恒!

    红泪仔细一想,便明白了纪飞恒深夜前来的目的。白日里,红泪让他追查熏香的成分,因为提到了麝香,纪飞恒虽然碍于顺公公未来得及问清楚,但是想必,他心底是不大放心吧?

    红泪披了外衣,掀开帷幔,瞧着他说:“你怎么来了?若是让人瞧见了,可不好,我无事,一切安好。”

    纪飞恒没有再上前,因屋里的灯都熄了,所以红泪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纪飞恒定定地站着,却并不上前,半晌低低地说:“既然无事,何以这么晚了,还睡不着?”

    红泪不禁诧异地说:“现在很晚了吗?”

    纪飞恒脱口而出:“刚过子时。”

    红泪一惊,这么快,居然都十一点了吗?果然很晚了,按照前世美容觉的时间,应该要晚上十点前入睡的。

    “是挺晚了。”红泪回道,想必这会儿,巡夜的宫人也都已经睡了吧?

    纪飞恒点头,唤道:“娘娘!”

    红泪没来由一阵苦涩,打断他的话说:“飞恒,无人的时候,可否请你不要唤我娘娘?”毕竟是伴随自己一起长大的人,除了云无名,他是自己最亲的人了。

    纪飞恒沉默不语,红泪便说;“不早了,快回去吧,你不该来这里的。”红泪深信,纪飞恒明白这个道理。他深夜前来,无非是为了问熏香的事情。

    果然,纪飞恒低低地说:“我会走,但是你可不可以告诉我,那熏香是怎么回事?你为何怀疑,里面含有麝香?是不是……与聘妃小产有关系?”他忽而低下了头,想必他也不愿意说出自己的猜疑吧?

    红泪不禁苦涩,他虽然没有再唤自己娘娘,却也没有像从前那般,唤自己为红红。他这么问,显然是猜测,此事与红泪有关系。

    红泪没有马上说话,纪飞恒愈加紧张了,他又开口说:“你要的东西,我一定会想法给你。可是我不希望你有事,有些话我本不该问,可是我想要你好好的,你能明白吗?”

    他的话,听的红泪一阵酸涩,他还是那个没有改变的飞恒啊!苦笑着,红泪说:“飞恒,你回去吧。此事的确与我无关,而我也向你保证,再不会插手此事了。”

    因为很黑,红泪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可以明显听到他因为放松而轻舒一口气的声音,但是他却并不走,静静地站在原地。

    红泪想了想,终于抬步上前,而纪飞恒却是骤然紧张,迅速地后退,与红泪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红泪忍不住问他:“当初我要你离开这里,你何故不走?现在反而,做了御前侍卫?”

    纪飞恒没有什么表情,淡然地说:“那都是圣恩浩荡。”

    红泪却是晒然一笑说:“你真以为,那是圣恩吗?”

    不过是安抚罢了,就如同这一次,对于聘妃进位成贵妃一般,安抚的便是班家。那圣旨上说的,还是红泪的话呢!

    纪飞恒缄默,半晌,低低地说:“对我来说,是的。”

    红泪一怔,呆呆地看着他,纪飞恒又说:“我只想看你过的好。”

    红泪几乎脱口而出说:“我现在是很好啊!”

    “可是我仍然不放心啊!”纪飞恒也是毫不迟疑地说:“你那样骄傲,那般要强,可我总感觉,那样的你,让我无法不心疼。”

    红泪的心轻轻一颤,他却又带着飘渺的声音说道:“其实那次我们第一次初见,你就被打板子,日后我都是小心翼翼地看着你。直到你终于长大,我知道你的苦,知道你的坚强。所以,我假装不知道,你在杜府的遭遇。”

    顿了一下,纪飞恒继续说:“你不曾在我面前表露出任何,所以我怕说了会让你伤心,宁愿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红泪却微微讶异,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的。

    他的声音带着惆怅,淡淡的说:“五年了,我小心翼翼地守护着你,看着你及笄,所有人甚至都以为你会嫁给我。”他的声音低沉,没了下文。

    他没有说出为贵妾的话,而是继续虚无缥缈地说:“无论是你爹,还是我爹,都那么以为。而我,是那么强烈地期望。可是你不会,也不愿如此。你那么要强,怎么会甘愿委屈呢?每次我们见面,你都会要强地选择玩耍的地点,不肯听我的话,我就知道了,你本就不会瞧上我。因为我太懦弱,而你太要强,我始终无法配得上你。”

    红泪震惊地看向他,好傻的纪飞恒啊!他居然会说,他配不上自己!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红泪只得听声唤道:“飞恒。”

    纪飞恒却是自嘲一笑说:“你不必说了,我都知道,你不会是那样的人。你的心其实是善良的,我一直都知道这一点。我总以为,可以用我的心去温暖你,去弥补你缺失的亲情,可是我错了,我从始至终,都不是你的良人,而今,皇上他。”他忽然缄默下来,不再继续说了。

    慕容子寒吗?红泪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究竟慕容子寒,会是自己的良人吗?

    纪飞恒迅速转了身说:“你早些歇息吧,我这就回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留下这句话,纪飞恒迅速从窗口离去。

    真是好快的身手啊!这是红泪,第一次正眼瞧见,纪飞恒的身手。久久的,红泪驻足不动。

    翌日,宫里便被聘妃晋封为贵妃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羡慕嫉妒恨的人自然也有了重新羡慕嫉妒恨的理由和对象。

    知画进来说的时候,红泪一脸的平静,倒是令众人一阵诧异。他们谁也不知道,除了慕容子寒,红泪是最早知道这个圣旨内容的人了。

    而且,就连是晋封为贵妃都一清二楚。贵妃,居甘露宫。只不过聘妃,不,贵妃如今身子还虚弱,恐怕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够搬去甘露宫了。

    四妃,贵妃居甘露宫,淑妃居甘泉宫,德妃居甘禧宫,然后就是贤妃居甘沐宫。

    如今四妃,后宫已经有了首位和末位。还有淑妃和德妃,空悬。

    知画见红泪久久不语,不禁疑惑地问:“娘娘,您怎么了?”

    红泪摇头,淡笑着说:“无事,备轿,本宫要去漱婉祠贺喜。”

    红泪很想知道,班贵妃没了孩子,却进了位分,会是何种心情呢?到了漱婉祠,停了很多轿子,红泪不禁哂笑,自己来得还是迟了。

    知画挑开帘子的时候,恰好夏修仪走了出来,看到红泪,她上前见礼说:“臣妾给贤妃娘娘请安,恭祝娘娘万福金安!”

    红泪不禁诧异,挑眉说:“夏修仪,这便要回了吗?”

    夏修仪轻笑一声道:“臣妾的心意已送到,不便久留。贵妃娘娘那里可真是热闹呢,娘娘,您请进吧!”语毕,夏修仪抬步便离开了。

    红泪也没有多想什么,夏修仪素来独来独往惯了。抬步进了里面,翡翠掀开了珠帘,进去通报后回来道:“娘娘,您请进。”

    红泪将知书和知画留在外头,自己独自进去了。里头果真如夏修仪说的那般热闹,红泪巡视一番,没有看到班夫人。

    想来班夫人是清早就出宫了,这里毕竟是皇宫,能够恩准留宿一晚就是天大的恩赐了。蒹葭不在,倒是寒烟来了。

    红泪不禁心底冷笑,想必蒹葭是气坏了。她本以为,聘妃没了孩子,后宫当以她熹妃为尊了。可,聘妃没了孩子,却因此进位了,成了后宫最尊贵的贵妃。

    众人见红泪进来了,全部起身见礼道:“臣妾等参见贤妃娘娘!”倒是林昭仪,居然只是微微起身,然后就在贵妃榻前坐了下来。

    不过红泪也没打算计较这些虚礼,上前,红泪浅笑说:“娘娘今日瞧着起色好多了,太后和皇上若是见了,也会宽心了。”

    林昭仪却是微哼一声,别过头去。

    贵妃闻言,苍白的脸色露出些许笑意说:“看来是本宫心眼小了,总以为妹妹今日不会来得。”

    红泪不禁怔了怔,随即淡笑着说:“娘娘真是说笑了。”

    贵妃却是展颜一笑,随即看向众人说:“本宫有些乏了,你们都回吧。”众人闻言,纷纷识趣地起身施礼,相继走了出去。

    红泪刚欲转身,却听到贵妃说:“贤妃妹妹,本宫有话要和你说。”语毕,转向一旁地林昭仪说:“林妹妹,你也先回吧。”

    林昭仪诧异地看了一眼红泪,面上满是不可思议地神色,不过却是什么也没有说,见了礼便抬步向外走去。

    红泪看着班贵妃,此时她脸上的笑容已经全数敛了去。直勾勾地盯着红泪看,看得红泪心惊肉跳,继而想起那根线穗来。

    果然,班贵妃伸出手在枕头下一阵摸索,然后取出玉佩冷冷地说:“想必贤妃妹妹,对这块玉佩不陌生吧?”

    果然,她知道了。红泪颔首说:“这是去年初一,姐姐随太后祈福,救驾,皇上赐给您的。”顿了下,红泪又说:“前不久,这玉佩还出现在本宫的甘沐宫。”既然她已经知道了,红泪要再隐瞒,反而是欲盖弥彰了。

    班贵妃却是冷冷地,夹杂咬牙切齿说:“哼!果然是你!”

    看起来,红泪猜测,班贵妃已然查清楚了。她也以为,是线穗的问题吗?慕容子寒在去漱婉祠之前,去过甘沐宫,所以班贵妃定是查过了。

    但是不是红泪做的,所以红泪不会心虚,反而从容地说:“玉佩的线穗的确是在甘沐宫换下的,这一点臣妾不否认。但是娘娘所说的‘果然是你’,请恕臣妾愚钝,并不明白。”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班贵妃勃然怒色,随即冷冷地说:“本宫以为,你会拒不承认!没有想到,你居然还敢在本宫面前承认了!想来那证据应该还在你宫中,也好,本宫就留你全尸,为本宫的孩儿报仇!”

    红泪却是明白了,为什么她既然有了猜疑,却不告诉慕容子寒,反而单独留下自己,原来,她是害怕红泪把证据销毁吗?

    可是,这不是自己所为,红泪可不愿意替别人背黑锅。红泪便说:“娘娘,您难道还不明白吗?臣妾敢在您面前承认,说明并不是臣妾所为。此事。”红泪本来想要仔细分析,洗脱自己的嫌疑。

    可是,话还没有说完,班贵妃忽然间出手,狠狠地扼住了红泪的脖颈。红泪下意识就要出手反抗,但是却在中途紧紧地握住拳头,选择了暂时隐忍。

    红泪受过特训,会闭气,倘若在贵妃面前露了底,那将会是天大的麻烦。红泪只得用手无力地推搡,做出一副正常弱女子的表现。

    心底却在思索,班贵妃果然是身怀武艺,并且武艺超强不凡。只是红泪不敢相信,这聘妃居然如此胆大妄为,公然要杀了自己了吗?

    就在红泪想要出手的时候,就听班贵妃狠声说:“你很奇怪,本宫为何没有将此事告知皇上吗?哼!本宫就知道,皇上他喜欢你,本宫若是说出此事,难保皇上不会为了你为难本宫!可是,本宫如果杀了你,皇上又能奈本宫如何?你只是一个没有靠山的女人,皇上纵然会责怪本宫,却也不能拿本宫如何!本宫因为痛失龙嗣,伤心过度,一时失手罢了!”

    红泪了然,原来,她就算好了红泪会来,也做好了决断,等着红泪前来送死!

    只是红泪想不到的是,班贵妃那般聪敏的人,居然也会如此极端!她想要杀了红泪,然后用班家的势力,逼迫慕容子寒哑巴吃黄连,她想要迫切做的事,就是要致红泪于死地!

    红泪头开始晕眩了,天旋地转,唯有自救!班贵妃怎么也想不到,红泪也是怀了特技,而且是她不曾见过的前世防卫之术。

    红泪的右手已经抬起,耳畔却忽然传来一声愤怒地咆哮:“贵妃,你在做什么!”红泪只感觉脖颈一松,艰难地咳嗽起来。

    “皇上!”班贵妃尖叫起来。

    红泪却是心底一怔,慕容子寒居然来了!前世的王子救公主一幕,居然被自己给碰到了!慕容子寒没有应声,只是拉住红泪,眸子里满是沉痛。

    红泪的心一怔,他担忧自己。勉强扯出一抹微笑,红泪张口,却是艰涩地发不出声音来。

    班贵妃忽然凄厉地哭起来:“皇上,您为何要护着她?您不知道,就是她,害了我们的孩儿啊!”

    红泪转眸看去,正对上班贵妃带着戾气的眼睛,就瞧见她倏然冲过来,挥掌向红泪劈来。好大胆啊!慕容子寒在,她居然还敢出手伤红泪!

    慕容子寒忽然说:“贵妃,朕有……”慕容子寒的声音戛然而止,迅速拉着红泪躲了开。红泪心底的怒焰也腾地冒了起来,正想要不顾后果地给班贵妃一个教训,却忽然听到慕容子寒地惊呼声:“瞳瞳!”

    红泪的手也随之一紧,人已经被带至他的身后。眼眸里看到的便是,班贵妃再次劈来一掌,狠狠地印在慕容子寒的胸口!

    倒吸了一口凉气,红泪心底一痛,带着哭腔唤道:“皇上!您怎样?”顺势扶住他,红泪发誓,想要冲上去一脚踢飞那个武断疯癫的女人!

    班贵妃终于也醒过神来,眸子里满是沉痛和担忧:“皇上!”她哽咽着上前,回头喊道:“来人,宣……”

    “住口!贵妃!”慕容子寒却是冷冷地打断她的话。

    贵妃颤抖了一下说:“皇上,您……”

    慕容子寒猛地甩开她的手说:“宣太医吗?是不是要昭告天下,朕的贵妃打伤了朕啊?”

    班贵妃闻言身子一颤,跪了下来说:“皇上,臣妾该死!可,她害了臣妾的孩儿!”班贵妃说着,狠狠地盯了一眼红泪。

    慕容子寒却是冷声呵斥说:“谁告诉你,是贤妃害了你的孩子?”

    班贵妃的脸色一白,紧紧地握住玉佩说:“皇上,您该清楚,这玉佩本来的线穗去了哪里。臣妾戴了这玉佩不曾出过事,可却在换了线穗的第三日小产了!之后,她却好心地命人换了线穗,皇上,臣妾不认为她是无辜的!”

    红泪却是巨震,她说是换了线穗后三日出了事。那么,如果问题真是出在线穗上,也只能说明,有人在她与绾太妃在畔湖相遇之前,便知道了她怀了龙嗣。

    慕容子寒回眸瞧了一眼红泪,红泪却是心惊不已。本来红泪换下线穗,是感觉绾太妃忽然发狂,说不定与那根线穗有关,不曾想,这根线穗居然还牵扯到聘妃的龙嗣!可是,若真要让红泪解说线穗一事,红泪还真是不可解释清楚啊!

    慕容子寒缄默不语,班贵妃忽然笑道:“皇上,您莫非是想要包庇吗?可是臣妾告诉你,您若是不处置她,一味地一意孤行,臣妾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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