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皇妃-第110章 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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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红泪看到桂兰惊呼一声,伸出手却只是触碰到了蒹葭衣袖,便眼睁睁看着蒹葭落水,一下子急得哭了起来。

    红泪瞧了一眼,就看到了那些绳索断裂,拦住的柱子都松开了,台上所有人都掉了下去。噗通落水声此起彼伏,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本来灯火通明的戏台周围,一下子黑了一大半。只有宫人手中的灯笼发出晕黄的灯光,月影摇曳,众人全部都惊慌失措。

    这一切发生地极为迅速,红泪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就看到了众妃嫔落水的那一幕。

    慕容子寒也是面色骤变,上前一步,已经有御林军和会水性的宫人跳下了水中。小顺子吓了一跳,拦住慕容子寒说:“皇上王万不可,您不可以跳下去啊!”

    太后也已经反应过来,急忙拉住慕容子寒道:“皇上!你不可以不顾龙体,来人,赶紧把熹妃给哀家救上来!若是熹妃有个好歹,哀家要你们一个个跟着陪葬!”

    宫人们纷纷将灯笼往池边照着,尖叫声,呼救声,此起彼伏,还有扑腾拍水声音。红泪清晰的瞧见,太后抓住慕容子寒不放手,面上的担忧甚浓,看来太后是真的担忧蒹葭。

    或者说,她在乎的是蒹葭腹中的龙裔。

    红泪终于回过神来,赶紧去人群中搜寻班贵妃的影子,却没有看到,耳畔倏然响起一个声音说:“贤妃你,在找本宫吗?”

    声音就在耳畔响起,红泪吃了一惊,转过身就看到贵妃站在自己身边。看到红泪一脸的惊讶模样,班贵妃似乎很开心。

    她的眸子带着笑意瞧向河水中,低声笑道说:“这出戏演得可真好啊!比掬妃那个《贵妃醉酒》要精彩多了呢!贤妃你认为呢?”

    是挺精彩的,红泪在心底暗自嘀咕,面上却是冷静异常。

    冷不防,再次看向班贵妃,想起了两日那天的对话、难不成,这一切都是掬妃早就计划好了的,那么,她说要明月给她奏乐,其实就是为了支开明月。这样一来,好对蒹葭下手吗?

    也难怪,蒹葭在落下去的瞬间,出口差点儿就唤出明月的真名,不过最后还是改成了寒烟。

    但,即便这样,桂兰不是跟在蒹葭的身边吗?

    红泪再次瞧过去,在蒹葭刚刚站着的地方,眼眸一紧,居然是夏修仪站在蒹葭的后面!此时她浑身颤抖,紧紧地捂住胸口,身边的宫婢扶着她。

    红泪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夏修仪,她向来是孤身一人,独来独往,而且性子一直都是淡漠冷静的。

    像这样失魂惊恐地的模样,红泪还是第一次见到。

    秦妃在远处向红泪看了一眼,红泪收回目光,恰好看到了慕容子寒握住柱子的手指收紧,一脸的忧心忡忡。红泪不知,他是因为担心蒹葭多一些还是掬妃多一点。

    一个是他孩儿的母亲,另一个是他想要宠一辈子的女人。

    至于明月,则是完全遭受了无妄之灾。没有人会关心她,这一刻,红泪真的是怜悯起了明月。

    “呀,快去瞧瞧,救上来了!”也不知道是谁喊道。

    红泪抬眸看去,太后已经焦急地走过去,红泪猜也猜到必然是蒹葭。

    桂兰已经哭着扑了上去:“娘娘!您醒醒,您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慕容子寒已经大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送回春熹宫,宣太医前去!”

    红泪看着蒹葭闭着眼睛,完全没有平素的嚣张跋扈,倒是挺安静的。浑身的宫装紧贴在身上,脸色惨白,看起来的确是有点儿不妙。

    红泪心尖一颤,尽然担忧起来。也说不清楚是和太后一样担忧龙嗣,还是将她视为一条生命。

    早有眼尖的宫人动作麻利地将蒹葭抬上了凤辇,然后快速向春熹宫赶去。太后疾步上前,又转身来看着慕容子寒说:“皇上,不与哀家去看看吗?”

    慕容子寒一怔,眸子里有迟疑,却终是抬步跟了上去。

    众人傻眼,也迅速忘记了池水中另外两个人,掬妃与柔修容!

    班贵妃已经露出了得意地嘲讽:“本宫真是希望掬妃这会儿能够清醒,看着皇上不顾她生死未卜,抬步离去的样子,一定很精彩吧!”

    红泪禁不住嘴角勾起,淡笑不语。

    心底红泪却是明了,在掬妃落水的刹那,慕容子寒没有迅速跳下去救她,她的心底就已然想明白了所有。

    而小顺子方才阻拦慕容子寒,红泪不知道,慕容子寒想下去,究竟是救掬妃,还是怀有龙嗣的蒹葭呢?

    再次勾了勾唇角,红泪希望他去救得,自然是熹妃蒹葭了。

    “好,快拉住了!”忽然一声急切的声音传来,红泪循声看去,原来是有位御林军救了一个,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呢?

    紧接着,一个看样子是统领级别的御林军上前,抱拳说:“各位娘娘,小主,此地不宜久留,请先行离开。”

    红泪环顾一周,的确是不妥当,人家奋力救人,这边那么多人闲站着,委实不大好。

    红泪下意识就去看班贵妃,班贵妃嗤笑一声说:“也不知道熹妃情况如何了,本宫要去春熹宫瞧瞧。”语毕,扶了翡翠的手,扬长而去。

    众妃嫔立刻窃窃私语起来,班贵妃如今是后宫之主,她都走了,众妃嫔也很着相继离去。

    今日毕竟是太后寿宴,却发生了此事,可见这边也是不大吉利的。而那些精心打扮,等待着被慕容子寒注意的妃嫔们,要失望了。

    也有一些打着小九九的,跟着班贵妃后面去了春熹宫,想来是想要借机巴结下蒹葭吧!

    秦妃已经走了过来,小声对红泪说:“娘娘,我们走吧。”

    红泪颔首,留下来的确不妥。如今红泪等同于废妃,一不小心,有可能会被人误解,是想要看那最后一个人,是否还有命在。

    抬步向前的时候,刚好看到前面那个纤细的身影,是夏修仪!想着惊慌间,夏修仪倏然收回去的手,红泪心底一动,对秦妃说:“姐姐还是快些去春熹宫瞧瞧,本宫如今的身份,不方便过去。”

    如今后宫都知道,慕容子寒已经把甘沐宫变成了另一个长门宫。贤妃失宠,后宫众所周知,蒹葭出了事,慕容子寒去春熹宫,红泪就算不去,也没什么不妥。

    何况,红泪有事要与夏修仪探讨。

    秦妃一怔,随即颔首说:“那臣妾就先去了,娘娘也早些回宫休息。”语毕,向红泪行了礼,扶了宫婢的手离去。

    红泪快步向前,身后椒盈的步子也加快跟了上去,红泪却忽然转身,椒盈一怔,似乎明白了什么。

    红泪已经说:“姑姑先回去吧,本宫想要自己四处走走。”

    红泪这话说得再明显不过了,如今,红泪已经不会再信任椒盈了。她的眸子里是满满的失落,却还是低头说:“是,奴婢知道了。”

    红泪不语,转身就向外走去。很快,出了鹿台。外面没了树木的遮盖,月光皎洁,周围的灯火通明,红泪可以看清楚前面很远。

    又走了几步,终于看到了前方那两个身影。

    红泪加快脚步,开口唤道:“夏修仪请留步!”

    夏修仪身体一颤,随即缓缓地转过身,仍然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原来是贤妃娘娘呀!臣妾有礼了!”

    一旁的宫婢也赶紧见礼:“奴婢参见贤妃娘娘!”

    红泪上前一步,浅笑着说:“今日发生那么大的事,夏修仪不去春熹宫瞧瞧吗?”

    夏修仪已经没有刚刚红泪惊鸿一瞥间的惊惶和惶恐,恢复了平素地镇静,一脸的淡然。

    轻笑一声,夏修仪说:“娘娘您不也没有去春熹宫吗?”

    红泪嘴角勾了勾,上前了几步,距离夏修仪很近了方才笑言:“本宫只是看夏修仪走得那么急,过来瞧瞧,既如此,不如与本宫一起去春熹宫怎样?”

    红泪本就没打算去看蒹葭,而夏修仪必然也是不想去的,红泪故意这般说,就是想瞧瞧夏修仪会有什么反应。

    夏修仪神色如常,却是转向身旁的宫婢说:“你先退下,本宫与娘娘有话要说。”

    宫婢应答:“是。”便低眉顺眼地退了下去,自始至终,都没有敢抬头去看红泪,一度令红泪想着,难道说自己很可怕?或者说,恶名远播后宫了吗?

    红泪倒是惊讶了,夏修仪已经开始说:“娘娘应该知道,臣妾在后宫从来孤身一人。今日熹妃娘娘出事,臣妾去与不去,也没多大意义。就好像是,娘娘您不去春熹宫,臣妾也不会过问您原因。”

    夏修仪本就独来独往,不与人亲近,这在后宫无人不知。她其实很聪明,也知道红泪不想去,红泪看着那个宫婢退下去的背影,出神。

    夏修仪又说:“娘娘,处在深宫,任何人都不可信,尤其是身边之人,往往就是最不可信之人!”

    红泪心底震惊,所以他支开了那个宫婢。身边之人,最亲近的人,可不是吗?椒盈啊,还有知书!

    夏修仪一直独来独往,身处后宫那么久了,却依然是安全如故。所以,她一直坚信这一点,才会安然无恙至今吗?

    那,这一次她那个动作,她的宫婢不是也瞧见了吗?

    夏修仪见红泪不语,已经说话:“若娘娘没事,臣妾就先告退了!”语毕,向红泪福了福身,抬步就要走。

    红泪轻笑一声,跟上去说:“方才之事,本宫有些好奇。”

    夏修仪身体一颤,随即转眸淡然地看着红泪说:“娘娘误会了,臣妾当时只是出于本能想要拉住熹妃娘娘,却并不是想要推她下水。”

    红泪却是怔住了,其实,红泪并没有完全看到整个过程。只是在回眸的刹那,看到了夏修仪收回了手,而她刚刚好站在蒹葭身后,之前,蒹葭恰好落入水中。

    点头,红泪皱眉说:“那么,你可瞧见,是谁把她推了下去?”

    夏修仪惊愕地看着红泪,随即失笑说:“没有人,是熹妃娘娘自己掉下去的。”

    什么?自己掉下去?红泪真不大相信,难道说,蒹葭是故意使出苦肉计吗?也太冒险了,龙嗣经得起折腾吗?

    夏修仪则颓然说:“娘娘还想不明白吗?当时熹妃娘娘紧张之余,身旁的护栏忽然松开,娘娘紧跟着便掉了下去。而臣妾也是傻,居然下意识就要去抓住熹妃,却还是落了个空。如今想起来,有心人若是瞧见了,那臣妾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红泪这才想起来,的确是,一旁的护栏当时已经不在,这么说,夏修仪说的是真的了?

    但,这件事情的确是太可疑了,一定是有人预谋好的,志在杀人!

    而夏修仪之所以那么惊恐,想来也是怕被人瞧见,误以为是自己动的手。

    夏修仪的确也是玲珑心思,才伸出手,一切就已经想得清楚了。

    浅笑着,红泪说:“有心之人吗?那么,你怎会以为本宫不是那有心之人呢?”

    夏修仪笃定地说:“方才娘娘瞧见臣妾伸出手,没有立即说出来,臣妾便确定了娘娘不是那有心之人。而娘娘此举,也让臣妾确定一件事。”

    红泪倒是诧异了,疑惑地说:“什么事?”

    夏修仪轻笑:“此事,必定也与娘娘您无关。”

    真是聪明的女子啊!如果真是红泪所为,定然会当即指出来,到时候夏修仪必定有口难言,众人的目光就是最好的证据。

    这样聪慧的女子,若是加入那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也必然不会败下来。而她,却选择淡离一切,远远地,静静地只在一旁细细观看。

    正想要再说话,忽然间看到远处急急忙忙地跑来几个宫婢。一个个的,面上全部都是惊惶和焦急,红泪心底一阵心忧,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上前,红泪唤住一个人说:“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那宫婢吓了一跳,见到是红泪,眸子里的惊恐立刻换做了不屑和不耐,淡淡地说:“听闻熹妃娘娘早产,奴婢等奉命前去,请娘娘让一让,奴婢还要赶着去春熹宫呢!”

    语毕,也不行礼,急急地跑了。

    红泪一怔,随即释然。如今的贤妃,就相当于废妃,宫婢们自然不会像从前那般尊敬了。

    而熹妃马上就要诞下帝裔,赶过去巴结着熹妃,自然没时间与红泪瞎耗着。

    近九个月的身孕,刚刚落水那一番折腾,动了胎气必然会早产了。只是,不知道蒹葭情况如何,能否母子平安?

    慕容子寒是初为人父,此时他的心底,是什么心情呢?

    这么突然,春熹宫只怕也乱成一片了。

    转身的时候,意外地看到,夏修仪居然没有离去,站在远处。

    红泪怔了怔,抬步走了过去。就听夏修仪说:“近九个月的孩子,应该可以保得住吧?”

    红泪蹙眉,十月怀胎,如今还有一个月,孩子就要出世了。前世红泪没有经过这些,这一世更是没经历过,哪知道啊!

    夏修仪又说:“熹妃娘娘今后的福气,就看能不能挺过这一关了!”

    红泪一动,瞧向她,夏修仪忽然又幽幽地说:“最怕的就是胎位不正,引起难产。”

    红泪心尖狠狠地一颤,古人生产条件落后,女人生孩子就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万一胎位不正,不像现在可以剖腹产。而古代,就只有弃母保子了!尤其是身为皇家的后妃,遇到这种事,后妃的悲哀就显现出来了。

    想不到。夏修仪会知道这些。

    真的到了那个地步,太后对于慕容子寒子嗣的重视,必然会要皇子了。

    夏修仪又说:“娘娘您,果真不去瞧瞧吗?”

    红泪坚定地摇头,干嘛要去,蒹葭的生死红泪不在乎。太后说,保蒹葭就是保慕容子寒,如今早产了,太后必然也会早做好了抉择和准备。

    迟疑了一下,夏修仪终是再次福身说:“若无事,臣妾先行告退了。”

    咦,夏修仪怎么这么焦急,她似乎,很着急着要离开?

    红泪瞧着她的背影,忽而说:“夏修仪对于皇上的事情,当真不挂心吗?”

    夏修仪脚步不停,声音传来:“挂心,但挂心不了。”

    红泪再次一怔,不明白,夏修仪话里的意思。喟叹一声,红泪转身就要离去。

    “娘娘。”一声熟悉的声音唤道。

    红泪身体一震,却忍住没有回身,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知画也没有过来,只是小声说:“熹妃动了胎气,要生产了。”

    红泪颔首说:“此事本宫已经知晓了。”

    知画又说:“掬妃娘娘和柔修容已经救起来了,都昏迷了。如今被送回掬宝宫和萃环宫了。”

    萃环宫?红泪一怔,随即想起来,明月如今是正二品的修容了,不再住听雨轩了,搬到了萃环宫。

    嗯了一声,红泪说:“她们现在情况怎样了?”

    知画回道:“听闻掬妃娘娘溺水时间较久,情况不太好。柔修容只是呛了几口水,情况还好。”

    红泪蹙眉,掬妃先是主动请缨要唱戏,然后故意支开了明月,此事表面看来都是掬妃一手策划,她无疑拥有最大的嫌疑。

    但,红泪却感觉不太对劲。首先,掬妃在戏台中央唱戏,戏台坠毁的时候,她首当其冲掉下去,而且溺水时间那么久,红泪不认为她能够以身犯险去布下这个局。

    知画见红泪不语,低声唤道:“娘娘。”

    红泪回神说:“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是。”知画应声,很快,就传来脚步离开的声音。春熹宫红泪一开始没去,这会儿再去,倒显得不正常。

    至于鹿台那里,想也知道,必然御林军把守,保存着完整的现场,以便追查出蛛丝马迹。

    慕容子寒,想必也会亲自前去,彻查此事。

    叹了一口气,红泪辨别一下方向,抬步向着甘沐宫走去。

    独自走了一段路,红泪不禁有点儿孤寂感觉。正在这时,忽然有一声疯癫的笑声窜入耳畔,红泪抬眸,上前仔细一看,居然是绾太妃!

    碧荷一脸的焦急紧张,紧紧地拉住绾太妃的袖子说:“太妃,我们回宫吧。太后……太妃。”

    红泪蹙眉说:“碧荷,怎么了?”

    碧荷闻言身体一颤,转眸看到是红泪方才松了一口气,说:“娘娘,宫里似乎出了大事。太妃吵着要出来,奴婢怎么劝都不回,奴婢又不敢太用力,怕伤到了太妃。”

    红泪看向绾太妃,绾太妃的眸子恰好对上红泪的,随即疯癫地拍手大叫:“呀!皇上有后啦!皇上有皇子啦!哈哈。”

    红泪眼皮没来由地一跳,蒹葭这会儿还没有生出来孩子,这绾太妃真是疯了,竟然直接就说是皇子!

    碧荷早就吓得脸色惨白,一把捂住绾太妃的嘴巴说:“太妃,不要乱说话啊!”红泪皱眉说:“快把太妃请回宫去,免得再说出些胡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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