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
司空:……
握的手更紧了。
苏浅一脸茫然看着司空,低呼道,“师兄,你握疼我了。”
司空脸色淡淡的,“我看你一点也不疼。当着师兄的面就跟别的国师打情骂俏,嗯?”
什么打情骂俏啊。
这根本没有的事。
小狐狸争辩着,“这不是跟国师有过一面之缘吗?这人虽然有点迂腐,但人品还不错……只不过打声招呼而已。”
“只不过?而已?”
司空生气了,他顿了顿,将小狐狸的手一放,似笑非笑的道,“小狐狸,你这下凡一趟,可是长本事了呢……你临出门时,师父难道没告诉你,什么叫人仙不可恋,仙凡不可恋吗?你出身特殊,但凡有一点点被天道知道的地方,你以为你还能好好活着?”
这……不至于如此恐怖吧?
苏浅愣愣睁大了眼睛,继尔又猛的蹙了眉,咬着唇道,“我并没有恋他!既没有人妖,也没有仙凡!师兄多虑了!”
讨厌讨厌讨厌!
一个人妖,一个仙凡……都将她喜欢师父的路活生生堵死!
试问,这人妖仙凡都不能接受,还能接受这样的师徒之恋吗?
心中忽然就升起了浓浓的疲惫感。
她行走如木头人一般游魂似的往前走,只觉得心中有个地方越来越热越来越烫。
识海中也似乎不太安稳。
原本平静如海面一般的识面,忽然就起了狂风;暴雨,飞沙走石。
整个脑中一片激烈的刺痛!
“唔!”
她脸色时青时白,只觉得整个人都不是自己了,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师父,师父……”
眼前似有师父那一身淡青色身影晃过眼前,师父慈祥的容颜,既心疼又担忧的看着她,低低的唤她,“阿浅,你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师父这么温柔,这么温柔……
苏浅忽然想哭。
她果真也呜咽出声,“师父,疼,师父,疼……”
“哪里疼?”
长身玉立的青木仙尊往前一步跨越,似乎便已经越过了时间与空间的尽头来到了她的身边。
温柔的怀抱将她抱起,她贪婪的窝在师父怀里,整个人都烧得昏昏沉沉。倒还是不忘记占他便宜。
火热的小手顺着他胸前的衣襟无意识的摸了进来,这丫头可怜巴巴的扁着小嘴,喃喃的说,“师父,好热啊……”
热?
司空眸光深深的看着这个不听话的臭丫头……她才刚刚化形,执念又太深,这是走火入魔了罢?
身形微晃,已经抱着她直接从原地消失,再出现时,便已经到了自己随手开劈的微尘世界中。
所谓微尘世界,也不过便是一粒沙子而已。
然这片小世界中,一应之物都应有皆有。
司空抱着上小狐狸一步踏进,视线微微一顿,便落在了那张冰玉制成的寒冰床上。
她突然的走火入魔,体力灵力乱窜,整个人都要被蒸熟了的感觉,再不给她降降温,便可能会化成一滩狐狸水了。
司空叹一口气,将这不省心的徒儿放到了寒冰床上,眨眨眼,苏浅一次变成了一只浑身哆嗦的小狐狸。
小狐狸变回了本体,那蓬松的毛发倒也让她舒服了不少。
青木仙尊盘膝坐在半空,指尖一道道灵力打过来。小狐狸不时痛苦的呜咽着嗓音,细细的四肢乱蹬着,渐渐,她身上的毛发都湿透了。
然后,神智有些混乱,嘴里就不停的乱喊:
不!
不要!
不要抓我师父,不要抓我师父!
师父师父,天道来抓你了,快跑!
……天道你混蛋!
放开我师父,放开!
不要啊!
天道……我求求你,放开我师父,我师父是无辜的,要抓就抓我吧!
不!
最后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小狐狸颤抖的身体猛的平静下来。
青木仙尊额上也有了汗……他万万没想到,这小徒儿对他竟然真的用情至深!
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可诸多变幻之后,终是又长叹一声,渐渐的化为了沉寂。
他是仙尊,她却是妖。
他们都处于天道的监视之中,若她再不知克制,那灭顶之灾便也不远矣。
“师父,师父……”
小狐狸似乎很伤心,哭了。
连昏迷当中都哭得好伤心,眼角泪水缓缓而落,看在仙尊眼中,又忍不住浑身一颤。
终是无奈的叹息一声,抬手罩了治疗的白光微微抚着她的脸,低声的哄道,“徒儿乖,师父在这里,不怕……”
不过一个小小的走火入魔,没什么要紧。
然,这事却给仙尊心中敲响了一个警钟。小狐狸强行化形无疑于拔苗助长。这以后的修行之路,还是要多多夯实才是。
顿了顿,抬手又一道灵力打入它体中,将原本那蠢蠢欲动的晋升灵力硬生生压了下去,“阿浅,等你神魂合一的时候,自然会水到渠成晋升。然而眼下,却是须得压一压了……”
这一压,就不知何时会到五阶实力。
也不知道这丫头会不会气疯了。
她那么想去灵山,怕是还要再等很久很久了罢?
苏浅这一次走火入魔,虽然事发突然而凶险,但好歹有青木仙尊在旁陪着,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倒是将国师白流云吓了一大跳。
这好好的,突然消失好几天,别是出什么事了罢?
他也不知为何,最近一段时间总是想起那丫头时而精灵时而冷酷的小脸。她就像是他心上的一朵痒痒的羽毛,不知何时就已经种了下来。
看得见,摸不着,却不敢亲近,更不敢表现出任何的动作。
一旦风吹,那羽毛很可能就会毫不犹豫的飞起来,飞得远远的……再也不会回来。
“国师?国师?”
营帐中,黑子一脸谨慎的看着这白衣国师如此走神,真是踏马的胆战心惊!
他这魔鬼岛向来都是好好的,这是招谁惹谁了?
先是那一对神仙似的师兄妹也就算了,后来再来什么主家,现在又来什么国师……这么三番五次的大动作,他都怀疑他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是不是要被灭族了。
他胆小啊,千万别吓他。
“唔,黑头领有何事情?”
白流云回神,目光清澈如玉,白色法袍一丝不苟,就如是天上的冰玉一般,能看得见,却绝不敢无端的亲近。
黑子缩了缩头,壮着胆子说,“国师大人,小的是看您眉色有些郁结,却不知何事烦闷,可否说出来,能让小的为国师分忧一番?”
眉色郁结?
他有表现得这么明显么?
白流云垂眸,看着自己细长若白玉的指尖,说出的声音平平和和没有任何起伏,“黑头领客气了。本国师前来,也便是出来散心而已,并非有何郁结。”
白流云即身为国师,他的智慧也自有高人一等之处。像这种心仪人家姑娘,却偏偏又不敢表白的事情,还是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好了……免得说出去丢脸。
顿了顿,倒是恍不在意的提起,“唔,对了,本国师之前见这岛上还有苏姑娘与她师兄二人,最近两天怎么不见两位身影?莫不是你这岛有暗幕,将那一对师兄妹暗算了罢?”
国师似笑非笑,看似在笑话,实则比警告还要厉害。
黑子全身一哆嗦,几乎要吐血!
踏马的!
他还没敢暗算呢,这国师就已经话里有话的点出来了……这踏马还能不能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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