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音还是明白的,这王妃的案子表面上看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命案,但背后的牵扯实在太大了,说直白一点,这个案子的结果将直接引发朝堂的地震。对苏锦音来说,自是想把这案子处理的影响越小越好,至于能不能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她其实是不报什么希望的。她的目标就是这个案子不能引起王府和宰相府的不和,还得让凶手得到宰相府的认可。虽然目前她还没有想到好的办法。所以她对叶民轩这种一根筋的为破案而破案的人,甚是不以为然。
两人来到王妃内宅,亮出宁王的金批大令,守卫的侍卫才放两人进去。两人来到王妃内宅的门口,叶如初也如张公公一样,停住了脚步,用鼻子使劲嗅了嗅,问苏锦音道:“苏姑娘可曾闻到什么气味?”
苏锦音愣了一下,随即用鼻子也到处嗅了一下,道:“什么气味?没什么味呀?”苏锦音是确实没闻道,而不是敷衍。那香气隔了一天时光了,早就散的淡的。只有久经训练的老刑侦才能闻得出来。
叶民轩不置可否的望着苏锦音半响,看的苏锦音有点发毛,叫道:“看我作什么?你闻到什么气味了?”
叶民轩微笑着摇摇头道:“我也没闻到。”说罢转身推开了房门。他推开房门并不立即进屋,而是蹲在地上,用手中的烛台照亮门口的地面,仔细看了半天,方才站起身来,迈步进了房中。
苏锦音当然是看的莫名所以,她对破案本就一窍不通。也就只有在旁看着的份。跟着叶民轩进入了房间,苏锦音也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她厌恶的捏住鼻子,道:“这什么味,这么呛人!”
叶民轩回头瞟了她一眼,并未说话,而是在外间屋的窗台上,地面上仔细的探查。苏锦音虽不懂这种观察的技巧,也不知道叶民轩到底在看什么,但上一辈子侦破电视可是没少看,她也知道这种现象的探查的重要性。所以她就跟在叶民轩身后,等待的时间虽然很长,但她一点也没有着急的意思。
叶民轩在外室看了很久,终于看完了,他直起身来,忽然对苏锦音道:“我发现苏姑娘对现场的查看不感兴趣?”
“这个……”苏锦音被他忽然的发问弄的有些措手不及,吱唔了一下,很快的说道:“我倒不是不感兴趣,只是我根本不懂。”明人面前不说假话,苏锦音聪明的地方就在于这里,她知道在这个叶民轩面前,自己这个菜鸟很快就会原形毕露,与其在人家面前硬犟,倒不如如实坦白。
“哦?”苏锦音这个回答倒确实出乎于叶民轩的意料,他想了想道:“那苏姑娘以前破御使被杀之案……”
“这个么……”苏锦音无可无不可的一笑,道:“其实破案并不只有观察现场这一条道,对于现场探查这种专业技能相当强的活,我这个小女子肯定是不成的。但有很多案子,抛离现场,也是有很多办法去侦破的。王御使的案子,虽是我破的,但的确运气的成份较多,外人宣扬的神乎其神,其实在叶大人面前实是不足一提。”
“苏姑娘言重了,叶某岂敢?不过苏姑娘所言更是极有道理,刑名之事,绝非仅是一条路。”叶民轩初时与苏锦音谈话,其实试探的意味较多。毕竟这皇上御案是由他俩合作,他身为主办官必须要清楚自己这个搭档的能力。但短短几句话间,他发现苏锦音虽然在刑名之上是外行,但言谈之间对于刑名之事确有独特的见解。
两人从外间进入里间,叶民轩依然是不放过每个细节,将整间屋子上上下下都仔细的查看了一遍。而苏锦音确是只站在门口,耐心的等着。当一切都检查完毕,此时窗外已是三更。苏锦音知道叶民轩要查看幕流云的尸体了,当即帮叶民轩找来数十支蜡烛,将内室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叶民轩将幕流云的尸体平放在床桑,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验看着。在这个女子重节的时代,幕流云又是王妃之尊,叶民轩这种做法其实非常不妥。但苏锦音发现,叶民轩除了破案之外,对这些大忌根本就是一窍不通。他也根本不在乎这个。苏锦音心中腹腓道:“若非这是个御审大案,就你这行为早就被砍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叶民轩将尸体探查完毕,忽的从怀中取中一根三寸长短的银针,忽的从幕流云的咽喉处深深剌入。这个动作来的太忽然,吓的苏锦音不禁轻呼一声。叶民轩确是头也未回,将银针剌入后停滞半晌,方才慢慢取出,在烛光下观察。随后叶民轩又取出另一根银针,这次竟从幕流云的脐下一分处剌入。这一次,苏锦音明白了,他这是在银针探毒。如果幕流云是被人毒杀的,那咽喉或是腹部一定会使银针变黑。换句话说,如果银针变黑,就可以确定幕流云是被毒死的。
苏锦音暗中仔细观察,叶民轩两次将银针探入取出后,银针均未变色。那就是证明幕流云不是被毒杀的,但幕流云全身上下也没有丝毫伤口,不是硬物击死的。口鼻处颈下也没有淤痕,更不是窒息至死。那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果然,在探查完成后,叶民轩也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对着幕流云的尸体发呆。眉头紧皱,显是对幕流云的死因有着深深的困惑。
他思索良久,始终想不出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于是叶民初又一次对幕流云的尸体做了再一次的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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